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青春不在线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安平猫
我深有感触。
男人则不一样。
我记得很久以前,大概是初中刚刚开学,我和老白当天在报名的时候见过面,彼此还不熟悉,晚上,我们两个又碰巧在外面散步时遇见。
本来那个时候大家点点头打个招呼就算了,最多问一句“你吃过了吗”结果老白热情地邀请我一起到河边去散步,然后这家伙和我说了类似于“今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耳”的话。
当然,原话不是这个样子的,但是你也不能指望我记得十年前老白和我说的话具体是怎么讲的。
他说的话的内容和今天高教授所讲的话的内容倒是有点类似,在一帮只懂得聊动画、漫画、电视剧和小电影的同学中,老白非常独特地解剖内心,他说的话的大意应该是:人要思考,要去发掘和认识周围的人和环境,但是又要保持自己,不能随波逐流。
他和我上的小学不是一个,所以他说话的内容里面有一种孤独的心灵渴望交流的那种渴望:他在自己的小学里,在周围的同学中,没有看到有一个人愿意认真地面对和反省自己的内心,挖掘、认识社会和自己,确定自己要的是什么的。
我现在反思倒是觉得他过早染上了中二病,始终觉得自己与众不同,而自己周围的人则庸庸碌碌,没有人和他探讨宇宙、灵魂、社会、历史、爱与友谊。
然后他敏锐地发现了作为新同学的我的与众不同。
说实话,我一开始觉得这家伙是不是有点神经病,后来觉得此人心胸态度绝非普通人可比,结合他艰辛的家庭背景,深觉此人绝非常人。等到他和我探讨历史、哲学、文学(金庸)的时候,我就引他为知己了。
后来我才觉得,这个根本不是两个英雄惺惺相惜,纯粹是两个过早染上中二病的家伙发现了同类。
等到周围的同学都开始看武侠小说的时候,我们两个多少就有些泯然众人矣的感觉了——特别是在第一次期中考试和期末考试都没有考过同年级的几位女同学的时候。
到了这个时候,老白就完全暴露了他中二病的本质,他宣布自己爱上了我们年级第一名——花花同学。
所以以一种坦诚的语气展开的深沉内容的谈话往往是一个深坑的铺垫。
像我,就被老白的友谊的深坑套牢了十年,陪他经历了他完整的荒诞恋爱史。
反面的例子自然也有,我有不少从前的同学和朋友的电话和qq号,但是我从来不联系他们——哪怕其中有些人在某段时期和我关系特别不错。
道不同,不相为谋。
但是此刻面对高教授的套路,我必须以一个成年人的态度来面对,不是以前学生时代那种“如果闹翻了就以后不和你玩”那样简单的处理方式。
“这是您这是对现实的感叹”我问道,刻意用含笑调侃轻松的语气问道,“教授的人生经验”
“算是我对现实的总结,现实不需要感叹。”高教授的回答倒是一本正经。
这种语气不合适,于是我继续轻松地说道,“呵呵,有点太悲观了吧无论怎么看,您作为教授都是成功人士,您这样悲观,我们这些学生怎么办”
“人是生而自由的,却无往不在枷锁之中。自以为是其他一切的主人的人,反而比其他一切更是奴隶。”
让雅克卢梭,上个学期我上过《西方文化史》的选修课,虽然许多人是冲着上课老师的脸、腿、胸去的,但是我保证我是冲着这个课程的名字报名的。
美丽的女老师在课堂上非常推崇卢梭,自然我也对这位哲学家略有了解。
此时高教授故意引用这句话,哪怕是从表面上,怎么听都觉得意犹未尽和意有所指。
现在,我们就好像扮演两个文艺青年在过招——但是偏偏我们两个的专业都不是文艺类的,但是我们各自专业上的过招恐怕会更头疼,譬如高教授说“理性人的假设不是一个切合实际的模型”,我只能回答“准静态的过程是便于理解原理,实际做工要以工程测量和计算为准。顺便值得一提的是,范德瓦尔斯方程的应用范围也很有限,近似程度还不够。”
我们当然不会这样说话,把自己的专业嵌入到自己的生活不需要用这样夸张的方式。
我觉得高教授似乎遭受到了某种打击或者刺激,因此需要在旁人面前吐苦水,虽然说在我的面前吐苦水这种行为有些不可理喻,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就如以前,无论是老白还是葡萄,都喜欢在我面前吐苦水来着,虽然说这样做对他们在实际上毫无帮助,但是多少能够舒缓心情——反过来也一样,我和我的朋友分享了我的苦恼之后,这种苦恼对我的干扰和影响就下降了。
也许女性就这么感性,说起来杨娴也曾经和我
第83章 独处
大学教授的工作一向为人所尊敬,这也是一份相当稳定的工作,不亚于公务员。
但是教授也有压力。
应该说作为有想法、有追求、有野心的教授,肯定有压力,因为混吃等死毫无压力的教授也不少,不过这一类的我不熟悉。
我最熟悉的就是本系那批把发paper作为日常工作计划的教授们。
高教授的话,当然也很有野心,不然的话不会到一个新组建的系,开设这样一个学科融合的新领域——一切草创,从头开始,工作千头万绪。
