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锦途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雪花酥
“只要将虞玦的婚事定下嫁到庞家,也可除掉了我心头的一颗大刺。只要除了虞玦,云氏那里我自有法子牵制她!”秦氏嘴角噙着冷笑道。
这些年秦氏与云氏平起平坐,云氏却不敢多言,是因为云氏有致命把柄握在她的手中。只是如今在除掉虞玦这件事上,秦氏和云氏都有着同样的默契,就算送信的事与云氏有关,秦氏暂且也按兵不动。
等除掉虞玦,再和云氏算总账!
“夫人且宽心,听说那晴雪园里里外外都被大夫人的人守了起来,侯爷又不在府中,那四小姐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也只不过是待宰的羔羊。只等着庞家的人来下聘了……”
而在所有人眼中的虞玦,正在筹谋着绝地反击!纵使云氏和秦氏二人机关算尽,将她身边的人都支开了,也绝对不会想到,她的身边竟还藏着一个武艺高超的暗卫。
这是她最后的底牌,也是唯一反击的机会。
面对虞玦的询问,流光沉默了许久都没有说话。见他如此模样,虞玦轻叹了口气,道:“你不说也好。”
流光那一双漂亮的凤眸,忐忑的看着虞玦。
虞玦微微一笑,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不说我也不怪你。不说,总好过编瞎话来骗我。”
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那素日里含笑的双眸,蒙上了一层浅浅的阴翳。她大半生的时光,都活在了谎言与欺骗当中,她真的怕了……
“小姐……”流光看着她黯然的神色,沙哑着声音开口道,“无论我有着怎样的过往,有着怎样的身世,在你面前,我始终只是流光。”
彼时的虞玦,并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少年,这一番承诺究竟有多么的慎重。
她略微有些错愕的看着他,叹了口气,道:“你不必如此……”
“你能九死一生的从修罗场里爬出来,除了心智坚韧过人之外,定是有着其它牵挂。”虞玦原本错愕的神情,不过须臾之间又恢复如常,以一种冷静至极的口吻说道:“这种牵挂,要么是因为在这世上有着极其重要的人……”
“我家族全灭,只剩孤身一人。”虞玦的话没说完,便被流光极其冷淡的声音打断道。
听着少年暗哑的声音,虞玦微微愣了愣,方才道:“既非有牵挂的人,那么必定是有血海深仇。”
这下流光没再说话,低着头默认了一切。
他这一生都活在刀光剑影之中,仇恨曾经是他活下去的唯一理由,可是却让他对这世间的一切绝望,甚至放弃自己的生命的时候。在那角斗场上,遇到了那个将她带出来的少女。
虞玦将他的沉默当做了默认,深吸了一口气,下意识的握紧了手心,抬眸看着流光,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想你帮我杀一个人……”
话音落下,纵使是流光,眼中也不由闪过了一丝错愕的神色,看着眼前的少女。
却见少女苍白的面容隐在光与影的交错之间,变得晦暗不明。他敏锐的察觉到,少女醒来之后似是变得不同了,因为……那个人吗!
想到少女在雨中绝望的哭泣,流光眼中闪过了一丝阴冷的杀意。
虞玦背对着他,并没有看到他眼中的杀意,而是继续道:“你帮我杀了他,算是偿还了我对你的救命之恩,之后我与你之间两不相欠。我也不会问你过往如何,将来如何。”
流光闻言,神色微动,可终归没再多说什么,他言简意赅的问虞玦道:“何人”
“云庸!”虞玦薄唇淡淡吐出两个字,神色在阴沉的光线下,变得晦暗不明。
“轰隆”一声,一声雷鸣划过了天际,驿馆边负责押解的官差看着暗沉沉的天气,道:“真是晦气,这么大的雨还要赶路。”
“应天府就是这样,四面临水,在海岸边上,一入春就是阴雨不绝。我看今天的雨不小,咱们也别赶路了,在驿馆里住一宿吧。”
“也好也好,这犯人可是上头指明要的人,咱们也不能怠慢了……”
话音落下,却见眼前一道剑光闪过……两个衙役一回头,却见跟在后面的犯人尸身分离,血将泥泞的路染的通红……一声惨叫,划破了雨夜的宁静……
第218章:雨夜访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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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中,暴雨倾泻而下,雨点砸在身上,格外沉冷。
天光暗淡,只有偶尔雨点的微光,映照出前面依稀的景物,整个天地模糊一片。
