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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五味酒

    看来对方在敌我形势不明了的情况下,并没有选择贸然的增援,而是在暗中窥伺,直到寻着机会才骤然出手,奋力一击。

    “杀,杀!”

    杀声陡而逼进,卢杞心惊胆寒,因为这喊杀却是在他们背后的西方传来。

    不好,中计了!

    叛军以少量的弓弩手在东面吸引神武军的注意力,主力却在西侧暗暗埋伏,悄悄迫近以后在爆起突袭。

    好在神武军平素里训练有素,应对后方偷袭的敌人也有这一整套演练流程,他们便又按照平时训练的方法转向列阵,准备迎敌。

    卢杞带来黄河以南的,都是至少有过三次以上作战经验的马步兵,这最大限度的保证了可以临危不乱,事实也证明他的选择是对的。这些军卒的军心在将校的命令声中很快都恢复了镇定,下一刻两军交接,则陷入了短兵相接的苦战中。

    叛军来势汹汹,就像下山的猛兽一样,只一击就打乱了神武军的阵型。卢杞目光一凛,他对自己的部属有着充分的信心,一定会爆发出异于寻常的战斗意志。

    直接进入短兵相接的苦战恶战,在卢杞的意识中,绝对是下策。这么做无论结果如何,都会使神武军两败俱伤。但既然对方执意血战,便不能让对方的主意得逞,讨了便宜去。就算杀的只剩最后一个人,也要把这些狡猾的叛军斩杀个干净。

    卢杞放弃了横刀,改用硕大的陌刀,也纵身加入混战……

    天光放亮




第五百一十二章直入风陵关
    就在李宝臣率军东出的同时,还有一支人马在莽莽雪原上自北向南急进,这是从河东城延伸往风陵关的大路,由于潼关的陷落,沿途早就风声鹤唳,寻常百姓早就被当地官府前往北面的绛州等地。

    潼关的陷落还导致了河东城腹背均有直面叛军兵锋的危险,而且加上数九寒冬黄河封冻,失去了天然的屏障以后,这里更是岌岌可危。虽然神武军并没有放弃此地,但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大体上和冯翊郡的处置方式差不多。

    一旦叛军起兵强攻,从风陵渡到河东城都无险可守,就放弃河东郡坚壁清野,撤到绛州去,依托孤山到稷山的山地进行抵抗。

    而此时此刻,坐落于风陵渡口之侧的风陵关就好像汪洋怒涛中的一叶扁舟,这座位于黄河拐角处的关城向西,向南便是燕军的横行之地。其实,在河东郡道风陵关之间已经遍布燕军游骑探马,只不过燕军应是暂时腾不出手来攻下这座小小的关城而已。

    裴敬抬头看了看天色,午时之前必须赶到风陵关,他的部众在过去一个月间,以数百人为单位,陆续秘密屯集于此。只有如此,才能在夜幕降临的第一时间,在黑夜的掩护下,南渡黄河,赶往潼关。

    “报!前面有百余叛军游骑逼进!”

    探马疾驰回报,裴敬眉头紧皱,目光一凛,举目向南面望去,果见百余叛军游骑大张旗鼓而来。

    想不到叛军在河东道这处地方已经嚣张至此,其实这也难怪,裴敬此行为了尽量低调,也只带了百余随从。而在叛军的意识中,唐.军向来无能,以百余人对敌百余人自然是胜券在握!

    裴敬当然不怕这些狂妄至极的叛军游骑,但为了如期抵达风陵渡,他不愿意节外生枝。

    “绕过去,拼马力,这些叛军追不上也就放弃了。”

    裴敬这百余人为了兼程赶路,俱是一人三马,若比拼马力,那些单人独骑的叛军游骑们肯定是追之不上的。

    也许正因为裴敬的百余人俱是一人三马,这才引起了叛军的觊觎。

    战马是军中利器,没有谁面对就在嘴边的肥肉,会无动于衷!

    叛军游骑的动作很快,裴敬几乎都可以听到他们兴奋的呼喝声,但这百余人毫不惊慌,只在大路上划出了一道弧线,就轻而易举的与之错了开去,等到叛军游骑转向追上来时,双方已经来开了将近三里的距离。

    为了迷惑这股难缠的游骑,裴敬索性改变了行军方向,由南转西,在向东越过黄河以后进入冯翊郡境内,如此疾驰出去三十余里地,那些游骑终于不见了影子。

    裴敬由此断然下令,转向往南,耽误的这段时间很可能会使他们来不及在午时之前赶到风陵关。

    此时,裴敬已经十分焦虑,倘若不能如期抵达风陵关,神武军的整个计划都可能因为自己的失误而功亏一篑。于是他不再爱惜马力,转而没命的奔驰,虽然没有误了时间,但随军所带的战马却跑死了将近一半。

    心疼归心疼,但比起耽搁了计划而言,则已经显得微不足道了。

    在风陵关负责接待裴敬的是老熟人陈千里,见到他时,裴敬暗暗感慨,这个印象中胖子,此刻已经受了不知多少圈,甚至已经很难再称之为胖子。

    很显然,这并非是他吃的不好,而是在劳碌操心所致。如果此人能与御史大夫同一条心该有多好啊。不过,人各有志,万万强求不得,有些忠君报国可以舍却一切,虽然显得有些迂腐,却足够让人肃然起敬了。

    国难当头,陈千里和秦晋的目标一致,自然可以委以重任,否则又岂会将其放在距离叛军最近的风陵关呢

    风陵关向南越过黄河,距离潼关也不过几十里地,快马疾驰,半日功夫就可以抵达,这也是裴敬此行的目的地。

    “裴将军,陈某在此地久候多时,幸甚还是及时赶到了!”

