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棵菩提树

    做了十多年鱼贩子的石强最近有些郁闷，他主要贩卖的是家养鱼塘的鱼和野生的鱼。野生的鱼因为味道鲜美，往往更好卖些。但因为起不了量，无法和大城市形成稳定的供应链，野鱼大多被本地市场消化了。

    最近石强收了批野鱼，合作了多年的渔民送来的，石强也没多想，随意查看了下没有死鱼就收下了。但是到了市场上却引起了波动。

    楚希象拎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些刚买的青菜，晃晃悠悠到了水产区，就见一个妇女在和石强吵吵嚷嚷。

    “这都装袋了，你说不要，哪有这样的”石强说着向四周看了一眼，像是寻求支持，“我都做了十多年了，犯得着为了几条鱼坑你。”

    “这我知道，买你好多次鱼了。”妇女也并不是蛮不讲理，“只是你看看，这还是黄辣丁吗我先前都没注意，这鱼明显头大尾轻，还长着一圈牙，怪吓人的，我哪敢吃。”

    “土生土长的鱼还能有什么问题，这都是昨天从河里抓的。”石强脸上露出无奈来，这话像是重复对人说过好多遍了。

    “那可说不定，说不定是变异了，这吃出问题谁能负的了责。”妇女蹲在摊前仔细看了看，“这鲫鱼没问题，这样你给我拿几条鲫鱼总行了吧。”

    “行行行。哎，这都啥世道，鱼还能成精。”石强看着模样有些古怪的黄辣丁叹了口气，这亏本买卖。

    妇女提着几条鲫鱼走了，石强又有气无力地吆喝了起来。

    一个青年在鱼盆前蹲了下来，仔细的盯着里面的黄辣丁。伸手从盆里抓出一条，细细打量，确实头部大了许多，显得头重脚轻，有些不平衡。捏住腮，嘴里一圈细密的牙齿，浅浅的，像是刚长出来。青年眼中露出诧异的表情，正是楚希象。

    “老板，要鱼吗黄辣丁”石强语气有些惴惴的。

    楚希象自然明白，笑了笑，指了指先前装好准备给那妇女的袋子:“就那三条吧。”

    “好勒。”语气明快了起来。

    离开鱼贩的楚希象表情变得凝重了些，沿路细细的听着菜贩们的交谈。

    “最近这菜长势真好，一茬接一茬的，今年可算是碰到点好事了。”

    “可不是嘛，就是这菜价再提提就好喽...”

    “你可知足吧，你家都几个大棚了...”

    回去路上的楚希象抬头看了看，远方的天空挂的有些低，云层像是被折叠起来的地毯，暗暗淡淡的，像是要落雨，他脚步快了些。

    回到家，拿出盆接了些水，将三条鱼倒进了盆里。楚希象伸出




第十一章 见义勇为
    雨下的不大，飘飘洒洒的把整个巴水镇罩了进去。

    “大象，上车，我不进去了。”门外传来陈游的呼喊声。

    楚希象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没打伞，任凭雨滴落在身上。这算是他性格里的执拗，除非大雨，他从不打伞。

    他不喜欢下雨天，总觉得雨天让人心情低沉。一场雨让所有人都乖乖的戴上了雨具，他偏不。小时候的他仰着头，望着天，任由雨水顺着脸颊灌进脖子，像是在反抗什么，爷爷看了总是笑眯眯的把他拉进屋里。

    汽车开的不快，挡风玻璃上的雨刮器有一下没一下的摆动着。

    “那调查团为什么来的知道吗”楚希象视线盯着窗外雾蒙蒙的景色，问道。

    “前几天有人举报一些水产，植物有些不对劲，转到我们这了。报到上面就立马来了调查团。”陈游漫不经心的答着。

    “你们局里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我们设备不够，要调查也得是配合上级。这大千世界，也没啥奇特的地方，就是这次好像密集了些。”陈游撇了撇嘴。

    “调查团来了多少人”

    “5个，2辆车，带着设备。”陈游脸有些苦，“这次恐怕得待十天半个月的。”

    两人随意的聊着，巴城渐渐在望。

    陈游看了看手表，时间还早，放慢了车速开往巴城车站，他的妹妹陈晓蛮大学暑假回家，顺便一起接了。

    这个名字取自“晓来枝上绵蛮”，通常人们听到这个名字，总觉得是陈小蛮，还纳闷一个漂漂亮亮的少女怎么取了个有些刁蛮的名字。他父亲陈天阳军人气息浓厚，却觉得很好，不失雅韵，又有英气。

    楚希象到陈家的第一天，陈小蛮就扶着楚希象的肩膀乐不可支:“你是大象，我是小蛮，哈哈哈哈...”