山道拐弯处是一个小亭子,在这样的暗夜风雨中,亭子里坐着三个男子在避雨,看样子是主仆三人。
坐着的男子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的样子,拧着衣摆上的雨水,看着不断的雨幕道:“每年这个时候雨下的这么大,真是折腾死人了。”
“若非雨天,引路的船也不会出现。”站着的男子看起来二十岁左右的男子,声音淡淡的说道。
“你说这前前后后我们都来了五六年了吧,今年那个人到底会不会出现啊。”中年男子叹了口气道。
“不知。”青年男子言简意赅的回道。
见他如此淡漠的样子,中年男子眼皮子微微跳了跳,道:“你这年纪轻轻的,成日都板着一张脸,跟个小老头一样,以后有哪家姑娘愿意嫁给你。”
“父亲,每一年还不都是因为您出状况。每次来应天府,你不是喝醉睡过了头,就是吃错东西进了医馆,去年倒还,直接记错了日子。今年又因为您喝酒没银子,被店家扣了下来,如今我们才耽误在亭子里。再这样下去,我们再过十年也找不到那个人!”青年男子显然已经忍耐到了极点,按捺住额角直跳的青筋,看着中年男子道。
这一对父子不是别人,正是虞文巽和虞长风父子二人。
看着脾气素来温和的长子动怒,方才还在抱怨的虞文巽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道:“离子时还有一个时辰呢,等雨小了些,我们应该能到的……”
正在父子二人说话间,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了寂静的夜空。虞文巽听到声音,下意识的一抖,问虞长风道:“你……你听到什么声音了”
虞长风俊美的面容也变得严肃起来,皱眉道:“听声音,好像是山下传来的。”
就在此时,二人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齐叔立即握着手中的剑,警惕的看着山下。
却见山下的两个人人沿着火光爬上来的,惨白着脸色,看到亭子里休息的三个人像是看到救兵一下,神情惊悚道:“鬼……有鬼啊!”
见他们吓得不轻,虞长风和齐叔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却见两个都配着刀剑,一看便知并非普通人。究竟是看到了什么,才将两个壮汉吓成这样
“你们是官府的人”
虞长风从他们沾着黄泥和血迹的衣服上,依稀认出了这二人的身份。
原本仓皇逃跑的两个狱卒,见虞长风神情沉着,仪表不凡,便知来历不凡。此时齐叔取了酒囊中的酒给他们,两个人喝了烈酒之后,原本慌乱的心神方才微微定了下来,点头道:“是啊,我们是朝中负责押解犯人的官差,方才雨大,押着犯人经过此处的时候,谁知道……谁知道眼前黑影一闪,犯人的头颅竟然掉了下来!”
想到方才之事,二人心有余悸的说道:“听说这里常常闹鬼,山下的港湾处有鬼船出没,你说……我们是不是见鬼了”
狱卒二人对视了一眼,咽了咽口水道。
虞长风没有听两个被吓破胆的狱卒胡言乱语,眉心微皱,看着齐叔道:“一剑被砍掉了脑袋,看来是个高手。”
“此时出现在此处,恐怕来者不善,属下去看看。”齐叔眼中也闪过了一丝担忧之意道。
虞长风微微颔首,齐叔冒雨下山,一盏茶之后方才山上来,神情有些古怪。
“怎么了”虞长风看着齐叔的神情不对,不解的问道。
齐叔神情凝重道:“方才属下循着踪迹,没有找到那杀人的剑客,倒是那被杀的……”
“是咱们府上的舅老爷,云庸!”
天际再度划过一道闪电,骤雨越来越大……
这一个晚上,注定不平静。
闲云居中,虞玦正在临摹着字帖,上京又开始下起了雨。
今年入春之后,雨水似乎格外的多,放晴的日子倒没几天。
她临摹的是义山《春雨》的后半阙。
“远路应悲春晼晚,残宵犹得梦依稀。
玉珰缄札何由达,万里云罗一雁飞。”
写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却听“吱呀”一声,惊羽推了门进来。
“小姐您身子方才好,别再累着了。”惊羽将甜汤放在了一旁,手脚伶俐的剪了烛花,原本有些昏暗的房间,瞬间明亮了不少。
惊羽劝说虞玦道:“今天晚上奴婢和绘锦轮流守夜,小姐您就安心睡吧。”
惊羽误以为虞玦久久未眠,是因为担心云氏的那些眼线。
虞玦握着紫毫的手微微顿了顿,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惊羽回道:“快子时了。”
“快子时了啊……”虞玦眼中闪过了一丝沉吟,道:“应天府距离上京快马加鞭半日便到了,他是中午启程的,算算时辰,应当到了……”
当最后一笔“飞”字落下,力道之大,直接穿透了宣纸。
却见此时虞玦的字迹一改昔日的温和,笔锋凌厉,宛若是一把看不见的刀。
“什么到了”惊羽不明所以的看着虞玦问道。
虞玦嘴角微微勾了勾,道:“索命的人到了!”
