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花令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惬惬容安
容渊把书拿开,对上她清亮有神的双眼,幽深的瞳孔里,滑过一抹深邃,将书扔到她的身边:“这是你写的”
字迹被她修改过,明显是为了掩饰。
包括第一次在桃源镇邂逅,她的字迹就是经过了变化的,但是有些习惯,是她骨子里怎么都无法更改的。
他吩咐疏风去皇宫禁地把她曾经的书稿和批阅过的奏折拿出来,就是想要验证一下,她的某些习惯还在不在。
得到的结果,很惊喜。
因此在两人第二次相遇时,他就猜到了她的身份。
不过他还是要按捺住他的欣喜,不让她看出来。
她刻意伪装字迹,醒来后也没有联系曾经散落在四处有可能还活着的旧部,说明她这一世想要重新开始。
如果他拆穿了,他们之间,也不会有现在。
后来,苏州途中被行刺,她没办法才加入混战,可是在她的心里,她是不愿意参合进去的。若非那些黑衣人选择宁可错杀,绝不放过的做法,她一定不会出手相救。
他坐在马车内,瞧着她应对自如的身影,注意到她拿的武器并不称手,于是将心思放到了清世上。
她的佩剑,她一定会想要得到。
如此,他成功的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吊起了她的胃口。
而他当年得到清世,也是费了一番功夫的。
他知道,她生前所留下来的一切都被姜延很好的保管在皇宫之内,这把佩剑,也在。
那时,姜延还只是一个没什么实权的皇帝。他忌惮满朝的王公大臣,也忌惮镇国公府,所以他落井下石的借此机会,在被封为世子当天索要清世作为礼物。
他本是想着,人死了,他就把她留下来的佩剑放在身边,留个想念。
桃源镇一行,让他死灰复燃。
她活了。
那他便要在发现她以后,抢在所有人面前把她掌控在手心里。
所以,在到了苏州分别以后,他利用清世吊足了房卿九的胃口,让她心心念念惦记着清世,也惦记着他。
刚巧的是,他到苏州的第二天夜间,白洌嵩忽然提着几壶清酒来找他说话,还十分得意的说研制了一颗谁都没办法破解的药物。
神奇的是,这种药物不会伤人性命,也不会损害身体。
白洌嵩说,这种药物他取名为日日与君好,顾名思义,就是每日都能在梦里与君欢好,是一种能够将两人紧紧联系在一起的药物。
他想办法拿了,之后再将桂圆送到房府。
很快,她开始睡不着,梦里也总是春意缠眠,而想要制止住这种情况,很简单——见到他。
这种药一共有两颗,容渊服用的那一颗,与房卿九服用的那颗一模一样,房卿九所梦到的,也是他所梦到的。
有了药物的牵绊,他们便更能紧密的联系在一起。
初时,他可以深夜造访,前去找她,就是为了让她不要这么快的发现一些端倪。
到后来,他出现的次数都会算计好,因为他想要她念着他,更想让她主动来找他。
到如今,药物已经完美的融合在她的骨血里,深入骨髓。凭白洌嵩的本事,就算是有人想要研制破解的药物,也毫无头绪。
所以一开始白洌嵩就自信的说过,此
第172章 孔文玄毒发
第172章孔文玄毒发
门被推开,是房如韵慌张的脸。
她没想到容渊会出现在房卿九的房间里,愣了一瞬,不过眼下,她顾不得这些,微提了提裙摆,跑到房卿九面前,喘着气。
房卿九神色微变,一直以来,房如甯遇到任何事情都沉稳持重,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失了方寸,怕是出了大事。
是茵姨娘吗
还是……
房如甯抱歉的对着容渊行了福礼,等稍微缓过来一些,才道:“抱歉,容公子,我不是有意闯进来的,只是眼下,我有很重要的是要跟阿九商量。”
