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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天策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无罪

    元燕和林意在第一辆马车的车厢之中。

    车厢之中始终有皎洁的光线在闪耀。

    因为元燕手中的那颗“晋珠”始终在发亮。

    那种属于北斗七星的死亡气息似乎始终在不断的增长,所以她手中这颗“晋珠”和南斗六星息息相关的元气,始终在不安的波动。

    她将这颗晋珠递到林意的手中,道:“这件法器是眉山之中给我的,现在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林意看着她笑了笑,道:“这颗东西是我们在眉山之中一起得到,若说原主,当然不只我一个。”

    元燕白了他一眼,道:“难道非得我说,这颗东西对我现在没什么用,对应该有用?”

    林意又笑了笑,他接过了这颗珠子,感受着这颗珠子的气机,却是认真起来,道:“想不想看看我这段时间修行的结果?”

    元燕说道:“大概觉得我是个傻子?”

    林意不解道:“此话怎讲?”

    元燕道:“恐怕只有傻子才不想知道。”

    林意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他的右手握着这颗晋珠,晋珠散发的光华却似乎渐渐隐没在了他的手心里,但这个车厢却变得又更加明亮起来。

    因为他的左手之中发出了亮光。

    随着他的左手缓缓的伸出,他的指尖出现了一缕真正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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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七十三章 最难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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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簇深红色的火光,非常晶莹,就像是红宝石的那种色泽,但转瞬之间,它却是变成了一种近乎白蜡般的白色色泽。

    元燕震惊的看着,她的脑海之中很自然的蹦出一个典籍里面经常会出现的名字,她下意识的便说道:“三昧真火?”

    林意有些失笑,摇了摇头,认真道:“这是星火。”

    “星火?”

    元燕重复着这两个字,她不敢过分靠近林意手中的那簇火焰,她感到那簇火焰有着极高的热度,但在她的感知里,这簇火焰和世间的火焰又截然不同。

    世间任何的火焰,都可以明显感知到火焰周围的空气流动,火焰的燃烧会不断的消耗周围的空气,一些燃烧后产生的烟尘和废气会往上方不断的升腾。

    然而这簇火焰却完全不同,它根本不从四周汲取任何的元气,明明是火焰,却像是一朵花在安静的绽放。

    “先前我和大俱罗金身互相感应时,我便觉得他体内的那些神纹隐隐能够凝结真实的火焰,所以到了关陇见了炼狱神将的手段之后,我便想和他的法门有所印证。”

    林意看得出她的惊疑,他自己也凝视着指尖的那簇火焰,轻声道:“萧衍用箴言法门让我感应星辰元气,我修到了他们佛宗所说的三千诸天的境界,在我的感知里,我体内已经神纹密布,比当年大俱罗体内的神纹更多更全。炼狱神将的法门是纯正的真元手段,乃是用自身的真元抽引周遭天地的可燃元气形成真正的火焰,我虽然不修真元法门,但从他的法门之中,我的确也得到了有用的感悟,我将星辰元气之中那些似乎能够产生热力的元气设法凝聚起来,但这些元气却互相冲撞,难以平衡,反而像热油锅里进了冰雪一般乱炸,但此时原前辈却参悟出了花模国密宗圣物的法门。”

    元燕微微蹙眉,道:“花模国密宗圣物,那是什么?”

    “是一串奇特的鱼骨法珠。”

    林意看着她,有些感慨的解释道:“那串奇特的鱼骨法珠之中蕴含的场域力量,原本便是基于我们自身小世界和周天星辰感应之道,之前他也无法领悟其中奥妙,但在湖心静院萧衍用箴言法门帮

    我修行时,却也激发了这鱼骨法蛛的场域力量,让他悟出了其中的奥妙。我用这法门调和星辰元气,却是真的凝成了这样的星火。”

