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命难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梦梵
月长情发问:“你可看清那群人的装扮身形,武功路数”
刘副将摇了摇头:“那群人皆是黑衣蒙面,令人辨不清身份。出手便是杀招,丝毫没有拖泥带水。应当是训练出来的死士。”
“这就难办了,既是死士,便是处处都有嫌疑,月宫,魔殿,甚至……”月长情扫了一眼刘副将,欲言又止。
沈月仪明白他想要说什么,甚至,朝中之人。
“你与王爷分开之时,他可有对你说过什么”沈月仪想着说不定能从话语中找到些什么线索
刘副将从袖中拿出一枚丹药,对沈月仪说:“王爷交给属下一枚丹药,说是可以作保命之用。属下知晓此物极为珍贵,受了伤也舍不得服用。”
沈月仪识得这丹药,这是她亲手配制,交给方瑾泽,倾尽所有药材只得两枚,可以在关键时刻救他一命。闪舞
既然方瑾泽给了刘副将一颗,自己留着一颗,想必应该没有大碍,沈月仪这才勉强放下心来。
看码头如今这个情形,不宜久留,难保那群人不会再杀回来。
月无情率先提议:“此地不宜久留,不如到这附近寻一个客栈住下,静观其变,再做打算。”
沈月仪点点头,复又问他:“你不走”
月长情挑眉:“如今厉王下落不明,你身边无人,叫我怎么放心!我在你身边,也有个照应。”
方才如果不是月长情,只怕她早就做了那群黑衣人的刀下鬼。如今她的确没什么能力保护自己。
想到这里,沈月仪也不再矫情推辞,答应了下来。
两人在码头附近找了一家干净的客栈,夜深月长情也不便多留,离开之前嘱咐沈月仪自己就在隔壁。所有什么情况只管喊便是。
沈月仪见月长情走了,吩咐人抬来热水,沐浴安神。
她褪尽衣衫,将整个身子没入水中,发出了一声满足的喟叹。热水包裹着她的身体,让她紧绷了一天的神经渐渐放松下来。
今日为方瑾泽失踪一事提心吊胆,虽说如今得知他暂时没有大碍,可他依旧是下落不明,自己始终不能真正放下心来。
明日得想办法再去码头一趟,找到更多线索才是。
沈月仪闭上眼睛,在心中盘算着。
突然她听见门轻轻响了一下,继而又恢复了平静,让她几乎要怀疑是自己疑神疑鬼,可是她的第六感又强烈地提醒着她,这屋子里还有第
第 188 章 一步险棋
方瑾泽知晓她是在生气,难得好言好语地哄她:“是我不该贸然闯进来,让你受了惊吓,下次我改便是。闪舞”
沈月仪依旧背对着他坐着,也不出声。
方瑾泽走过去,顺手取下一块帕子,细细地帮沈月仪将头发上地水珠擦拭干。
动作轻柔而熟练,极其自然,仿佛已经重复了千百次一般。
他低着头,温声哄着她:“方才是我唐突了你,不过我可什么都没看到,你要还不解气,由着你打我两下可好”
沈月仪转过身来,一把扯下方瑾泽手中的帕子,抬头看他:“我不是为了这个!”
方瑾泽也有些摸不着头脑:“那是为何”
“你既然无事,也不知会我一声,害我白白为你担惊受怕……”沈月仪委屈地看着他,想起自己听到消息时心中的担忧与惊惧,眼中竟然隐隐地泛起了泪光。
方瑾泽心中一震,沈月仪一双美目含泪,娇嗔地看着他。
皎如皓月,璨若星辰。
他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好,心中后悔不已,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叫她担心才是。
他蹲下身去,目光灼灼,认真地保证道:“以后我再不骗你,事事皆告知你,不叫你担心,好不好”
沈月仪见他如此诚恳,面色缓和了几分:“此话可真”
“当然,比真金还真!”方瑾泽生怕她不醒,信誓旦旦地保证。闪舞
沈月仪被方瑾泽这幅一本正经的样子给逗笑,心中的怨气已然消散了七八分:“头发还没干呢。”
方瑾泽会心一笑,接过帕子又继续为她擦拭着发梢的水珠:“此事我并非有意要骗你,当日我们在码头取货,突然遇袭,我便想将计就计,利用失踪之事,将幕后主使揪出来。事出突然,没有来得及告知你们。”
“那你可查出幕后主使是谁”方瑾泽突然失踪,并不在幕后黑手的计划之内,想必他们此时也不明觉厉,只要一有行动,就会露出马脚。
“尚未。他们毫不恋战,撤退速度极快,不曾轻举妄动,似乎是防着我有这一手。”
方瑾泽将帕子放下,又拿起梳子,心翼翼地梳理着沈月仪的一头青丝。
沈月仪突然想起,以前有人说,古时女子的头发,除了自己的夫君以外,不能让别的男人触碰。
如今方瑾泽如此轻柔地一下一下顺着自己的头发,倒让她有一些白发齐眉的错觉出来。
岁月静好,琴瑟在御。
方瑾泽为她梳着头发,故作不经意地问道:“为何月长情会与你一同来此”
“我本是去太子一同前来,半路遇袭,太子不知踪迹,是月长情救了我,将我带到码头。”沈月仪想也没想,便如实相告。
方瑾泽冷哼一声:“哪里就有那么巧的事你刚好遇袭,他刚好就在我看分明是蓄谋已久!”
