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案浅:密探相公有点凶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麒麟叶
......
半夜,安沅睡下去没多久,阎煜就听到了她的梦呓。
安沅的声音很小,听不清她说什么,但是那哼哼唧唧的声音特别像受了伤的小动物。
阎煜起身去倒了杯水,又拧了条湿毛巾。
安沅做梦了。
梦里,她回到了山上,回到了那间小院子,院子里有一棵杏树。
她看到了久违见面的师父,和萧衍长得一摸一样的师父。
“九儿,你终于回来了。”
“师父。。。”
这才是她的师父,这里才是她的家,院子里还放着她用来采草药的背篓。
“九儿,饭做好了,来吃吧。”
杏树下放了矮桌和小凳子。
安沅走上前,然后她步子猛地停顿。
她身上的衣服。。。又变成了繁复曳地的褥裙,每走一步,都有微微的牵扯感,她都不习惯了。
“九儿,愣着做什么”
师父讲话声音不一样了。
不对,是她记错了,这里的师父,说话本来就是这样的。
因为讲的是方言,那语调听起来有点熟悉。。。似曾相识,好像刚刚才听过,但是又记不起来。
她到底怎么了
“九儿,你今天去采草药,怎么没带背篓”
“莫不是,去山下玩耍了吧”
她带了背篓去采药的,而且为了采一株白芨,居然还一脚踏空摔了下去。
山崖、暴雨、宁远城!
安沅闭眼再睁眼,面前的景象还是一样的,熟悉又陌生的男人的脸庞。
不对!
哪里不对!
“潇安沅!”
“醒醒!”
发现小女人紧闭的眼眶里不停地溢出泪珠时,阎煜急了,俯身轻拍着她的小脸。
“快点醒过来。”
安沅像是没听到,除了哭,还是哭,眼睛却硬是闭着不睁开。
见她的眼泪瞬间就濡湿了小脸还有自己的手掌,阎煜急的都胸口发闷了。
怎么回事
不会又是中了什么巫术阎煜想到上一次那方从花渣寨流出来的砚台,手上使了点力气去掐安沅的人中。
脸上一下有剧痛感传来,安沅的眼睫毛不停颤动着,终于睁开了眼。
......
“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早晚都会回去的!”
这是巫医跟她讲的最后一句话,或者之后她还说了其他的,安沅却是完全都听不到了。
......
睁开眼的瞬间,安沅有些恍惚。
“梦到什么哭成这样。。。”
阎煜低下头凑近了。
脸上碾开的泪渍被男人的唇瓣一点一滴地拭干蹭净。
安沅心头的苦涩也被连着带走了许多。
只是,心底的恐惧渐渐拢起。
刚才的梦境太过真实。
有一瞬,安沅觉得她仍旧是田九儿,而潇安沅是不存在的。
那么,宁远城的一切也都是不存在的。
悲从中来,安沅的眼泪再一次决堤。
“怎么又哭了”
阎煜还没见过潇安沅这样的哭法,或者说小女人之前也哭,但是每次哭都不是为了自己,现在这样带着一丝绝望的哭声,让他完全手足无措。
“别哭了。。。”哄也没用,亲也没用,阎煜都快崩溃了。
“潇安沅,刚才,那个巫医是不是给你喝了什么东西”
阎煜实在是忍不住要往这方面猜测了。
巫医听到这两个字,安沅眨了眨眼,瞬间又是一长串的泪珠子滑下来。
看着小女人哭到通红的小脸,这才一会儿,眼睛也整个浮肿了,阎煜长叹了口气,干脆把人拉起来,然后搂进怀里用力抱紧,紧到没有任何的间隙。
“潇安沅,没事了。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在这里。”
“是不是这里睡的不舒服那我们现在就去机场。”
半夜没有航班,那就包机回去。
阎煜每说一句,安沅的泪珠就流一串下来,最后哭的都没力气了,整个人软下来。
“嗝。。。”
听到那轻微短促的打嗝声,阎煜原本紧皱的眉心倒是稍微松开了一些。
潇安沅哭到打嗝的时候,那就是差不多快停了。
果然,哭声渐渐消逝,只有隐约的抽泣,最后只剩轻浅的呼吸声。
半饷,安沅抬起头,手搭在阎煜的胸口,男人的衬衫湿了一大片,黏黏糊糊地已经没法儿看了。
刚哭成这样,眼泪鼻涕肯定都止不住的。
真哭起来,谁都会流鼻涕。
安沅忽地被自己这不合时宜的想法给逗笑了。
阎煜伸手戳了戳她嘴角笑出来的梨涡,“潇安沅,是不是真的被下了巫术降头”
这又哭又笑的!
搞得他心跳起伏跟坐过山车一样,不带这么玩的!
