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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五味酒

    “你那些狐朋狗友,都指望着你巴结门路,便是动辄打骂,也会甘之如饴,其可与中郎将相提并论”

    霍国长公主数落了一顿,裴济之终于像斗败的公鸡,低下了脑袋。她的目光又落在了秦晋写的残句上,心头便升腾起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

    文字看似写的是佛寺,却让人顿觉,万事万物终将归于尘土之中。禅意跃然心头,实在让她难以相信,此等大巧不工的诗句,是出自于一名年轻人之手。

    略一思量,霍国长公主陡得怅然若失,她忽然省悟倒,这大唐的天下,不正和南朝的寺院庙宇一般吗,有辉煌的一刻,却终有没落湮灭的一天,再联想到朝廷内外交困的




第一百八十八章:高宜托风尘
    正提着笔不知如何是好的秦晋也听到了正堂屏风后的咳嗽声,依稀可以辨认出应该是出自一名妇人之口。但见平时总是一副玩世不恭挂在脸上的裴济之,此时又换成了半是尴尬,半是心虚的古怪之色。

    至此,秦晋彻底失去了耐心,他本就不愿意和这些无所事事的贵戚子弟们虚应故事,现在见裴济之行事又如此的不靠谱,便已经生了离去的念头。忽而心中一动,捏在手中的笔便在面前的纸上写了两段文字。

    写罢,弃笔,起身,冲裴济之拱手道:“军中琐事繁冗,秦某先走一步!”

    说这话时,他已经带上了火气,试问被一个纨绔浪荡子特地叫来奚落耍弄了一通,总不能再好言好语的陪着笑吧秦晋自问做不到这一点,也不想这么做。

    “哎,这宴席刚刚开始,中郎将何故便走了……”

    秦晋哪里还理会得裴济之的呼唤,昂首大踏步离席而去。

    陪客的严维连连搓手,脸上随露出了急色,却不知该如何应对为好。韦济则施施然起身,对裴济之一揖。

    “裴兄不必着急,韦某待裴兄送一送中郎将。”

    这时,裴济之才变了脸色,连不迭道:

    “如此,如此有劳韦兄,万勿使中郎将记恨于我呀……”

    韦济却轻轻一笑。

    “中郎将有胸襟,岂会因为宴席龃龉而与人结怨呢裴兄大可不必忧虑!”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裴济之将信将疑,见韦济说的如此笃定,也就稍稍有些放心。

    韦济随着秦晋前后离去,一场酒宴不欢而散,严维便觉得再坐下去已经不合适,也跟着起身告辞。

    眨眼间,原本还热闹非常的会客厅堂便只剩下了裴济之一人。

    愣怔片刻后,他才对着屏风用一种埋怨的语气说道:“母亲都说了不知声,何故又半路吓唬孩儿”

    却听屏风后传来的赫然便是霍国长公主的声音。

    “不肖子,有你这般设宴答谢恩人的吗若非提醒与你,岂非让秦晋当众出丑了如果因此而结怨,还如何招他为虫娘的驸马”

    裴济之仍旧振振有词。

    “诚如韦济所言,如果秦晋因为这丁点芝麻绿豆大小的事与人生怨,怎么配做虫娘的驸马再说,母亲焉知他就做不出诗来难道进士及第的名头还是假的不成”

    这番话倒提醒了霍国长公主,她也是先入为主,认为秦晋武人出身,与世人一般都忽略了秦晋的进士出身,更何况坊间都在传言,言及秦晋的进士出身不过是外人杜撰而已。

    “如此说,秦晋还真是进士及第了”

    裴济之见母亲被自己说的将信将疑,再不似之前那么咄咄逼人,不禁有几分得意之色。

    “岂能有假,孩儿三日来也不是整日闲逛,早就将秦晋的底细调查的一清二楚。说起来,也算半个名门呢!”

    霍国长公主由屏风后转出来,奇道:

    “名门便名门,何以是半个名门”

    裴济之上前来扶着母亲于主位坐下,这才颇为得意的答道:

    “说出来也是令人难以置信,秦晋乃齐州人士,与胡国公属同族,其祖上与胡国公为同产兄弟……”

    霍国长公主眯起了眼睛,胡国公秦琼乃开国功臣,死后又被太宗文皇帝画像挂于凌烟阁之上,供后人敬仰凭吊。只想不到,这个秦晋竟与胡国公颇有渊源。

    但如此一来,一切也就顺理成章了,将门之后,自当能有如此赫赫武功吧。

    裴济之扶了母亲坐下之后,人也没闲着,而是来到了秦晋弃笔的条案前,好奇的看起了秦晋写就的文字。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文字朴素,但细细读来却是引人遐思。

    裴济之随口念了出来,霍国长公主听后讶然问道:

    “这是出自那秦晋手笔”

    裴济之点头称是。

    霍国长公主为之一叹。

    “想不到,想不到,还真是出将入相的文武全才。”

    话一出口,霍国长公主似乎意识到了一丝不妥。

    “我这句话,你可不要传了出去,惹祸上身。”

    霍国长公主的叮嘱并非是耸人听闻,如果这些话被有心人传到了天子的耳朵里,非但秦晋的前途将受到重创,就连裴家也可能会受到连累。

    裴济之却满不在乎的笑道:“母亲也太小看了孩儿,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自有分寸。”

    霍国长公主就见不得儿子这幅无所谓的态度,有意斥道:“有分寸,何以将秦晋奚落的愤然离席”

    果然,裴济之的脸上立时腾起了丝丝窘意,不禁摆手:

    “孩儿,孩儿也没想到,中郎将会禁不住玩笑……平日里孩儿与三五好友,也是如此玩笑,从不曾有人愤然作色……”

    看着儿子一副有些忐忑,又迷惑不解的模样,霍国长公主倍感无力,自问如何就生了个蠢笨如猪的儿子。

    “你那些狐朋狗友,都指望着你巴结门路,便是动辄打骂,也会甘之如饴,岂可与中郎将相提并论”

    霍国长公主数落了一顿,裴济之终于像斗败的公鸡,低下了脑袋。她的目光又落在了秦晋写的残句上,心头又升腾起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

    文字看似写的佛寺,却让人顿有觉悟,万事万物终将归于尘土之中。禅意跃然心头,实在让她难以相信,此等大巧不工的诗句,是出自于一名年轻人之手。

    略一思量,霍国长公主陡得怅然若失,她忽然省悟倒,这大唐的天下,不正和南朝的寺院庙宇一般吗,有辉煌的一刻,却终有没落湮灭的一天,再联想到朝廷内外交困的局面,胸口竟像堵了一块巨石,让人喘不过气。



第一百八十九章:狼狈再为奸
    秦晋终于记了起来,大诗人杜甫的字不正是子美吗难道外面的落魄中年人竟是杜甫

    只见韦济将中年人让进了平康坊,又对家奴交代了几句,打发他跟了上去,然后又返回车上。看%书%阁%kanshhuge 最新更新∈♀,

    上车后,韦济歉然笑道:“某少时的好友,而今落魄了,来打些秋风,让中郎将见笑,见笑了。”

    秦晋则突兀问道:“适才听韦兄好友字为子美,可是出身自京兆杜氏的杜甫”

    见状如此,韦济颇感讶异,失声道:

    “难道中郎将也听说过子美兄”

    韦济如此回答,便等同于承认了这个打秋风的旧友,正是杜甫。

    说实话,不论高仙芝抑或李隆基,都是秦晋在原本那一世耳熟能详的人物,唯独杜甫其人于他却是另一种感受,出身名门,又家道中落,空有报国之心,却无一展抱负之门,一首茅屋为秋风所破歌,读之让人不禁掩卷叹息,又热血沸腾。

    “只是听闻,却是无缘得见。”

    韦济似乎看出了秦晋的心思,便道:“如果中郎将有意结交,某可以代为引荐。”随即他又颇有几分兴奋的建议着:“择日不如撞日,现在便去韦某府上一叙岂非正好”

    秦晋想了想了,还是摆手拒绝,毕竟刚刚看见了杜甫在平康坊外的窘况,如果现在就去,只怕他尴尬下不来台。

    “还是改日,改日再说……杜子美现在朝中身居何职”

    韦济思忖了一阵,“听说原本有个河西尉的差事,但他嫌……”说到这里韦济忽然便停顿了一下,便转而继续说道:“后来,后来又改任为卫率府兵曹参军,也是没甚油水的闲差。”

    秦晋淡然一笑,便知道韦济刚刚停顿的因由,他当过县尉,自然知道这个差事要终日逢迎长吏,又要与市井无赖亲自打交道,在大唐品官里实在是个最脏最累的差事。因此,杜甫肯定是嫌弃河西县尉这个差事,最后宁可改任了兵曹参军这种看大门的闲散差事。

    马车自平康坊外绝尘而去,却有一双眼睛,在暗处要恨的冒出火来。这是个须发都已经灰白的老者。如果他站在秦晋面前,秦晋一定惊讶的叫出声来。

    因为这个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原长石乡啬夫范长明。

    边令诚在赴任潼关为监军的时候,也将范长明一并带上了。但是,范长明岂会远离秦晋这个刻骨铭心的仇敌是以在半路上便略施小计摆脱了边令诚的看管,又重新回到了长安城。

    直到马车走远以后,范长明才心事重重的去往了相反的方向。他的目的地是前面不远的一处酒肆,在酒肆中还有一位等着他的大人物。

    说来也巧,这个大人物早在范长明还是啬夫的时候,便结交过了。只不过,彼时这位大人物还是个蝼蚁般的小角色,不想今日也有了傲视众人的身份和地位。更为难得的是,对方并没有因为他的落魄避而不见,反倒颇为殷勤的询问他有甚难处。

