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棵菩提树

    路过一家餐馆时，店老板扬着手的冲一个骑着摩托车的汉子吆喝，摩托车两旁是两个竹制的篓子，里面装着山货，遮掩着看不太清，只是沉甸甸的一片。

    “嘿，老周，今天货不少啊！”

    “呵呵，运气好。”叫老周的汉子顺势把摩托车停在店前，脱下手套在车声上磕了磕。

    店老板凑上前围着篓子转了一圈，眼中露出几分满意，嘴里啧啧有声:“四只山鸡，四只兔子，这是两条蛇”

    “对头。”老周接过递过来的一支烟，“还有只狍子。”

    “行啊，往天一只山鸡，一只兔子就顶天了，这两天你是烧了香了，我都眼红。”店老板凑近了些，“这些货都给我了吧”

    “运气，运气。”老周满足的嘬着烟，眯着眼睛闪过一丝狡黠，“这些货你都吃的下昨日个我可以答应秦老板给他捎点货，你这...”

    店老板脸上的笑意又盛了几分，再次递过来一支烟:“咱们打了这么多年交道，几时亏过老哥。以后不管你多少山货，我全都要。秦老板那里自然有相熟的给他捎货，他怕是给不了我这个价格吧。这样，我再...”

    两人声音低了下去，过后又皆大欢喜的笑了起来，两个篓子也卸了下来，拎进了店里。

    路旁的楚希象看在眼里，若有所思。

    巴水镇其实是有山的，不过本地人都没当回事。说是山，其实高度勉勉强强500米，毫无险峻和特色。在旅游兴起后当地部门还起过心思，后来详细的去探了一遍，就偃旗息鼓了。

    本地人自己都很少去，山腰那几片承包给了附近的农民，种着山茶。附近村庄有几分手艺的人，往往在闲时去布些陷阱，有收获便是意外之喜，附近的饭店对野味可是来之不拒。但往往是没有什么大收获的，山里物资并不丰富，也养不了专门的猎人。

    楚希象边走边在沉思，决定待会去看一趟。倒不是要抢人的营生，只是他现在对反常的东西直觉上有些敏感。

    正想着就到了赵婶的早餐铺，架子里摆着四张桌子，两边和顶棚隔着油布，前边是两个炉子，一个是油锅，正炸着面窝，另一个炉子上架着个大铝锅，赵婶正一手拿着漏斗形的竹篓烫面，一手抓着碗，嘴里不断应和着。

    生意不错，赵子袍不断的跑前跑后给客人上着面，瞅见了楚希象，欢快的叫了声:“希象哥！”

    赵婶听见动静也抬头看了一眼:“希象啊，快到里面坐，婶给你下碗面。”

    “好嘞。”楚希象笑着应了一声，“不急，您先给别人上。”一边说着话，一边轻车熟路的把钱塞进了下面的钱盒里。

    “唉唉唉，你这孩子，老跟婶子见外。”赵婶探手就要把钱给塞回去，被楚希象挡住了。

    “您啊，赶紧给人下面，我哪能天天白吃。”楚希象麻溜的跑到了后面，寻了张桌子坐了下来。

    不一会一碗汤面就端了上来，明显是加了料的，上面盖了一层牛肉。楚希象瞅了赵子袍一眼，赵子袍笑着跑开了。

    正吃到一半，突然一阵喧哗响了起来，接着就是一道粗哑的声音:“来两碗牛肉面，多点牛肉，麻利的。”

    声音透着蛮横和满不在乎，四周食客的交谈声顿了一下，气氛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楚希象扭头看了一眼，两个青年大大咧咧的踢着凳子在旁边桌子上坐了下来，旁若无人的继续争吵着昨天的牌局，时不时




第八章 别问，问就是你爸爸
    离开了早餐铺，楚希象远远的吊着两人。

    两人脚步有些快，一边走一边恨恨的骂着些什么。

    “妈的，那小子是谁不是说就是孤儿寡母的吗。”

    “我哪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二愣子，那小子手上有两下子，我手都肿了。”

    “今天脸算是丢完了，叫人带上家伙，不收拾了那小子，以后说话还管屁用。”

    “赶紧的吧，别让那小子跑了...”

    ...

    楚希象不是满腔热血毫无经验的愣头青，他自然是无所谓，但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不能将后患带给赵婶一家。所以只能再给他们加点戏。

    几分钟后，两人推开一扇门，急急地走了进去。迎面一人睡眼惺忪的揉着眼眶，扫了一眼问道:“没带早餐”

    两人脸色变得有些尴尬，扭捏道:“周哥，刚刚在早餐摊和人打了一架...”