所以她在我面前因为压力大抱怨几句似乎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至少从表面上看非常正常,不带有任何男女关系的暗示。
我对于工业没什么深入的了解,说起环保来印象不过是浮光掠影,根本不知道生态环境的问题具体有多严重——作为外行人,很容易被宣传左右,所以印象也容易在两个极端跳跃。
在有些宣传报道上,中国已经变成一个大垃圾场;而从我身边的感受来说——毫无所觉——除了城里面汽车多了一点,尾气很臭。
在回家的路上,高教授算是给我做了一个科普。这样专业的科学的话题就覆盖掉了前面让人尴尬的对话气氛。
按照高教授的看法,那就是国内的环境情况虽然严重,但是并非无可挽回,起码从技术的角度上讲,没什么问题,毕竟有英格兰、美利坚、霓虹的例子在前。
问题在于,如何把环境保护嵌入经济循环,让其变为自发的、可持续的。这是个大问题,因为工业是要盈利的,资本是受利益驱动,而不是受环保驱动的。
目前来看,唯一指望的就是政府强力推行,实行严格的环保准入门槛。
如果这样做成功的话,那简直是打许多经济学家的脸,他们早就根据历史论证,资本会向无须环保强制的地方转移的,所以这个问题是无解的,产业转移是经济发展的必然,中国如果又想要工业又想要环境,根本是徒劳,不会有标本兼治的方法,只能全靠微观经济学的微操素质。
所以许多人一早就在断言,一旦中国严格执行环境保护的标准,中国的工业和产业一大部分就会向东南亚、印度、巴基斯坦这些地方转移。所谓的人口红利抵消不了利润的下降。
我天然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虽然我不知道具体怎么驳斥这种想法的幼稚,直觉和立场告诉我这肯定是错误的想法。
高教授则可以从专业角度驳斥这种说法——那就是以中国的工业体系而言,要转移这样庞大的体系的话,根本没有地方能够接得住。也许有些小的产业链能够转移出去,中国本土也会觉得附加值太低,不值得继续自己生产,转向舍弃或者外包,但是大量的产业链是不可能完全离开中国的工业体系而存在的。
她批评说许多经济学家对于工业化的认识依然很肤浅,还停留在数字层面。
高教授本人的研究别具一格,她是从工业废物的产生这个角度反向理解经济循环的,从这个角度上讲,她对于中国经济的脉络的了解比完全从产值这些角度来理解的经济学家深刻得多,虽然名字上叫做产业经济学,实际上是从总体产业(工业及其配套)体系上来理解经济的学问——这配得上高教授的野心。
所以实际上,高教授自觉被请来做所谓的环保的环评、验收评审的专家对自己是一种侮辱。
但是她又不能直白地这样说出来,毕竟对于别人来说,这反而是在给她父亲面子,给她送钱,毕竟一次两三千的专家咨询费是多么好赚的钱啊!钱教授一年要开五六十场这样的会议呢!还有大量只需要他签字出具专家意见,不需要出场就拿专家费的评审更是不计其数。
当然,也不能说钱教授是在混日子,毕竟对于教授来说,如果没有科研和学术干货的话,人脉也是很重要的资源。
高教授的心气,显然不是达到参加环保厅乃至环保部的会议档次就够了,她更想参加发改委、国务院乃至更高级别的针对产业经济政策甚至国家大政方针制定的咨询会议。
只不过现在看起来,她距离这个目标还很遥远。
当然,这不是她对我如此直白直抒胸臆的内容,而是我从她随口对于产业经济,特别是对环保产业的看法中总结出来的,在回家的路上,高教授把环保条线从上到下地鄙视了一番,从她立意的高度来看,问题的基础倒不是环保条线的水平和执行地问题,而是国家国策和方针的问题。
所以说中国有档次的知识分子都有一个国师梦,即便是高教授这样的女流之辈也是如此。
从这个角度倒是能够理解她为什么对她爸爸和对她丈夫都态度不佳了——这也许出于我的臆想,一个对当前环保产业政策有看法的教授,自然看不起颟顸无能的环保官僚和借着有问题的环保产业政策发关系财的资本家。
但是如果你就此天真地认为高教授已然站到了自己老爹和老公的对立面,为了真理势不两立,那就是真的naive了。
这位大小姐说不定虽然心里面憋着一口气,但是等她真的坐到了发改委、国务院或者更高级别的会议室的时候,享受的不过是自己的老爹和老公对自己改变态度而已,而她老爹和老公定然会改变态度的——到时候。
所以,不要从她泄露出来的只言片语就判断说她已然看不起自己老公的工作,然后就天真地和她站到统一战线上去——哪怕你附和她批评她老爹和老公的话都不是明智之举,他们之间的关系天然不同,不需要你摇旗呐喊。
作为学生,你只需要用崇敬的目光看着教授就足够了,顺便再提几个幼稚的傻问题以便于加深对方对你“聪明
第84章 惊鸿一瞥
这个问话就当事人听起来当然是意思清楚明白的,但是旁人听起来似乎容易产生暧昧的误解。
不过以高老师的份来说,她肯定不是故意这样说的。
高老师显然是出来吃饭的,眼睛通红大概是这几天都在熬论文的缘故。
高教授没有首先给自己的妹妹介绍况,而是奇怪地问道,“我还以为你在图书馆里面查资料,写论文呢!”
