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谜案录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小草胖胖
“是啊是啊。出门的时候,他们怕我带着银子露了白,所以就换成了那个叫什么交子的,说什么时候着急用,只要到京城的银号,拿着那纸就能兑成白花花的银子……我带的不多,只带了五张一百两的……哎哟,我说这个干什么……”萧逸飞故作慌张地开口道,像是十分懊悔自己说了那么多话。
五百两银子那两个人几乎的瞪圆了眼睛,就差口水没有顺着嘴角滴下来了。其中一个走到了萧逸飞的背后,连声道:“你小子竟然敢耍滑头!……敢在本大爷的面前耍心眼儿,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你也不问问,我是什么人快去你的房间里,乖乖地把那个银票交出来,我还能让你看到明天的日头,否则的话,现在我就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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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潜入
萧逸飞当然不会轻易就信了这两个人说的话,不过,有一点儿是肯定的,这两个人并不认识自己,只是奉命守在这里。看他们的样子,又不像是穷凶极恶之徒。他仔细检查过他们的双手,每只手都很粗糙,而且手心里还有老茧,那绝对是经常干农活留下的。不仅如此,这两个人同样稀里糊涂的,他们既不知道那个拜托他们的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在这里拦住萧逸飞不让他前往西山。他们是三天前来到这里的,所以对之前发生了什么也不知情。根据这些判断,那么有一点儿可以肯定,之前那个重伤的李家的家人,必然是拼尽了全力,才逃出去给自己送信的。而设伏的那个人,知道自己会来这里。就算不是自己,应该也是六扇门或者开封府的什么人会前往西山。
“前面有人设下了埋伏是什么人和你们是一伙的吗”萧逸飞皱了皱眉头,把刀子从右手换到左手。
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却把那两个人吓得够呛,其中一个几乎是眼泪纵横地连声哀求起来。那个胆子稍大一点儿的连声道:“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啊!我们可是听说过您的大名,您向来大公无私……前面是什么样的情况,我们也不知道,只知道他们不希望萧公子过去,为的当然就是宰相家的事儿。其余的事情,我们一概不知。”
听说过自己的大名萧逸飞心中暗笑,如今自己恐怕还没那么有名气,可这两个人为了求得活命,什么样肉麻的话都会说出口的。
这时门响了,店小二的声音在门口响起。萧逸飞后退几步拉开了门,原本脸上堆着灿烂笑容的店小二,被眼前的情形吓了一大跳,如果不是萧逸飞拉住他,只怕他会扔掉手中的热水壶掉头就跑。
“什么话都不许说,更不许嚷嚷,把你们的店主找过来,我有些事情需要他帮忙。”萧逸飞吩咐他道。
既然问不出来话,那就先把这两个人安置下来。他向店主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尤其是在出示了自己的令牌,还算是见过市面的店老板立马就明白了萧逸飞的身份,完全按照他的吩咐去做。萧逸飞想了一条小小的计策,不大一会儿,那个原本在外面盯梢的牛二就被连哄带骗地带了进来,和之前的那两个人关在一起。
在仔细吩咐过店家之后,萧逸飞筹划着接下来该怎么办。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借着夜色的掩护马上赶到西山,看看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四更天,当鸡鸣响起的时候,李家大院,准确地说,是西山雅居的门口站着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他的手里还牵着一头毛驴。周围都是静悄悄的,不过却有几双眼睛盯着这位看起来很是古怪的老人。在询问过来人的身份,确信只是个路过的老人,想要投宿的时候,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条缝,三个人壮着胆子开口道:“你还是去别的地方吧我们这是为了你好……”
“老头子我可是行走江湖多年的人,就看中了你们家这个大宅子。你放心,
八.初露
