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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命难违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梦梵

    从前他不懂儿女情长,认为那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公子才会沉迷贪恋的东西。

    可是如今他好像真真切切地懂了,什么叫做温香软玉,十丈红尘。

    沈月仪睡得迷糊,恍惚间感觉有人在捏她的脸,她下意识地伸手打开,那人却不依不饶,卷土重来,如此几个回合之后,她也再没了睡意。

    她撒娇似地轻哼一声,睁开惺忪的睡眼,便看见罪魁祸首正支着身子得意洋洋地看着她。

    真是无聊!

    沈月仪懒懒地翻了一个身:“平白扰人好觉,无聊至极!”

    “哦……”方瑾泽故作正经地说:“那我一个人去看戏了,你继续睡吧。”

    说罢便下了床,开始穿衣。

    沈月仪半梦半醒,一时没明白方瑾泽说的是什么意思:“看戏……看什么戏”

    “太子果然来了”沈月仪突然反应过来,一个激灵人就清醒了,差点从床上跳起来:“怎么样什么时候来的你怎么不叫我哎呀!”

    方瑾泽顺手将外衫递给她,又无比自然地蹲下帮沈月仪穿起了鞋:“刚刚才来通传的,估计是刚来,还没来得及审,便急忙将我叫过去。”

    沈月仪兴冲冲地拉着方瑾泽就要往门外冲:“快走快走!等下赶不上看戏了!”

    方瑾泽也由她拽着,出言提点到:“靖国的太子,我们的好兄长,竟然做出这种令人发指的丑事,我们难道不应该为他辩解一下,替他求求情吗”

    沈月仪脚步蓦然止住,狡黠地看了一眼方瑾泽,演戏嘛,她最在行了。

    午夜时分,寒鸦满天。

    宝通寺大殿之内灯火辉煌,所有僧人都集结于此,静默地在心中颂着佛经。

    所有人都不敢发出声音,等待着一场巨大变故的来临。

    来晚了的沙弥悄悄穿过人群,来到年老的住持身边,低声道:“普惠师祖没有在屋内,慎知说他早些时候出寺去了。”

    住持转动佛珠的手指一滞:“可有说去了哪里”

    “说……说是……”沙弥脸憋得通红,就是说不出一个字来。

    “快说!”住持沉声命令道。

    那沙弥只好心一横,说:“慎知说师祖又去翠玉庵了……”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住持的脸色变了变,在神佛面前,怎么能说出这样的事情。

    这普惠大师平时里放浪形骸惯了,奈何寺中众人也没有人敢管他,便只得对外宣称他云游四方去了。

    &




第 279 章 最是无情帝王家
    浓稠的黑云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头顶,天要大变。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中间端坐那人一言不发,众人都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周身所围绕的阴翳气息。