容渊并未在意,他跟房如甯接触的不多,但他看得出来,房如甯是一个值得相交的人。
房卿九问道:“出了何事”
房如甯缓了缓气,道出缘由:“阿九,我来是想要拉着衫宝过去,给师傅看一看,方才我在师傅那里学琴,结果到一半,师傅突然口吐鲜血。”
衫宝的医术,她放心。
最近老太太跟房如韵的事情她也听说了,她很清楚,这些事情一定都是房卿九授意让衫宝去做的。衫宝能够让那么多大夫查不出丝毫端倪,可见其医术精湛。
吐血了
房卿九站起身,带上衫宝,跟随房如甯走开。
容渊坐在原地,对于孔文玄口吐鲜血的事情一点也不意外,像是一切在意料之中。
他的阿九啊,想要平稳度日,哪里是放下就可以的。
她还有那么多想要保护的人,那么多牵绊的事,就注定没办法和普通老百姓一样的生活。而且她跟他在一起后,走上的路,也是艰险之路。
这世道就是如此,很多人,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
房卿九跟房如甯赶到禅房的事情,赵致学正等候在一旁。
床榻上,孔文玄面无血色,唇干脸白,明明前几日还精神奕奕,此刻就像是没了生气般。
衫宝扑过去,先是查看了一番孔文玄的脸色,然后替他把脉。
房卿九问道:“如何”
衫宝把孔文玄的手放进被子,向来欢喜的脸上,第一次愁眉不展:“阿九,孔先生的毒药蛰伏在体内十五年之久,毒已深入骨髓,我现在需要的药材,在外面都找不到,只能够通知玄隐山的人送药前来。但是我没有绝对的把握,而孔先生现在不能等,最多三日,必须要把身体里的毒清理干净。如今,当今天下,能够如此迅速研究出解药的人,只有我的师傅,汲隐。”
“……”
十五年之久。
房卿九眼底一冷。
那就是在她死了一年之后。
当时的大师兄几人,应该还身在朝堂。
姜延!
你食言了。
禅位之时,她说过,她制定的政策一律不准更改。在她临行前,她也跟他补充过,不准伤害无辜之人。
但她没想到,姜延竟然如此忌惮天邑书院。
天邑书院乃天下文人趋之若鹜想要挤进去的地方,换言之,将来朝堂的官员,大部分出自天邑书院。姜延想要寻找更多的可用之才,必须从天邑书院下手。
他想要控制天邑书院!
其实,除却这些,最主要的是,姜延在害怕,他忌惮那些跟房卿九有过关系的人。
只要跟她有过联系的人还活着,他便永远不会安心。
而真正让姜延食不下咽,无法安寝的,还是房卿九曾经留下的一股势力。这股势力大隐于天下,一经召唤,十方响应。
房如甯听说还有救,当即抓住衫宝:“那能请你师傅来吗”
衫宝摇了摇头:“普天之下,师傅只听一人号令。”
房如甯追问:“是谁”
“……”
房卿九知道。
是她。
所有存活下来,能够自保的旧部,不论她的生死,都只会听她一人号令。
汲隐能够逃走活下来,是因为他精通医术,同时也会使用毒读术。他曾经说过,若有一日,他得罪了什么人,被其追杀,一定会选择躲在玄隐山。
 
第173章 该是跟汲隐见面的时候了
第173章该是跟汲隐见面的时候了
衫宝闭上嘴:“……”
好吧,阿九说可以,就是可以。
还有阿九的神情,她跟在阿九的身边也有一段时间了,从到了慧觉寺以后,阿九的行为就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
例如说明觉方丈的死,再就是现在孔先生毒发,阿九表现的有些过于上心了,就好像她原本就认识这些人。
衫宝眼神一亮:“阿九,你是不是认识孔先生啊”
房卿九有些意外,没料到衫宝竟然如此聪明,连她一些情绪上的变化都能知道,也是她一时没有控制好情绪:“当然认识,孔先生是我二堂姐的师傅。”
“……”
真的是这样吗
衫宝也好糊弄,不再多问。
房卿九情绪渐渐抚平,她不想让汲隐涉险,姜延盯着她的那些旧人,一旦汲隐出了玄隐山,定会陷入重重危险。
