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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五味酒

    魏方进眯起了眼睛,目光却一刻不曾离开过秦晋的面部,上下左右不停的扫视着,想要探究出这些话究竟几分真几分假。

    半晌之后,他才一拍大腿,表情夸张的答道:“中郎将若早一日来问,魏某还不知该如何回答,可巧今日陛见时,正好得知了,天子已经遣边令诚密审高大夫,至于其中内情,只怕中郎将只有问边令诚才能得知。”

    其实魏方进实在暗示秦晋,只要也肯在边令诚身上下些功夫,便会轻而易举的得到他想要的消息,此人贪财之名广布朝野上下,但就是名声不甚好,总有拿了钱不办事的情况,苦主又碍于此人身份了得,往往只能吃了哑巴亏。

    魏方进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笑容,他忽然想到,如果边令诚也黑了秦晋的钱,不知这位敢于奋不顾死扳倒杨国忠的中郎将又要如何报复呢

    但他哪里知道,秦晋表面上微笑不止,心中却在暗暗叫苦。

    魏方进与边令诚现在是有解不开的仇疙瘩,仅仅从那日羽林卫囚室中的对话,他就已经能感受到其人对自己的浓浓恨意与恶意。说白了,他与边令诚之间的关系已经势成水火,如果真的拿着财物去行贿赂之举,这不是上赶着送上让对方整治自己的口实吗

    一方白玉买了一则消息,虽然一时难以应对,却也能从中窥得天子的心思。天子曾让边令诚秘密领了敕书到陕州去杀封常清与高仙芝,后来几经波折没有杀成,现在天子露出了让边令诚去密审高仙芝的消息,这或许正说明天子仍旧没能放弃杀掉高仙芝的心思。

    回到禁苑驻地以后,秦晋心忧如焚,郑显礼却远远的迎了上来,见到他便神秘兮兮的问道:

    “中郎将且猜一猜,下走今日见了谁”

    秦晋没心思和郑显礼打哑谜,便兴致寥寥的问道:“谁啊”

    郑显礼压低了声音,目光颇为兴奋的说道:“边令诚的干儿子,景佑!”

    “景佑”

    秦晋跟着重复了一遍,景这个姓氏本就不常见,他忽然就联想到了那个嚣张狂妄的景监事。

    “难道这个景佑与景监事有关”

    郑显礼重重点头。

    “正是,景监事本名景护,是景佑的堂弟,但以下走所见,敢请却胜似同产兄弟一般,还信誓旦旦许诺,只要放过景护一马,他上刀山下火海都不带眨一下眼睛的,这可是景佑的原话。”

    秦晋在记忆里使劲搜罗着关于景佑的印象,在兴庆宫时,他的确曾远远见过边令诚在训诫干儿子,不过是不是景佑就不得而知了,毕竟边令诚的干儿子也不止一个,说不定是别人也未可知。

    “这个景佑在边令诚的干儿子里,排名能有第几”

    郑显礼笑道:“这是边令诚最倚重的干儿子,现在终于拿捏到了把柄,一定不能轻易放过。中郎将不如交代那京兆府少尹,定要从中论处景护之罪。”

    秦晋却已经领有了主意,他正犯愁没有机会从边令诚那里打探消息,现在就有现成的把柄送上门来,这不是天上掉下来馅饼还能是什么

    想到这里,他立刻唤来了裴敬。

    “立刻到京兆府中去,将景护提来神武军看管!”

    裴敬得令之后,重重道了一声诺,便雄赳赳而去。

    郑显礼则愣住了,“中郎将何必揽麻烦上身,让边令诚直接针对咱




第一百四十二章:此间有巧合
    魏方进摆出了一副等秦晋开口的表情,如此反倒令秦晋觉得有些好笑。这位魏相公的城府可算是浅的就像碟子里的水,若非杨国忠的倒台给了他千载难逢的机会,只怕终其一生也无缘宰相之位。

    见秦晋沉吟不语,魏方进又说道:“中郎将莫要见外,魏某是真真有心愿为中郎将效劳,但请开口便是,魏某绝不会推辞搪塞!”

    秦晋哈哈大笑:“魏相公快人快语,下吏佩服,佩服!既然如此,还真有件为难事,要劳动相公!”

    魏方进又见秦晋犹犹迟疑,心里也打起了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心道,万一他说出什么为难的事,可就难办了,但想到那一方价值连城的安西白玉,便又暗暗咬牙,总要硬着头皮接下来,到手的肥肉岂有飞掉的道理

    “魏相公在政事堂,常与天子与闻国事,一定知道高大夫已经被押解进京了吧”

    秦晋缓缓的开口了。魏方进心中突突一阵猛跳,心说就知道不会简单了,高仙芝的事岂是他们能够插手的要知道此前朝野上下曾疯传,天子已经对此人动了杀心,只是阴差阳错才让其捡了一条命,活到今日。

    “确有此事,中郎将与高大夫是故交”

    秦晋笑道:“素昧谋面!”