安沅重新搂住男人的腰,呼吸间清晰地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才缓缓地呢喃了一句。
“我困了,明天早上再回去吧。”
回到宁远城,阎煜发现自己多了一条小尾巴。
他走到哪里,潇安沅跟到哪里,简直跟只刚被带回家的,只有跟在主人身边才有安全感的小奶狗一样。
离开都不超过一分钟,就立马变身嘤嘤怪。
这是怎么了
潇安沅从来都没这样黏过他,现在却恨不得长在他身上似的。
不对劲。。。真的太不对劲了。
源城那边的审讯没有那么快,阎煜这边暂时也没收到多少准确的信息,不过人抓到了,也算是帮着源城警方解决了一桩本来已经陷入了死局的大案。
花渣寨那么多人离奇遇害的前因后果,希望可以尽快被查清楚。
阎煜带着安沅一起进到办公室的时候,萧衍亲眼看到小徒弟的确是安然无恙,一颗吊着的心才安稳下来。
萧衍走上前一步伸出手,想要抱一下潇安沅时,后者却是往后退了一步。
“。。。师父,安。。。安老师还好么”
这明显的排斥感是怎么回事
萧衍看向阎煜,以眼神发问。
阎煜微微摇头,示意晚点再跟他解释。
一个上午,安沅都在阎煜的办公室待着,江南西进出了几次汇报工作,阎煜又起身去开会,等到时间过了十二点,该吃午饭了。
阎煜才发现一直窝在沙发里看书的小女人,手里的书还停留在第一页,茶几上准备的水和点心也一点都没动。
这是一动不动,原地入定了
阎煜坐到沙发上,手探上安沅的脸颊,指尖划过她干燥的唇瓣。
“饿不饿”
安沅其实没什么胃口,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走吧,去吃饭。”
一天的时间,对于阎煜来说过得极快,因为先前积压的事情太多,他全神贯注工作时根本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而对于潇安沅来说,这一天过得既快又慢。
加班到晚上快十点了,阎煜的工作才告一段落。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出研究院的大楼,往停车场走。
阎煜突然停下脚步,半侧过身,朝着落在身后半步的潇安沅伸出了手。
安沅露出笑容,嗖地上前握住。
“要不要去吃宵夜”
“好。”
之后连着一个星期,潇安沅每天都跟着阎煜来上班,江南西他们只当眼瞎,没看到。
宿老夫人从老道长那里回来,管叔特意开着车子在宁远城市区绕了一圈。
老太太还去了一趟她最爱的旗袍店,之前都是师傅上门来给她量体裁衣,这是时隔很多年后,老太太第一次亲自来店里。
重新回到车上,秦嫂给宿老夫人递上温热的茶水。
“老夫人,累不累”
“没事,回去吧。”
这一遭走完,第二天早前的谣言不攻自破。
阎家的老太太,人精神着呢,而且保养的极好,完全看不出来她的高龄。
那阎家地库被盗的事情,估摸着也是假的了。
一时间,消息又是满网的飞。
宿老夫人回来了,安沅跟阎煜当然也得第一时间回去看看。
“安儿,你这是哪里不舒服么”
老太太一眼就看出来孙媳妇儿脸色不太对。
“有道是医者不自医,安儿,让莫老过来给你把把脉”
宿老夫人心里虽然有一丝期许,但是又觉得潇安沅这也不像是怀孕了,更像是心里有事。
莫老被请过来给潇安沅把了脉,问了些话,最后只说没什么大碍,就是叮嘱她白天加强一下锻炼,这样晚上睡眠质量会好一些。
晚上,等安沅睡下了,阎煜才悄悄起身去了后院。
宿老夫人忙不迭地问,“安儿这是出什么事了怎么变得这么。。。意志消沉”
说意志消沉真的不为过,那脸上就算是笑的,眼睛里也是一派的无神。
“是因为鸪的事情”
管叔早就把鸪的事汇报给老太太听了,虽然最后的结果未定,但是宿老夫人也难受了好一阵,幸亏在山上有老道长给她开解开悟。
阎煜微微笑了一下,他这笑也是安慰老太太的。
“潇安沅的性子,你也知道的,之前一连串的事,牧七现在还没完全复原,正常说话更是遥遥无期,加上鸪又被羁押了,她还能高兴的起来么”
“这样可不行,煜哥儿,你要不请假带安儿出去度个假散散心”
度假散心,阎煜早就想过了,也问了安沅,但是直接被拒绝了。
“安儿是个乖巧的,估摸着是怕影响你工作,而且现在那个什么邓肯还不里奥人还没抓到,她不愿意出去也可以理解。”
宿老夫人捻着腕上的镯子,垂眸沉思起来。
“祖奶奶,你别操心了,潇安沅就是一时情绪没缓过来,我现在天天都带着她去办公室。”
“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
听到阎煜基本上是二十四小时看着人的,宿老夫人这才放下心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潇安沅重新回到了四君堂坐诊,牧七不在,四君堂那边就直接另外派了一名实习医师给她。
这一天,安沅忽然接到了安楚的电话,说要请她出席一个中医诊疗的座谈会。
安沅看了下时间就应允了。
接完电话,安沅看着手机发呆,她好久没有主动联系师父了。
点开消息对话框,萧衍发过来的明显比她回复的语句要长。
安沅急喘了口气,猛地把手机翻过来放到桌上。
诊室的门被敲响,助理医师走了进来。
“潇医生,可以开始看诊了吗”
安沅收敛了心神,“可以了,请病人进来吧。”
一看诊忙碌起来后,安沅的心思就顾不到想其他的了。
临近中午,还有最后一个病人。
安沅看了眼预约信息,一个熟悉的名字印入眼帘。
萧匀。
安沅以为是同名同姓的,结果病人一进来,还真的是萧家的大少爷。
头发变白了些,身型更为削瘦了,脸颊的颧骨也凸了出来,但是眉眼间的神态,一点未变。
“大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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