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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天策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无罪
    你这人还是有些奇怪。

    齐珠玑道:譬如宁州黄家,其实和你自己并无太大仇怨,只是你那同窗的关系,你偏生想让他们不舒服。

    很简单。林意看着齐珠玑,道:若你当我真正朋友,有人害了你,我也会很记仇。

    齐珠玑微讽的笑笑,不再和他多言。

    不管林意性情如何,有这样的一个朋友,似乎并不是坏事。

    你的人呢?

    他转头看向魏观星,有些挑衅般笑道。

    魏观星起先当然是有些自傲的,他写了那么多信笺出去,想着接下来便会一批批的回报。

    方才宁州军到来时,也是魏观星用你的人和我的人这种说法。

    这种事情,恐怕对于魏观星而言,就已经如比赛一般。

    所以他索性再火上浇油一把,激一下这名煞星。

    只是魏观星也不像他想得如此简单。

    听着他这句话,魏观星只是哑然失笑。

    不至于全部石沉大海。

    魏观星看着这些后生可畏的年轻人,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林意我没有想到你会用这样大胆的手段,既然你敢这样大胆,既然主帅如此,那我自然也敢再用些大胆的手段。

    齐珠玑不回应他这句话,只是淡漠道:至少也要三千具精良轻铠才够用,这铁策军才算得有些模样,只是现在也不过五百具。

    魏观星又哑然失笑,只是一个呼吸之间,他却是收敛了笑容,认真的看着齐珠玑和林意,轻声道:这军械现在想去哪里找我倒是觉得有些麻烦,只是有架囚车,你们敢不敢劫?

    林意微微一怔,他还未来得及开口,齐珠玑却是已经眉头皱起,你难道想劫朝廷重犯,归为己用?魏将军,这似乎不只是大胆而已。

    若是朝廷重犯,我自然不敢。魏观星淡淡笑道,但只是某位王爷或是某个门阀的私仇,擒住的人,那又如何?

    齐珠玑冷笑一声,转头看了林意一眼,他连边军大将和萧家都敢得罪,再得罪些人又算什么。

    林意凑上前来,如同刚刚偷了只母鸡的狐狸,虽然不怕得罪,但也未必要得罪我们可以暗中行事,不让别人发现是我们偷偷做的

    齐珠玑顿时气结。

    什么囚车,囚的是谁?

    林意得意的笑了笑,轻声问魏观星。




第两百五十章 供奉与马帮首领(第一更)
    洛水城铁策军营区之外有一些林地。

    其中一片林地原先是某个大户人家的私地,没有人去放牧,没有军士会牵马过去吃草,所以这片林地显得很幽静,最为重要的是很干净。

    军营的周围一定会有马,即便是训练最为精良的战马,却依旧改变不了行走之间往往会留下马粪的习惯。

    视野之中到处出现马粪,这对于某些有洁癖的人而言便难以忍受。

    这片林地里有一片池塘,虽然没有人打理,野草丛生,但自然而野蛮的生长,却显得别有韵味。

    一辆马车便停在这池塘畔。

    这辆马车里有洁癖的男子看上去五十余岁的年纪,头发有些花白,但是面上的肌肤却是如同美玉一般,看不到有任何的皱纹。

    他便是齐珠玑口中所说的那名供奉。

    其实即便是齐珠玑,也只是尊称他为陈大先生,只知道他应该许多年前便入了神念境,至于其他,却是一概不知。

    许多强大的修行者隐于尘世都会有特殊的理由,有些过往他们自己不愿提及,便没有人会刻意去追究。

    齐珠玑自从记事时开始,这名供奉便已经在齐家。

    而那时的齐家和现在的萧家一样,是皇族。

    能够成为皇族的供奉,本身就是一件很不简单的事情。

    在此时这名陈大先生的眼中,齐珠玑还只能算是一个孩子。

    他很清楚让他来跟着齐珠玑,除了保证齐珠玑的安全之外,更为重要的一点,是不让齐珠玑随着那个林望北的儿子做出些冲动的错事。

    今日里,他便觉得有些大事要发生。

    因为他感觉到军营里那名神念境的修行者离开了。

    他对那名叫做魏观星的边军将领的了解也只是局限于溺死三千马贼的那些故事,但纯粹于修行者的世界而言,这名边军将领绝对也是很可怕的存在。

    这名边军的体内明明积蓄了数量惊人的真元,在他来到这个军营,第一次感知到魏观星的存在时,他便觉得这些年魏观星一定很少和人交手。

    他体内的真元充沛得就像是池塘里的水满得将要溢出来。

    正常的修行者很难做到平时丝毫气息不显,神念境的修行者大多只要有合适的法门,其实都可以收敛气息,但难的是时刻如此。

    这只能意味着这名边军将领拥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耐心和毅力。

    许多强大的对敌手段,往往就需要这样的耐心和毅力才能修成。

    他很好奇这名同境的修行者的真正实力,也很好奇平时他在修行着什么,所以停留在这军营外的很多时候,他都会像对待真正的敌人一样,利用些自己独特的法门来感知这名难以捉摸的边军将领。

