别人家的主神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天青色非酋
他看见一个伟大的王朝忽喇喇似大厦倾,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锦绣盛世突然就成了过往云烟,那个叫安禄山的油腻胖子怎么就毁了这一切呢只留下中年人站在帝国的废墟上黯然神伤,往日的诗友酒友们全都死的死,散的散。呵,唯一有联系的好友高适与他相见时,还是以阶下囚的身份出现在高适面前,多么难堪啊——沦老卧江海,再欢天地清。
他看见两鬓微霜的诗人在桥上饮酒,舞剑,狂歌,突然他向江面探手,想抓住江中的月亮。只是月亮哪里抓得住呢他沉下去了,沉到江底,沉到历史里。——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恍惚间,他想起了余光中的《寻李白》:
——痛饮狂歌空度日
飞扬跋扈为谁雄
那一双傲慢的靴子至今还落在高力士羞愤的手里,人却不见了
把满地的难民和伤兵
把胡马和羌笛交践的节奏
留给杜二去细细的苦吟
自从那年贺知章眼花了
认你做谪仙,便更加佯狂
用一只中了魔咒的小酒壶
把自己藏起来,连太太也寻不到你
怨长安城小而壶中天长
在所有的诗里你都预言
会突然水遁,或许就在明天
只扁舟破浪,乱发当风
树敌如林,世人皆欲杀
肝硬化怎杀得死你
【酒入豪肠,七分酿成了月光
剩下的三分啸成剑气
绣口一吐,就半个盛唐】
从开元到天宝,从洛阳到咸阳
冠盖满途车骑的嚣闹
不及千年后你的一首
水晶绝句轻叩我额头
当地一弹挑起的回音
一贬世上已经够落魄
再放夜郎毋乃太难堪
至今成谜是你的籍贯
陇西或山东,青莲乡或碎叶城
不如归去归哪个故乡
凡你醉处,你说过,皆非他乡
失踪,是天才唯一的下场
身后事,究竟你遁向何处
猿啼不住,杜二也苦劝你不住
一回头囚窗下竟已白头
七仙,五友,都救不了你了
匡山给雾锁了,无路可入
仍炉火未纯青,就半粒丹砂
怎追蹑葛洪袖里的流霞
樽中月影,或许那才是你的故乡
常得你一生痴痴地仰望
而无论出门向西哭,向东哭
长安却早已陷落
二十四万里的归程
也不必惊动大鹏了,也无须招鹤
只消把酒杯向半空一扔
便旋成一只霍霍的飞碟
第三十六章 帝国边疆的小事
在赵荣与去往杭州的船上,他得到了魏枯雪的悉心教导。与此同时,在帝国最西方的,正在发生一些有趣的事。
在地圆说得到证实后,皇帝曾自豪地说,他要建立一个太阳永不会落下的帝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皇帝已经做到了。赵荣那边还是阳光明媚,边疆这里已经是月近中天了。
帝国在西方的边界已经快推到东欧了,当然很多地方都是是以羁縻州府和附属国形式存在,都是些望风而降的货色,大秦连派官员去管理的兴致都没有,只作为实际上的殖民地对待。
说起来,蒙古人入侵中原的时候,他们还有一部分力量在攻略中亚和欧洲,当入侵中原的蒙古人全军覆没后,剩下的人被大秦一路追着撵进欧洲,大秦这才停下来。
不能再追了,火枪的装备让大秦更强,但也更依赖补给。能走到西亚全是靠着几条海路补给线死死支撑着,到了这个地步再前进一步要付出的代价都高得可怕,那不是帝国愿意看到的。
所以蒙古人得以躲进欧洲苟延残喘。一说都是泪,蒙古人是瞧不上当时的欧洲的,对他们来说,这里环境恶劣,资源贫瘠,即使能打下来也不愿久居。
不过,如今么,他们没得选,只好将就了。他们还是不适应欧洲的小麦,脑洞大开之下决定将欧洲平原变成草场,他们把在自己控制区域内的欧洲平民全都收为农奴,烧毁他们的作物,洒上牧草种子,一些难以兼顾的地方就任其长满杂草以及树木。
蒙古人的举动将正在撕逼的教皇与欧洲各国君主吓得够呛,高呼其为“上帝之鞭”,后来又叫他们“撒旦爪牙”,欧洲君主们放下了纷争发动反击,野战他们打不过蒙古人,只能守着城堡,再加上旁边的大秦驻军时不时拉偏架,局势一时间僵持起来。
帝国驻军的营地内,此时已经烧起了篝火,橘黄的火焰映照出一个个穿着黑色大衣的大秦士兵,他们围成一圈,饶有趣味地看着圈中心发生的事。
大秦的军装更像是二战时候的,以英俊挺拔为重点,要的就是吸引人们去当兵。二战各国征兵方式花样百出,一个重要原因是人们被一战打怕了,不愿意再当灰色牲口,政府不得不靠各种各样的方式来诱惑人们当兵。对大秦来说自然不存在这个问题,但由于受到宋朝“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的思维影响,大秦需要用这种方式来纠正人们的观念。
圈中心有一个人被绑着坐在地下,一个队长打扮的人手里拿着匕首,一下一下地用刀背敲击自己的手心。他突然凑近那个人,问道:“怎么,还不说到底是谁偷袭了我们前天外出巡逻的小队”
被绑着的人躺在地上,闻言微微动动头,他显然是个白人,露出一张满是疤痕的脸,身上也是深深浅浅的伤口,伤口外翻,露出快要生脓的皮肉,仿佛在诉说这些天遭到了怎样的酷刑。
他苍白的脸上满是绝望与恐惧:“我根本不知道!”