    “吃亏了”叫周哥的人眉头皱了起来，从两人脸色上看出端倪来，“你们他娘的不会是吃霸王餐吧几碗面丢人现眼。”

    顿了一下，周哥看了一眼两人肿起的手腕:“对面谁几个人”

    两人脸色更红了几分:“一个人...”接着急忙解释道，“那小子有两下子，恐怕是练家子。”

    “哦没听说谁有功夫。”周哥若有所思，定定的看着两人，“你们这意思是想找回场子”

    “当然，带上家伙，管他是谁。”两人声音大了起来，“要不以后谁还把我们当回事。”

    周哥叹了口气:“别拿刀，我和你们去看看。”

    两人应了一声从里屋里摸了两根手臂长短的钢管出来。

    “哟，还要找我不用去，我来了。”一道声音从门前传了过来。

    三人看了过去，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慢条斯理的朝他们走了过来。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两人攥紧了钢管吼道:“你特么还敢上门，打他！”

    周哥直视着楚希象，在楚希象眼里没有愤怒和惊慌，他眼神沉了下来，伸手拦了一下正要冲上去的两人。

    “你是谁”

    又来

    楚希象摆手截住了话头:“别问，问就是你爸爸。”

    周哥怒极反笑:“下手有点分寸，别搞出事。”

    你看，剧本又回到正路了。

    两人齐身抄着钢管扑了上去，钢管在空中抡圆了砸向楚希象的肩膀。两人想象着钢管和骨肉接触时啪的两声脆响后他跪地求饶的场面，脸上狰狞的笑意又盛了几分。

    “啪”

    骨肉和钢管接触的清脆响声，两人一看想要吐血，两根钢管都被楚希象抓在手里。

    使劲一拽，纹丝不动。

    “你放手...”

    说完这句，两人齐齐愣了一下，好像有些似曾相识

    楚希象不理会他们，一用力就夺过两根钢管，两手握住其中一根，使劲一撅，钢管成了u型，在两人目瞪口呆中两手反向一拧，一根钢管麻花制作完毕。双眼看向两人，好像在问:6吗，老铁

    两人一脸见鬼的表情，正要退后，腰间传来巨力，被齐齐踹飞。

    周哥是老江湖了，打斗一开始就从墙角摸出一块砖头，开始了一波致命绕后。刚走到跟前就目睹了这一切，拿着板砖的他这会体会到了诗人复杂的心境，身怀利器，却踌躇不前。

    楚希象收回腿回头对上他那忧伤的眼神，伸手从他手里扣出板砖，一掌削成两截。

    没有语言能形容周哥此时的表情，我就不形容了。

    我是谁我在哪我怎么站的这么近

    楚希象看着周哥，面无表情:“你都清楚吗”

    周哥嘴角扯出一丝难看的笑容:“先前不知情，现在大概清楚了...”

    楚希象往前走了几步，坐到了椅子上，望向三人:“清楚就好，服吗”

    那两人小心翼翼的看着他:“服，服了，哥。以后绝对不敢了...”

    周哥陪着笑:“这事是我们不对，再给我们几个胆子也不敢和您为难啊...”说着从兜里掏出几张票子，“这少了点，您看...”

    “少来这套。我不想再来第二次，明白”

    “明白。绝对没有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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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山中异象
    早上九点，阳光和煦。

    不提周哥三人的心有戚戚，楚希象神清气爽的走在去山上的小路上。

    这一带人烟稀少，路自然也没正经规划过，泥巴路上铺了些碎石。一直到山脚两旁都是大片的稻田。

    楚希象迈着长腿走在路中间，草香花茂，微风习习，带来阵阵泥土的清香。一个老农叼着根烟蹲在路边，手抚着稻穗细细打量着，嘴里嘟哝着什么。

    “奇了怪了，这稻子长的也太快了，也没换品种啊...”

    楚希象耳力惊人，听了心中一动，搭话道:“大爷，今年稻子怎么样”

    大爷扭过头看了一眼，咧着一口黄牙:“哟，好俊的后生。”像是想起了什么，大爷陷入了沉思，“当年大爷也这么帅过，那满村的小媳妇，啧啧...”

    大爷，您这脑回路...咱别抢诗人的活好吗...

    楚希象明显一窒，咳道:“看出来了，大爷。稻子...”

