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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五味酒

    秦晋看着田承嗣离去的背影,心里也暗暗品评着他与其他部将的差别。田承嗣的能力在众人当众只能算是中上之资,但有一点却是旁人所不及的,那就是他的听话,几乎指哪打哪,根本不问因由。

    而身为一军之主帅,秦晋急需要裴敬、杨行本、卢杞这种有独立想法可以独当一面的部将,同时也需要执行具体任务的得力干将,总而言之,就是要人尽其用,将合适的人放在合适的位置,才会出现事半功倍的效果。

    李承宏的插曲并没有阻止章杰继续清查襄王与杞王亲属的卷宗,很快,他就从中找到了问题,而且问题还很多。

    比如襄王李僙的妻弟杜真,此人本就是京兆府大族,此前一直循规蹈矩,偏偏在吐蕃人破城时曾短暂的依附过鱼朝恩,至于具体曾做了些什么,卷宗上并无记载,只是其在神策军中所兼任的差遣,以及兼任差遣的时间在卷宗上记录的清清楚楚,让章杰觉察出这段时间内一定发生过什么。至于具体发生了什么,还要具体调查下去。

    章杰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当即召来了吏部的令史,命他持公文去与神武军交涉,调一部分军卒帮助清查此中原委。

    之所以不用吏部原有的差役,是因为这些人早就烂透了,交代他们办差,十件得有九件干砸了。

    刚交代完了公事,派出去了解李承宏出家一事的书令史也急急赶了回来,将青龙寺外的具体情形一一描述了一番,章杰从田承嗣调兵监视的情况就可以大致判断,秦大夫对此事的态度一定是默许的,所以他也就不打算多事。

    现在唯一急待解决的就是秦晋交代给他的差事。

    天近午时,章杰正打算用午饭,却见家老急急来了吏部。

    “家主快回去看看吧,京兆府来人,说是,说是咱们现在居住的宅子乃是有主的,并不是,并不是……”

    章杰也对家老所说的情况十分意外,就安慰着家老,让他慢慢说。家老缓了一阵,又喝了两口水,才喘匀了气。

    “京兆府的人说家主现在的宅子是有主的,人家苦主找上门来,让,让家主腾出地方呢!”

    有主这怎么可能章杰进入长安以后特地调阅了户口籍册,自己所占的那处宅子上一任主人是门下省的一位官员,因为得罪了鱼朝恩,早就被神策军抄家灭族,满长安城中,类似这等因为家人死绝了而空出来的宅子比比皆是。

    现在从哪里又冒出来的人呢 不过,章杰也不敢一口就咬死了,万一人家当真是侥幸不死呢

    “将此人带来加我,如果咱们现在居住的宅子当真是人家的,还给他也就是了!”

    章杰见家老还站着不动,就有些不耐烦的催促道:

    “如何还不快去”

    家老捶胸顿足道:

    “人家,人家已经领着百十人冲进宅子去了,家私财物都,都被……”

    话还没说完,家老就已经嚎啕大哭,这可让章杰怒从中来,自打进入长安城以来,哪个不知道他是秦大夫提拔起来的得力干将,哪个见了他不都是恭恭敬敬的,就连吏部的尚书和侍郎都和和气气的,居然还有人如此蛮横无理的打上门来。

    章杰自打身兼要职以后,就时时注意自己的言行,生怕落下了得志猖狂的名声,给秦大夫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可他时时低调做人,却不意味着被人欺负到门上,还要忍气吞声。

    “走,现在就回去,倒要看看,是哪个如此不开眼!”

