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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五味酒

    裴敬和卢杞对于自己的升官都不觉得意外,他们俱是名门望族之后,升官并非是孜孜追求的目标,建功立业才是心中所想。

    秦晋宣读了赏功的诏书之后,又与他们两人商议具体的用兵计划。

    “皇甫恪在安邑的人马可以动起来了,可以让他们先做一下试探性的攻击,探一探夏县与垣县之敌的虚实,然后再以神武军……”

    卢杞道:“皇甫恪在安邑拥兵不下五万众,兵力人马甚至超过了神武军,仅作试探性的攻击,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说罢,卢杞与裴敬交换了一下眼神,裴敬当即心领神会,道:“使君,朔方军可堪独当一面,不若以皇甫恪攻夏县,神武军击垣县,如此左右夹击,必使叛军首尾难相顾。”

    两个人一唱一和,秦晋又岂能不明白他们的心思,说穿了就是想让皇甫恪的朔方军分担了近一半的叛军兵锋,然后神武军既能保存实力,又居于不败必胜之地,如此正好一举两得。秦晋之所以总是考虑神武军为先,并非是顾虑什么仁义道德,仅仅处于对非嫡系人马的不放心。

    因为在战场上不怕敌人太强大,而是怕猪队友怯懦愚蠢。将自己的侧翼交给朔方军,朔方军有没有可能在关键时刻出现问题,这些都是秦晋不得不考虑的。毕竟他与皇甫恪互不统属,而且现在的朔方军有半数是以当地的团结兵充实,与叛军对峙吓唬吓唬人还绰绰有余,一旦打起来,战力究竟如何,还是个未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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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九章:秦琰追燕贼
    王屋山西麓,一支人马大约有三五百人的规模,沿着狭窄的山间小路急急向南赶路。有山中猎户远远的瞧见便被吓得早早避开,生怕触了霉头被抓去填命,听说燕军的蔡希德正满山遍野的抓适龄壮丁呢。

    不过细看之下,这股人马的衣甲大多是河东本地的衣甲,独独为首的数骑则是禁军装束。然而,只要稍通兵事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些人显然是在急着赶路,一股焦躁与不安始终缠绕在上空。

    “兄弟们,再不抓紧时间,就被贼兵跑了!”

    “秦将军,咱们这么火急火燎的赶路,现在连个贼影子都没见到,兄弟们脚底板早就全是水泡…..让兄弟们歇会吧……”

    一名身穿河东衣甲的头目发泄着自己的不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不过两双大手很快就架在了他的肩膀上。

    “俺们秦将军乃使君亲随,岂能信口开河难道你们就不想脱去败军之罪了”

    几个人七嘴八舌的指责着那个打算偷懒的头目,那头目原本还想反驳几句,但面对咄咄攻势,竟被吓得不知如何开口了。

    他们口中的秦将军正是在绛州之战后失踪的秦琰。

    秦琰和他的几个兄弟那一夜被乱军裹挟着出了军营,然后借着黑夜不知又跑出去多远。天亮以后遍寻不到神武军,就打算原路返回,但几个人商议了一下觉得就这么回去太过丢人,就好像丧家之犬的逃兵一般。

    于是,在秦琰的建议下,他们打算沿途抓些有分量的叛军头目回去,也总算有所交代。然而事与愿违,一路上抓到的基本都是不值一提的虾兵蟹将,结果经过数日之后,俘虏没抓到反而收拢了不少在绛州之战时溃散的本地团结兵。

    这个头目叫薛大千,出身自河东薛氏的没落旁支,原本他是个旅率手下领了也有上千子弟兵,原本只想趁机捞点功劳,以光大衰微的门楣,不过却倒霉至极,他们被分派护持民营甲字营向北运动,不巧就遇到了蔡希德麾下悍将李进忠,仅仅一次冲击就四散奔逃。

    薛大千本就不是领兵打仗的材料,在保命的本能驱使下,他仅带着几十个亲随逃离了战场。在逃离战场后躲入林中避难,直到数日之后听说神武军大败蔡希德,但由于畏罪却不敢返回乡里。

    但是,随着粮食吃尽,他身边本就不多的随从开始渐渐偷逃离开,很快弹尽粮绝的薛大千铤而走险开始劫掠过路人,又是说巧不巧,竟然就遭遇了沿路抓俘虏的秦琰五兄弟。也是薛大千手下的亲随太过无能,竟被秦琰区区五人突袭成功,其本人大意之下失手被擒。

    “薛大千,你还想不想有重见光明的日子了难道真打算一辈子窝在这王屋山里做打家劫舍的盗匪俺们秦将军也是为你好,你只要乖乖配合行事,将来回到使君左右一定会为你多多美言的……”

    秦琰在乌护怀忠的麾下不过是个小小的队正,但他在听说这薛大千居然是个团结兵的旅率之后,便改口自称是郎将。郎将虽然离着将军还差了一级,但被称为将军在中已经很是长见。

    薛大千开始还将信将疑,但秦琰等人身上的禁军衣甲,以及满嘴的关中口音,加上他们的巧舌如簧,最终都让他打消了疑虑,决意依靠这几个人摆脱目前的困境。

    态度软化下来之后,薛大千有些气馁的问道:

    “那俘虏说的话谁知道是真是假,说是再往南三十里就能有叛军运粮队,可咱们都走了二十多里,连个鬼影子都没见到,一定是被耍了……”

    “住口,再敢祸乱军心,军法从事!