    元燕微蹙的眉头松了开来,她想了想,说道:“所以当年大俱罗最终坐化在了花模国的密宗,恐怕也是因为和这佛宗法门有关,他当年或许正是因为花模国那密宗有着这样的法门,所以才不远千里去了那里,最终坐化在那里。”

    “应该就是如此。”

    林意想着一开始和大俱罗金身元气共震时的感觉,他越发确定当时脑海之中之所以会出现可以凝聚真火的念头,恐怕也是因为当年的大俱罗便已经有了这样的法门。

    “原本我体内三千窍门和三千星辰感应,已到达佛宗所说开辟三千诸天,这三千诸天之中的星辰元气互相沟通,便和我一开始在党项修行时设想的一样,我不仅是利用这些星辰元气的本源特性,如同在我体内血肉和窍位之中篆刻了无数神纹,而这些星辰元气互相流通,它们元气链接,便像是在我体内又凭空支撑了无数细小的筋骨。就又像是在我体内编织了一件天辟宝衣。”

    林意收敛了指尖的那簇火焰,认真道:“而那串鱼骨法珠之中的法门,却就像是令这些筋骨之上又长起了血肉,令万物调和,让这些星辰元气互相融合。我们世间的火焰便是可燃物和这方天地元气在足够热力之下产生的变化,而这种星火,则不需要这方世界的任何元气,它们就像是天上的星辰一般,即便是在寂寒的星空里,即便周围没有任何我们熟悉的元气的包裹,它便可以燃烧很久,这是这些星辰元气本身的演化。”

    元燕听到此时,终于听懂了林意的意思,她忍不住摇了摇头,道:“所以其实这很像是佛门典籍里记载的业火法门?”

    林意点了点头,道:“佛宗典籍之中有记载大能能够运用业火,这业火如同附着于敌人的神魂之中,不断灼烧敌人的血肉和神魂,说这业火并非是人世间的火焰,而是精神之火,是因果之火,是燃烧对方业报之火。以前看这些佛宗经文之中的论述,总觉得太过虚妄缥缈,但此时想来,其中诸多记载,却反而和这种法门相合。”

    “所以这种

    如同业火法门一般的星火,便犹如你体内三千诸天之中孕育而出的独特真元。”元燕此时也醒觉林意为何绕了这么大一个弯来说他这段时间修行的成果,她的眼睛微微亮起,她对那些猜测和印证倒是没有兴趣,她也没有兴趣去想那些在记载之中的大能,比如佛祖,比如道宗的祖师到底是何等强大,到底是否比典籍之中记载的更像圣人,她关心和在意的,还是林意是否能够应付魔宗或是贺拔岳。

    她眼睛微亮的看着林意,轻声道:“我们寻常修行者的真元袭入对方体内,便是纠结这个世间的元气,尽可能的在侵入对方体内之后,对对方的血肉和内气造成损伤,但你这独特的真元,却根本不用利用这个世间的元气,只要你的真元能够打入对方的体内,便会在对方的体内继续燃着。”

    林意点了点头,“若是能够破开对方护体真元,只要能够打入对方体内,对方哪怕真的能够将这些真火逼出来,也会在持续的灼烧之中的大量损耗自己的真元和气血。而且关键在于,那些对于天地元气的法则领悟更多的修行者,在天地元气法则的运用上,便不会比我有更多的优势,因为我不需要在这个方面和他们去见招拆招。”

    元燕沉默下来。

    她明白林意的意思。

    只是她想着,林意之前也和所有真元修行者的战斗方式不同,现在只是更加将这个长处发挥到了极致。

    她沉默了片刻,如实的说出了自己的担忧,“你的确是已经修行破境,获得了你之前想要的力量,只是我担心的是,若是贺拔岳击败了魔宗,他又得了天命血盒这样的法器,他的修为进境自然极为可怖,而且关键在于,即便你能够不断消耗他的力量,他也可以通过天命血盒不断汲取力量。”

