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为嚣张妃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骆冰清
那双眼睛,多么像韵儿的眼睛。
难道……
她咬着牙斥道:“她不是韵儿!韵儿死了,她永远不可能再回来!你醒醒吧!”
说话间,她还伸手推了推孟敬伦,希望能把他从悲伤中摇醒。
“又是你……”孟敬伦喃喃低语,“先是韵儿,然后是曦儿……”
他猛地抬起眼来问道:“你的手要沾染多少人的血才算够”
荆芙瑶心虚地偏了偏头,冷声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孟敬伦冷哼了一声,抬起手探向曦儿的大动脉,感觉到心率的跳动,他似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也不再看荆芙瑶一眼,只低声对宓晟说道:“如果你不能保护她,就把她交给我。我愿意用生命去保护她!”
这话说得宓晟心里一震。孟敬伦与曦儿不过只是才认识的陌生人。他竟愿意用生命去保护她
如果不是确定曦儿的身世只有他一人知道,他甚至会开始怀疑孟敬伦别有所图。只是,他眼底里闪过的悲伤,虽然短暂,却让他感受到了真挚。
刚才曦儿喝下的毒酒,是荆族秘制的,只是不知道,光靠孟敬伦表面上那份深情,是否能解得了她身上的毒
荆芙瑶愿意用毒酒换她一命,宓晟不会不了解她心里想的是什么。
于是在孟敬伦提出这句话的时候,他也不作多想,便把曦儿转移到他怀里,口中淡淡地说道:“那就有劳了。”
接过曦儿的孟敬伦眼前一阵恍惚,他有些看不懂眼前男子的深意,只是,曦儿切实的体温,让他感觉到了真实。他只知道,他不会让她有事的。
他已经失去了韵儿,绝对不会让眼前的女子重蹈覆辙。
微睁着眼,曦儿凝视着头顶的罗帐发呆。她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身上难受之意已经退去了,除了一点,她知道的,张了张嘴,还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知道,或许今生今世,她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了
心里苦涩一笑,悲哀吗
或许有点儿。
只是发不出声音的难过哪里比得上对深爱之人的失望
“你醒了”孟敬伦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个药碗,远远地,她就闻到了山草药的气息。
“你睡了两天了。”他微笑着在她身旁放下药碗,大掌抚过她的脉息,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几分,“你今天的气息好了很多,脸色也没那么苍白了,不过两日没进食,肯定会有些无力。你想吃些什么”
曦儿摇了摇头,她其实一点都不觉得饿。可能早也就饿过了吧
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柔,手心抚过她的额角,为她捋好绕到脸上的发丝,轻声问道:“不想吃还是不知道想吃什么”
他的耐心,让曦儿觉得有些受宠若惊,毕竟还不算特别熟悉,为何他能对她如此,宓晟却……
她明明记得在昏迷前一刻,是宓晟接住了自己,可是为何她睁开眼的时候,见到的却不是他的面孔
她转头看向门边,这个房间已不是她来时住的那个,房内的摆设十分精致,都是姑娘喜欢的玩意。她好奇地看向孟敬伦,而他似乎也读出了她眼里的不解,只笑道:“这是韵儿的房间。韵儿,是我的远房表妹,因为家中没落,来投靠了我们。”
原来如此。
曦儿长吁了一口气,挣扎着要起来。毕竟是人家小姐的房间,她不好意思鸠占鹊巢。
“你要干什么”孟敬伦不解地看着她,今日的曦儿十分奇怪,她自醒来之后就没说过一句话,甚至是她的疑惑,她都不曾问出来。
难道说……
他摁住了曦儿的肩膀,让她稍安勿躁,只低声小心地问她:“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你是不是说不出话”
问这话的时候,他眼里陪尽了小心,他是知道荆族那些惩罚人的秘方的,知道曦儿吃的不是韵儿当时吃的那一味,他稍稍放下了心,只是,没想到,她竟吃的是失声的药。
曦儿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无力地靠回床上,眼睛还是刚睁开时的那样定定地看着帐顶。