    每个人屏气凝神,生怕自己一个的举动就触怒了皇上,他们都在等,等待一个人能够打破这种僵局。

    突然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打破了盘旋在大殿之上的压抑氛围。

    方瑾泽一身玄衣,上绣着暗红色云纹,黑发高束,更添凌厉之感。丰姿奇秀,高贵清华,他就那样走来,周身却像是带着一种逼目的光芒,宛若神祗。

    他的手中还牵着一名女子,那女子与他并肩而行,却没有被他身上的光芒遮住分毫。

    扶额沉思的皇帝有些颤颤巍巍地抬起头,便看见方瑾泽朝自己走来。

    他一瞬间觉得有些恍惚,这真的自己那个从不受宠的七皇子吗

    什么时候,在他不曾留意过的岁月里,曾经那个沉默寡言,性格阴翳的少年,长成了如此丰神俊朗的样子。

    你看他走过人群的样子,带着天家子孙独有的高贵威严,意气风发,仿佛整个天下他都不曾放在眼中。

    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意气风发的样子,在一众世家子弟之中,他最为出众。

    他也曾倾心那个姿容姣好的姑娘,有为天下苍生计的伟大抱负,那个时候的他,就如同如今的方瑾泽一般,眼中皆是坦荡,肩上皆是道义。

    可是后来……

    后来发生了太多事,他记不清那些匆匆路过他生命中的人,他只记得那些多年在他胸中熊熊燃烧的。

    那把火越烧越大,渐渐地偏离了他的预期。

    他开始变得不择手段,不计代价,他把自己按照一个君王的模具塑型,不允许有一丝瑕疵。

    威严,肃穆,远离人群,也远离温情,他一个人遥遥站在高处,睥睨天下苍生。

    他终于如愿以偿。

    这些年,他的确过得很快活,手握滔天的权力,世间的一切都唾手可得,所有都是最好的。

    高处不胜寒,他却不觉得寒,那是无能者安慰自己的借口。他就是要站在最高处,永远将所有人牢牢控制,做那个能够操纵一切的人。

    他沉迷于这种权力与虚荣的幻影里,完全忘记了他曾经梦想中的自己是什么样子。闪舞

    直到他第一次发现方瑾天的阴谋。

    暗卫来报的时候,他几乎惊得将手中的玉玺摔落,他不愿意相信,自己骨肉至亲的儿子,竟然也和那些愚蠢的世人一样,虎视眈眈地觊觎着他手中的权力,还是自己亲封的太子。

    选择方瑾天做太子,也不全是因为他嫡子的身份。

    在他的那些儿子中,方瑾天是最平庸的一个,他贪婪,好色,胆识和计谋都不及别人。

    可这些并没有什么要紧的,越平庸,越容易控制,太过于优秀的人,不会屈从于别人的势力。

    他以为方瑾天是那个最好控制的人,所以他平时打闹,犯的那些错,他都可以不计较。

    可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就是他,无时无刻不在暗中筹谋着,想要取而代之。

    这天下迟早都会交到他手上,可他却连等都不愿意等。

    真的令人心寒。

    他派了几乎散落在民间的暗卫去查,他还抱着一丝残存的希望,也是方瑾天是被人陷害,他的儿子对他绝对忠诚。

    可以回报他的,却是越来越多的罪证,一桩桩,一件件,触目惊心。

    也就是那一天,一个宫女为他梳头时,发现了一根银丝,年轻而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挑起,那凌厉的眼色刺痛了他的眼睛,更刺痛了他作为一个帝王的自尊。

    他难以容忍自己的衰老,难以容忍那些等着他一点点孱弱下去的,如狼似虎的目光

    他突然暴怒,下令割去了那个宫女的舌头,将她乱棍打



第 280 章 山水有相逢
    大殿两旁的僧人低头诵经,年老的住持眼中闪过一丝怜悯。

    世间之事,对错黑白难辨,生在帝王家,更是身不由己,一朝踏错,被他人踩在脚下,便是错了。一朝登天,握住权柄,便是对了。

    众生皆苦,渡不过贪欲嗔痴,终其一生,都在苦海中浮浮沉沉,回头无岸。

    方瑾泽只看了一眼方瑾天,从门口进来,双臂被缚,口中大声叫着:“父皇,儿臣冤枉啊!”

    他的唇边勾起一起森然的嘲讽,这是方瑾天惯用的伎俩。

    时候方瑾天伙同别的皇子一起欺负他,冤枉他偷了愉妃宫中的琉璃结,方逸辰不由分说就给了方瑾泽一个耳光,嫣红的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他只感觉耳边在嗡嗡作响,乱糟糟地让他觉得天旋地转。

    他强撑着挺直了脊背,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地为自己辩解,句句有理。方瑾天的诬陷本就漏洞百出,一个掌权十几年的帝王,怎么会听不出其中的原委。

    可是方瑾天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拉着方逸辰的衣摆,像一只哈巴狗一般摇尾乞怜,口中也是不停地喊着:“父皇,分明就是他冤枉儿臣,儿臣没有!”

    方逸辰看了看自己脚边泪眼婆娑的方瑾天,又看了看挺直了脊背,目光逼人的方瑾泽,最终弯腰抱起了他怜爱的嫡子。

    方瑾泽在愉妃的宫门外跪了一天一夜。

    那个时候的方瑾泽不明白,撒娇示弱,是一个孩子得天独厚的本事。他得了一个鲜血淋漓的耳光,却依然学不会像方瑾天一般,低头撒娇。

    而如今的方瑾天却不明白,他已经不再是一个孩子,他的父皇,也不是一个会永远包容儿子的父亲。

    他是帝王,帝王只看重利弊。

    而他还妄想着,妄想着自己身体中那流淌着的一半的血液,能够将他牢牢地栓在不败之地。

    羽林卫将方瑾天丢在地上,他因为害怕而感到双腿发软,但眼中还闪着热切的期望。

    一切发生得都太快了,他只不过是来宝通寺探探情况,霎时间不计其数的暗卫便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将他包围,他开始还以为是不怀好意的刺客。

    可是偏偏那些人身上纹着他最熟悉不过的图案,这是权力的爪牙,是皇上手中的利刃。

    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那个从来看上去都对他无比信任,甚至有些溺爱的父亲,布下了这个天罗地,等着他自投罗。闪舞