这男人吃起醋来,竟也像个孩子一般。
“今日若不是他,只怕你就见不到我了,应该好好谢谢人家才是。”
听到沈月仪这么说,方瑾泽心中才有了几分松快。
任他月长情再怎样处心积虑,在沈月仪心中,他始终是个外人,要承他一个谢字。
而方瑾泽是沈月仪亲亲的夫君,两人之间的关系,自然是旁人比不得的。
“那是自然。”方瑾泽也深深地知晓自己作为“自己人”的身份,“今日他救了你,我自会好好谢他。只是倘若他要因为这件事,而想要你欠了他这份情,想都别想!”
沈月仪只觉得好笑,月长情救她不过是出于两人的知遇情分罢了,哪有方瑾泽说得那么严重。
方瑾泽却再清楚不过,同为男人,他很清楚月长情看沈月仪的目光之
第 189 章 一步险棋
沈月仪见他得了甜头,又开始卖起乖来,扯了一个枕头便丢了过去:“下次想吃自己做去,白害我劳累一场,竟全都是你的功劳!”
方瑾泽本可以轻松躲过,可偏偏一动不动地任由那枕头砸到自己身上。
那绵软的质地,轻飘飘地砸到他肩上,他只觉得自己心中也被这绵软击中,不动声色地漏了一拍。
他看着沈月仪烛火下秀美的侧脸,越发动人:“几日不见,你脸上的斑点倒是全消去了。”
沈月仪闻言有些欣喜:“喝了这么久的药,终归是皇天不负苦心人。看来以后不用再戴面纱出门了,我一直觉得那劳什子麻烦。”
“不行,以后还是要戴着!”方瑾泽心中盘算,她顶着这张脸出去,只怕不知多少男人要一见倾心,又要给他招来多少情敌
“我看着眼下还有几粒斑点,就先戴着罢。”方瑾泽错开视线,不自然地道。
沈月仪在镜中仔细端详了一番,也没看出方瑾泽所说的斑点。正疑惑着想问,方瑾泽却突然开口:“明晚还会有一批货来,恐怕又是一场厮杀,你就在此好好待着,千万别去码头趟这趟浑水。”
沈月仪皱了皱眉:“明晚还有”
那群人既然是冲着这批军火来的,明晚必定会再次现身。回想起今日在码头所见的景象,不知又要死伤多少人。
“你可有万全的对策应敌”沈月仪还是有些心悸,担忧着方瑾泽的安危。
兵行险招,步步走在刀刃上,哪里会有什么万全之策
方瑾泽不想让沈月仪担心,又怕她放心不下跑出去,会有什么不测。便宽慰她说:“我要有准备,你只管放心便是。”
沈月仪见他这么说,勉强放下心来,眉间却还是笼罩着一层愁云:“以前只当风雨都还在来日,却不曾想,自己不知何时早就已经站在了腥风血雨之中,摇摇晃晃,看不清四处危机。”
“即使是风雨飘摇,也总有我在你身旁。”方瑾泽目光柔和地望着她,声音有几分嘶哑:“任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你只管在我身后便是,也别想在我手中动了你。”
方瑾泽这句话,“啪”地一声打在沈月仪心上,仿佛炸开了的灯花,惹得她的心猛然一颤 。
这算是……承诺吗
她低低地应了一声,几乎微不可闻。
方瑾泽盯了她半晌,叹了口气:“睡罢。”
两人和衣而眠,沈月仪背对着方瑾泽,只给他留下一个极其美好的轮廓和浅浅的呼吸声。闪舞
方瑾泽原本也是背对着沈月仪,听到她均匀的呼吸之后,轻轻地转了过来。睁开清亮的眸子,看着她的背影。
良久,他伸出手,想要去触碰她倾泻在枕上的青丝,却又在即将碰到的那一刻猛地缩回手。
他只怕一旦触碰,他心中的洪水便汹涌而出,再不能自控。
黑暗中,沈月仪蓦然睁开眼,看见月光透过窗棂,施施然洒落,她一想到他们还会拥有无数个拥月而眠的日子,便对暗潮汹涌的来日,隐隐有些期盼起来。
第二天一早,沈月仪一睁眼,身边便没了方瑾泽的踪迹。
若不是身旁他躺过的位置还留有余温,桌上还放着蛋炒饭的碗,她恐怕就要以为昨晚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而已。
她怔了半晌,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直到窗边一声黄鹂叫,才引得她醒过神来,穿上外袍,一边梳着头发,一边想着昨夜方瑾泽与她说的事情。