孟敬伦见她如此,只苦笑了一声,叹道:“看见是我,你有些失望吧是宓晟把你交给我的。”
没有料到孟敬伦会突然说起宓晟,还把她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曦儿瞪着眼睛看着他,似想知道得更多,却又害怕知道得更多。
他说到这里,就不再说下去了,手心碰了碰药碗,转了话题道:“药好了,你先喝了这一碗,我让人给你准备些吃的。”
曦儿闻了闻药碗的味道,嫌恶地把它推到了一边,她从小到大,最讨厌吃中药了,而且还是这么苦的中药。孟敬伦笑着说:“如果你不喝,身体就很难好。你吃的可是荆族的秘药,很伤身的,你总不想拖着一副残躯过完下半生吧”
第198章 ? ? ? 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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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这么说,曦儿才无奈地皱起眉头,把他手里的药一口气喝完。
孟敬伦才要拿着空碗转身,她拽住了他的衣袖,虽然冒昧,可是她想知道,宓晟是不是丢下她走了。
“怎么了”孟敬伦重新坐下,不解地问道。
曦儿拿起他的手心,在上面写道:他走了吗
孟敬伦心下一沉,他不可能不知道她说的“他”是谁。这些天下来,他倒是有些明白了,为何那天宓晟会毫不犹豫地把曦儿交给他。
这个男人做事或许有些让人出乎意料,可是却能把情况看得那么清晰透彻。似乎只要是他想的,都能在他掌握之中,包括荆芙瑶给他带来的好处,包括他……
轻轻低笑一声,如果不是因为曦儿,以他孟敬伦的性格,是不屑与这样的人为伍的。这些在权力场中爬摸打滚长大的人,在他心里多少少了几分纯真。可是曦儿不一样,她是他看到的,最清澈的人,她的清,似乎还更甚于当年的韵儿。
他只是希望她能一直保持下去。
“他一时半会不会离开这里了。我和芙瑶的婚事已经彻底解除了。”孟敬伦抬眼看了看曦儿,话说到这里了,不知道她能理解多少。
只见曦儿突然低下了头,捉着他的手也随之放松了。
孟敬伦和荆芙瑶的婚事是解除了,那么便是要成全了荆芙瑶和宓晟的了吧
要来的始终是要来的。
在看到瀑布下的密道里面的东西以及看见他们两人在那里出现的时候,她就该明白过来的。宓晟不是要夺位么,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多么有用。
只有她那么笨,在宓晟把她护在身后的时候,还以为他会保护自己。却不料灌她毒酒的人,却是他……
她只记得看见他手里举着酒壶的时候,自己头脑一片空白,她已记不清当时是什么感觉了。是悔恨吗还是痴怨与失望
或许都有吧
可是她忘记了挣扎,却不能忘记眼前的人,是她多么深爱的人。
只因,她也知道那密道里的东西对他有多么重要。牺牲了她,能换来荆芙瑶全心全意的扶持,如果当时她还有能力思考的话,她也会同意这么做的吧。
只是,她更希望,那是一壶可以要了她的命的毒酒。
那样的话,她就不必再有烦恼与心痛。或许她再看不见宓晟登基为帝的威风。可是,在那一条路上,有过她的鲜血,她只盼,在他回忆往事的时候还会记得曾经有这么一个她……
“你还好吧”孟敬伦小心地问道。
曦儿复又在他掌心中写道:他们的婚事预备在什么时候
“这个还没定。芙瑶许诺了三万精兵作为嫁礼。只是这么多的人,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汉,要挑到对的人,还要进行训练,少则两三个月,多则半年也是有的。”孟敬伦解释道。
他看着曦儿,眼里写满了担忧,她喜欢宓晟,任谁都能看出来,估计这也是为何荆芙瑶要对她下手的原因。
芙瑶自幼就被当做男儿那样惯着长大,对她喜欢的东西,占有欲特别强。在她得到之前,绝对不会允许别人有可能把这件东西抢走。
宓晟的感情隐藏得很深,几乎不易察觉,却总会在曦儿出事的时候不小心表露了出来。连他这么一个局外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的,又何况是荆芙瑶
“你可以忘了他吗只要你愿意,天涯海角,我可以带着你走,到永远见不到他的地方。”孟敬伦突然反握住曦儿的手问道。
曦儿的心一动,猛地抽回自己的手。
孟敬伦眼里带着真挚的温柔,那是在宓晟眼里找不到的情感。他是喜欢她的吗
曦儿不能确定,她总觉得这样的感情来得太快太简单。
为什么她在他的手心上写道。
无奈地哂笑一声,孟敬伦拨了拨她额角的头发,说道:“因为你太像韵儿了。这是我欠她的。”
曦儿长吁了一口气,她承受不起一个她没有感觉的人的深爱。