    章杰那所宅子所在的坊距离吏部官署仅仅隔了两条大街,不过一刻钟的功夫,他就和家老赶了回去。看到眼前凌乱的一幕,他只觉得气往上涌,所有的家私财物被胡乱的扔在了坊内的路上,还不时有看热闹的随手顺




第九百四十八章:人心蠢蠢动
    诏书是以公示的形式颁布的,这在以往数十年间是极其罕见的,但也让百官们知道了天子的下落。

    “既然天子安然抵达灵武,咱们就该陈情,让秦大夫派兵将天子接回来……”

    “怎么接天子在长安时就已经病体支离,万一舟车劳顿,路上再有个闪失……”

    “那也不能君位虚悬啊,朝廷里总得有人坐镇!”

    “依我看,天子回来还不如不回来,回来了也只会带来无休止的内斗,内讧,否则长安又何至于陷落”

    “陆侍郎慎言,慎言啊,眼下长安刚刚克复,可不能再起这些论调了。”

    “我说错了吗天子只要回到长安,第一件事就要是削秦大夫的权,这种事也不是头一次了,百官们的眼睛都是雪亮了,谁看不明白只是没人敢说罢了。当初抵抗孙贼叛军守卫长安的时候,秦大夫算是力挽狂澜,可结果又如何了还不是打败了孙贼就被百般的打压吗宰相们撺掇着,后宫妃嫔还要祸国乱政……”

    这位姓陆的侍郎越说越是激动,把他周围的官员都吓得不敢搭茬,这可是在明晃晃的指摘天子的不是,哪个敢轻易的吭声呢的确,李亨继位以来,打压功臣,放纵后宫干政,而后宫干政所造成的最严重的后果就是长安城的陷落。

    长安自大唐立国百多年来,虽然也曾遭受过巨大的威胁,但却从没有陷落于蕃胡之手,至德三年的深秋注定要为唐朝的历史抹上一笔浓重的耻辱。

    换言之,这位陆侍郎将导致长安陷落的矛头指向了天子,如果天子需要为此负责任的话,恐怕也只有退位一条路了。

    “难道,难道要让天子退位以谢天下”

    有了陆侍郎的带头,围在他身边的官员们胆子也大了不少,居然有人提议让天子退位。

    “退位”

    当这番话即就换来了一阵嘘声。

    “天子不退位又如何中了风疾,半身不遂,连生活都难自理,更别提日理万机了。否则,何至于让张氏那个贱**乱朝纲当年武后的例子还在眼前,怎么就视若无睹呢”

    说来说去,百官们的小心翼翼都渐渐不见了,说话也越来越大胆。

    “哎,那不是夏尚书吗”

    一众官员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须发花白的紫袍老者颤颤巍巍,迈着方步走了过来。

    礼部尚书夏元吉原本是个没人在意的角色,忽的就在一夜之间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偏偏夏元吉对这种众星捧月般的待遇十分受用,亦是暗地里感慨,想不到老了老了竟又时来运转。

    只因为搭上了秦晋这条线,又将与吐蕃副相签订条约的差事办得漂漂亮亮,回到长安以后逐渐就负责了许多实权差事。

    就在刚刚,秦大夫曾亲代了,让他考校在京诸皇子的品德才行,这分明就是将选拔太子人选的重任搁在了他的身上啊。

    眼看着官员们又呼呼啦啦的围了上来,夏元吉笑呵呵的按照品秩高低为先后顺序一一见礼,他不嫌麻烦,只怕一点疏忽,一点照顾不到就惹来了非议。如果就此落下个得志猖狂的名声,今后也就没脸行走于朝堂上了。

    夏元吉越是谦恭和气,百官们对他的印象就越好。

    “夏尚书此番功劳当入政事堂了吧”

    许多人都在暗自议论,认为夏元吉入政事堂做宰相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只在于时间的早晚。

    其实夏元吉也想过,认为自己入政事堂的把握还是挺大的,毕竟秦晋那里需要有人在朝堂说话。而且,夏元吉还知道一个旁人所不知道的信息,那就是秦晋并没有入政事堂的想法,如果秦晋不入政事堂,势必要在政事堂扶植亲信力量,是以刚刚的谈话里,他也明确的表示了自己的一片忠心。