    秦琰虽然战阵经验甚少,但也知道这薛大千总大大咧咧当着部众的面说丧气话绝对是军中大忌。

    然则,他虽然呵斥了薛大千心中却也是没了底,这三十里密林小路走的辛苦无比,眼见着越往南去山路就越是崎岖,林子就越茂密,怎么看都不西欧像有粮队经过的模样。只是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又岂能再走回头路。

    秦琰甚至不敢和自家兄弟诉苦,只硬着头皮坚持向南,在他看来,翻过这座山就一定会有人烟,逃跑的叛军一定在那里休息,到时候就可以挨个抓人验明正身了。

    说实话,燕兵虽强,但溃败之后却连团结兵的战力都不如,他相信只要集合这数百收拢的团结兵之力,收拾千把个叛军溃兵都不成问题。

    又走了大约一个时辰,秦琰忽然明显感觉到他们在走下坡路,紧接着面前竟骤然开阔,原本茂密的山里一并被甩在了身后。

    “将军,将军,前面有官道……”

    派到前面侦查的探马急如星火赶回来报信。

    秦琰闻言之后大喜,他仰头望了望天,试图通过头顶的太阳辨别方向,只是天上的阴云已经三日不散。

    “四郎过来,看看现在是何方位。”

    排行第四的是秦珏,他在几个兄弟里一向以辨别方向感极强著称,此时左右张望了一阵便斩钉截铁的说道:

    “下山便是向西了,不出所料现在已经到了泽州地界!”

    秦琰手中没有地图,只有秦珏在秦晋身边时曾记下了河东道绛州附近的地况,因而一路上全凭借他才能抵达此地。

    听说抵达了泽州地界,薛大千被吓了一跳。

    “秦,秦将军万万不能再往西走了,泽州是蔡希德的老巢,小,小心有去无回啊……”

    秦琰哈哈大笑,指着薛大千的鼻



第四百四十章:忽闻相公败
    “垣县、夏县大捷”

    初闻禀报,秦晋在短时间内竟没能回过神来,大军尚未开动此地岂能大捷还是皇甫恪擅自动兵,以一己之力击败了当地的叛军

    就连在秦晋身边的卢杞、裴敬都惊诧不已,都以为发生了不为他们所知的恶战,在许多种假设的可能中,自然也认为是皇甫恪出兵的可能性靠谱一点。

    一干人议论纷纷揣测了半晌,秦晋才一拍手中的军报,笑道:“都别乱猜了,拆开一看便知!”说完,他并没有亲自拆开,而是一扬手扔给了裴敬。“快拆开,当众念出来!”

    裴敬身手敏捷,一把就接住了突然扔过来的军报,三两下就将之拆开,然而看了一眼后目光中却更是迷惑,他甚至还将那种羊皮纸上下左右的翻过来看。

    “裴二,磨蹭甚了还不快念”

    裴敬这才收敛目光望向了秦晋。

    “这,这该不是有人恶作于使君”

    卢杞被激的莫名其妙,一把就抢过了裴敬手中的军报。

    “何人如此大胆,敢恶作于使君……”

    他的话随着目光落在军报之上竟也戛然而止。现在反而是秦晋一头雾水了,以裴敬的性子断然不会在自己面前开玩笑,说胡话。连卢杞都与裴敬的反应一般无二,莫非那军报上果真写了什么骇人听闻的内容

    秦晋三两步就来到卢杞面前,一伸手,那封自他手中扔出去的军报又回到了自己的手中,却见羊皮纸上只有寥寥数行。

    神武军骑兵队正秦琰率四百团结兵克复垣县……

    这,这如何可能

    秦琰非但未死,居然还带着四百人攻克了垣县。原本得知秦狗儿没死,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但与之联系在一起的军报却牵的他心神不定。四百人攻克重兵把守的垣县,恐怕就是孙武、卫霍复生也没这个本事吧。

    然而,这种军报上只有寥寥数语,其中的前后因由以及详细过程都没有提及,可见军报发往晋州时是极为仓促的,也许是当时的发送军报之人也不知道其中的内情,或者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情况……

    由印鉴可以识别,军报乃是来自皇甫恪的中军,也就是这极有可能是经过皇甫恪之手的。但是,皇甫恪是个谨慎心细的人,怎么会将如此一封没头没尾的军报就这样送来呢

    或者,或者如卢杞裴敬他们所说,这封军报不过是某些人借着某种便利的恶作剧

    不管真实情况究竟如何,秦晋在心神稳定之后,第一时间就换来了心腹亲随,并将手中的军报交了过去。

    “十个时辰内,速去查清军报的真伪。”