    他冷笑一声,心中却遏制不住得升腾起了巨大的恐惧,他预感今夜将会是他命运的等分水岭,他从未对自己的未来感到如此迷茫,或者,他究竟,还会不会有未来

    最令他恐惧的是,他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究竟是谁,在推着他走进这个陷阱

    当他被押着走上大殿,他抬头看见方逸辰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震怒,失望,心痛,甚至连痛恨都没有。

    那张枯木一般的脸,毫无感情的目光,让他感到刺骨的冰凉。

    他太熟悉这样的目光了,这些年来,那些叛乱的大臣,进犯的敌人,宫中的细作,当方逸辰终结他们生命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神情。

    就想你在不经意间踩死了一只蚂蚁,那不会让你有任何心绪起伏。

    方瑾天有些慌了神,自己之前想好的那些辩解词,通通忘了干净,只机械地重复着求饶。

    他余光一瞟,看到了端坐在方逸辰身边的方瑾泽。

    方瑾泽的脸上带着一种属于胜利者的笑容,那笑容在他看来异常刺眼。那个永远要对自己卑躬屈膝的,永远要被自己踩在脚上的庶子,此时此刻,正在居高临下地嘲笑他。

    他得目光霎时间变得怨毒,那笑容就好像一个火星,点燃了他心中所有的表面的自持,化灰烬之下,他所有的惊惧与慌乱,都显露无疑。

    “方瑾泽!就是你!是你在父皇面前冤枉我对不对!父皇!父皇你千万别相信他!他说什么你都别相信!父皇!我没有!”

    方瑾



第 281 章 浮生魅影
    “父皇……”

    “不要叫朕父皇!朕与你这个逆子没有半分关系!”方逸辰瞪着方瑾天,目眦欲裂:“瑾泽他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你一句不是,反倒是你,将自己所做的那些腌臜之事,尽数抖露出来!”

    一时之间,大殿上静默无声,仿佛方才那场声嘶力竭的呐喊未曾发生过一般。闪舞

    方逸辰悠长地叹了一口气,缓缓坐下,声如洪钟:“私掘矿脉,豢养军队,勾结朝臣,残害手足……”

    一条一条罪状从天子口中说出,哪一条不是死罪

    方瑾天眼中的光芒一点点黯淡下去,难道,他恢宏而华美的梦想,便要止步于此吗

    不!

    “父皇!儿臣没有做过!没有证据,怎能听信人谗言,随意诬陷儿臣”方瑾天逼迫自己镇定下来。只要没有证据,他抵死不认,那么多双眼睛在看着,纵然是天子,也不能随意将他处置。

    “证据”方逸辰冷笑一声:“朕还真愿意没有那些证据!”

    “带上来!”

    王公公得了令,拍了拍手,一干人等都被暗卫押解上来。

    方瑾天转过身,惊恐地睁大了双眼:“怎么会……”

    他花了十几年精心栽培出来的精锐势力,怎么会这么轻易就被抓住

    不!不可能!

    暗羽,赤水,风祁……

    方瑾天并非是不谨慎之人,反而,这些年宫廷朝堂沉浮,令他深谙此道,每一件任务,只派一个得力的手下去办,办完了,便让他远走高飞,改头换面,天涯海角,再也不会有他的痕迹。闪舞

    后来他愈发狠厉,疑心日重,干脆就卸磨杀驴,过河拆桥,杀人从来不会觉得愧疚。

    可是如今,这些本该永远消失的人,却完好无缺地出现在他面前,仿佛那些他以为永远都不会有人知道的丑事,一件件铺陈开来,堂而皇之地展现在众人面前。

    他很清楚,皇家暗卫不可能会有这么强的实力。况且,就算方逸辰察觉到他做的种种,应该也是近几年才发现的蛛丝马迹,要不然他也不会坐上太子之位。

    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从一开始,就狠狠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暗地里将他的弃子全都收藏了起来,等着给他致命一击,而他却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成为了瓮中之鳖。

    他抬头看着方瑾泽,后者朝他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毫无顾忌地承认着:“没错,就是我干的。”

    方逸辰派出的暗卫一无所获,事隔经年,方瑾天又是个谨慎的人,方瑾泽便时不时地放出些消息去,让他们顺藤摸瓜找到这些人。

    而这些死里逃生的杀手,就算已经脱离了方瑾天的控制,可他们为了方瑾天,得罪了太多人,有太多人想要他们的命,与其苟延残喘。过着亡命天涯的日子,倒不如和方瑾天一起下地狱!

    可是,就算他知晓,他又能怎么样呢

    那个被自己处处针对,踩在脚下的庶子,最终还是赢了。

    那些曾经为他所用,却被他抛弃的棋子,一个个开口,冰冷地陈述着他的罪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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