    只是在过去的一个时辰里,他都无法感知到魏观星的任何一丝气机。

    所以他便确定魏观星已经离开了军营。

    他的确有些洁癖,甚至不愿意多看一眼道路上的那些色泽不一的马粪,所以林间清风骤起,伴随着一声刺耳的破空声,他的身体化为一道肉眼都很难看清的光影,掠入军营的内里。

    先前林意等人已经刻意关照过这名供奉的存在,这片树林周围也已经被铁策军列为禁地,然而骤然有人以这样的速度出入营区,等到营区里的铁策军军士都反应过来之时,很多人的眼睛里却已经多了平时截然没有的意味。

    铁策军的确经常和修行者战斗,大量的伤亡也让铁策军这些活着的军士拥有了更多对付修行者的手段和经验,但是铁策军毕竟不是边军的最精锐军队,他们平时遭遇的军队规模也不会太大,那些数百上千人之间的战斗,也不会像眉山之中的军队一样,修行者的数量很惊人。

    之前他们绝大多数人遭遇到的敌军修行者都是如意境为止,当这样神念境的修行者如此降临在他们的面前,光是显现出这样的速度,便让他们明白在战场上遭遇这样的修行者,可能不管他们用什么方法,都无法战胜。

    北方边境上的战事军情已经接连不断的传到这里,所有这些铁策军军士都很清楚,去北方边境只是迟早的事情,而因为林意的特殊性,他们恐怕将要面对的对手等级,也远比以往遭遇的对手等级要高出很多。

    陈大先生没有兴趣去理会这些寻常军士的想法,他的目光落在了对面的一段城墙上。

    他看到了齐珠玑的身影。

    在下一刹那,他的身影再度化为流光,到了齐珠玑的身侧。

    齐珠玑习以为常,对他颔首为礼。

    你还在,他们都走了?陈大先生看着他,微微皱眉。

    齐珠玑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陈大先生问道:他们去了哪里?

    齐珠玑看了他一眼,道:这我也不知道。

    在陈大先生看来,这当然是很拙劣的谎言,或者说是不掩饰的善意谎言。

    但对于他而言,有些事情齐珠玑自己能够把握分寸,自己不参与其中,那今后有事他也只需要说根本不知道这些事情,便已经足够。

    所以他不再多言。

    你说的那人,是个私盐贩子,也相当于半个马贼?

    一叶扁舟,正顺着洛水河逆流而上,速度犹如离弦之箭,林意和萧素心容意坐在船中,魏观星站在船头操舟,听着林意的这句话,魏观星点了点头,道:马帮干的本身都是刀口上舔血的营生,互相黑吃黑也十分正常。

    那这人怎么不算朝廷重犯,连南広王都特意派人捉拿萧素心平时很淑女,极少说话,但听得这些对话,她却是都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她对魏观星敬佩是不假,但接触时日尚短,她也担心魏观星利用林意。

    不定罪便自然不算朝廷重犯。魏观星哑然失笑,南広王是想收此人为己用,根本就不想定此人之罪。

    南広王特意拿他是想做什么,他为何不想帮南広王做事?林意看着魏观星问道。

    他之前的关注点完全不在这算不算劫朝廷重犯,而是在这人的身份上,听到对方是私盐贩子的首领,他便心中大动,之前他便一直想要得到昔日大俱罗的修行口粮,他也特意请求一些人的帮忙,但时至今日,却也没有什么回音。

    现在这人虽然只是南朝西北境的私盐贩子,但是这些马帮往往足迹踏得极远,按照他的所知,有些马帮甚至是从南朝中部一些产茶产丝的郡县出发,但足迹却是穿越吐谷浑北魏的最北。

    越是那种人迹罕至,无法通商的区域,便往往能够给他们带来一些特殊的交易和非凡的获利。



第两百五十一章 南広王(第二更)
    其实这倒是很简单。

    魏观星忍不住笑了笑,没有你们想的那般复杂,南広王和你所说的这私盐贩子是师兄弟的关系,而且很伤南広王自尊的是,他明明是师兄,但他师尊却将几篇最得意的法门传给了他的师弟。

    这是门内真传之争?

