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种距离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最上之域
申屠老师,其实高中的毕业证书对张慕没有什么用,他现在已经是长安交大正儿八经的ba,跟我的学历一样,而且他是满学分取得学位的,他的导师与我的导师是同一个人,导师说张慕是他曾经教过的最优秀的学生,没有之一。
他在交大也设立了一个两千万元的寒门基金,让不少贫穷的学生都得了益。
他也是一个普通人,可是一个人在十二年中要做这么多的事,大家可以想象他有多少的不容易。
他来同学会,之所以不说这些,也不是因为他故意装逼,其实他的内心很自卑,总觉得他没读完高中,跟我们相比少了些什么,他怕你们知道他太有钱会觉得他太显摆,所以才这么低调,你们不要见怪。
还有,去年替学校捐了科技馆的品秘奶茶,老板也是张慕,现在开这种奶茶店的生意非常火爆,如果有同学想开这种连锁店,到时候跟我说一声就行,张慕肯定不会收任何费用的!
其他的同学如果有什么需要张慕帮忙的,也别客气,如果不好意思找他,就来找我,他的心里还是跟以前一样,特别护短,容不得你们难受!”
一群人全蒙了,黄英更是觉得想找条地缝钻进去:“我晕死了,我居然还给他塞钱,不知道他心里会怎么笑我这个傻妞!”
鲁末末连忙道:“黄英你别这么想,他和我们一样都是从贫穷开始走出来的孩子,一直都没法适应现代商业的尔虞我诈,可是他只能一个人在陌生的大城市里与那些老奸巨滑的人相互勾心斗解。
他虽然有钱了,可是他的内心却很煎熬,也一直很孤独,特别孤独,你们能给他的这种同学之情,才是他真正想要的东西,才是他渴望的东西。
所以,申屠老师说过的话,大家就装没听到,原来怎么样,等下还是怎么样,同学之间,其实不应该在乎身家地位,他不会觉得你们刚才不收他份子钱是一种羞辱,所以,你们也不要觉得他低调是故意装逼。”
刘凯点点头:“对,同学之间,不分高低贵贱,张慕有成就,我们都应该替他高兴,一会他回来,刚才该是怎么样,现在依然是怎么样。”
鲁末末又道:“我再大家强调一下,大家如果有什么困难的,可以告诉他,也可以告诉我,张慕肯定会帮忙的,而且他现在确实有这个能力。”
黄英笑了:“还是末末有眼光,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张慕这样的人,不论做什么,都会做得特别优秀。”
鲁末末笑笑,笑容略略有点苦涩,她的心里默默道:“如果今天的一切,都是真的,该有多好?”
张慕随着王腾云走出包厢,又进了另一个包厢,一进去以后,看到里面只有一张空桌板,根本空无一人,不由得纳闷:“王腾云,你想在这里打架?”
王腾云忽然间换了一张脸:“慕哥,慕哥,我刚才跟你开玩笑,我怎么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呢?
这不是你特别低调嘛?我不敢在同学面前暴露你的身份,只好出此下策,把您这位老大给引出来,想来给您商量点事。”
张慕愣了愣,他倒真没想到这一出,于是问道:“是王校长把我的捐款的事透露给你的?”
王腾云连忙摇头:“慕哥你别误会,我现在呢,也在做化工贸易,而且一直在做bxf产品,以前呢,我知道我们bxf行业的老大叫张慕,可是根本把你和这位张慕联系起来。
可是今天校庆的时候,我听我老爸说,bxf行业协会为学校捐了一个体育馆,我就去问我爸,这个捐款的人是谁,我爸不肯说,我就绕着弯的问他,是不是bxf行业自律协会的会长亲自来捐的款,我爸承认了。
再加上你来自长安,而鲁末末又是杨木的,我自然就猜到了,原来那个张会长就是你这个张慕,哈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张慕笑了,看来王校长倒也不是这么没底限,他跟王腾云原来就没有什么仇恨,这么多年过去了,更加没有什么意见,而刚才同学会的气氛一洗涤,现在的心情特别好,反而看得王腾云有点亲切了。
于是他问道:“你现在是在做那一块地区的业务?”
王腾云道:“主要是黔云地区。”
张慕道:“那你的货源是跟海东的忠程、鄂北的北川,还是跟冯胖子拿的?”
王腾云道:“基本上是北川,从鄂北走铁路,成本比较低。”
张慕点点头:“今天没什么空,不聊了,你留个电话给我,我给北川的罗成打个电话,你过年以后去找沉江市给他拜个年,他跟我是兄弟,多少会给我一点面子的。”
王腾云连忙拿出自己的名片:“多谢慕哥,多谢慕哥!”
张慕拍拍他的肩:“大家同学一场,别客气,走了!”