    直到现在夏元吉还记得秦晋脸上的笑容,那明显是不加掩饰的高兴。

    但是,这些是不能为外人道的,表面上还要装作无欲无求的模样。

    “莫要乱讲,哪个入政事堂,岂是夏某人可以说的算的呢”

    “夏尚书别谦虚了,如果夏尚书进不了政事堂,哪个还有资格入政事堂呢吐蕃纳贡称臣的国书上还盖着夏尚书的印信呢……”

    逼迫吐蕃人签订条约的确是夏元吉最得意的一桩差事,虽然自己口中从不主动提及,但旁人若提起来还是得意的嘴角下意识上扬。不过,他马上警醒的告诫自己,万不可在人前露出得意之色,这是要遭人嫉恨的。

    “条约签订,大唐驻兵吐蕃,都是秦大夫运筹帷幄,致使吐蕃两败俱伤,夏某不过是捡了现成的便宜,说来,说来也是惭愧啊……”

    偏偏夏元吉越是说的谦虚,听在旁人的耳朵里,越是笃定夏元吉即将进入政事堂,言语上也越是恭维巴结。最后还是那位陆侍郎说到了点子上。

    “夏尚书说说,天子颁下诏书要在诸子中选拔才能德行卓著者为太子,这事可是前所未有过啊。”

    确实,唐朝历代皇帝册立太子都是极为谨慎的,所立之人也是经过精挑细选的,技能不过于无能,也不能锋芒毕露,事实上对皇位最大的威胁者就是太子。所以,自打高宗以后的皇帝对待太子都是防备重重,一方面要选定格合适的继承人



第九百四十九章:天长路漫漫
    官员们见禁军走的远了,才三五一伙的窃窃私语,纷纷打听那姓张的员外郎有什么来头,说起这员外郎的官职也就是个芝麻绿豆大小的官,平时根本就没人注意得到,绝大多数的人都不知道不知道他的来历。

    总算在刑部还是有官员使得此人的,一名郎中指着张员外郎消失的门口,啧啧连声道:

    “诸位可能不知道吧,此人是张氏那贱婢的同宗,论辈分张氏还得管他叫一声叔,可惜啊……”

    这时便有人觉得奇怪,如果那位张员外郎是张皇后的同宗,又在朝中为官,以张皇后任人唯亲的性子又因何只给了他一个小小的员外郎做呢了解底细的郎中捧腹笑了起来。

    “就连这员外郎还是在天宝年升任的,当时太子备受打压,差点受了牵连罢官夺职呢……谁知道张氏飞黄腾达以后,独独对这宗亲刻薄的很,其中因由恐怕不为外人道啊。”

    人的本性大抵都是相通的,说起其中许多幕后隐秘的新闻都直直的支起了耳朵。

    忽然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众人循声望去,却见秦晋于簇拥下出现在了政事堂。

    “……拜见秦大夫……”

    别看官员们在私下里对秦晋并不甚尊敬,可在他的面前是绝没有人敢放肆的,乖乖的鞠躬行礼。

    秦晋道这里来是听说了有人闹事,而百官们似乎又对天子诏书有不少的揣测,于是便决定亲自来看看。

    果不其然,这些八卦新闻渐渐发酵,都是秦晋所不愿意看到的,如果有的选择,他必须尽快平息这些揣测,兵将舆论引导向健康的方向。然则,引导舆论又何其容易呢他也姑且只能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来了。

    “诸位同仁不必拘礼,秦某在军中惯了,如果都是这般动辄大礼到让人不自在……”

    他只说闲话而绝口不提天子诏书一字一句,因为他只能等着别人发问,如果由自己的口中说出来,那就落得痕迹太明显了。

    不过,秦晋还是低估了官员们的胆量,别看他们在背后时口灿如莲花,真到了关键时刻,便都只有闭嘴的份。目光左右前后扫过了一圈之后,还是没人敢于发问自己心中的疑问。正巧,吏部郎中章杰一步三摇的走进了政事堂,抬头发现秦晋正站在当场,脚下就不由自主的打了绊,好悬跌了出去,幸亏反应的快才勉强稳住了身子。

