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兰似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傒小囊
齐曜越是推脱,众人就越好奇,皇帝也觉得齐曜心悦江芷兰大半是因为这个人,而不是江府的权势,倒是对这件事不那么抗拒了。
“大殿下再推诿委实过分了啊,咱们都听着呢。”实心眼的石毅好奇的开口。
有了石毅起头,几个爱凑热闹的,尤其是与齐曜相熟的,你一句我一句,闹得齐曜头疼。
应君悄悄地凑到自家父亲耳畔,吐槽道:“这石头是不是傻,哪儿来的那么多话。”
应父难得没有怼自家儿子,还颇认同的点了点头。
可不就是傻么,被人当枪使了也不知道,还傻乐呢。
石毅他爹石杜绷着一张脸不言不语,心里琢磨着回家了是打一顿还是打两顿。
“是不是江家的小姐啊!前些天可见殿下天天往丞相府去呢!”
不知谁家的公子,大大咧咧的便将这话说了出来。
齐曜瞧着更无奈了,对坐在上首的皇帝道:“父皇,您来这么一出,可叫儿臣怎么收场啊。”
皇帝被齐曜这模样逗笑了,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嫡长子有这样的一面。
“无妨,若真是江家小姐,倒是郎才女貌十分般配,朕可为你指婚,如何”
“父皇,儿臣指的不是这个……”
“那你心悦之人可是江家小姐江芷兰”
“……是。”
听见大殿下承认的一瞬间,江芷兰握住江母的手猛然收紧,低垂的面上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皇帝得逞般的笑了,满脸喜悦的看向江衍,问:“江爱卿可有异议”
江衍面色不变的起身,行礼道:“回禀陛下,臣妹早已心有所属,臣替臣妹多谢大殿下厚爱。”
连基本措辞都没有,江衍直接了当便将此事拒绝了彻底。
江芷兰放了心。
皇帝微愣,后来一想江衍的脾性,倒是没怪罪什么,只是问同样愣住的齐曜。
“江家小姐心有所属,此事曜儿怎么看”
齐曜倒是没有第一时间回答皇帝,而是转身问江衍:“不知江小姐属意何人”
“不便相告。”
众人:“……”
不愧是江相,果然够嚣张。
齐曜脾气好的没有生气,朝皇帝告罪:“父皇,此事就这样罢。”
魏皇后还要说什么,却被齐曜轻飘飘的看了一眼,不满的闭上了嘴。
“臣女也很好奇呢,到底是什么样的男子,能将大殿下给比下去,得了江小姐倾心。”好不容易此事将要告一段落,魏媛却又跳出来找存在感。
她心悦江衍,江衍却看都不看她一眼,对江芷兰她是嫉妒的,何德何能竟然能叫江衍如此维护。
她话音落下,大殿内瞬间鸦雀无声。
齐曜转头看了魏媛一眼,心里恨不得将魏媛的嘴给堵了。
倒是齐毓,直接就怼了回去。
“魏小姐好奇旁人可没有必须要满
第二十八章:一箭双雕
戚静暗暗点头,这承德公倒是个聪明的。
说起痴情来,魏媛这番境遇,与当年还是戚家小姐的璟玥圣贤皇后的戚玥何其相似。
戚玥十八岁与陛下相识,二十岁不顾家中反对,宁为妾也愿与陛下定情;为防先帝猜忌,又苦等五年,待陛下一朝登上皇位,便亲自迎了戚玥进宫,封了皇贵妃,地位仅在魏皇后之下。
可惜好景不长,烨王夺位失败,竟丧心病狂拉了戚府全府做垫背,偌大的戚府一朝化为灰烬,无一人幸免,而当时的皇贵妃,时过三月**与宫殿之中,尸骨无存。
皇帝果然缓和了脸色,看着趴伏在地上的魏媛也生了几分怜惜。