    魏方进本想以进为退,探一探秦晋的口风,谁料想他竟与高仙芝素昧谋面,但与此同时一颗悬着的心也轻轻回落。既然素昧谋面,就不会做出些生死之交才能走出的事情来,他便也不必为难。

    秦晋看了魏方进一眼,嘴角微微上扬,说道:“其实下吏提及高大夫也是受人之托,适才白玉也是于他人手中转呈……”

    见秦晋如此说,魏方进露出了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但立刻又在盘算着,秦晋从中有捞了多少好处,说不定也得了一方上好的白玉,他的那一方白玉比之自己所得成色孰上孰下……

    正盘算间,却听秦晋又继续说道:“请托之人只想探一探天子口风,高大夫究竟还有没有活命的机会!”

    魏方进眯起了眼睛,目光却一刻不曾离开过秦晋的面部,上下左右不停的扫视着,想要探究出这些话究竟几分真几分假。

    半晌之后,他才一拍大腿,表情夸张的答道:“中郎将若早一日来问,魏某还不知该如何回答,可巧今日陛见时,正好得知了,天子已经遣边令诚密审高大夫,至于其中内情,只怕中郎将只有问边令诚才能得知。”

    其实魏方进实在暗示秦晋,只要也肯在边令诚身上下些功夫,便会轻而易举的得到他想要的消息,此人贪财之名广布朝野上下,但就是名声不甚好,总有拿了钱不办事的情况,苦主又碍于此人身份了得,往往只能吃了哑巴亏。

    魏方进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笑容,他忽然想到,如果边令诚也黑了秦晋的钱,不知这位敢于奋不顾死扳倒杨国忠的中郎将又要如何报复呢

    但他哪里知道,秦晋表面上微笑不止,心中却在暗暗叫苦。

    魏方进与边令诚现在是有解不开的仇疙瘩,仅仅从那日羽林卫囚室中的对话,他就已经能感受到其人对自己的浓浓恨意与恶意。说白了,他与边令诚之间的关系已经势成水火,如果真的拿着财物去行贿赂之举,这不是上赶着送上让对方整治自己的口实吗

    一方白玉买了一则消息,虽然一时难以应对,却也能从中窥得天子的心思。天子曾让边令诚秘密领了敕书到陕州去杀封常清与高仙芝,后来几经波折没有杀成,现在天子露出了让边令诚去密审高仙芝的消息,这或许正说明天子仍旧没能放弃杀掉高仙芝的心思。

    回到禁苑驻地以后,秦晋心忧如焚,郑显礼却远远的迎了上来,见到他便神秘兮兮的问道:

    “中郎将且猜一猜,下走今日见了谁”

    秦晋没心思和郑显礼打哑谜,便兴致寥寥的问道:“谁啊”

    郑显礼压低了声音,目光颇为兴奋的说道:“边令诚的干儿子,景佑!”

    “景佑”

    秦晋跟着重复了一遍,景这个姓氏本就不常见,他忽然就联想到了那个嚣张狂妄的景监事。

    “难道这个景佑与景监事有关”

    郑显礼重重点头。

    “正是,景监事本名景护,是景佑的堂弟,但以下走所见,敢请却胜似同产兄弟一般,还信誓旦旦许诺,只要放过景护一马,他上刀山下火海都不带眨一下眼睛的,这可是景佑的原话。”

    秦晋在记忆里使劲搜罗着关于景佑的印象,在兴庆宫时,他的确曾远远见过边令诚在训诫干儿子,不过是不是景佑就不得而知了,毕竟边令诚的干儿子也不止一个,说不定是别人也未可知。

    “这个景佑在边令诚的干儿子里,排名能有第几”

    郑显礼笑道:“这是边令诚最倚重的干儿子,现在终于拿捏到了把柄,一定不能轻易放过。中郎将不如交代那京兆府少尹,定要从中论处景护之罪。”

    秦晋却已经领有了主意,他正犯愁没有机会从边令诚那里打探消息,现在就有现成的把柄送上门来,这不是天上掉下来馅饼还能是什么

    想到这里,他立刻唤来了裴敬。

    “立刻到京兆府中去,将景护提来神武军看管!”

    裴敬得令之后,重重道了一声诺,便雄赳赳而去。

    郑显礼则愣住了,“中郎将何必揽麻烦上身,让边令诚直接针对咱们



第一百四十三章:波澜复起伏
    景佑失魂落魄,心乱如麻,不知道该如何取舍。郑显礼只静静的坐着,也不催促,等着他做出决定。

    过了至少有一刻钟的功夫,景佑这才咬着牙关道:“此事可成,却须先放了舍弟。”

    郑显礼嘿嘿一笑:“未曾听过,有未付款,先交货的例子。这样,只要你应下来,七天之内,我必说服中郎将放人!”