    林意愣了愣,他想了很多通商利益的问题,却唯独没有想到这纯粹是修行者世界的事情,那看来南広王为人很有问题。

    从天下有王朝时开始,任何登基的帝王都会分封一些王侯,只是最初的王朝的帝王只是将自己用不掉和无法管辖的土地分给直系血亲,后来的王朝则发现这样对于天下的掌控其实不够稳固,所以后来的帝王除了分封一些土地给皇族子弟之外,还会将一些特别忠诚,特别有用的人分为王侯。

    除此之外,有一些功劳太大的人,自然也有成为王侯的可能。

    南朝所有的王侯里,萧淑霏的父亲,临川王萧宏自然是毫无疑问最有权势的,他是萧衍的亲兄弟,而且在萧衍起兵夺得天下的过程里,他虽然并不时刻冲锋陷阵领立军功,但在招揽和劝说当时前朝权臣站在萧衍一边的功劳上,却是无人能及。

    而其余所有的王侯里,南広郡的南広王,实在是很乏善可陈,很不引人注意的一位。

    按林意的所知,南広王萧谨喻的封王只是因为萧衍起兵时,大半的粮草都是他南広郡提供的。

    林意看的书很杂,他记得有篇笔记之中有人戏谑道,前面七八年,南広郡一带风调雨顺,萧谨喻本身就是管粮仓的官员,他原本正为粮仓里堆积了很多年即将发霉的存粮担忧,当时的朝堂也足够昏庸,一些地方遭灾粮不够吃,饿殍遍地,像南広郡这种地方的粮官却是在发愁存粮万一消耗不掉霉变会丢官,哪怕是翻仓出来替换,也没有足够人手。

    萧衍一起兵,梁州军缺粮,有大队人马过来求粮,这对萧谨喻简直就是雪中送炭。

    如此正好,即将发霉的存粮消耗一空,梁州军也一跃变成了新朝中军,萧衍成了皇帝,这萧谨喻原本虽然就是姓萧,但他的萧姓其实和萧衍一族连远亲都称不上,但他一被封王,天下人却反而以为他原本就是皇族。

    吾有万石霉米,可换王侯呼?

    当时那些狂生散人的笔记之中虽然是调侃的成分居多,但由此也可见,南広王的封王相对于其余人而言,实在太过稀松平常,运气为主。

    不过除此之外,林意对这南広王却是没有任何的了解。

    当然有些问题。

    魏观星微嘲道:他和你说的这私盐贩子沈鲲都拜在巴郡名剑师刘雀儿名下,原本他和沈鲲修为进境都差不多,有次奉师命去除山寇,他却私吞了一株灵药。其实那名山寇身上的灵药原本也是刘雀儿让他山寇得到,这次除寇本身便是刘雀儿安排的一次试炼,便是要看两人会不会都听从师意,将那山寇身上的行囊里的东西,原原本本的带到他的面前。

    林意和萧素心忍不住互望了一眼。

    这种师门测试在一些修行地,尤其是一些民间散修之中是很正常的行为。

    品行自然比天赋更为重要,尤其几名弟子若是天赋相当时,便更要从中挑出品行合格的才赐予真传。

    否则万一出了逆徒,那逆徒修为将来又比师门中人都高,师门手段又尽得,那对于这师门而言,便是没有人能治得了,想要清理师门,恐怕反而师门被这逆徒清理了。

    只是这种细微末节的事情,又非是那种声震南朝和北魏的名门内争,只是一些民间散修的故事,这魏观星又怎么会如此清楚?

    南広王我没有见过,沈鲲我也不熟,以往我在边军时,从他手中得过一些东西,只是也未曾谋面。

    魏观星当然看得出此时林意等人的疑惑,他平静的说道,但我和刘雀儿很熟,早年我在边军还未成为十班将领时,我便和刘雀儿结识,相处过一段时间。

    微微顿了顿之后,他眉头微挑,面容平静,但语气里却有了些寒意,事实上我认为刘雀儿后来的死,也可能和南広王有关。

    林意顿时大皱眉头,怎么?

    刘雀儿死于天监三年。魏观星淡淡的说道,刘雀儿本来就是一名懒散人,根本不想求取什么功名,天监三年时他也只是隐居在合川一个小镇,只是偏偏有名无名修行者经过和他比剑,他败在那人手中,剑伤太重便死了。

    有证据?林意好打抱不平的心顿时又起了。在修行者的世界里,无论是任何朝代,弑师都是人神共愤的行为,除非那名修行者的师尊本身是十恶不赦之徒。

    我查过,没有证据。魏观星道:所以只能说我怀疑是他。

    你又是如何得知沈鲲被他所擒的事?容意此时插嘴问道。

    倒也很简单,他马帮里的人传了信给我。魏观星道:或许也算是病急乱投医,知道我和沈鲲有些旧情,只是沈鲲如何又落在他手里,具体情形我却是不知。

    沈鲲现在什么修为?林意认真的问。

    不知道。魏观星也很认真的回答:应该不会比我差太多,刘雀儿若是不死,修为应该比我高,沈鲲当年修为应该和我差很多,现在却不知道,毕竟这私盐贩子的获利手段比我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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