    对现在的范长明来说,衣食住行都不是他的难处,他的难处只有一个,那就是给两个惨死的儿子报仇。然则,随着仇人的官越做越大,报仇的机会也随之越来越多渺茫。

    范长明还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将一切与那个大人物和盘托出,岂料那个大人物听说之后,竟与之一拍即合。

    进了酒肆,早有伙计上前招呼,将范长明引上了二楼的雅间。

    “范兄何以迟到了”

    一个尖细的声音似乎颇为不满的斥责了他一句。

    范长明赶忙拱手赔罪,“路上遇见了不共戴天的仇人,忍不住跟踪了一程,不想他竟去了裴府。”

    声音的主人面白无须,很明显是个宦官,听说裴府二字之后,便吃惊的问道:“哪个裴府”

    范长明对京中权贵认识的并不多,但另有一个人的车马他却认识,想了想便压低了声音与之说道:“主人名姓不知,但还有一个访客,却是位了不得的人物。”

    “是哪个”

    宦官不满的问了一句。

    “霍国长公主!”

    “没看错”

    “如何会错,车幡可是认的真真清楚。”

    那宦官颇为玩味的笑了。

    霍国长公主背着人偷偷结交秦晋虽然匪夷所思,却也是个令人颇为兴奋的发现,却不知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随即他对范长明吩咐了一句:“此事暂时不可声张,要放长线钓大鱼,等到合适的机会,没准便有出人意料的效果。”

    范长明附和着点头。

    “这个自然明白,明白!”

    “明白就好,不过今日,程某还要与你算一算账呢!”

    “但有责备,范某承担就是。”

    宦官的声音陡而犀利。

    “承担你怎么承担程某冒着得罪死了高力士的危险,为你铺平了路。结果怎样高力士反而更得天子欢心了,那个小竖子秦晋,不也是毫发无损吗你的鸟计策,在某看来还不如狗屁!”

    范长明涨红了脸,任凭这个叫程元振的宦官对他挖苦讽刺与责骂。谁让他现在有求于人,也不得不低下头来,委曲求全。但是,他却在心里将程元振骂了一千遍,一万遍,早晚有一天会让这没了下边的鸟人也尝尝千人踩,万人踏的滋味。

    范长明自认此前的计策已经十分高名。按照常理揣度,以秦晋的性格一旦得知



第一百八十九章:狼狈再为奸
    秦晋终于记了起来,大诗人杜甫的字不正是子美吗难道外面的落魄中年人竟是杜甫

    只见韦济将中年人让进了平康坊,又对家奴交代了几句,打发他跟了上去,然后又返回车上。

    上车后,韦济歉然笑道:“某少时的好友,而今落魄了,来打些秋风,让中郎将见笑,见笑了。”

    秦晋则突兀问道:“适才听韦兄好友字为子美,可是出身自京兆杜氏的杜甫”

    见状如此,韦济颇感讶异,失声道:

    “难道中郎将也听说过子美兄”

    韦济如此回答,便等同于承认了这个打秋风的旧友,正是杜甫。

    说实话,不论高仙芝抑或李隆基,都是秦晋在原本那一世耳熟能详的人物,唯独杜甫其人于他却是另一种感受,出身名门,又家道中落,空有报国之心,却无一展抱负之门,一首茅屋为秋风所破歌,读之让人不禁掩卷叹息,又热血沸腾。

    “只是听闻,却是无缘得见。”

    韦济似乎看出了秦晋的心思,便道:“如果中郎将有意结交,某可以代为引荐。”随即他又颇有几分兴奋的建议着:“择日不如撞日,现在便去韦某府上一叙岂非正好”

    秦晋想了想了,还是摆手拒绝,毕竟刚刚看见了杜甫在平康坊外的窘况,如果现在就去,只怕他尴尬下不来台。

    “还是改日,改日再说……杜子美现在朝中身居何职”

    韦济思忖了一阵,“听说原本有个河西尉的差事,但他嫌……”说到这里韦济忽然便停顿了一下,便转而继续说道:“后来,后来又改任为卫率府兵曹参军,也是没甚油水的闲差。”

    秦晋淡然一笑,便知道韦济刚刚停顿的因由,他当过县尉,自然知道这个差事要终日逢迎长吏,又要与市井无赖亲自打交道,在大唐品官里实在是个最脏最累的差事。因此,杜甫肯定是嫌弃河西县尉这个差事,最后宁可改任了兵曹参军这种看大门的闲散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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