但是眼下,似乎没有别的办法了。
而且她相信,汲隐有自保的办法。
她望着衫宝,忽然想起来白洌嵩此人。
衫宝说过,白洌嵩在医术一道天赋异禀。或许,可以不用让汲隐下山,直接找镜之,让他找来白洌嵩也行。
房卿九想完,又考虑到药材的问题:“孔先生所需要的药材,一定要在玄隐山吗”
衫宝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其实我想好了应该怎么解毒的法子,但我不敢确定,又怕我会耽搁孔先生的病情。请师傅前来,是目前为止最稳妥的办法,再就是药材基本上都是世间罕见的,孔先生身上的毒是慢性毒药,而且采用的乃是天底下稀有毒花毒草,一旦毒发,很难医治,我不知道还有没有别的人能够有玄隐山的药材齐全。”
“……”
看来,她只能找汲隐了。
白洌嵩行迹飘忽不定,偶有出现,因而,他就算能够演研制解药,也一定没有齐全的药材。
房卿九带着衫宝回了禅房。
容渊已经离开。
等待她的,是刚刚回来的李嘉和。
他让顺子提了一堆东西,都是临走时跟房卿九说过的零嘴,见到房卿九回来,他没有展露笑颜。
明觉方丈的事情,他听说了。
孔文玄的事情,他也听说了。
房卿九找来兰茜,让她研墨,衫宝就按照她说的写信给汲隐。
李嘉和拉着她走到一边,低声道:“阿九,该是跟汲隐见面的时候了。”
房卿九知道这件事情要做,不过眼下,她还有一件同样重要的事情要做:“大师兄身上的毒在他体内整整十五年之久,一定是在我死后姜堰所为。”
李嘉和面色一沉:“你想如何”
她走到椅子上坐下,扶着额头:“你应该联系过旧部,你告诉我,当年留下来的势力还剩多少”
从招来信鸽开始,再到得到情报,房卿九可以确定的是,她残留的势力还在。否则的话,也没办法招来信鸽,更没办法得知想要的消息。
而这些,都是汲隐在负责掌控。
李嘉和也的确暗中查过,他跟阿九都是已死之人,能够与旧部联系,靠的不是现身,而是标志。
他们每一个跟随房卿九的旧部,都有特定的标志,其实很简单,就是在信纸上隐藏着各自的图案,需要放在特定的水里才能看得出来。
而只要图案现出,就代表着他们的身份。
即便有一日,天有不测风云,他们之中有人死了,照样能够寻找属于自己的继承人,将图案和身份一代又一代的传下去。
这一点,姜延知道,但并不能完全掌握。
尽管姜延是在房卿九身边长大的,可房卿九考虑到他只是一个孩子,并未让他接触过多的事情。
因此,有很多事情,以及他们之间的距离来往方式,是姜延也并不清楚的。
所以,姜延才会如此忌惮那些留下来的旧人,想要除之而后快。
第174章 祥龙纹
第174章祥龙纹
等人都离开以后,房卿九坐到书案前,她摊开面前的宣纸,平铺在书案上,拿起狼毫,沾了墨汁,写下‘速来慧觉寺’五个字。
至于孔文玄的身体情况,她看过衫宝的书信,上面交代的很清楚,相信汲隐看过之后,就能想出解毒的办法。
吹干墨汁,房卿九将信纸折叠好。
这是李嘉和特意送来的宣纸,也省了房卿九还要一笔一划去勾勒图案,还要去找信纸的功夫。
她从书案前起身,站立在窗前,拿开一片绿叶,吹走出一段悦耳小调。
待到白鸽飞来落定,她照样将卷成一团的形状绑在鸽子腿上。
玄隐山。
房内,一青年男子一袭白色麻衣坐于书案之上,他的面前,摆满了一堆药材,长指在每一处药材的位置各抓一些,在掌心里掂了掂分量之后,最后放在一起。
小厮在一旁伺候。
汲隐抬头,美如冠玉的脸上,一双黑瞳沉稳疏狂,他将准备好的方子推到一旁,交给小厮:“按照方子服用三日,你父亲的风寒便会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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