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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五味酒

    平乱的关键只在一个字,那就是“快”!

    “陛下,臣这就赶去失火的安喜门,处置哗乱!”

    此时,安庆绪也从震惊中醒转了过来,他就算再糊涂也知道轻重,便嘱咐道

    “安卿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军中变乱寻常可见,可一旦见了血,稍有不慎就能引起塌天大祸……”

    这么长时间以来,安庆绪一直说着胡话,现在终于说了几句中肯的话,但安守忠也常年在军中带兵,又岂能不知道哗变见血的危害呢

    ‘请陛下放心,臣叮当小心谨慎,尽快平息这突如其来的变乱!’

    说这话,安守忠毫无征兆的,骤然看向呆立在一旁的 高尚。

    “高尚!如果老夫没记错,安喜门正是你的份内之地吧”

    见状如此,达奚珣心中一阵暗喜,眼看着矛头直指高尚,就知道今日安喜门发生的哗乱,高尚说什么也难脱干系了。

    其实,早在安喜门三个字从那禁卫口中说出之时,高尚就已经如遭雷击一般的呆住了。他为了劝说安庆绪下定出兵的决心,离开安喜门已经有大半日,其间防务都交给了一名陈姓郎将做主,平日里此人行事循规蹈矩,又怎么想得到一日半日的功夫就闯了这泼天的大祸。

    据理力争时,高尚可以挺直了腰杆和安守忠这包藏祸心的懦夫叫板,但此刻他自知罪责难逃,哪里还硬气的起来呢!

    “如果查实是高某的罪责,高某甘愿领罪,绝不推辞!”

    安守忠哈哈冷笑。

    “高侍郎说的好听,如果你能尽职尽责,安喜门又岂会生出这无妄之乱来”

    这句话的言下之意自然是指高尚应该为安喜门的失火哗乱负主要责任,而更深层的用意则是借着这次机会彻底将其打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要知道,燕军军法也是极为严苛的,高尚虽是门下省的官吏,可既然担着军职军责,就要为自己犯下的错误付出相应的代价。而因为治军不力而导致哗变的直接责任者历来都是难逃一死的。

    刚刚安守忠被高尚逼得就差软语求饶了,事实上不出兵援助严庄,他提出的理由的确有些牵强,经不起细细推敲。如果任由高尚这么死咬下去,他很可能就顶不住巨大的压力而改变策略。

    而此时,一场大火倒是来的及时,久历权力斗争的安守忠在经过了初时的震惊之后,马上就从中嗅到了机会。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又岂肯错过

    落井下石,痛歼落荒仇敌,这等快意之事,安守忠可是乐意之至。

    不过,该说的话点到即止之后,安守忠几乎是无礼的揪着高尚就向殿外而去。

    “如果当真局面不可收拾,看你怎么对得起天子的信重,还有脸在这里说什么忧国之心么……”

    安守忠和高尚离开之后,殿内重新归于平静,静的几乎连空气都要凝固,达奚珣有些不安的挪动了一下屁股,闷热使得他早就汗透重衣。

    说起来盛夏之时最令人难以忍受的就是全副冠带袍服觐见天子,几层一副密不透气,只要一小会的功夫就能出几身汗。

    安庆绪倒是不在乎仪表,身上只着薄如蝉翼的中衣,头发也披散着没竖起来。

    “陛下,臣……”

    安庆绪忽然打断了他的话,问道

    “达奚卿,高尚今日之言,你怎么看”

    按道理说,达奚珣自




第八百一十五章:奸相的谋划
    严庄毕竟年岁大了,刚刚又受到了惊吓,秦晋命人将其妥善安置起来,就目前而言他的作用还有待开发,但指望着一个头像的宰相攻陷洛阳城也是不现实的。

    等到中军帐内只剩下自家人时,杨行本这才满怀担忧的说道

    “看来城内那些打算举义的人提前动手了。”

    至此,秦琰才明白,原来这是早就谋划好了的,更是蠢蠢欲动。

    “原来大夫早就安排了这一出好戏,接下来该咱们神武军里应外合了吧”

    一边说话,秦琰一边摩拳擦掌,这一刻等得太久了。然则,他忽然发现,秦晋和杨行本的脸上都没有笑模样,马上就意识到这里面一定有不妥之处,于是乎笑容又僵在了脸上。

    “莫非,莫非此事有变故”

    杨行本点了点头,不无忧虑的道

    “举义的人是早就联系好了的,但动手的时间却提前了,事先我和秦大夫毫不知情。”

    秦琰顿时一拍大腿。

    “这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没有商量好就动手,不是自取死路吗!”

    这也是秦晋惋惜的地方,但他也知道没有人是上赶着送死的蠢货,除非是遇到了迫不得已的意外,不得不如此。

    但是,秦琰对降将降兵的歧视,此风绝不可长。他狠狠的瞪了秦琰一眼。

    “没记性的东西,说过多少遍了,只要举义来投,就都是我唐朝将士,再有这种调调,休怪秦某军法从事!”