那些人还想要说什么,没想到李员外朝着他们摇了下手,示意他们离开。直到那些人把门带是之后,李庆祥才转过身来,想要讨教来人的身份。老人的脸上露出一抹小小的得意,朝着李庆祥拱了下手,先道明了自己的身份之后,又出示了自己随身带着的那块牌子。
“你真的来了……真的是你……真是太好了!我们李家上下可算是有救了。”李庆祥虽有些不解,但还是很激动地抓住了来人的手,连声道:“逸飞,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来的人当然是匆忙伪装后的萧逸飞。因为随身并没有携带工具,所以他临时取材,借用山羊的胡子、马的鬃毛,又从店家那里借了一套灰布衣服,将自己扮成了一位老者,随后又从客栈老板那里借了一头毛驴,慢悠悠赶路。这样的打扮,自然骗过了所有人的眼睛。
萧逸飞将自己收到求助书信的前前后后仔细说了一遍,直到此时,李庆祥才明白,自己派出去的几路人马,要么被人劫持,要么被杀。能恰好遇到萧逸飞,又勉强保住性命的那个人是跟他十几年的护院,曾经跟随李家二公子沙场征战。如果不是身手不错,只怕也不会撑到京城里去。
“若是真刀真枪地对战,我肯定不会怕他们。可现在他们鬼鬼祟祟,不断地骚扰又不肯现身,这对所有人来说已经是个折磨,我也只能勉力支撑,如果我倒下了,那这个家恐怕就支撑不下去了。对了,其实我仔细想过,事情的发生,并不是我在书信里提到的小儿的那匹马,而是半个多月前,有人送到门口的一封血书。但我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那些人到底是为什么而来。也就是在那之后,就赶上了平儿的生辰。”李庆祥的脸上带着一丝不解,他相应地从自己的卧榻边取来了那封已经被他翻过无数次的血书。
“‘三年生死两茫茫,血债必要血来尝’。”萧逸飞轻声念道,他看了一眼李庆祥,眼前这个因为连日缺少睡眠而显得精神不振的人,“三年前……这么说起来,三年前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吗大人可曾想起点儿什么来”
李庆祥很认真地摇了摇头:“我已经从头到尾仔细想了一遍,却不曾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这几年国家还算太平,老百姓们过得也算安康。这里提到了三年前,而三年前……值得一提的就是半个月之后内人的生日。当时几个已经成家的儿女都回来给内人庆祝。当时倒是买了十几个女婢和小厮,因为当时现有的人手不够。事过之后,有愿意留下来的,还有离开的,倒是也都没闹什么愉快。不是老夫自夸,对待下人,我们李家一向宽厚。”
“对此我早有耳闻。除了这些之外,再没有旁的事情吗”萧逸飞皱了皱眉头,冠冕堂皇的话,这位前任宰相当然说起来毫无压力,但事实上绝非如此,否则这一系列莫名其妙的案件,又是怎么来的
李庆祥叹了口气,连连摇头道:“我也是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
九.不安
几乎就是脑袋才碰到枕头,李庆祥就发出了鼾声。萧逸飞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么长时间以来,都是他一个人在支撑,恐怕一直都没有休息好。李家最有出息的两个儿子,长子几年前出仕,眼下任职江南,不可能回来,照着目前的情势看,也不太可能清楚这里发生了什么。二子领兵在外,长女已嫁到山西,就算是得了信,恐怕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而最小的儿子,萧逸飞不由得叹了口气,那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是唯一一个被养在甄夫人身边的,因为是老来得子,甄夫人百般宠爱,能有担当才怪。其实早在几年前,他就见过李长平,不过两个人并没有什么交集,因为李长平是个标准的纨绔子弟。
对萧逸飞的质疑几乎是从第二天一大早就开始了。换班的管家陪着李长平出现在的时候,李长平都没有正眼瞧萧逸一眼,只是冷着脸点了点头,大概只是把他当成了来投奔李家的食客吧那位管家,满眼惊奇地望着萧逸飞,像是在认真思索什么,过了一会儿,才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不过萧逸飞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抹警惕的神色。
“我爹怎么睡着了那么多的事情等着他处理……”李长平一脸不满地开口道,望着睡着的父亲发起了牢骚,接着他向坐在那里的萧逸飞抱怨道:“你就是我爹提到的那个人吗我好像听说过……那就是说,要当我们家的门人。胆子是够大,要不然,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来这里你也真是的,既然在这里,就知道我们家遇到了什么样的情况,为什么还敢让我爹睡着他要是睡了,家里的事情谁来管要是再发生点儿什么意外的话,怎么办你说说……”