    事实上用不到十个时辰,关于那封奇怪军报的详情内幕就浮出了水面。

    因为皇甫恪于当日送来的第二封军报也到了。

    这一回,再没有人质疑军报的真伪了,秦琰的的确确活着,垣县也确确实实被其以四百团结兵攻下……唯独让所有人没能料到的是,垣县与夏县早就成了一座空城,以四百人将之袭破已经不是什么难事了。随着垣县的克复,夏县也在半日之后主动改旗易帜归顺了唐朝。至于此地原本驻扎的重兵究竟去了何处,何以骤然成了空城,就连皇甫恪都莫名其妙,不知其故。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座空城”

    秦晋竟当众一连反问了两次,神武军全部的主力都在准备南下,唯一的目标就是垣县与夏县驻守的叛军重兵。精心的准备现在全部落空,两座城几乎兵不血刃的就被收了回来,按理说本该高兴才是,可他的心情却更加沉重了。

    “这秦狗儿不愧是使君家奴,能以四百人就克复两县,咱们可是准备拿三万神武军和五万朔方军扑上去的呢……”

    就连卢杞和裴敬在庆幸兵不血刃就收回了垣县、夏县两城后,表情居然也不甚自然,似乎并没有他们话语中表现出来的那么高兴。

    秦晋呆坐了一阵,便将所有人都遣散,他打算一个人好好筹算筹算,究竟哪里出了纰漏,自己的忧心之处究竟在何处。

    卢杞出了公署,便回头拉住打算上马离开的裴敬。

    “裴二,你不觉得咱们言不由衷,笑的心事重重吗”

    被拉住之后,裴敬也叹了口气,回应道:

    “四郎所言,也正是我耿耿于怀的,按理说两县兵不血刃的归附唐朝是件大喜事,可,可这心里就是高兴不起来,奇哉怪也……”

    闻言之后,卢杞更是扯紧;了裴敬的袖子。

    “不是奇怪,而是因为反常,反常必然有妖……若真是莫名其妙的庆祝相贺,那你我才是彻头彻尾的蠢货了……”

    裴敬点头道:

    “可究竟这奇怪又该担忧在何处……”

    连一句话都没完,裴敬陡然拉着卢杞又返回公署之中。

    卢杞奇道:

    “裴二何以又急急返回”

    裴敬头也不回,脚下如飞,答道:

    “也是此事怪异,一时竟被遮住了心智,奇怪之处不正在消失了叛军重兵去了何处吗”

    就在卢杞和裴敬两个人联袂返回厅中之时,秦晋也早就想透了垣县、夏县兵不血刃克复的怪异与其险之处。

    “使君,当务之急须得查清三万叛军究竟去了何处”

    要知道孙孝哲麾下



第四百四十一章:老将欲求战
    秦晋轻轻挥了挥手,示意皇甫恪不必劝自己,只说在进入夏县以后侦查到的敌情。

    “若非秦琰等人误打误撞攻下了垣、夏两县,咱们只怕现在还被孙孝哲蒙在鼓里……”

    皇甫恪逮着空隙一而再的表示惭愧,老迈浑浊的声音里透着无比的愤懑。然而现实是残酷的,皇甫恪在安邑有五万大军和夏县的叛军对峙,现在叛军走的悄无声息,走的干干净净,他竟然一无所知。这对于一个戎马半生的老将而言,既是严重的失职,也是奇耻大辱。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老将军就不必过份自责,想办法补救才是当务之急。”

    秦晋并没有一味的劝慰皇甫恪宽心,这也不是他的行事风格,他的确有立场指责皇甫恪的失职,但也仅仅是点到即止,估计老头子的脸面,只有让此人扳回一城才有可能成为两厢满意的局面。

    “老夫已经下令全军整备待发,本来打算等和使君商议了再有所动作,现在既然使君已经亲临敌前,老夫便决心大定,明日一早发兵渡河,助高相公退敌!”

    皇甫恪的算盘是,朔方军好歹也有五万人,渡过黄河对高仙芝而言无异于如虎添翼,如此一来他便可以正面与孙孝哲对敌,原本难以预料的雪耻之战也就成为了可能。

    “渡河南下”

    秦晋讶然问道。皇甫恪重重点了点头,他认为无论于公于私,自己都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但是,秦晋对此却不以为然,并明确的表示了反对。

    “现在弘农的战况尚在揣测之中,一切都在迷糊中敌我不明,老将军不宜轻举妄动。”

    皇甫恪的脾气罕有的暴躁,不自禁有些急了。

    “如何就不能轻动了难道老夫还要在这安邑,在这安邑,坐看高相公果真败在弘农吗……咳咳……咳……”

    话才反问了一半,也许是激动过分的缘故,他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但咳嗽也才到了半路,又强忍着说道:“老夫言语失态,请秦使君见谅,见谅……”

    也许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皇甫恪长长重重的叹了口气。正好两人到了县廷门口,他偏腿下马,将马缰绳交给了随从,便拉着同样刚刚下马的秦晋往里面走。

    进入县廷之后,皇甫恪的情绪稳定了许多,又开始介绍此时夏县的基本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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