    一不留神又遭到了训斥,秦琰悻悻的一摊手。

    “末将知错,请大夫责罚就是,也不用等着下次了!”

    这明显实在顶撞秦晋,发泄心中的不满,杨行本忍不住笑了。

    “这这猴崽子也想造旧主人的反吗”

    秦琰忍不住摸了摸额头,嘿嘿笑了,又满腹委屈的说道

    “家主对俺们这些人太严苛了,稍有小错就十倍百倍的惩罚,外人也不见如此,否则现在俺就是受封将军也绰绰有余呢!”

    秦晋沉吟着不说话 ,杨行本则一本正经,满脸严肃的说道

    “你以为这是在刻薄你们吗大错特错,秦大夫此举就是要让你们封侯拜将那一天旁人无话可说!”

    秦晋刻意打压这几个家奴出身的军将,其目的不仅仅是让人不说闲话,更重要的是磨练他们的性子,而不使他们养成骄横的习惯,懂得时时刻刻处处要夹着尾巴行事。

    事实证明,这几年以来对秦琰的打磨是颇为成功的。许多不平之事都只浮于表面的发发牢骚而已,不像从前都要动真怒的。

    果然,秦琰苦着脸道

    “家主良苦用心,俺又岂能不知但这一肚子的委屈还不让俺发几句牢骚了么”

    秦晋对待属下是严苛不假,但心是热乎的,而杨行本则完全相反,他对待部属严苛,心也是冷的。秦琰看似玩笑的话,他却很不以为然。

    “身在风口浪尖之上,就要时时刻刻谨言慎行,半句玩笑,半点马虎也要不得,否则一不小心就有跌落悬崖的危险!你一个人坠崖不要紧,难道还要牵累旧主人吗”

    秦琰脸上的笑容再一次僵住了。

    洛阳城安喜门失火这件事来的太突然,尽管秦晋有心如此,但是此时既不了解情况,也没有充分的准备,如果贸然行事,弄不好就得赔了夫任又折兵。

    思忖良久之后,他终于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可惜可惜啊,为今之计也只能静观其变!”

    这么说实际上已经很是委婉了,在他看来安喜门失火的兵变根本不可能成功,相信用不了多久,这次举义就会被城内叛军轻而易举的荡平。

    但秦琰还是很不甘心,他两手搓了一阵,才又看向秦晋。

    “难道咱们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覆亡吗

    杨行本扭头反问

    “明知必败,难道还要不自量力的去送命吗”

    秦晋摆了摆手,制止了打算与杨行本争执的秦琰。

    “不要聒噪了,一切都要以大局为重,神武军在洛阳城的内线也不止这一条,此次仓促举义行事的失败就权当一个教训。”

    “大夫所言甚是,但当务之急却是尽快与城内再一次取得联络。或者派几个得力的人进去,指挥那些有心举义的燕兵……”

    中军帐内的气氛很是压抑,杨行本觉得有必要和城内取得联络,才能再一次避免这种悲剧的发生。

    “不可!派人进去谈何容易,一切联络还得照旧,谨慎小心才是长久之计!”

    其实,杨行本也是那么一说,当真派人到守卫森严的洛阳城了又谈何容易

    秦晋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酸麻的腿脚,在账内来回踱了几步才又重新站定。

    “城内的事咱们难以左右,先不去想他,更重要的事还等着你我去处理!”

    “大夫说的是大营里那些尚在做困兽之斗的曳落河叛军”

    杨行本的建议是想方设法将其收为己用,但秦晋却顾虑重重,这些人素来桀骜不驯,弄不好为其反噬也极有可能。

    这一点,秦琰比秦晋的想法更甚一步。

    “还费那气力作甚了直接将那万把人都歼灭了事干净……”

    “丧家之犬不足惧,重要的倒是军营里那百万石军粮。”

    至此,秦晋的注意力终于转到了大营里百万石军粮上。

    杨行本摇着头,很明显的不以为然。

    “曳落河都是些冥顽不灵的胡人,



第八百一十六章:突兀的转变
    安守忠拷打这些参与作乱的军卒,并非当真要查出幕后的主使,其真正目的所在乃是趁机攀咬出一份名单来。

    而这些人的嘴硬也给他设计好的戏码又增添了几分色彩,如果痛痛快快的就招认出来,反而让人觉得有参假的成分。

    毒打一直持续到入夜,安喜门内火把通明,将见方百十步的范围映照的如同白昼。但闻有气无力的哀鸣伴随着一下又一下的噼啪声,在场之人无不纷纷侧目, 木架上被绑的那十几个军卒已经成了血人一般,根本就没了人形。

    倒是安守忠不疾不徐的坐在胡凳上,煞有介事的看着惨烈的行刑现场。

    “相公,已经招认的差不多了,这是已经立字画押的名单!”