    车减速了，收费闸前减速带的顿感让楚希象回过神来，嘴角的笑意收了起来。视线往外看去，雨渐渐小了，淅淅沥沥的，树叶上晶莹莹带着湿意，显得翠绿。

    “还有大概20分钟，去透透气。”陈游停好车，笑着说，“咱们要是晚了，得被她念叨一天。”

    楚希象打开了车门:“别用‘咱们’，我可不用挨念叨。”

    陈游脸上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来，指着楚希象:“好你个大象，想不到浓眉大眼的你也背叛革命了，你这话太丧良心了。”

    走了几步，陈游又苦笑:“不过你说的也对，那丫头黏你，哪舍得怪你。我这当哥的命苦。”

    楚希象懒得搭理他的自言自语，指了指路旁的一个茶店，率先走去。

    两人进了店，服务员眼睛一亮，迎了上来。那眼里透着‘哇，帅哥’。

    点了两杯绿茶，服务员速度奇快的端了上来，还附带着一盘小糕点。上糕点时，有意无意的将盘子推的更靠向楚希象。

    面对楚希象疑惑地眼神，妹子眼神有些闪躲，柔声说道:“送的。”

    楚希象扫了眼其他桌子，道了谢。服务员妹子慢慢的转过身挪着脚步，似乎后面一个招呼就会立马转回去。楚希象暗自叹了口气。

    陈游看着妹子满脸怀春的样子翻了个白眼，真是狗在桌前坐，粮从天上来。自己从来都是顶着高富帅的招牌行走江湖，在哪里都拿的出手，妹子都给几分薄面，错就错在不该和楚希象同时出现。哎，天道不公啊。

    看着用力的将糕点拖到自己面前，狠狠的塞了两口的陈游，楚希象有些好笑。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并没有错。如何抉择，存乎一心罢了。

    正喝着茶，突然外面传来一声轰的一声巨响，整个茶室的人都惊愕的向外面看去。

    楚希象透过茶室的落地窗，看到外面纷乱跑着的人们，有人在大叫，有人满脸惊色的望着。

    “我的天，校车和油罐车撞上了！”有人惊呼。

    “哎哟，车上有人没怎么没见司机下来”

    “赶紧报警叫救护车啊！”

    乱糟糟的声音在外面四处飞扬着，里面的人们纷纷离开座位涌向门口。

    楚希象在第一时间就跑了出去，身后陈游紧跟了出来。在一百米处一辆橘色的校车静静的停在路中间，前面一辆油罐车侧翻在了旁边。看的出来油罐车似乎在撞击前竭力想避开，猛打方向盘，但雨天路滑还是撞上了校车驾驶位，侧翻在地。

    “走，帮忙！”楚希象招呼了一声陈游，一同快速向出事地点跑去。前面远远的有几个中年男子也在赶去。

    油罐车的司机艰



第十二章 调查团
    警方和医院的反应速度很快，迅速赶来平定了现场，开始有条不紊的安抚和救治。消防车几道粗大的水柱冲刷着校车，滚滚浓烟直上云霄。

    为首的警察迅速了解了事情经过，对两人大加赞赏，如果处理的不够迅速，后果不堪设想。在楚希象的苦笑中果然肩膀又被狠狠拍了几下。

    楚希象瞥见一辆采访车下来的记者和摄像机，拉着陈游正准备溜。穿着一身黑色职业套装的美女记者显然眼力过人，将周围人的神情一扫，笑意盈盈的把两人给堵住了。

    参加工作有几年的孙莉很兴奋，这次绝对是大事件，见义勇为，妥妥的头版。当看到两人的脸时，孙莉的从兴奋彻底变成了亢奋，还有什么能比帅气的英雄更让这件事完美

    楚希象看到记者眼睛一亮，暗道声麻烦，心里转念一想，给陈游使了个眼色，把他推了上去。

    陈游看到记者手里的话筒有些悻悻的转了个方向，习惯性的忽略了过去。笑容不减，哥这是要露脸了。

    “你好，刚刚群众都在称赞您的见义勇为，请问你们怎么称呼”孙莉脸上笑容明媚。

    “我叫陈游，他是我好兄弟大象，额...楚希象。”陈游对着摄像头竭力让自己的笑容更帅气几分，孙莉心中暗赞，不错，有镜头感。

    “虽然没有第一时间目睹，但是依然熊熊燃烧的校车让我们感受到了当时情况的凶险，请问你们当时挺身而出时是怎么想的呢没有感到害怕吗”孙莉熟练的引导着话题。

    陈游的脸上正经了几分:“当时看到火说不害怕肯定是骗人的，至于说想什么，其实当时真的没有去想，如果那时想到了父母亲人，想到了自己还没结婚，想到了不知道还在哪的女朋友，不知道还有没有勇气冲上去。”

    孙莉的眼神里不知不觉露出钦佩来，面对镜头郑重说道:“刚刚我们的英雄的一番话很坦诚，让我想到了一句话‘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圣人也’。很显然他们第一时间遵从了内心的正义和责任感。”

    说话话筒又递了过来，对着陈游道:“那请问以往您是不是有过多次见义勇为的经历呢”

    陈游笑了起来:“见义勇为倒是不多，毕竟机会难得，现在社会治安在警察叔叔的努力下太好了，不过平时小打小闹也帮过一点忙。”看到好友给自己眼色，陈游心念一动，“我的父亲身先士卒，也从小就教育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孙莉顺着话头接到:“想不到您的家庭教育如此成功，那请问您的父亲是”

    “他是巴水镇派出所所长陈天阳，他是我的骄傲。”

    孙莉惊叹道:“那真是虎父无犬子啊，不过您的父亲一定也为您感到骄傲。”

    ...