倘若今夜还有一场恶战,方瑾泽定然会去,虽然他说已有万全的准备,可她始终不能放心。况且沈月仪心中好奇,背后的始作俑者究竟是谁
可是自己一个人去,确实凶险了些。
若是让月长情带她去,也到还算是可行,只是方瑾泽方才嘱咐,让她不要与月宫之人走得太近,若是叫他看见。只怕是又要生出事端。
沈月仪在心中权衡再三,也难以决断。
一不留神手中用力,扯到了头发,引得她呼痛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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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0 章 无情本该无情
她走到桌旁坐下,看着雾隐,循循善诱道:“倘若去码头,定能找到些许线索。闪舞”
雾隐神色松动,沈月仪知她已开始动心,又说:“况且我收到消息,今晚还会有一批货到,幕后黑手定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倘若再来,我们抓住凶手,还怕问不出王爷的下落”
雾隐迟疑道:“可是王爷之前交代过,不能让王妃涉险。”
沈月仪继续劝说:“究竟是他重要,还是我重要如今他下落不明,生死存亡都尚未可知,事急从权,你该分得清孰轻孰重才是。”
雾隐心中本就担心方瑾泽,听沈月仪这么一说,便又动摇了几分。
沈月仪见她如此,马上便要成功,最后说道:“就算是你不带我去,我自己也一定要去的。”
雾隐沉吟半晌,咬牙说:“好,只是到了码头,王妃切记要保护好自己,跟在属下身边,切勿轻举妄动。”
“那是自然,都听你的。”沈月仪见雾隐答应,只等今夜一到,便能知晓这幕后黑手究竟是谁。
“月仪”月长情在门后唤她,沈月仪才猛然想起还有月长情在。
她朝雾隐使了一个眼色,雾隐便立即会意,跳窗遁走。闪舞
沈月仪随手拿起茶杯:“进来罢。”
月长情含笑进门:“我还说来看看你起了没有,没想到你竟起得那么早。”
“我一向觉少,每日这个时辰,便都已经起了。”沈月仪倒了一杯茶,推到月长情面前,示意他坐下。
月长情看似不经意地瞟了一眼窗边:“怎么一大早就开窗,如今天气有些凉了,心受了风。”
沈月仪头都没有抬:“早起有些不清醒,开窗醒醒神。”
月长情没有再继续追问,呷了一口茶,有些不理解为何沈月仪昨晚还是心急如焚,一夜过后便如此淡然。
“昨日一事,你有何打算”若是沈月仪想要追查到底,他也会一直在她身边。
沈月仪叹了一口气,无奈地道:“如今别无他法,唯有静观其变,相信他吉人自有天相,定能平安归来。”
她的心里泛起一丝内疚之情,她始终还不能确定月长情的真正立场。实在无法将实情告知与他。
今晚去码头一事,只怕是也要瞒着他。
月长情点点头:“只是一直留在此地,终究也不是个办法。此地离码头不远,难保那群人不会寻来生事。”
“倘若今晚还没有消息,我便打算回去了,府中如今没有能主事的人,我也不大放心。”沈月仪想了想,不如趁此机会将月长情支走:“可否劳烦你跑一趟,到王府中知会翟秋一声,让他派人过来盯着,我也好放心离开。”
月长情想都没想,一口答应:“这有何难我这就动身。”
沈月仪故作欣喜:“如此甚好。”
月长情饮完一盏茶,便起身离开。
沈月仪低着头,睫毛将低垂的双目笼罩在了阴影之中,令人看不出情绪。
天还没擦黑,沈月仪便按捺不住性子,叫上雾隐去了码头。
两人到了码头之时,早前血洗的痕迹早已不见,只是四周静谧地可怕,呈现出一副极其萧瑟的景象。沈月仪敏锐地意识到此事并不简单,说不定早就有人埋伏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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