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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饮江山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烦局神游

    赵无安抿了抿嘴唇,轻轻道:“嗯。”

    安晴咬了下嘴唇,盯着他一成不变的脸,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毕竟这个赵居士,可不是有什么都写在脸上,更不是有什么说什么的人。

    但是,能让他这么一个人都觉得不开心,那一定是会让人非常难过的事情。

    既然是件难过的事情,当事人提起来会难过,安晴听着肯定也会不开心。

    十岁生辰的时候,二哥逃了半天的工,替自己捏了个糖人,她把糖人爱惜地塞在枕头底下,高兴了一晚上。可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才发现糖人已经被自己给压扁了。

    十岁的小安晴哭得鼻子红肿,可任娘怎么问,都不敢说是二哥逃了工替自己做的东西。久病在身的娘问了半天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无奈之下,拖着病躯下了床,把安晴抱在了怀里,又钻回被窝里,一边拍着




第二十九章 尾声
    “什么,女儿跟个居士跑了”安家大院里头,一年到头就没消停过几天的那个妇人,又一脸蛮横地瞧着自己的夫君了。

    “我说安广茂你这爹怎么当的,还算个当兵的呢,连个整天吃斋饭的居士都不敢打,白给你花了那么多酒钱……啥你打不过人家连个居士都打不过,我看我们还是趁早和离了算了。跟你在一块除了受气,好像也没干过啥正经事啊!”

    “息怒,夫人息怒。大夫不是说了,你不能动肝火。”即使每天都被骂的一无是处,安广茂对自己这位夫人还是呵护有加,几乎从不曾有生气的时候。谁让当年他参军回来时,这位小家碧玉就已是靠着辣脾气名动乡里的愁嫁妇呢他不娶,还真没人敢娶她为妻。

    不过这么多年过下来,也不知到底是安广茂本身就算个受气包,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夫妻俩虽然时有口角,夫人还总是卧病在床,把三个孩子拉扯大也费了不少功夫,但却依然恩爱得很。每年乡里正月放花灯,总能看见安提辖站在河边,点燃一盏写着全家人名字的莲灯,用力推向水中。

    然而即使安广茂对夫人呵护至此,依旧改不了这位夫人从没嫁人起就养成的火爆脾气。一听说宝贝女儿去了一趟山上寺庙,竟就跟着个居士跑了,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就回光返照般提起草鞋,一鼓作气下床来,追着安广茂满院子跑。

    小捕快进门时正撞见这鸡飞狗跳的一幕,恰逢安夫人瞧得真切,一掌送出草鞋,小捕快避闪不及,被当头一拍,脸上出现个鞋底大的红印。

    好歹嫁了人,在外人面前,安夫人还是有几分矜持的。一见打错了人,赶紧不好意思地赔礼道歉,还把小捕快给拉进家门里,沏了壶好茶招待。

    小捕快也不推辞,有说有笑坐了半天,才想起什么似的,拎起来手里一只包好的烧鸡并两壶酒,硬是塞到了安广茂手里。

    “这都是衙门的兄弟们凑钱买来送给安提辖的。”小捕快诚恳道,“安提辖临危不惧,舍生忘死,正是我们小一辈的楷模。女大当嫁,这也算小弟们一点心意,安提醒万万不可推辞。”

    那天赵无安抱着尚在熟睡的安晴出了地道,一言不发便向山下走去。片刻之后,几人便看见一道流光腾空而起,上面赫然站着袍袖风满的白衣居士。

    虽说第二天安晴便跑回家里偷偷跟安广茂道了个别,也不算不告而别,但为人父母的怎么能不担心。这群捕快们倒好,一见赵无安这怀中抱美、御剑而走的仙人架势,头一件想到的事就是来给安广茂送贺礼。倒不是说这帮愣头青们别有图谋,但就这幅殷勤样子,还真是让安广茂哭笑不得。

    一听小捕快提到这事,安夫人就又拉长了脸,埋怨道:“我家这夫婿,什么都好,就是性子不硬实,女儿都让人给抢跑了,还笑呵呵的。”

    安广茂脸上有些憋不住,把胡子抖了抖,还是道:“赵居士是不错的人。”

    “口口声声说要娶我们家女儿,这倒好,直接给拐去了——哪来着哦,苗疆!那种瘴气横生的地方,你也放心让女儿去!唉,真是可怜了我那女儿。我们安家的气度都给丢尽了!”