    “秦,秦大夫可有吩咐”

    秦晋回头见是章杰,便冲着他使了使眼色,又拿着腔调说道:

    “路过政事堂,便来看看……”

    偏偏章杰由于紧张,并没有领会秦晋的意图,只急得抓耳挠腮,满脸是汗也没想出个合适的说辞来。

    其实章杰在政事堂虽然只有三五日的功夫,可一众官员们不论品秩高低都像伺候祖宗一样对他小心翼翼,无不逢迎。

    毕竟章杰手中兼着考功封荫的差遣,官员们以及官员们身后的子弟能否在这次克复长安的大功劳中占上一席之地,就全凭这位章郎中笔下的功夫了。

    秦晋有些无奈,又觉得继续留在政事堂只会使气氛尴尬下去,便对众人作揖道:

    “秦某还有要事在身,先走一步……”

    说罢,秦晋大踏步走向门口,经过章杰身侧时,又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一下,以示鼓励,同时也表明并没有因为他的 不配和而生出怪罪之心。

    这一回章杰终于成功的领会到了秦晋的心思,总算将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同时心底里竟生出了些许的歉疚和遗憾。

    看着秦晋消失在大门外的背影,章杰暗暗发誓,今后一定要多多揣摩秦晋的心思,也一定不会让今天的这种尴尬事重现。

    愣怔了好一阵,章杰才被众官员的呼喊声中回过了神。

    官员们自然而然的又将章杰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询问着关于自家有切身关系的问题。

    当然,还有一桩事情也是不会不问的,那就是酒精从那些人里选拔太子。

    选拔太子的章程也是他帮着秦晋草拟整理成文的,明日在李承宏退位的当场就会宣布,而其中的内容现在还处于保密阶段,绝不能像外人透露一丝一毫。

    “诸位都稍安勿躁,朝廷不可一日无君,既然圣天子已经决意在皇子中择选贤良为储君,相信老天也一定会庇佑我大唐,选出位可以匡扶社稷的皇子,说不定明日的圣君也就出自于今日呢!”

    官员们对章杰的回答不以为然,但又因为其掌握着大多数官员的考功封荫,根本就没有一个人敢得罪他,是以都干笑着予以附和。

    章杰到政事堂是想确认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要整理于吐蕃肆虐长安时惨死的官员档案,这些人不论品秩高低,只要是死于吐蕃贼人之手,就一律官升三级,并且荫及子孙。

    说实话,这是一桩极为得人心的举措,优待死者不论何时何地都会抹淡人心里的兔死狐悲。

    有人对章杰有限处理死者的差事不是很了解,就询问这个所谓“战死”者的范围究竟如何界定,那些死在鱼朝恩之手的官员们又是否在此列中呢

    章杰呵呵笑着,肯定的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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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五十章:分别显神通
    夜色渐深,长安大街上的宵禁早就已经开始,时而可以听到阵阵狗吠声,章杰下意识的夹了一下胯下的战马,催促加速,忽而一队巡城的神武军士卒驰了过来。

    “何人夜驰请出示通行证!”

    自打神武军进城以后,宵禁便以最严格的形势执行,秦晋亲自下达批示,任何一条大街,任何一个坊间街巷,每隔一刻钟必须有至少一支五人组成的小队巡视。而允许夜行的人则必须有神武军和京兆府颁发的特别通行证,且通行证则是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形势而制定,所有的特别通行证时效仅为七天,每张都有唯一的编号,签发人与受签发人都将详细的记录在案,详细档案则存放于神武军中。除此之外,所有的夜行之人都会被巡城的军士记录在案,然后报与神武军长史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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