一旁一个同样是白人的家伙连忙翻译给那个队长听。
队长模样的人只是呵呵冷笑起来,将匕首横在俘虏的喉咙前面,另一只手抓住他的头,说:“我敬你是个汉子,给你个痛快吧。”
俘虏的眼里瞬间被惊恐填满了,拼命地挣扎起来,可是求饶的话还没发出去,队长手上就开始用力。
然而能挣扎多久呢,没过一会儿,俘虏就无力地躺下,四肢抽搐着,身体流出潺潺的血,将地面染成暗红色。
割喉其实没有人们想得那么简单,没有一定的技巧和力量是很费力的。
队长抽出匕首,甩了甩,大声地向周围的同僚抱怨:“我真是越来越讨厌这些白鬼了,连喉咙都那么难割,都快把我的刀磨卷了。”
说完,他用手抹了抹那个俘虏溅到脸上的血。
旁边的士兵们都哄笑起来。
……
在军营的中间,一个灯火通明的大帐里。两个穿着军装的人静静地看着篝火旁的热闹。
其中一个开口了:“将军,这就是你带的兵我从军部来,就给我看这种风气”
将军回他:“唉,让巡察使见笑了,不过我们被这些杂碎偷袭,损失了两个兄弟,小伙子们都很愤怒,你要体谅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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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杭州谢家
过了四五日,魏枯雪师徒与赵荣主仆等人下了船,骑马赶到了杭州。
魏枯雪遥遥望见开封城高大的城墙,不禁长笑一声,胯下夹马的力道又大了些,一骠飞骑冲过守城的官兵,直闯入城里去,后面的叶羽与赵荣也只好带马紧紧跟上。铁蹄到处,一片烟尘,魏枯雪居然是带马直接在杭州繁华的大道上奔跑,四周行人无数,都是慌忙地躲避着不知来自何处的疯子。连后面跟随的叶羽也是心惊胆战。
四人跑进了城中方才勒马停下,周围一圈圈人围着他们却不敢上前。
赵荣摇头:“魏宗主,你这等做派迟早会惹上麻烦的。”
“果真”魏枯雪笑着翻身下马,摸着骏马的头道,“马儿啊马儿,跑得好。”
这时候人群里大乱,几个捕快挤了进来,一个圈子把魏枯雪四人围在中央,为首一人大喝道:“何方乱党胆敢在杭州城内放肆!且随我们回衙门去!”