彼时不知从哪里来的风,吹动了烛火。在那摇曳的烛火下,虞玦的神情变得明灭不定,纵使是惊羽,也不由打了个寒颤,道:“小姐,您好好说话成么,别笑的这般吓人。”
虞玦淡淡笑了,将笔勾下,看着更漏。
不知为何今天入夜之后,她便变得心神不宁起来。难道是……流光那里会出什么差错
应当不会啊,流光的身手她是见识过的,不过是杀一个囚犯而已,理应不会出事。
心中不安,更是无法入睡,虞玦将临摹好的宣纸放在了一边晾着,欲重新提笔的时候,却见绘锦从外面匆匆走了进来。
而在绘锦的身后,跟着一个披着斗笠的女子,她将斗笠摘了下来,看到她的模样,纵使是虞玦,心中也不由一惊。却见此时深夜,冒雨前来的不是别人,竟是多日未见的柳氏!
第219章:夜船鬼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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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在莲心居中,虞玦与柳氏一番谈话不欢而散之后,虞玦没想到柳氏竟会亲自来晴雪园。
如今晴雪园四周都是云氏的手监视着,柳氏竟能瞒过云氏的耳目半夜前来,可见还是有几分手段的。
须臾之间,虞玦心中闪过了许些个思绪,不过很快掩了下去,看向柳氏问道:“二婶母,您今日怎么得闲来此”
“春雨夜寒,我在莲心居闲着无事,来与你聊聊天。”柳氏嘴角勾起了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脱下了斗笠交给了一旁的绘锦。
虞玦自知道柳氏此番半夜前来,目的断然不会如她自己所言那般单纯,不过还是命一旁惊羽倒了茶水来。
柳氏神情镇定自若,目光落在书案上虞玦临摹的一幅字。
“是义山的《春雨》”柳氏含笑的说道,“字迹清隽,你小小年纪,在术法之上能有如此造诣,很是不俗。只是……”
柳氏顿了顿,看着虞玦,目光清湛如雪道:“字里行间,并无颜体的飘逸,倒带着几分肃杀之气,你这个年纪,不应当啊。”
在柳氏清亮如雪的目光下,虞玦顿觉整个心事都好像被柳氏看穿了,嘴角的笑意淡了下来,道:“二婶母深夜来此,不单单只是来和虞玦评论书法的吧。”
“我还没说什么,你倒是急了。”柳氏看向虞玦的目光意味深长,道:“这《春雨》你怎么只写了后半阙,未见前半阙呢。”
虞玦按下眼中的浮躁之意,敛了心神,淡淡的说道:“不喜欢罢了。”
“你倒是直白,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便是不喜欢,这一点倒是和你父亲一样。”柳氏看着虞玦,眉宇之间带着几分意味不明之意,含笑的说道。
闻言,虞玦诧异的看着柳氏,却见柳氏此时方才轻轻啜了口茶,不急不慢的说道:“今天什么日子了。”
“三月初七。”纵使机敏如虞玦,一时间也分辨不清柳氏此番的来意,下意识的回道。
“又是一年三月初七 ……”柳氏眼中,忽而闪过了一丝颇多感慨之意,道:“算算时间,也到了这个时候了。”
虞玦皱眉问道:“二婶母有话直说便是,何必与我打机锋”
“我记得,侯爷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带着长风出门访问故友。”柳氏深深的看了虞玦一眼,嘴角带着似有似无的笑道,“这些年,年年如此,就连今年这个多事之春,长风春试在即,也不例外。难道,你就不好奇侯爷这些年究竟去了何处吗”
虞玦当然好奇,每年入春之后,虞文巽的行踪就变得格外的隐秘。前世虞玦倒不觉得有什么,如今想来,有颇多疑点。
一时间柳氏的一番话,在虞玦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虞文巽的行踪究竟藏着什么隐秘,难道……与九龙图有关心中这个念头方才起,电光石火间,虞玦似乎抓到了什么一直以来,被她忽略的重要线索。
虞文巽看似碌碌无为,但毕竟是清平侯府的侯爷。这些年藏在虞家的隐秘,以及当年在虞家别苑的翠微老姨娘,父亲难道一点都不知道她的身份来历吗
不,不可能!
老姨娘生前鲜少有人打搅她的生活,死后也无人提及。虞玦依稀记得,当年老姨娘死之后,侯府似乎遣走了一批人。若非是侯府的家主严令禁止,又怎会无人提及到老姨娘的只言片语,对其守口如瓶呢
如果,如果父亲知道某些隐秘,这些年庸庸碌碌,实际是为了隐藏什么呢!
柳氏看着虞玦惊疑不定的神色,嘴角微微绽开了一抹笑意,道:“虽然侯爷看似庸碌,实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毕竟,宫中不知多少双眼,在盯着侯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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