    安广茂抚了抚胡须,正待说些什么,就听那小捕快忽然道:“苗疆那地方最近可热闹得紧……”

    安家夫妇以不解的眼神对视了一眼,安夫人困惑道:“热闹”

    “啊啊,安夫人还不知道吗”小捕快一脸意外神色,“就是今年**月里重出江湖的贪魔殿,一出西凉就直奔苗疆而去,扬言要尽屠苗疆八千男儿,在江湖上传得沸沸扬扬……”

    小捕快话还没说完,安夫人就咬牙切齿地又往安广茂脸上扔了只草鞋。

    “快把女儿给我带回



兰舟 第一章 冬来探阳春
    十二月,江宁府,天降大雪。

    无论近处远处,目力所及皆是一片白茫茫。仿佛天地之间的时间都静止在某一瞬,只余下这雪,漫无止境地飘舞着。

    儒雅的青年剑士撑伞站在江边,玄衣落雪。尽管已是数九寒冬,江宁的水却不曾冻结,泛起寒雾的广阔江面之上,仍有船只往来熙攘。

    他身后响起清脆的脚步声。

    青年剑士嘴角勾起微笑,转过身,恭敬地鞠了一躬,略带戏谑道:“公主殿下,可真是让我好等。”

    茫茫细雪中,段桃鲤迎风而立,长风吹起她一身浅红瓦兰装束。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段桃鲤警惕地问。

    青年剑士轻笑一声,摇头道:“公主不必担心,这里很安全。江宁是重镇,瓦兰人在这里,多少还是会受到些保护的。”

    段桃鲤把肩上的灰色披风扯紧了些,不悦道:“我知道江宁不排挤瓦兰人,我只是想知道,你一个普通人,是怎么找到我的。”

    “江湖上总有些人,无事不知无事不晓。”青年剑士微笑道,“当然,我李凰来还不是那样的人,只不过刚好认识几个这样的朋友罢了。这一次冒昧与公主殿下会面,其实是想给殿下一个惊喜。”

    他脸上浮现出一片谄媚的笑意,却仍然不掩身上那股与生俱来般的尊贵气势,不卑不亢,仿佛胜券在握,得意洋洋。

    段桃鲤并不是很喜欢这样的人,这大雪的天气也让她很不舒服,总有种上当受骗般的感觉。她抿了抿嘴,还是问道:“什么惊喜”

    “助公主殿下复国。”

    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李凰来啪地一声合上了伞,神色郑重地注视着这位瓦兰公主。

    段桃鲤一愣:“什么”

    “江宁府前身乃是南唐都城,当年大宋举兵南下,南唐被灭,金陵军一朝消散。但当年的金陵军队,并未全副武装。”李凰来淡淡道,“大宋并未发现的、前唐留下的金陵兵械库,就在如今江宁府的地下。库中足有一万二千余精铁铠甲,长戈刀剑七千余,锐利羽箭二十万余。公主若要复国瓦兰,以此为资本,足以拉扯出一支六千人的精锐部队,绰绰有余。”

    “兵械库入口隐秘,机关密布,一旦操作不慎,便会误中陷阱,死无全尸。而我手上,正有兵械库的图纸。只消公主一句话,李凰来便听候差遣。”

    段桃鲤愣住了。

    在久达寺,她的二十护卫为了保她平安,尽数战死,杨虎牢死时甚至已经不成人形,对她而言举足轻重的赵无安也已带着安晴离去。站在山门前的瓦兰公主似乎又回到了一无所有的那个年纪,回到了在伽蓝寺边哭泣的那个自己。