他转身要走,王腾云却拦住了他,张慕一愣,王腾云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慕哥,你刚才说要扒了我的皮带回去的,现在我把皮给你。”
张慕笑了:“行了,那我不客气了,一会吃完饭我把你的皮扔前台,你自己去拿吧。”
王腾云连连点头哈腰:“多谢哥,多谢哥!”
对现在的张慕来说,身边像王腾云这样的人已经太多,类似这样的客套话一般说过也就算了,有时候甚至这这样的客套话都懒得说。
不过对王腾云,他还是打算把这事给办一下,毕竟王腾云是王校长的儿子,万一老家的同学朋友有小孩要上学,总也可以多点路。
他拿着王腾云的衣服,本来直接就想丢在前台,可是想了一想还是带回了包厢,这样可以避免自己班上的同学觉得异样。
他大声笑着回到包厢,把衣服扔在门口的小台子上,然后又坐回到座位上去,有同学就问:“怎么样,怎么样,张慕,没事吧?”
张慕微笑道:“我一把捏住他的手腕,就痛得他跪地求饶了,这王腾云,以前还算挺硬气,现在变成一个大怂包了,简直浪费我的表情,同学们继续喝酒,继续喝酒。”
一众同学都应道:“对对对,继续喝酒,继续喝酒!”
刘凯晃悠悠地来到他身边,很不好意思地道:“张慕,借你家末末这么久了,也该还给你了,我跟你换个位置,你跟末末聊天去,我跟黄英好好聊聊!”
黄英跟着道:“对对对,张慕,你该去坐末末身边了,再不去,小心末末生气不要你了。”
张慕总感觉到气氛有点不怎么对,他奇道:“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带了了?”
一众人都道:“没事没事,大家只是担心你嘛,你快跟刘凯换个位置吧,新老两个班长坐在一起,这才像话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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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3、**一刻值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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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慕还待说些什么,也被一群人生拖横拉给拉到了鲁末末身边,张慕没办法,只好坐下了,鲁末末白了他一眼:“干嘛?坐我身边委屈你了?”
张慕连忙道歉:“没,没,我求之不得,对不对?”
鲁末末道:“罚酒!”
张慕愣了:“为什么要罚酒啊?”
鲁末末道:“你来得太晚了,大家说该不该罚?”
一群人都叫道:“该罚,罚!”
张慕没有办法,只好乖乖地罚了一杯,众人眼见张慕真的不是装逼,气氛才渐渐轻松起来了。
但是张慕的身边的另一个位置却开始走马灯般的不断换人,所有人都来与张慕交换联系方式,不管怎么样,有这么一个有钱的同学,万一真碰上什么事呢?
鲁末末暗暗叹了口气,同学之间的那种平等毕竟还是有限度的,当一个人的地位高到旁人完全只能仰望的时候,那就意味着他只能离开这个圈子。
当得知了张慕的身份以后,所有人看他的眼光终究不一样了。
她突然又审问自己,如果再一次找到自己的张慕,真的是一无所有,并且需要自己救济的张慕,还会对张慕再度生情吗?当时的答案肯定是否定的,可是对于现在的自己,却宁愿张慕真的一无所有!
只是一切再也没有如果。
鲁末末努力的调节这种气氛,她大声道:“同学们,还记得我们的校歌吗?我们现在一起来唱一遍好吗?”
一众同学都哄然相应。
于是鲁末末开始起头,而同学刚跟着应和: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
这是他们母校新生第一天上学的时候就要学的歌,伴随着的每个人的整个高中生涯,深入每个人的灵魂。
当唱起这首歌的时候,每个人都不由自主的想起全校师生一起在大会上唱这首歌的情形,这是回忆的祭奠,也是青春的挽歌。
而张慕却又回想起了另一个情形,两年多前自己一家人离开蓝枫湖老家的时候,村里人也是这样唱着歌相送。
当时,他对自己的妹妹们说,“这里是你们的原点,是你们的最初,有你们最美好的一切。”
现在,他更体会到这句话,这个学校,这群同学,是自己的原点,是自己最初,是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他内心深处某种终生遗憾的地方,现在终于被填满了。
当上帝关上了一扇门之后,总会打开了一扇窗,他强行夺走的东西,总会以另一种方法还给你。
相聚纵然再美好,最终总有散场的时候,晚上十点的时候,大家不得不开始告别,毕竟除了张慕和鲁末末等少数几人,其余人全都如黄英一样有了家庭,有了宝宝,再不可能那么自由。
刘凯笑嘻嘻地把一张房卡塞给张慕,然后对张慕举了举拳头:“加油张慕!”
张慕对刘凯真的大有好感,他紧紧地拥抱了一下刘凯:“谢谢你刘凯,等明后天我们再一起好好聊一聊。”
刘凯在他耳边道:“嗯,今天不聊了,一刻值千金!”