“今天我在家里。”高老师说到,带着某种怨气,“我熬了好几天了,今天好不容易多睡了一会儿。”
“你睡到现在”高敏教授吃惊地问道。
“当然不是!”高欣老师立马解释说道,“我吃完午饭在学校里面逛了逛,回来看了会儿论文,感觉有点累,就睡了一会儿。”她的语气有点心虚。
“你……睡得肯定不止一会儿。”高敏教授和我一起盯着她看了两眼,虽然她一副刚睡醒地样子,但从她的这个精神状态来说,一点看不出来她饱睡之后精神饱满,反而像是熬了好几天的夜的样子。
“你出门还是收拾一下啊!”高敏说道,“还有,按时睡觉,夜颠倒对体不好。”
“谁会料到恰巧会遇见你啊!我只是晚上睡得晚,没有夜颠倒。”高欣老师看上去有些恼羞成怒,又重新气鼓鼓地问道,“对了,你们两个怎么一起过来了”
“今天他们公司的验收会,我是专家。”高敏教授简单地回答道。
“哦。”高欣一下子就全部都懂了,她看了看表,“这个时间点,开完会不是应该有顿晚餐吗”
“所以我们两个回来了,我是顺路送他。”高敏耸了耸肩膀。
“有白吃的还不好”
“还有白喝的,你要吗遇到这种餐会,晚上爸爸的同事全部都来了,个个倚老卖老……”
“那算了!”高欣连忙摆了摆手,她眼睛一转,“要不,我们一起去吃点”
高敏看了看自己的妹妹,不知道在想什么,然后突然说道,“算了,我有事还要早点回去。”
“欸”这下子反而是高欣惊讶了,“你要回去姐夫要回家吃饭吗”
“他回家吃不吃饭从来不和我说的。”高敏走到车边,准备上车,正打开车门又停下来对高欣说道,“你的毕业论文写好了给我看一下,我先帮你审一审。”
“知道了,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论文,就是硕士毕业论文而已。”高欣摆了摆手,和我一起看着高敏教授开车离开。
我总觉得这两姐妹之间的关系有时候也很微妙,当然,也有可能纯粹是因为姐妹和姐弟是不一样的。
“好了,你要不要去吃饭”高欣转过头来问我道。
我摸了摸肚子,“我不是很……”看了看高欣老师的眼神,我马上改口道,“好啊,去哪里吃什么提前说一下,牛扒我是绝对不想再去吃了!”
高老师脸一红,有些不自然地把目光移开,“当然,我现在想吃中餐。”
我们——严格来说,应该是高欣老师选了一家据说是本地口味的菜馆,其实所谓的本地口味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口味,因为本市南北交汇,口味很杂。
我不知道高欣是按照什么标准选菜馆的,也许是这里她吃过,但是在这个时间点,这家餐厅的人也不怎么多,让我怀疑这里的水平不怎么高。闪舞
高老师和我选了一个角落的座位,倒是比较清净,而且从门外经过的人应该也看不见坐在餐厅深处的我们。说实话,经过上一次的事,我已经对在餐厅里坐在外面看得见的位置吃饭心有余悸了。
高老师坐下来,点完了菜便关心起我实习的状况,问得非常详细——她和我实习的公司的部分人似乎很熟悉,每当我提及她认识的人,她都忍不住插两句评论,哪怕是简单的这个人好的这类的话。
然后她特意问到了自己姐姐当专家出席验收会的具体况,当得知是因为钱教授去不了,高教授临时顶替的时候,她一副恍然的表说道,“哦,我说她怎么又参加这种会议了,原来是这个原因。”
信息量有点大啊!难道是高书记到核管中心任职,高教授也要避嫌吗
“有一点点这个原因,”高老师承认道,“不过更多的是因为我姐姐现在已经转到商学院来了嘛!”
是的,不同院系的教授追求当然不一样,环科院的教授……算了,不说了,人家也是为保护地球做贡献,我不能太刻薄。至于商院嘛……
“怎么你对我们商院有偏见”
呵呵,没有的事,要不然我们聊一聊你的论文话说高老师你的论文题目是什么啊研究生论文我很好奇啊,毕竟我们本科生论文都是随便糊弄糊弄教授的,教授大概也不会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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