    但她不能放任自己。

    草草埋葬了护卫们,瓦兰公主又提着匕首上了路。身无分文,一无所有的她,依然一往无前。

    她要回到她的故乡,就算一无所有,她也要解放她的子民。

    这是段桃鲤的夙愿。

    长途跋涉,段桃鲤走到了江宁。从这里坐船出海,两个月之内就能回到瓦兰,虽然路途远了接近三分之一,但所花的时间反而比陆路更少。

    没想到,才刚到江宁府几天,还没来得及在码头找上一只合适的船,就有人直接把一帖请柬送到了客栈。

    请柬的落款是李凰来,也就是面前这个儒雅的青年剑客。他声称有兵械库图纸,可供段桃鲤差遣。

    但段桃鲤并不傻。

    一座南唐留下的兵械库,足以令大宋王朝都撼动,小小瓦兰自是不在话下。即使李凰来真的拥有图纸,也不可能平白无故地拱手奉送给她这样区区一个瓦兰国的公主。她一无钱二无势,无论怎么算,李凰来这都是做了笔亏本买卖。

    段桃鲤警惕道:“你的目的是什么”

    李凰来脸上笑意更浓。

    “让我得到你。”他忽然道。

    “什么”段桃鲤以为自己听错了。

    “在下仰慕公主已久,不惜冒死助公主回返瓦兰,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与公主,享一番床笫之欢。”李凰来脸不红心不跳地道。

    段桃鲤愣了半晌,听懂了他的话之后,立刻涨红了脸,咬着嘴唇骂道:“登徒子!”

    “若是没有我这个登徒子,只怕公主复国,是遥遥无期吧”李凰来轻声细语,说话间,已是向着段桃鲤凑近了些许。

    段桃鲤警惕地向后退几步,伸手按住了腰间的匕首,面色凝重地打量着李凰来。

    李凰来笑道:“公主勿要多虑。我也是正人君子,若无公主首肯,是断断不会逾距一步的。不如这样,我这便就带公主去拿兵械库图纸,待到公主检点兵械完毕之后,我们再择日成婚,如何”

    段桃鲤蹙眉道:“你献出一座兵械库,就是为了娶我”

    李凰来一本正经点头道:“那是自然。前年五月,我曾在大理城中见过公主,当时便一见倾心,此生非公主不娶。能在江宁府与公主重逢,想来也是天助我也。”

    前年五月,那个时候段桃鲤已经离开大理皇宫数年之久,被暂占皇宫的四皇子请回国都赴宴,席间亦有不少宾客,想来李凰来正是其中之一。

    不过四皇子断无仁慈之心,段桃鲤也早就猜到那是一场鸿门宴,早早避席逃脱之后便率领亲信一路北上,一直逃到大宋境内才停了下来。自那之后,便再没回过瓦兰。

    事情的发展也证明了段桃鲤确有先见之明。当时宴会上的瓦兰贵族大多在十日之内被族灭殆尽,外邦人则奉为上宾,四皇子雄踞皇城,南征北伐,一时风头无两。不过好景不长,就在去年九月,四皇子视察军队时被死士刺杀,大理再成无主之城,瓦兰上下,更是愈发动荡不安。

    “瓦兰王子孙繁盛,除去夭折的孩子,长到七岁以上的一共五十九人,其中二十三位皇子,三十六位公主,弱冠的皇子一共十九位,及笄的公主三十一位。而今瓦兰内乱,根据我的家丁今年十月带来的消息,已有十四位皇子被确认身死,公主们则已经有二十九人失去了动向。”李凰来洋洋洒洒地报出了一大堆数据。

    他按住腰间佩剑,眸中神采斐然,笑道:“公主殿下,您取出库中兵械之后,出海南下至福州,贩卖掉一半的兵甲换取银钱,就可雇起一支人数不下三千的兵团。到时重返瓦兰,振臂一呼,击败那些皇子们麾下的残兵老卒,复国称王,指日可待!”