    景佑寻思了一阵才将信将疑道:“当真”

    郑显礼对景佑的质疑很是不满,“大丈夫顶天立地,岂有食言的”

    见到郑显礼信誓旦旦,景佑的态度又软化了下来,问道:“需要奴婢如何出力,还请明示。”

    郑显礼压低了声音道:“须将边令诚每日与高大夫有关的言语行动,一一记录下来,送到军器监来。”

    景佑为难道:“每日都记,奴婢又不能时时守在边将军身边,万一,万一……”

    这个万一他没能说出口,这种事实在是忌讳的很,焉知口说之后不会成为现实。

    郑显礼面色骤然发冷,说道:“若是容易,又岂能值得一条人命”

    这又是裸的威胁了,景佑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出了军器监,刚刚回到大明宫,便有小黄门眼巴巴的赶了过来。

    “景令史可算回来了,边将军正满城的找你呢!”

    那小黄门刚刚说出边将军三个字,景佑就没来由的打了个冷颤,他一想到自己将要背叛干爹,就打心里头赶到恐惧。边令诚此时正在大明宫东侧的东内苑。

    景佑心怀忐忑的赶去见边令诚。不过边令诚见了景佑以后,却罕见的没有发火,而是神色着急的催促。

    “有件要紧事,须得由你去!”

    见状如此,景佑心神一震,稍有愣怔之后立刻躬身道:“请干爹吩咐!”

    此时天色渐晚,室内的蜡烛没有点亮,一切都笼罩在若有若无的黑暗中。边令诚从怀中摸出了一封火漆封口的帛书,递给景佑。

    “收好了!今夜羽林卫就要彻底查封高仙芝的府邸,你以监门卫的名义凭天子金令箭,到他府中,将此物夹放在卧室之内。”

    “这是”

    景佑心惊肉跳,哆哆嗦嗦的问了一句。

    边令诚却突的扳起了脸,斥道:“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知道的,最好也不知道,否则没有你的好处!”

    “是是,儿子记下了!”

    边令诚的态度又缓和下来,“此事牵扯甚大,不让你知道也是为你好。你那弟弟在弩坊署也有三年了吧,若是表现不错,出了正月,提拔到监门卫中,做个属吏,将来也能谋个更好的出身。”

    闻言后,景佑心中更是悲戚,现在自己连堂弟的命都快保不住了,别说监门卫,就算让他到神武军中去,也无福消受啊。

    “怎么,还有什么疑虑”

    边令诚发现了景佑的神思不属,以为是对这一番提拔不甚满意,因此便落了脸子,让景护这种蠢货进监门卫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了,如果手下人都这般不识好歹,即便是他最为信任的景佑,也要狠狠教训一番的。

    景佑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以后,赶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谢过了干爹的大恩大德,这才抹着“激动”的眼泪,出了东内苑。

    这封火漆封口的帛书揣在景佑怀中,就好像揣了一块火炭团,烫人又不敢轻易扔掉。他在军器监的外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踏进了大门。

    “哎呀呀,下午还有喜鹊报春,想不到景令史晚上便又到了!”

    郑显礼的语气很是夸张,将景佑引入正堂内室中,这才压低了声音道:“可是有了消息”

    “不知算不算消息。”景佑一边说,一边从怀中掏出了边令诚交给他的那封帛书,递给了郑显礼。

    “这是边将军让奴婢夹入高大夫卧室之物,应当很有分量!”

    郑显礼目光一凛,将帛书封漆排开,将里面的帛书取出,摊在案头才看了几眼,便忍不住拍案而起。然而片刻后,他又坐了下去,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过了半晌,郑显礼唤来了跟随他多年,且又精通文字的部下。

    “些一封声情并茂的家书,抬头落款嘛。”

    郑显礼以手指蘸着茶汤在黑漆案上草草写了两个字。那随从看了一遍便心领神会,用了大约一刻钟时间,一封家书便堪堪写成。

    郑显礼又端起来前后仔细看了一遍,这才满意的道了声好,又将帛书塞回封皮内,然后烛火炙烤火漆,重新封口。

    一封偷梁换柱的帛书便就此成型,郑显礼将之又交给了景佑,并嘱咐道:

    “拿好了,接下来就按照边令诚嘱咐你的去做吧!”

    景佑双手捧着帛书,仿佛有千钧之重,不知道此一去究竟是福是祸。

    “对了,明日一早,景护将从神武军还押京兆府,剩下的,你知道该如何办了!”

    郑显礼面带笑意的又补充了一句。

    就算景佑再笨,也明白这是郑显礼充满了善意的暗示,心道自己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对方肯放过堂弟,真是谢天谢地。

    “多谢君抬手之恩!”

    景佑这一句是发自内心的,只要堂弟安然无恙,他便再无多余牵挂。

    “别急着高兴,你的任务还没结束,边令诚再有异动,均要如实回报,记下了”

    “几下了,自然要继续为君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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