    安守忠看似漫不经意的从部下手中接过了一份还沾着血点子的名单,上面所罗列着人名、职官、爵级以及籍贯,实在是详尽的不能再详尽了。

    上下仔细的看完了这份名单,安守忠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

    “先按照名单上抓人,要举家一体,抓到以后全都押到通渠边上,就地正法,绝不能留得他们到天明!”

    诛杀乱党,安守忠是请了圣命的,杀人乃名正言顺。如果兵变之后,按着不杀人才叫人奇怪呢。

    今晚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尤其是城中达官显贵居住的十几个坊内外,鸡飞狗跳,哭天抢地,咒骂声、呵斥声、哭号声混成一片。

    不明所以的百姓们虽然听得大街上频频有大批步骑走动的声音,但哪个敢出来瞧热闹至多在门后透过门缝看上一眼都已经是胆子大过天的了。

    很快,便有成百上千衣衫不整的男男女女被押到了大街上,押解的军卒将他们用绳子串成了串,防止有人趁乱逃掉。显然,许多人甚至是在睡梦中被揪起来的,男人还好,那些女眷则更加倒霉。

    达官显贵家的年轻女眷,不论主奴,都是生得细皮嫩肉。负责押解的军卒都是一身火气的军汉,对他们上下其手,极尽亵玩之能事,间或还有人爆出阵阵大笑……

    但是,如果他们的厄运仅仅是遭受这种屈辱也还罢了,更大的灾祸还在前面候着呢!

    由于有了宰相的钧命,军卒们行事毫无顾忌,都是些将死之人,不趁机讨些便宜,岂非白白浪费了这美差么

    负责行刑的校尉强令所有待刑之人脱光所有衣物,赤条条的挤在一起,这么做并非只为了羞辱,因为这些人身上的衣物也是值钱货,此时收敛在一起,自然省却了一番功夫。其中有人反抗,但很快就被乱刃分尸,其余人见状哪里还敢反抗,强忍着屈辱选择了顺从。

    人就是这样,明知必死,却被心底里那一丝不切实际的希望驱使着,巴望着在最后一刻能有奇迹出现。然而,屈辱的配合并没有换来活命的机会。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第一批人头在通渠旁落地,刽子手们直接将一具具尸体翻入渠中,同时又打开了城墙上的数道铁闸,任由尸体随着渠中流水冲到城外。这条行船的通渠直通着洛水,如无意外这些尸体将在天亮后飘进洛水,最终会随同洛水汇入黄河之中。

    这么做,自然就省去了费时费力处理尸体的麻烦。

    按照名单上的人名数目推算,今夜至少也得有上万人人头落地,如此之大的数目根本就没有足够的人手处置,这么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眼看着一茬接着一茬的人头纷纷落地,门下侍郎高尚彻底沉默了。

    安守忠并没有因为他的过分举动而进行报复,可眼见着因为一次失败的兵变而牵连了如此之多的无辜之人,他只觉得心脏在阵阵抽搐,浑身上下说不出的难受。终于,高尚忍不住伏在墙角哇哇的呕吐起来。

    强烈的负疚感就像幽灵一样死死的掐着高尚的喉咙,让他喘不过气来。这些人虽然并非他所坑害,但间接而言与其又有着分不清的干系。

    如果不是他擅离职守,到宫中,到政事堂去陈情,那些意欲举事的叛卒也就没有机会叛乱,叛乱没有发生,安守忠自然也就没有机会牵连这么多的人。

    吐无可吐之下,高尚踉踉跄跄,无力的挣扎起身,视线已经被浑浊的眼泪所模糊,所有的东西都被扭曲的如同鬼怪。

    高尚不是个懦弱的人,年轻时也是领兵驰骋沙场的宿将,只是后来年事已高才渐渐的淡出了战场,不再冲锋陷阵。这等行伍出身的人什么血腥场面没见过,可他还是被眼前的惨烈景象深深震撼住了。

    但见一具具赤条条又血肉模糊的尸体,像死猪一样被推到通渠内,与此同时又是一批人头落地,又有一具具新鲜热乎的尸体被至于岸边。

    战场厮杀乃是力战而决出生死,杀的都是仇寇。可眼前这些人一夜之前还是大燕的显贵之家,此时此刻竟沦落到猪狗不如的境地,身首异处不说,还要死无葬身之地,成为鱼鸟野兽的果腹之物。

    此时,高尚已经欲哭无泪,他倒宁愿安守忠一并将自己也杀掉算了。然而,他却清楚的知道,安守忠就算为了避嫌,也不会在这个风口浪尖的报复自己。来日方长,只要仇恨之心不死,还不是大有机会行报复之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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