    裴敬叹息一声。

    “路上遇到了叛军游骑,到冯翊郡绕了好大个圈子,才将他们甩掉,可惜啊,累死了百十匹战马!”

    无论将校或是普通军卒,战马都是心头肉,行军打仗时,随身携带的粮食谷物,人不舍得吃,都要在关键时刻喂给战马。现在一仗没打,就先死了百十匹战马,许多军卒已经眼眶发红。

    “若能一战而功成,马儿们便死得其所,裴将军不必过于难过!”

    裴敬突觉鼻酸眼热,并非完全出于对战马的惋惜,其中还蕴含着对唐朝大厦将顷的复杂心境。目光所及之处,他忽然发现,城墙上的军卒竟在女墙外泼水成冰,心下疑惑,问道:

    “御史大夫早就有令,一旦叛军来攻,便放弃关城,坚壁清野,陈长史又何必费力修成此时存人失地才是上策!”

    陈千里回望了一眼城头,目光忽而有些深邃,苦笑道:

    “山河破碎,陈某心痛不已,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立誓,与此城共存亡!”

    裴敬闻言大惊,又对陈千里升出了难言的敬佩之心。风陵关城墙方圆不过十里,虽然比穷乡僻壤的一些县城规模大了不少,可毕竟是座城高不过三丈,的小城,叛军若攻略河东道,风陵关这个钉子是一定要拔除的,大军强攻之下几乎没有守住的希望。

    不过,裴敬还想到了另一个



第五百一十三章设计赚城门
    潼关关城,外面漆黑一片,大雪密集的落下,似乎要将大地上所有的东西全部掩埋掉,城墙上值夜的燕军军卒被冻的瑟瑟发抖,挤在一起相互取暖。

    “贼天气也太怪异,一到夜间大雪就下个不停,偏偏日出时又瞬间停了,天晴的晃眼睛。”

    “说咱们倒霉才是,如果轮到白天当值才好呢……”

    “哎,都别抱怨了,万一有唐.军袭城,有你们好看!”

    小头目的一声呵斥,制止了城头上乱纷纷的议论,不过也被冻的浑身发抖,身上的纸衣也挡不住这深夜的寒意。他伸出双手凑在嘴边呵气取暖,又匆匆沿着甬道走下城去。

    “听说入关的人马在各郡抢的盆满钵满,咱们却在这里受罪……”

    “说这些又有啥用,要怪只能怪咱们田大帅不是孙孝哲的亲信,留在这里只能喝风吃雪!”

    “话也不能这么说,潼关乃关中门户,让咱们田大帅守这里,也足见孙孝哲对大帅也是高看一眼的。”

    不知何时,小头目竟又回到了城上,众人面面相觑。

    “田大帅派了李指挥率两万精锐到陕州去护粮,城中的兵力就空虚了,大家伙打起精神,要比平日还要警惕,别被唐.军摸到了城下也不知道。”

    “怎么可能,咱们这是西门,直面通往长安的大道,西面有咱二十万大军在,唐.军哪个活腻歪了么,敢来偷袭”

    “糊涂,风陵关还在唐.军手中,可以任意在黄河东西两岸走动,你想想,会选择城高池深的关墙正面偷袭,还是选择相对低矮的关城西面呢”

    众人噤声,直觉寒意嗖嗖,甚至有人还探出头去,想看一看究竟,外面是否有偷袭的唐.军。不过,燕军占领潼关已经将近两个月,也没见哪支唐.军敢来偷袭,头目的这番话只会让他们觉得这是在吓唬人。

    头目的话也没错,潼关被历代定都关中长安的王朝屡次修葺加固,为的都是防备来自潼关以东的威胁,因此正面的防备是十分完善的,而关墙里面,面向长安的关城则相对低矮。

    “咱们大帅何苦与孙孝哲较劲,否则咱们现在也跟着大队人马在关中抢钱,抢婆娘呢。”

    “噤声,非议田大帅不怕军法处置吗”

    头目发觉这些部下似乎不太服帖,不禁有些动怒。

    “背地里议论大帅的又不仅只咱们兄弟几个,军法虽严,又能管的了几个”

    “不议论也成,给咱兄弟们diǎn上一堆火,取取暖也好啊!”

    “真是妄想,难道还得给你们每人端一碗热茶汤来驱寒”

    头目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但也不会真的用军法来处置这些嚼舌头的军卒,他们也是又冷又饿,发泄些牢骚而已。

    “快看,城外有光!”