    陈游在孙莉的挖掘下，竹筒倒豆子般说了个干净。最终在孙莉意犹未尽的眼神中被楚希象拉着闪人了。

    两人回转到车站，一路上陈游兴奋难平，喋喋不休。楚希象也很兴奋，更多是因为之前没来得及看，现在一扫系统上密密麻麻被刷屏的记录。

    正气值+5000.

    正气值+5000.

    ...

    正气值+30000.

    整整15条记录，联想到获救的有14人，这是一人给自己贡献了5000正气值。至于后面那多出来的三万正气值，楚希象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最终的额外事件奖励

    正气值:100000。

    看着足足十万的正气值，楚希象有一夜暴富的满足感。谁能知道先前苦求不能的辛酸不容易啊。

    “诶，我说，今天你真够爷们，我要是个姑娘，指定嫁你。”陈游还在絮叨，“开始我是真有点害怕，现在腿都有点像在踩棉花，你当时怕吗”

    “怕啊，怕不也冲上去了吗”楚希象反问道:“难不成就这么看着又不是没机会。”

    陈游的声音低了下去:“是啊，总不能就这么看着，一车学生呢...”

    两人沉默了下来，到了车站口，见看到在那左顾右盼跺着脚的陈晓蛮。楚希象脸上的笑意



第十三章 见闻
    调查团一行五人，两位老学究型的男士，满脸严肃，一脸唏嘘的胡茬，人倒是随和，说着叫我们赵工和韩工就行。是调查团的主力。另外一个有些矮胖的年轻男子，脸上架着一副眼镜，挂着特有学生气的笑容，口称张亮，叫小张就行，负责一些测试和辅助工作。

    让陈游有些怦然心动的女子刘茜主动伸出了手，和他轻握了两下分开，笑着说让陈游多关照。陈游拍着胸脯让妹子放心。

    楚希象简单的打了个招呼，一群人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各自上车向巴水镇开去。

    一行人风驰电掣，酒店已经提前订好，小镇嘛，肯定算不上什么规格。几人似乎毫不在意吃住条件，满口都是满意，看上去挺好说话，让陈游松了口气。要真来几位不通人情的主，那这些天待在一起可就难受了。

    原本准备让他们修整半天，明天开始考察，但几人态度倒是坚决。赵工和韩工笑呵呵的说着可别真觉得自己老了，放好行李，表示立马开工。

    陈游自无不可，他们地方本来接到的指令就是全力配合，尽全力满足需求。将陈晓蛮送回家，两人又回到酒店集合。

    一行人果然没有官僚姿态，简单的放好了行李就都等在了大厅，趁时间在讨论接下来的计划。

    见两人到了，赵工表示今天下午四周看看，简单划下范围，明天重点查探和采集。

    见他们雷厉风行的作风，陈游也进入了状态。一行人没开车，步行着开始绕着巴水镇走了起来。

    楚希象早就满肚子疑问，见张亮背了两个采集箱，主动上去接过一个，搭起话来。

    “你们这是从哪来的”

    “我们是省城的，韩工是我老师。赵工好像是从京华市过来参加会议的，这次上面突然拍板让他主持这次调研。”张亮冲楚希象笑了笑。

    “你们最近还调查过其他地方吗”楚希象装作随意的问道，“我是说也有人反映出现些古怪什么的。”

    “那倒没有。没听说有其他地方。我也是第一次。”张亮有些兴奋的答道，“要是能发现什么新东西就好了。”

    听到其他地方没有出现，楚希象略微有些放下心来。又随口问了些问题，张亮一一作答。末了，楚希象也向张亮打听了下刘茜。张亮秒懂，露出了那种男人都懂的眼神，直接告诉他美女单身，我觉得你有戏，勇敢的上吧。

    楚希象笑了笑，自己是看陈游那殷勤劲。以前他还真没见陈游这么花心思，弄不好自己真见识了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别说兄弟不帮忙。

    楚希象传达了情报，陈游果然喜出望外，兄弟够意思。

    不理会一脸春色的陈游，楚希象溜到了赵工旁边，将先前的问张亮的问题挑重点重新问了遍，果然答案是一样的。他也向赵工提起了山脚水稻和鱼生齿的事，赵工蹙起了眉。

    “如果是真的。还不是单一物种，动植物都发生变化，姑且说变异吧。那情况可要复杂的多了。”

    “能知道是什么引起的吗”

    “现在还不知道。以往都是环境变化，像气候啊，土壤或者江河里元素发生外在增减导致一些异常。这次恐怕需要采集大量的标本测试对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