    林意点了点头,苦笑起来,道:“这或许便是最难之处,若真是如此,我和他一战,便不能在人多的大城之中,更不能在南朝和北魏的边军聚集之处。”

    “人不能太多,但仅凭你一个人,又恐怕未必能够稳稳压制他。”元燕看着他,沉然道:“这的确便是最难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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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七十四章 当年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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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一百七十四章 当年的年轻人

    无论是对于白月露还是对于贺兰黑云,换几辆更为舒服一些的马车都并非难事。

    新换的马车来自于某个商号的私藏,不只是舒适,甚至可以说是奢靡。

    不仅车轮和车轮轴都用了独特的设计,为了减少对于车厢的震动冲击,甚至用上了只有在真元重铠上才会用到的一些特殊弹钢。整个车厢都是用上等的檀木,而车厢的底部更是用大片的琥珀拼接,然后垫上最为柔软的白狐皮毛,这种已经不是太过寒冷的天气里,皮毛上面还垫了厚厚的锦垫,锦垫内里是最新换的棉花。

    半躺在这样的车厢里,对于寻常人而言,就已经像是躺在棉花堆里一样,更不用说这车厢的车顶上还镶嵌着明珠,以及上等的沉香。

    宜人的淡淡幽香,始终弥漫在车厢里。

    贺兰黑云坐在魔宗的对面,她静默的看着对面的魔宗。

    在她和天下所有人的认知里,魔宗似乎始终是一名精力无限旺盛的中年男子,但在和贺拔岳的战斗里,魔宗用秘法透支了自己的生命力,在那时便已经迅速苍老,此时在她面前的,已经不是她所熟悉的那名中年男子,而是一个直接从精壮的中年跨越到了老年的男子。

    因为觉得已经变得陌生,尤其知道对方的时日无多,所以对于这人的恨意,便似乎只能转嫁到之前那个她所熟悉的魔宗身上,但她却还是有些问题想问。

    “我有些不明白。”

    她看着魔宗,确定魔宗不想睡觉,确定魔宗已经生怕睡着之后便再也醒不来,于是她看着魔宗问道:“我始终觉得我们至少有些用,为什么当年你叛回南朝时,便就像是丢弃废物一样,直接便将我们丢弃在了北魏?”

    “或许是因为觉得麻烦?”魔宗对于这辆新换的马车有些满意,他将自己的头垫高了些,又似乎觉得位置还有些不对,又缓缓的挪了挪身体,更加靠近了车厢的窗口些。

    按照他的要求,这辆马车的车窗没有关上,只是用车帘遮掩,在马车行进之间,车帘微微晃动,便有一片片的光亮不时落在他的脸上,他也可以时不时的看到外面的景物。

    贺兰黑云道:“只是因为觉得麻烦?”

    魔宗认真的想了想,之前他的确没有认真想过这个问题。

    “应该是觉得麻烦,但更有可能是因为我想断掉我的后路。”魔宗认真的想了想之后,看着贺兰黑云说道:“当时我觉得我回南朝的时机已经成熟,我觉得有机会可以击败她,夺取她的修为,但毋庸置疑的是,当时她的修为在我之上,我和她去做交易,也如同与虎谋皮,是很危险的事情,所以我便生怕我会有些犹豫和害怕,所以不如彻底断掉我的后路,如此一来,我便只剩下一条路可以走,那便不会再胡思乱想和瞻前顾后,只会将所有的思绪用在寻找机会杀死她和夺取她的修为上。而这样的想法如果能够成功,我能够夺取她的修为,那我便应该成为南天三圣之后的天下第一人,那时任何的事情我想也可以直接用纯粹的力量来解决,我也已经不需要再依靠任何人,不需要再依靠任何尘世间的助力,至少在那时,我应该是这样想的。”

    “当时你也会害怕?”贺兰黑云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是人就会害怕。”

    魔宗自嘲的笑了笑,说道:“我当然也会害怕。”