    段桃鲤神色一动,手中紧握着的匕首也放了下来。

    她试探着道:“到时候,我为瓦兰王女,你便是瓦兰王”

    李凰来微笑着摇了摇头:“不。公主复国之后,我便会布衣离开瓦兰。李凰来所求,唯有能与公主共度**而已。”

    段桃鲤又愣了愣。李凰来资助她,竟然只是为了得到她的人,而非她背后那个瓦兰王的称号,这实在让她想不通。不如说,李凰来倒是个真正的痴儿,价值连城的兵械库,只换一刻**。

    这样划算的



第二章 铁剑昨夜匣中鸣
    手中紧紧攥着那张无用的纸条,李凰来忍不住浑身颤抖。

    大盗兰舟子,近两三年来在沿海一带名号传得风生水起,据传他有一支以兰巾为帆的船队,在海上横行霸道,无数往来商船只要看见江面上那一抹兰色,便会立刻望风而逃。

    而兰舟子这个人自身,亦是绝无仅有的轻功好手,仿佛便是为了偷盗而生。无数富商巨贾,无论采取多严密的防范手段,他们的传家宝也都被他轻易取走,此人更是连相貌也不曾被记住过。虽然不知武功如何,但光是这份举世无双的偷盗功夫,便可说是令黑白两道都忌惮不已之人。

    饶是李凰来将图纸重重保护,自进入江宁以来一直低调行事,却仍然不免被这位大盗盯上。更匪夷所思的是,兰舟子居然不费吹灰之力地就破解了这木筒上的孔明锁。要知道,从他离开客栈去与段桃鲤见面,到回来为止,前后也不过只有一个多时辰而已。

    他身后的段桃鲤仍然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李凰来这举动十分反常,不由问道:“怎么了”

    李凰来面色惨白得可怕,嘴唇发抖,仍是坚持着说道:“图纸……被盗了。”

    段桃鲤瞪大了眼睛。兵械库图纸价值连城,李凰来对之有多上心,段桃鲤也是看在眼里的。任何强行从木筒中取出图纸的行为都会将其毁坏,而若想要用正常手段打开那孔明锁,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不太可能吧”段桃鲤难以置信。

    李凰来把纸条递给她,可自己的手已经难以维持稳定,不住地颤抖。“兰舟子。这个盗徒!他已经到了江宁,想必是早就盯上我手中的图纸了……”

    尽管初到江宁不久,但一直关注着江湖动向的段桃鲤也是知道兰舟子之名的。听到是他盗走了图纸,段桃鲤也有些惊讶:“他要图纸做什么现在江湖上应该没人知道这件事啊”

    李凰来神色凝重,叹道:“有些事情,想瞒也是瞒不住的。既然我知道了江宁藏有兵械库,那么兰舟子知道,也不足为奇。”

    看着李凰来如此失魂落魄,段桃鲤也有些于心不忍,试图出言安慰道:“此事也并非全无转圜余地……”

    她话音未落,下头就传来一声轰然巨响,吓了她一跳。

    客栈的隔音极好,能有如此响声,那一楼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二人对视一眼,匆匆下楼,李凰来临走时仍不忘将房门锁紧。

    走到楼梯口一看,果不其然,二楼已有一大片栏杆被破坏,地板也塌陷下去,两间雅间的素锦屏风消失在滚滚尘灰之中。一楼的看客们大都仰起了脖子,议论纷纷。

    原本供人演出助兴的一楼台子正中,有一位虬髯刀客,执刀而立,冷意凛然。

    二楼尘雾之中,又传来一声砰然巨响,一个灰色人影猛然弹了出来,手中凤箫长剑寒光闪动,迎面杀向那虬髯刀客。

    虬髯刀客冷哼一声,右脚猛踏地面,扬起手中宝刀,以雷霆之势迎了上去。

    灰衣人轻功绝尘,瞬息之间就已抵达台上,手中长剑毫不留情,招招直指刀客死穴,那刀客却不为所动,刀光一闪,便轻而易举地将灰衣人的剑招连连破去。

    一时金铁交击,刀兵长鸣,铛铛之声不绝于耳。

    一看便知两人这是生死相搏,彼此都用出看家功夫,过招拆招繁复不停,眼中更是迸现出慑人决意。

    虬髯刀客技艺纯熟,刀势迅猛凌厉,那执剑的灰衣人往往被迫格挡,似乎暂且落于下风。但只消虬髯刀客的攻势有丝毫减缓,灰衣剑客便又会立刻掀起猛烈的反扑,手中长剑以一只短凤箫点缀,频频向虬髯刀客守御的薄弱处递去,剑势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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