“如何”叶羽看向魏枯雪。
“入乡随俗,来了就要守这里的规矩,我们还是随各位官差走一趟的好。”这时候的魏枯雪居然本分起来。赵荣听了,也将要反抗的陈立摁住。
四人并不反抗,被拉进杭州大牢里。
叶羽不禁说“我看师父纵马驱驰
的时候还以为师父胸有成竹呢。”
魏枯雪正倚着牢房的墙壁假寐,就装作没听到。
到了午饭的时候,四人对着简陋的饭菜面面相觑,赵荣和陈立都是富贵惯了,叶羽虽然从小练武,但从未在吃食这方面艰苦过。
还是魏枯雪先打破了沉默:“粗麦面粥和萝卜干,却也不错了,你们看,这里居然还有一条肉丝。”
魏枯雪说着用筷子挑起那所谓的肉丝。
陈立插嘴道:“魏宗主,据我所知,大秦的牢饭除了年节外从不加肉,那恐怕不是什么肉丝。”
魏枯雪默默地打量筷子上的肉,片刻后放下筷子。看到赵荣和叶羽开始打坐练气,一派随遇而安的样子。叶羽一直都是专注于修炼的,赵荣自从学会了《青莲歌》后,也沉迷于练气无法自拔。至于陈立,他潜力已尽,练无可练。
这时,牢门“咣铛”一声打开了。来的正是早晨关押魏枯雪四人的捕快,那捕快居然笑容可掬地问道:“阁下可是魏枯雪魏先生”
“正是在下,”魏枯雪气定神闲。
“两位可以走了,有贵客保两位出去。”
“那么多谢捕快大哥,不知道贵客何在呢”魏枯雪好像没有起身的意思。
“奴婢莹儿,不敢称贵字,是我家谢童谢公子要奴婢来保两位昆仑派大侠出去的。”一个湖水色绿衣衫,梳双鬟作汉妆的女子轻笑着从捕快身后走出来,甚为清秀动人。
“可是终南门下有‘天落银’之称的谢童谢公子”魏枯雪问道。
“正是!”莹儿吃了一惊,“想不到我家公子的名字连昆仑魏先生也曾耳闻。”
“谢公子虽然深居简出,可是名声在外,昆仑山虽然荒远,也不至于一无所知,但不知道贵公子是怎么知道我们师徒二人的呢”
莹儿忽然掩着嘴吃吃笑了起来:“掌教早有飞鸽传书到来,说得两位的相貌衣着,何况还有那纵马无忌的风采。两位就差在身后绑一面大旗,上面书写昆仑剑侠四个大字了。”
莹儿笑得虽然可爱,却分明有嘲笑他们四人的意思,叶羽暗想这谢童手下一个丫鬟尚且这样伶牙利齿,那本人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了。
“是了,”魏枯雪微微一笑,缓缓说道,“听说贵公子很少见外人,常常行踪不定。”
“正是,公子不太喜欢见外人。”
“那么我们师徒如果不这样,又怎么能惊动贵公子呢难道真的要敝人在身后插一面大旗,上面书写‘昆仑剑侠’四个大字么”魏枯雪似乎颇为诚恳,一脸笑意融融。
“在下生来是个懒人,懒得去找人。不过我想贵掌教安排下来,谢公子应该在杭州已经等我们等得很心急了。以谢家在杭州的声势,区区一个大牢挡不住谢公子的。我们坐等,顺便定定心思。”魏枯雪含笑,施施然出了
第三十八章 公子
男仆连忙推辞,但拗不过魏枯雪,不甘不愿地把手伸出来。
魏枯雪看着他,皱眉道:“小兄弟你的手不太稳,叶羽,你替他稳一下。”
叶羽瞥了他一眼,还是将手搭上男仆的手腕,让他的手不再抖动。
魏枯雪盯着男仆的手,缓缓说到:“从这只手来看,你受教于终南山这些年里,平日疏于练剑,手上没有留下什么茧子。道法学的应该是金丹石髓之术,但观你皮肤下血液流动,练得也一般。想来苏秋炎看重的是你的聪明伶俐,不指望你在道法剑术上有什么造诣。”
魏枯雪又笑吟吟地说:“你一个小女孩,又家财万贯,想来在吃食上挑剔得紧,只怕入秋后会有一场小病啊。是吧,谢童谢小姐”
“你,你们……”那男仆打扮的少年玉一般的脸颊上浮现胭脂一般的颜色,甩开叶羽的手,指着他们,语气有些颤抖。
“唉,谢小姐是想知道么其实倒也不难,莹儿那样的脾气可不像会派人给我们烹茶的样子;谢小姐方才化作男仆时袖口露出的衣料可很是珍贵,,谢府虽大还不至于给一个仆人配上这种名品吧只能说谢小姐好奇心大,还要亲自来看看我们这几个客人长什么样”
是的,神秘的,豪富的杭州谢公子其实是女儿身。
魏枯雪看着被点破身份的谢童小姐羞恼的样子,促狭地说:“这一场斗法到此为止可好我们已等了四个时辰,至于刚才摸了你的手的是我的徒弟,冤有头债有主,你若心中有气尽管找他便是。可不要殃及池鱼”
谢童甩了甩袖子,气哼哼地走了。幸好大秦的民风较为开放,若是在宋朝,像这种肌肤之亲只怕不给叶羽一顿毒打是不会罢休的了。
叶羽幽幽地看着这个不着调的师父。旁边的赵荣看了只觉得好笑,问:“魏宗主这么对你的徒弟真的好吗”
魏枯雪莫测地笑了笑,歪靠在椅子上,懒懒地哼起歌。
“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
《金缕衣》这种唐时的诗,一般都是有配乐,经魏枯雪哼来,有种莫名的情怀缠绕在歌声里,流淌在时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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