    “哦，稻子。”大爷笑了起来，满口黄牙熠熠生辉，“今年收成怕是不错，往年还要长半个月才到现在这样，而且穗子也没这么饱满。”

    如果是以前，楚希象恐怕会联想到全球变暖，季节气候异常，毫不觉得大惊小怪。现在他思忖可能真是有了什么变故了，稻子成长变快，那么其他东西呢会有别的变化吗

    “谢了，大爷，您忙。”楚希象心不在焉的回了句，拔腿就往山里走去。

    “今年多卖些钱的话，给隔壁刘寡妇买件衣裳，以后怕不是会多给几个笑脸...”大爷继续絮叨着。

    楚希象脚步一趄。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得很。头也不回的匆匆走远了。

    很快到了山脚，楚希象仔细看了看稻穗，好像更饱满了些，沉甸甸的。

    抬头仰望了一眼郁郁葱葱的山林，向上走去。没走多远，楚希象感觉人舒适了许多，那种感觉说不上来，直白的说就像是含氧量提升了很多。不过山里本来多草木，他心中有些拿不准。

    接着顺着小径往上走，山中渐渐变得嘈杂了起来。鸟雀声，动物穿行的窸窣声，充满了生机。

    楚希象来到一片山坡，中间有块空地，四周围着一圈树木。他环顾了一圈，钻了进去，正好试试拳法。

    收敛心神，曲腿沉肩，楚希象暗叹一声，树兄对不住了，一拳往一颗腰身粗细的树身上轰去。

    “啪、啪、啪...”不绝于耳。

    第一拳，树皮飞溅，树身发出闷响。第二拳，树干和拳面的接触点发出噼啪的裂响声。第三拳，出现明显的大片裂纹并向四周蔓延开去。第四拳，树干迸射出大片的碎块，在连绵的裂响中轰然倒塌。

    楚希象沉思了起来，按照演示时的威力，第一拳这树恐怕就会被直接轰成渣，自己用了四拳。显然是自身功力还不够，如果以后功法和力量提升，威力肯定能进一步加强。

    心中有了些底，楚希象又找了块大石头，石头承受了七拳后才崩成大小不一的碎块，现阶段楚希象对这威力已经很满意了。

    太阳渐渐升高，树梢被镀成一片金黄，斑斑点点的光点洒在林间。

    越往上走，楚希象敏锐的感觉到生机越发盎然，草木越发繁茂，不时看到有山鸡之类的动物快速的跑过。他不再慢吞吞的挪步，开始快速向上奔跑起来，几分钟后站在了山顶上。

    由于没有开发，山顶自然没有凉亭之类的建筑，显得荒凉。各种不规则的山石东倒西歪的横在各处，杂乱无章，山风吹来，遍体清凉。

    楚希象仔细感受了一下，这里给人的舒适感最强。心念一动，直接盘腿坐了下来运转起了功法。全神贯注中，功法甫一运转，他敏锐的发觉速度快了那么一丝，不明显，但是确实有提升。

    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或者说即将发生什么资料太少，楚希象完全没有头绪。速度虽然提升了那么一丝，但并不值得自己专程过来练功。

    楚希象静坐了片刻，又围着山顶查看了一遍，不得结果，只得下山去了。

    走在小径上，一只野兔被惊扰，迅速的向远处跑去。楚希象眼疾手快，俯身拾起一块石子掷了出去，还没来的及跑远的野兔果断扑了街。

    楚希象走过去抓着兔耳拎了起来，大概6，7斤的样子。

    兔兔那么可爱，当然要多放辣椒。

    回家的路上，给陈游打了个电话，顺便买了些葱姜蒜之类的调料。路过早市时，赵婶和赵子袍正在收摊，楚希象过去搭了把手，顺便告诉赵婶事办妥了。

    “子袍，中午过来吃饭。”楚希象扬了扬手上的野兔，“赵婶，以后有事支应声。”

    “好咧。”子袍一边将东西搬进门，一边大声应着。赵婶感激的向他点了点头。

    楚希象笑了笑，推开家门进去了。

    麻利的处理了野兔，时间临近了中午。阳光带了几分热气。不一会陈游推开门跨进了院子，一进门就两眼放光。

    “



第十章 大哥，我和一条鱼干起来了
    接下来的几天，楚希象恢复了平静的生活。每天练功，上班。过得平淡又充实。

    以楚希象的性子，其实挺享受这种平静。只是正气值纹丝不动，就意味着自己没法获得系统物品，进步的速度及其缓慢。

    楚希象空余的时间耐着性子去了火车站等鱼龙混杂的地方，希望能有不开眼的毛贼能撞上枪口，但注定是异想天开。整个城市被治理的异常和谐，他只好放弃了这种大海捞针似的方法。在没什么头绪前，恐怕只能守株待兔了。

    巴水镇突然好像人人都变得有了秘密似的，走在菜市场，相熟的人们擦肩而过时眼中都带着几分莫名的意味。

    楚希象走在其间，有些莫名其妙，又不好直接去问，索性当做不知，围着菜市场转了起来。

    小镇的菜市场是统一规划的，早先是大家各自带块油布往地上一铺，摆些自家养的家禽和种的蔬菜售卖。屠夫之类的就讲究些，搭了架子铺上了案板。后来统一规划，菜市场变成了平整的水泥地面，起了一条条一样高低的石台供菜贩摆货，划了蔬菜、干货、水产、熟食等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