    不知是哪个喊了一句,所有人的目光都齐齐转向漆黑一片的城外,果见有光亮闪闪,时明时灭。

    那头目十分警惕,又有几分丧气,该不会真的这么倒霉吧,在如此寒冷的雪夜遇到袭城。

    不过,仔细观察了一阵,却发现这种火把明灭方式极有节奏,乃是燕军在夜间辨明敌我的一种手段。

    城上的军卒们也发现了这是他们惯常在夜间使用的一种联络手段,顿时都松了一口气。在这将近两个月的时间里,他们在夜间已经不知如此联络了多少次。

    “长安又来人了!”

    立即有人冷哼着回应:

    “听说运粮队迟迟没有到关中,该不是又派人向洛阳去催粮的吧”

    军卒们又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不过言辞间却对孙孝哲面临的隐忧多有幸灾乐祸。

    果不其然,一队规模约百人的马队在片刻之后抵达了关城的西门。

    “我等奉命急赴洛阳,无奈雪大,打算露宿关城一晚,还请通融通融。”

    “军中严令,日落之后日出之前不得开城,请恕不能通融。”

    “兄弟们在关中带了不少稀罕物来……”

    城上的守军并非真的执行严令,以军令做说辞,无非是讨价还价的一种手段。

    自从高仙芝的大军全军覆没以后,燕军的士气高涨到前所未有的地步,亦自信的很,就算这百十马队是来赚城的又如何,还不是送羊入虎口重要的是可以顺带手下这些人所携带的财物,也算一种额外的补偿。

    “说好了,人可以进城,马匹只能在外面委屈一夜了!”

    很快,城上将十几个大筐用绳子吊了下来,分多次将城下的百十人吊了上去,几十个硕大的麻布袋被放在了城墙的甬道上,看的众人眼睛发亮。

    “快拿出来看看,这回带了多少稀罕物……啊……”

    惨叫声陡然而起,被吊上城的人忽而变了颜色,暴起发难,眨眼的功夫就已经砍翻了十几个燕军军卒。

    “你们啊……”

    头目又精又怒,表情狰狞,捂着喉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缓缓倒了下去。

    “敌袭,敌袭!”

    随着大声疾呼,立即就有燕军军卒跑向内墙边架着的铜锣处,打算敲锣示警。

    “射死他!别让他敲锣!”

    弩箭破空,那军卒在铜锣前堪堪倒下。

    “动作快diǎn,你们几个去绞起铁闸……你们,留在城上策应,剩下的跟我下城去抢城门!”

    “袭城了,袭城了……”

    就算西门上的燕军被突然镇住



第五百一十四章:巧计下潼关
    “用霹雳炮!”

    部众捧着一枚霹雳炮来到城门前。

    “不是用光了吗”

    “也许是混乱中没有注意到”

    此时,裴侑哪还有心思追究这枚霹雳炮为什么没被用完,一把夺了过来,将之卡在铜锁与城门之间,又用麻布袋罩在其上,紧紧缠住,独独留着引信在外面。

    “火把!”

    部众递上火把,引信瞬间点燃,白烟冒起,火花咝咝,所有人后退扑倒。一声巨响,浓烈的硝烟霎时间充满了城门洞。趴在地上的裴侑只觉后背火辣辣的疼,也顾不得疼痛从地上爬起来穿过浓烟奔向城门,只见两扇城门之间赫然多了个大洞,大腿粗细的门栓也已经断成了两截。失去束缚的城门,虚掩抖动,不及多想他拉住门环用尽全身力气向里侧拉。

    又厚又重的城门缓缓敞开,骑兵铁流轰然涌入,直撞上乱哄哄一片挤在城门内侧的燕军,如利剑割开了肥肉。

    由于挤在门口的燕军误以为霹雳炮是雷公电母,被吓的堕了士气,被督战队强逼才被迫强攻,面对铁甲重骑的冲击根本毫无抵抗之力,军心彻底崩溃,如潮水反卷,竟将后面的督战队都反噬吞没。

    紧随其后,裴敬也纵马入城,此时裴侑为了给重骑兵让路正站在城门外,见族兄过来此前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四郎,何处受伤怎么浑身是血”

    裴敬见族弟身上血迹斑斑关切的问了一句,裴侑这才反应过来,一定是后背被霹雳炮爆炸后的碎片所伤。刹那间,他只觉得后背的所有骨头都已经寸断,竟连腰都直不起来。

    城内帅堂,武卫将军田承嗣彻夜难眠,神武军对河南粮道的袭扰看似疥癣之疾,实际上如果处置不当便很有可能成为腹心之患,这也是他派得力干将李宝臣率两万精锐赶赴陕州接应运粮队的原因。

    说到底,还是因为唐.军去岁烧毁了位于陕州的太原仓,今年在潼关陷落之前又搬空了渭水边的永丰仓。距离长安最近的几个大仓都没有粮食,燕军只能不远千里从洛阳的永嘉苍调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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