“啊!”几声惊叫从外面传了进来,一个上了年纪的仆妇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外面闯了进来。如果不是管家扶了她一把,只怕她已经倒在地上。
“没有规矩,你都是这里的老人儿了,难道还不懂规矩吗没看见老爷正在休息吗有什么事情,等到老爷醒了再说。”管家李福大声斥责道。
“老爷呢还是快请老爷过去看看吧。夫人她……夫人她……”眼前这个紧张到连话都说不成的女人,正是夫人信得过的婢女之一。
“我娘怎么了”李长平一惊,急忙抓住仆妇的手去问。他瞪了李福一眼,连声道:“你……还愣在那里干什么快点儿把我爹叫醒,让他看看出了什么状况,要不要紧……”
“不如让我去看看吧。李大人几日未眠,还是让他先睡上一觉吧。不如公子陪着管家在这里守着老大人,我去去就会,正好也拜望一下伯母。”萧逸飞开口道,声音尽量压低。他一向是个感情不外露的人,但却对眼前这位贵公子表示了不满。难道这个家伙真的一点儿都不知道心疼自己的父亲吗
李长平鼻子里冷哼一声,不过却什么都没有说。反倒是管家李福,朝着他施了一礼,“敢问公子怎么称呼我听守门人说,四更天的时候,家里倒是来了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这么说起来,应该是一位精通易容术的人,就是您了您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萧逸飞萧公子吗我们可总算把您盼来
十.敌意
那几个丫环吓得六神无主,显然跟甄夫人有同样的担心。在甄夫人说出这些话之后,原本不安的她们变得更加惶恐。萧逸飞皱了皱眉头,极力安抚着她们。他温柔的语气,让她们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
萧逸飞认真地打量着后院,这里虽说是后院,但准确地说是第三重院里,是整座西山雅居的正中央。据说因为这些日子闹得人心惶惶,原本分散住在各个院落的人都集中到一起,大部分的女眷都被集中到这里。李大人的两位妾室住在东西两厢房,而甄夫人则带着四个最信得过的仆妇住在正房的东间。头天晚上还是好好的,夜里她们也不认为听到了什么声音,或者是有什么奇怪的动静,可是早上起来之后,她们才发现自己的头发掉了一部分,很像是传说中的鬼剃头,而且头发并不是全部掉下来,只是掉了一部分,头皮都露了出来。这样的情形,要有多诡异就有多诡异,尤其是梳头发的时候,那头发随着梳子落下来,只剩下光秃秃的头皮,更让她们魂飞魄散。
萧逸飞认真地检查着那些掉了的头发,大概是因为太过惊慌的缘故,所有的头发都被堆到了一起。除了桂花油的味道之外,还带着一股淡淡的、几乎闻不到的味道。他又看了看几乎哭成泪人儿的四个女人,仔细地检查了一下他们脱发的地方,基本上都集中在耳朵上,还有额发那里,不过每个人脱发的地方又不太一样,有的在左,有的在右。只有甄夫人的头发,除了后脑勺的头发还在之外,其余的部分都掉光了。甄夫人虽然对萧逸飞不满,可还是让那些仆妇们完全配合萧逸飞的检查。
萧逸飞在对她们的检查结束之后,又把她们头天晚上睡过的地方认真地检查了一遍。这四个仆妇打了地铺,并排挨着睡在甄夫人的床边,也就是说,她们五个人是在同一个地方出的意外。
“头天晚上你们都吃了什么东西”向这些女人们问话,肯定还需要花上一些耐心和时间,乱了方寸的女人,恐怕一时间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
甄夫人叹了口气道:“能吃什么啊这几天都人心惶惶的,没有人敢出去再去采买什么东西,前些日子被那些人宰的鸡鸭,谁可有心情吃只不过凑合吃了一些粗茶淡饭。大家吃的东西是一样的,都到了这个时候,也没有贵贱之分了。”
细细追问了半天,才确信这些人吃了同样的东西,而且是在同一个容器里送过来的。也正是因为这安日子以来,李府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所以习惯了锦衣玉食的她们,不得不和仆妇们一样,吃那些粗糙的饭食。
“查清楚是什么缘故了吗”甄夫人急忙追问道,她其实并不认为萧逸飞有那么大的本事,自己的丈夫都没能查出什么头绪来,这个毛头小子,还能查出什么线索
这时,一声尖叫再度打破了后院的寂静。东厢房里发出一声尖叫,接着一个慌得不成样子的丫头从那里跑了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惊吓过度,她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这么诡异的情形,让安静下来的人再度变得恐慌起来,而且那种情绪恐怕很快就会漫延。萧逸飞快步走了出去