“罢了,儿女情长之事,朕便不多插手了。”
这意思便是刚才的指婚不作数了。
魏家的人松了口气。
好在只是陛下口头说说,万一下了旨意,便是想反悔也不能了。
魏媛喜极:“臣女谢过陛下。”
她抬起头看向江衍,见江衍敛着眉目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眼神不由黯淡了不少,额间红了一大片,倒是无所觉。
这场宴会终是安安稳稳的结束了。
众人散去,戚静则乖乖的站着听皇帝说话。
“晚间天凉,那正去取披风了,等会再回。”皇帝瞧着戚静有些恹恹,摆摆手让人安置两把椅子。
戚静坐下,有气无力的道:“谢陛下。”
皇帝已经知晓戚静的脾气,便也没说什么,只是陪着她静静地等着。
待那正拿来披风,皇帝亲自给戚静披上,这才与她一同走出正殿。
琼华阁出了大殿就有些阴凉,毕竟除了长廊便是水。
戚静紧了紧披风,小心的跟在皇帝身后。
待出了琼华阁,十四已经在灵音车旁等着了。
送了皇帝离开,戚静这才在水苏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灵音车带着独特的旋律走在宫道上,越过不少走在路上的大臣夫人等,一个个瞧着都羡慕不已。
江芷兰等避让,看着马车远去,才接着刚才的话题。
“兄长将话说出去,回去后母亲问我我可怎么说好。”江芷兰现在烦恼的是这个事情。
苏嫮半点不担心,“这有什么,早晚要知道的嘛。”
秦翎点头。
宋嘉安抚道:“的确没什么,不管那人是谁,总归瞒谁也不能瞒父母,若是有什么困难,还需家人来出谋划策。”
“对,尤其是江相,他那么厉害,能有什么事解决不了。”秦翎对江衍有一种迷之敬仰。
好似这世上没有什么事能难得住江衍,就如今日大殿下所提之事,江衍直接回绝简直不要太厉害!
苏嫮狂点头。
宋嘉也很认同这句话。
江芷兰哭笑不得,这她也知道啊,就是觉得忽然要说出来有点不好意思,而且,那人的身份也的确是个问题,最重要的是,她这是单相思啊!
“不过日后,你可得与大殿下保持距离。”宋嘉嘱咐道。
今日这事就此结束也就算了,若大殿下还有后手,须得提防。
“江相都拒绝的那么彻底了,大殿下该不会再与九畹有交集了吧”秦翎疑惑的问。
苏嫮对这些弯弯道道也不懂,她觉得今日大殿下的表现还可以,毕竟他是不得已才说出来心悦江芷兰的,在此之前并未想借此事逼迫的意思。
宋嘉对这两个榆木脑袋绝望了,只得敷衍道:“谁知道呢,万一大殿下痴心不悔呢。”
话题就此打住,几个人又聊起了其他。
魏媛盯着走在前面的四个人眼睛都红了。
魏夫人无奈,抚着魏媛的手苦口婆心的道:“你既喜欢江衍,为何要与江芷兰过不去今日之事是陛下开恩,若是有下次,可该如何好”
魏媛愤恨的道:“江芷兰有什么值得江衍如此对待的!大庭广众之下顶撞陛下,为了江芷兰他竟这般不管不顾!”
魏夫人觉得魏媛对江衍的态度有些奇怪,皱眉道:“江芷兰是他的亲妹妹。”
 
第二十九章:奢望不起
也不知是不是宫宴的时候累着了,戚静第二日很晚才起,收拾一番之后直接便能用午膳了。
水苏看着戚静喝药,待喝完吃蜜饯的空,冷冷的开口:“不管小姐什么时候起,每日三次的药必须喝完。”
潜意思就是,早上那一顿错过了不要紧,咱可以中途加上去。
戚静:“……”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信我!