张慕喝了点酒后脑袋有点迟钝,没有反应过来刘凯的意思,只是道:“谢谢谢谢!”
刘凯轻轻在他腰间捅了一拳:“不谢!嘻嘻嘻嘻。”
张慕再回头时,才发现同学都走光了,连鲁末末都不见了,他给鲁末末打电话,鲁末末道:“我先去房间,你也到房间吧。”
张慕答应了一声,酒有点多,他的脚步有点虚浮,可他的心情特别好,所以这种虚浮不影响他的步伐。
他哼着校歌乘电梯上了五楼,再根据房号打开了房门,房间里面黑黑的,张慕刚想去插卡,房门却被人关上了,跟着黑暗中一个人在背后紧紧抱住了他。
张慕一惊,下意识就要把人甩出去,却不料背后的人小声道:“小慕,是我!”
张慕更惊:“末末,你干嘛在我房间里?”
鲁末末小声道:“他们把我们的房间安排在一起了。”
张慕连忙道:“那怎么行,我还是再去开一个房间吧?”
鲁末末不同意:“没必要了小慕,不管你去不去开房间,所有同学都知道今天晚上我们在一个房间里,我总不能特别声明一下我们没在一个房间吧,越这么声明越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张慕叹了口气:“行吧,你睡床,我睡沙发。”
鲁末末倒也没有再做其他动作,轻轻松开了他,小声道:“好,我先去洗澡,一会儿你再去洗。”
张慕哭笑不得,不过现在也没有办法,只好从行李箱里拿出笔记本电脑,接上网线,查看医化总公司发到自己邮箱里的文件。
正看了一会以后,突然听到卫生间巨大的一声扑通声,似乎是鲁末末重重摔了一下。
张慕有点担心,连忙跑到卫生间门口,敲门道:“怎么了,末末,有事吗?”
里面传来鲁末末带哭腔的声音:“小慕,我滑倒了,好疼,动不了了,怎么办?”
张慕顾不得避嫌,连忙推门而入,只见鲁末末只裹着浴巾倒在地上,似乎头磕在了浴缸上,额头上已经有鲜血流下来了,应该是她洗好澡的以后摔了一跤,而且,是真摔。
张慕大为惊慌,连忙上去仔细查看,幸好伤口在头皮的位置,既不大也不深,出血量很少,也不会破相。
他连声问道:“有没有视觉模糊的感觉?有没有舌头发麻的感觉?有没有手脚发麻的感觉?脑袋里有没有强烈刺痛的感觉?手脚能不能动?”
鲁末末道:“没有这种感觉,就是伤口痛,而且脚扭到了,一动就痛的厉害。”
张慕吁了一口气:“没有这些症状就好,说明没有损失神经,也没有脑震荡,只是外伤,而且外伤也没有破相,没有关系,等伤口好了就行。”
他把鲁末末整个抱起来,放到外面的床上,然后在房间里翻箱倒柜的找止血的东西,可惜,除了一块干掉的卫生棉,什么也没有找到,他只好拿餐巾纸在鲁末末的头按了一会,幸好伤口不深,倾刻间就没有血流出来了。
他又看鲁末末的脚腕,脚腕的扭伤也不严重的,只有一点点的乌青,只是鲁末末的脚特别白晰,所以这点乌青看上去有些狰狞。
他打开房间的冰箱,里面没有冰块,只有几罐易拉罐的冰啤酒,他拿出其中一罐,拿毛巾包住了,按在乌青上,然后安慰道:“没事没事,一点小伤,明天就活蹦乱跳了!”
可是等他转过头,却发现鲁末末根本没有关心自己的伤,只是含情脉脉地凝视着他:“小慕,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张慕挠挠头:“我是你哥,当然要对你好一点。”
他一边说话,一边轻轻的替鲁末末按捏着受伤的部位,鲁末末的脚又白又软,他初按的时候没有什么想法,按着按着发现鲁末末的脸越来越红,才感觉有点异样。
他这才想起,现在的鲁末末只包着一块浴巾,天知道里面穿没穿,他连忙把鲁末末的腿平着放下,只是把冰啤酒按在受伤部位不动,这样可以少一点尴尬。
鲁末末幽幽地问道:“小慕,你真认为我嫁给罗家涛是正确的吗?”
张慕道:“罗家涛样子挺好的,学历不低,家世又好,而且他又愿意拿出一半身家来当聘礼,诚意十足,你跟他一直在交往,为什么不考虑呢?”
鲁末末苦笑了一下:“那个江承业长得更帅,家世更好,跟李小午的感情时间更长,拿给李小午的聘礼也更多,李小午是不是就该嫁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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