十一.小试牛刀
见萧逸飞还是一脸疑惑的目光,甄夫人叹了口气:“就在之前,我让他们在水缸里存了一些水,以备不时之需。就在三天前,他们汲出来的水……用银针验过之后,那水发黑。所以井里的水就不再用,只是靠着存的水度日,不过恐怕……存的那点儿水,也快见底了。”
“哦”虽然早就想到这样的结果,可这话由甄夫人说出来,还是让萧逸飞颇有些吃惊。他淡淡道:“那其他的地方呢这么大的庄院,不可能只有一口井吧”
“西院后边倒是可有一口井,可那是给下人们用的。平日里他们在那里做饭、洗衣服,只怕老爷、夫人会觉得……”管家李福在边上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那就用那里的水,只要是谁就好,哪里有那么多的忌讳”李庆祥的头脑逐渐冷静了下来,他拍了下萧逸飞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一丝悲凉道:“这里的一切,就暂时交给你了。你少什么东西,或者需要什么,开口说话就行。”
“好的。在那之前,我需要一盆热水。”是时候该大干一场了。趁着现在,他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开一些谜团。
李长平对萧逸飞持完全不信任的态度,碍于自己父亲在场,他还不敢说什么。直到李庆祥让他留在这里,随时等着萧逸飞的召唤,他才不满地冷哼了一声。
热水被送来了。不等萧逸飞动手,李长平在边上冷笑道:“让你破解谜题,可不是让你洗水洗脸,是不是再给你送点儿酱油和盐呢用这些东西,能做什么你别仗着自己懂得比一般人多,就想干什么干什么。”
“我只是想要看看,这镜上到底是什么人做的手脚。要不然,李公子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萧逸飞淡淡道,他还记得自己到这里的时候,那些字还在,不过很快就消散了。
不等李长平再开口,萧逸飞将热水倒入盆里,试了下温度之后,他小心地拿着镜子,悬在盆子的正上方。
“故弄玄虚!”李长平一脸不屑地低声嘟囔着,却也很好奇地凑过来,眼睛盯着萧逸。
就在这时,原本看似光滑的镜子,突然像是变戏法一样,从上面再度现出了字迹。上面只有四个字:“血债血偿”。除了这四之字之外,最下面是一朵五瓣的梅花。这必然还有什么含义,要不然二夫人不太可能如此惊慌吧
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呼,就连李长平的表情也变得难看起来,他张了张口,却吃惊地说不出话来。之前曾经去前厅将萧逸飞带来的那个妇人,连声道:“天哪,鬼写字……鬼写的字……”
“林嬷嬷,你怎么那么大惊小怪……那么大声,会把人吓死的。”李长平的脸色苍白,强装镇定地瞪了一眼那名妇人。
“这不过是个小小的障眼法。骗一骗不懂行的人罢了。”萧逸飞抬眼看了李长平,低声问道:“请问这里的人,有谁识字的”
李长平轻蔑地笑了,好像这原本就不是个问题一样,见萧逸飞很认真地看着他,他才不满道:“除了我娘和她的身边的几个侍婢,这里
十三.恐怖
直到用过早饭之后,李庆祥才将萧逸飞拉到了自己的书房,细细问道:“原本以为只是神鬼作怪,现在听你这么说,我总算是明白了,是有人捣鬼对吧到底是什么人做的之前当着众人,你肯定有些话没说,心里也有些疑问没有解开对吗那现在有什么问题,你尽可以放心地问了,要知道,等着你解开的谜团可不止这么一个……”
“的确如此。不过我想,这个不急于一时,因为还有很多的谜团,都需要解开。”姜还是老的辣,萧逸飞很清楚,这些日子的煎熬,已经耗尽了李庆祥太多的精力,而那正是对方想要的结果。“我只是担心,接下来的日子会更难过……”
“你说的不错。就在之前……”李庆祥叹了口气:“我是原本打算把这些人都送走的,可是听说之前离开的那些,出了几次意外,所以现在他们根本就不敢走,只能耗一天是一天。查不出凶手,我们就得继续在这里煎熬。你觉得凶手……会是那样人吗”
说到这里,李庆祥故意顿了一下,好半天没有再继续开口说话。他看着萧逸飞,却不知道那些话该不该说出口,因为那涉及到一个天大的秘密,这也是他将萧逸飞带到这里的原因,可事情到了现在,他却犹豫着把自己的猜想告诉萧逸飞。
“你说的是那件事情我曾经听说过,其实当年宰相大人卸任,皇上亲自指定此处为大人的养老居所,就已经有了一些谣言。但是我觉得那不过是无稽之谈。”萧逸的口中说着安慰李庆祥的话,可是心底却冒出一丝寒意。不会有错的,这也是他一路上来做出的判断,跟那件事情无关。因为结合种种发生的状况,李家的案件似乎没那么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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