不过,这倒解释了为何他一直以来对她这个陌生女子的特殊关爱。
她呢曦儿继续写道。
“死了,一年前。”他淡淡地说。
从他脸上,看到一抹愁云,曦儿自觉地不再问下去。她环视了一周,这个房间里所有的摆设,估计是跟韵儿在世的时候一模一样的,而且几案上的物件全都一尘不染,可见平常都很注重保养。
从这一点,可以多少猜到韵儿在他的心里有多重要。只是她不明白,那份植根入心底的情感,可以说转移就能转移的么
一个女人最大的幸福是什么是得到一个深爱自己的男人一辈子的呵护还是不懈努力去追求自己深爱的那个男人
似乎两者都不是。
只是人生短短一辈子,似乎真的能真正“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少之又少。
低叹一声,她已匆匆在他手心中写道:容我想一想。
“好。”孟敬伦应道。
其实曦儿对孟敬伦的了解十分有限,她只知道他是荆族孟长老的独子,是自幼就被内定为荆芙瑶未来夫婿的人。还有,就是他有一个很深爱的女子叫韵儿。
此外,她对他还是一无所知。
一连几天,孟敬伦都会把大部分时间花在陪她上,有时候给她带来一些荆族特别的小玩意,有时候则是一整天地陪她坐在一起,两人默契地不说话。
他没有提起宓晟,她也没有问起韵儿。
似乎时间就在这里止步不前,日子过得平淡淡的,很是风平浪静。
只是,有一天孟敬伦突然跟她说道:“能给你的时间也就这几天了,我希望你能尽快回复我。”
曦儿点头,他便匆匆离开了。
或许是去准备行囊,或许是去安顿他该安顿的事情。作为一个长老的独子,她相信孟敬伦有他逃避不了的责任。
可是究竟为什么他必须要离开这个他土生土长的地方,曦儿始终想不明白。
难道只是为了对韵儿的一个约定吗
她觉得也并不其然。只是别人不说,她也习惯性地不问。
孟敬伦走后不久,房间门“砰”的一声被打开,从门外涌进来了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位大约五十多岁的男子。
曦儿张了张嘴,她还是不十分习惯发不出声音的日子,这么多陌生人一起出现在她的房间还是第一次,她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
一个婢女轻声说道:“长老,她就是曦儿了。”
“嗯”男子挑起眉头斜睨着曦儿,眼中尽是难以看懂的深意。
孟长老就这么半眯着眼睛定定地看着曦儿,足足有一刻钟的时间,他什么话都不说,什么话也都不问,曦儿只紧张地回看着这一众不速之客,她说不出话,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其他众人也只管屏住呼吸,各自肃立在一旁等待长老的发话。
“果然很像。”许久之后,孟长老才吐了一句话,“连着那股子倔强也很像。”
一旁的人还是静静地站着,没有人敢吭一声。
他在说完那一句话之后,突然像已经做完了什么决定似的转身出门,临走前丢下一句话:“把她带去地牢。”
曦儿惊恐地看着两个冲着她走过来的仆人,想叫,却叫不出声来。
她悲剧地想,她这一次真是呼救无门了。孟敬伦不知道去哪里了,这来的一众人个个都不是善类。她又发不出声音,说不定,这一去,就是对这个世界的永别。
她挣扎了两下,却发现那两个看似瘦弱的男子,竟也力大无比,他们一人架着她的一只手,让她双臂动弹不得,她的双脚几乎碰不着地板,只能凭着一点力气左一脚右一脚地踢着。
其中一个仆人厉声说道:“你最好放弃挣扎,这一去地牢,要受的苦还多着呢,你不如省省力气看怎么能熬得过去。”
听他这么说,曦儿犹带着一丝希望一路环顾四周,希望孟敬伦能在某个角落恰巧出现,可是一直到他们把她带出绵延的回廊,走到清冷的山涧,看见那阴森森的地牢大门,她连鬼影都没见着一个,更别说孟敬伦了。
她有些绝望地看着那为她开放的地牢大门,里面黑漆漆的一片,透着阴冷潮湿之气,还有一股难闻的霉腥味,呛得她一阵干呕。
“啧啧……”那男仆把她扔在地板上,发出一阵惋惜的叹息:“这么娇弱,恐怕都熬不过明天的天明。”
他们往洞里张望了一眼,摇了摇头走了出去。洞开的大门随之关闭,徒留一室的黑暗。
不要――
曦儿好想大叫出声。这逼仄的黑暗让她觉得莫名的恐惧。虽然知道宓晟一定不会来,可是此刻,她眼里心里疯狂地闪过的都是他的身影。还有他冷厉的脸庞。
孟敬伦后来告诉她,她中毒昏迷的那一天,是因为他说过要用生命去保护她,所以宓晟毫不犹豫地把她交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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