信你才有鬼。
水苏瞧着戚静可怜巴巴的模样,半点不为所动。
“木香已经去请姚姑娘了,小姐要在哪儿见”
前些天甘蓝来报正碰上戚静着凉,接着又是宫宴,便拖着到了宫宴之后。
戚静指了指外面的枝叶繁茂的桃树,皱着眉头不说话。
总觉得今日的药格外苦,莫不是错觉
水苏着人将软垫什么的都铺好,上了茶水糕点,这才准许戚静踏出房门。
树荫下很是凉爽,偶尔有清风拂面,树叶飒飒作响,很是闲情雅趣。
不一会,姚珠便在木香的带领下到了。
“见过郡主殿下。”姚珠俯身行礼。
戚静挪了挪身子,让自己做的舒服些,摆了摆手道:“不必多礼,坐。”
“谢殿下。”
姚珠规矩的坐在小几旁,眉目间虽然绕着忧愁,眼神全坚毅了许多。
“听甘蓝说你想见我。”
戚静抬眼看着姚珠,一双清澈的瑞凤眼似盛着满天星月,叫人忍不住放下心防。
姚珠的踌躇果然少了许多,戚静待她的态度,跟小宴那日并无不同,这样的戚静,值得她去赌一赌。
“民女小宴当日为姚琳所害,幸的郡主明察得以清白;前些天又得郡主出手相助,救命之恩,自不敢忘。”
戚静瞧着姚珠说的认真,却是笑了。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姚珠见戚静如此说,抿了抿唇继续道:“民女生在姚府,身为庶女自小便谨小慎微不敢有半分逾越;
娘亲惯于隐忍,教导民女,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但民女从来不这样想,退一步,只会让那些伤害自己的人变本加厉,可为了不让娘亲为难,民女愿意忍耐。”
说起丽氏,姚珠眼睛瞬间就红了,却倔强的不让眼泪掉下来。
“姚琳入狱之后,冯氏不依不饶拿民女出气……”姚珠忽然住了嘴,说这些做什么,郡主该知道的,自然都知道了。
“我以前总以为,在娘眼里父亲是最重要的,娘为了父亲隐忍,连带着要我忍,我怨过,可后来我才知道,娘可以为了父亲隐忍,却愿意为了我去死……只是那个时候,为时已晚。”
戚静端着茶微微侧着头,似是在细细的听着,敛着的睫毛遮盖住眼底的情绪,面上表情却是一点未变。
“听说姚志与你断了关系。”姚父名为姚志,那日姚珠逃出姚府之后,他去衙门改了籍,便找人将此事宣扬了出去。
日后若是冯氏再寻姚珠的麻烦,那便不是家事,姚珠只要想,就能将其告上衙门。
说起姚志姚珠的感情是复杂的,她心里是怨姚父的,但自她出生姚父对她并无不妥,甚至有时候丽氏与冯氏意见相左,姚父总是偏着丽氏,可有冯氏的一双儿女在,他们的日子总不那么好过。
但她这么多年也看清了姚父,以前有承德公夫人帮持也不敢做什么逾越的事,与冯氏更是不敢真的决裂,这次姚父如此举动,并不是他自己生出了什么豁出去护着他的心思,而是她娘拿命换回来的。
“是。”
戚静抚了抚杯沿,抬眸看着姚珠,意味深长的道:“既然如此,你更不该辜负你母亲的期望。”
姚珠抓着袖子的手猛然收紧,泫然欲泣的眸子里挣扎几许,良久露出一个露出一个凄惨的笑:“那我该如何一个人奔走他乡,寻一个良人嫁了了度残生”
“可殿下啊,这世上没什么人是可靠的,尤其是男人。”
姚珠转头望向远处,嘴角挂着几许笑意,但却嘲讽居多:
第三十章:心存死志
戚静安静了一会,没忍住。
“绥亲王怎么样了”
水苏给戚静换了新茶,闻言道:“听说未见好转。”
昨日宫宴都不曾去,怕真是病的不轻。
戚静想到那夜见到的颓废的齐顾,眉宇间多了几分烦躁,“宫中的御医都是干什么吃的”
水苏奇怪的看了戚静一眼,倒是很少见戚静因为旁人这般情绪外露:“小姐若实在担心,我去一趟就是了。”
戚静沉默了一瞬,正当水苏以为戚静要拒绝的时候,她道:“用什么理由呢”
水苏无语,自从裕康公好转了之后,请她上门医病的也有好些,她挑拣着不也去了,她治病还需要什么理由
戚静说完也觉得这问题有点傻,摸了摸腰间的玉佩,底气不足的道:“那你现在去吧。”
水苏:“……”
去去去,马上就去。
交代完木香,水苏在戚静时不时地眼神催促下出了门,直奔绥亲王府。
绥亲王府在紫金街西,华容巷北,出了戚府自启尚街一路向北,小半个时辰便到了。
绥亲王府的大门如往常一般关着。
水苏绷着一张婴儿肥的脸,气势汹汹的敲响了绥亲王府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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