    贺兰黑云沉默了许久,然后才开口说道:“说原谅不原谅太俗,也没有意义,只是我现在或许能够理解…你原本每一步都在做着最为危险的事情,在那种时候,你要是死了,你也觉得一切没有什么意义,所以你当时的想法,当然只会想到你自己。你在赌自己能不能活,你都需要做些事情让自己不要害怕,当然不会再去花时间考虑我们能不能活。”

    “很抱歉。”魔宗看着她,也很认真的说道:“但现在的你,也似乎很好。”

    贺兰黑云没有回应他的这句话,在离开这个车厢之前,她只是认真致谢道:“谢谢你回答我的这些疑惑。”

    充满沉香幽香的车厢里,很快又有了咸粥的香味。

    因为魔宗突然很想吃一碗咸粥。

    咸粥是南朝锡山一带的特色,其实最初就是寻常百姓家隔夜的一些菜舍不得丢掉,便在早晨和新煮的粥或是泡饭一块煮了。

    隔夜的剩菜,汤汤水水的和米粥混杂在一起,对于绝大多数没有吃惯的人而言,便如同猪食一般,但对于自幼吃惯的人而言,却是美味,尤其隔夜的剩菜之中有些肉菜,尤其是再加了些新鲜的野菜和切了点卤菜再煮之后,便真的很美味。

    端着这碗咸粥进了车厢的是云棠。

    他的伤势自然无法和此时的魔宗相比,此时他气海的伤势已经收敛,他已经可以动用真元,按照云棠的修行境界,他依旧是天下可数的强者。

    看着端着这碗咸粥不放,只是小心的将一个干净的汤勺递到自己手中的云棠,魔宗接过了这个汤勺,只是舀了一勺粥喝了一口,便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仓促令人煮成的咸粥里并没有多少隔夜菜,那便似乎少了许多独特的风味,不过他的发笑却和滋味无关,他看着云棠,摇了摇头,说道:“我从没有想过和你这样相处在一个马车车厢里,你也应该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场景。”

    云棠看着魔宗,他不明白魔宗为什么说这样的话,但他还是点了点头,道:“的确没有想过会和你这样相处。”

    他的声音不高,心情更加低落。

    魔宗知道云棠是因为沈念的死而情绪低落,但云棠和沈念的感情联系,却更多是因为他的师尊沈约。

    他和沈念不知多少年没有见过,根本没有什么交集,这种情感,只是因为沈念是他尊敬的老师沈约的儿子。

    云棠此时这种情绪越是外露,他便也越是感慨,因为他也有自己的老师。

    他看着云棠,舀起粥慢慢的喝了起来,同时在喝粥的间隙慢慢的说道:“我在光明圣宗修行的那些年里,我师尊便经常对我说,即便我将来的修为超越了他,或许在修行之路上走得远超他的想象,也最好不要有太大的名声。我在那时当然不以为然,说到底,我那时太过年轻,虽然光明圣宗多的是像我师尊那样想法的修行者,但我在光明圣宗呆的时间不够长,却无法理解他们阅尽千帆之后的这种想法。等到我之前出海,终于慢了下来,终于有足够的时间想想的时候,我才渐渐知道他的意思。”

    “权势和力量,令人向往,但也最能拉开人和人之间的距离。”

    魔宗顿了顿,看着还未来得及说什么的云棠,嘴角渐渐泛起一丝苦意,“就如今日,我若只是受伤,还拥有远超你的强大力量,你也恐怕不会如此安心的侍奉我喝粥。”

    云棠点了点头。

    他只是好好的端着粥碗,没有说话。

    就如之前一直跟随着魔宗的贺兰黑云很多时候都不明白魔宗的想法,今日里还要认真的问出困惑已久的问题来寻得解答。此时的他,当然更不明白魔宗的心境。

    但是他知道,若非知道自己很快会离开人世间,魔宗也不会说出这些话。

    以前绝大多数世人恐怕都很想魔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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