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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天策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无罪

    但到了此时,他真正的面对这样的魔宗,他的心中却没有欢喜,反而更多些莫名的悲伤。

    他的师弟死了。

    而现在,连这样的强者,都真的快要离开这人世间了。

    “你对于天地元气的规则的理解,已经远超一般入圣境的修行者,但对于在妙真境中行走了很久的修行者而言,你却还太过稚嫩。”就在此时,魔宗的声音却又已经响起,“但我和贺拔岳却已经真正的接触了神惑的领域,所以在对于天地元气的法则的理解和运用上,我当然比你强太多。”

    魔宗的声音很轻,他似乎每说一个字都要尽可能的节省力气,他的语气里也没有自傲的成分,因为就连云棠自己都很清楚,这是事实。

    “贺拔岳对于神惑的理解,很多来源于你的师尊沈约,而我对于神惑的理解,一开始源自南朝皇太后。”魔宗看着已经有些肃然起来的云棠,接着说道:“我后来之所以能够克制住天命血盒,最根本的原因,便是因为我对于元气法则的理解,在那个时候已经踏入了神惑的领域。”

    “我的时间不多,真元的力量…杀伐手段,如果我能够见到王平央,他或许能够得到。但蛮力和理解自然不是一回事情,这种元气法则的境界上的事情,我不可能在这样的时间里让他理解。”

    说到此处,他叹息了一声,放下了手中的汤勺。

    他吃了小半碗,却是已经有些厌食,整个身体也泛出不舒服的感觉,他已经吃不下了。

    他示意云棠可以不用再帮着他端着碗,然后接着说道:“但你不同,在这段时间里,我可以和你多讲一些我在这方面的领悟和理解。”

    云棠深吸了一口气,他对魔宗颔首为礼,认真道:“我的修为和力量无法和他抗衡,但若是能够接触一些神惑的领域,你觉得或许我能够在他运用一些手段时,对他有所制约?”

    魔宗看着他微笑起来,点了点头道:“我这一生受这些人摆布,若说仇人,贺拔度应该便是我最大的仇人,尤其当我开始明白我该如何活着的时候,他却偏偏让我必须离开人世,既然他是我最想杀死的仇敌,在我无法亲手报仇的时候,我自然要尽力去想如何调和世间一切的力量,来设法杀死他。在我看来,你自然也是对付他的最重要力量之一。”

    云棠虽然因为沈念是他师弟的关系,在和沈念、贺拔度的那一场战斗里便显得犹豫和太过柔弱,但他并不笨。

    听着魔宗的这些话语,他想到了自己和林意的关联,并也马上清晰的知道自己此时要做什么。

    “在我们之前的所有计划里,因为没有出现贺拔岳这样的人,你自然是我们最大的敌人,针对你这样的敌人,我们做了很多准备。”

    他平静下来,看着魔宗,认真的说道:“林意是我们最大的希望,因为他修炼的是大俱罗法门,他并非真元修行者,他的肉身法门也有湮灭真元的特殊之处,而且他还修炼有剑阁的丹汞法门,他所修的独特法门,使得他能够不知疲倦的战斗很久,哪怕是你,若是不能拥有纯粹碾压的力量,若是被迫陷入和他缠斗,等你的真元消耗到一定程度而无法补充,你也会败在他手中,除此之外,修炼了你的法门的王平央,也是我们最大的希望所在,药谷圣手和一名南朝的医官一直在利用他的真元特性试炼瓦解你真元的药物,之前已经很有进展。”

    魔宗的眼睛里出现了异样的光彩。

    他有些愕然,他没有想到,真的是让他意想不到。

    若在以前,应该对于他而言都是惊吓,但现在,却变成了真正的惊喜。

    他突然莫名的忍不住摇了摇头。

    他明白了那名叫做王平央的南天院的年轻修行者停留在建康是在做什么。

    那明明是足以让人深陷黑暗无法自拔的功法,不但没有让那名年轻人沉沦,而且还让那名年轻人走入了更光明之处。

    他是真的赞叹。

    但在此时,他不可遏制的想到了很多年前的自己。

    就如和云棠的这场谈话一开始所说的一样,或许没有天命血盒的诱惑,或许在光明圣宗修行的时间再长一些,再晚一些接触天命血盒的诱惑,或许他也会和王平央是一样的人,而不会变成不断惶惶不安的逃亡,不断放弃一切而追求力量的沉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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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七十五章 人之为人
    【】(iishu),

    温暖的春风往往伴随着春雨。

    江南的春雨便伴随着姹紫嫣红。

    湿润温和的气息,伴随着那些花草的清香一阵阵的冲入元燕的鼻翼,她看着细雨淋洒在屋顶,淋洒在林间和田野间,雨水又似乎渐渐化为烟气,缭绕在春光里。

    江南的烟雨,的确很美。

    建康城外的三里驿名义上虽说只是驿站,但围绕着驿站已经形成了一个小小的集镇,这个集镇在前朝灭亡前数十年就已经形成,其中有几口古井和一个原本用于饮马的池子便更为古老。

    元燕这个时候没有想什么,她也很少有这种安静的看风景,在风景里发呆的时候,但她感觉到疾行的马车突然放慢了速度。

    她怔了怔,又感觉到车厢里林意的动作也变得迟缓起来。

    在接下来一刹那,当林意将车窗帘子卷起,她朝着林意望去的地方望去,她便明白了是什么原因。

    小镇的一处巷口有一座小石桥。

    小石桥通往镇外的农田,农田里有许多金黄色的菜花盛开着,显得分外浓烈,而小石桥的另外一头是一处窄巷的巷口,窄巷的两侧是青砖黑瓦的老房子。

    那些没有什么修饰的院墙上,有些她不知道名字的藤蔓生长了很多年,此时正在开花。

    那花是淡紫色的,像一个个小铃铛一样热闹的簇拥在一起。

    在烟雨之中,这些花朵显得鲜艳,但却带着那条窄巷的气息,清幽安宁。

    石桥上站着一名女子。

    她打着一柄纸伞,穿着鹅黄色的衣衫,略施粉黛,但无论从任何一个角度看,都可以让人感觉到,她在走到这座石桥上之前,便是很用心的妆容过。

    元燕觉得这名女子分外的安静美丽。

    她的美丽,就如同此时江南的烟雨。

    即便车厢里的林意没有异样,她也知道这名女子便是萧淑菲。

    这几辆马车彻底停了下来。

    林意出了车厢。

    他看着桥上的萧淑菲,萧淑菲对他点了点头,微笑了一下,然后摆了摆手。

    他也点了点头,只是认真的看着今日的萧淑菲。

    如此不过数个呼吸,萧淑菲离开了石桥,缓缓消失在了她和林意的视线之中。

    “就只是如此?”

    元燕的心中响

    起了这样的声音。

    她都觉得有些缺憾,但却又觉得,似乎本该如此,这画面很美,这意境更美,这便够了。

    看着那名比江南烟雨还要美丽的女子,她便明白为何林意这些年来独独爱她。

    从齐云学院分离到现在,已是十余年。

    这十余年来,她和林意聚少分多,见面寥寥。

    即便这次林意赶回南朝,她也并未特意和林意会晤,但此时,她却精心妆容,在林意再次离开之前,特意和林意再见一面。

    她很清楚不管修为高低,将军只要出征,便自然很危险。

    尤其是此次,林意要面对的不是魔宗便是贺拔岳这种至为强大的存在。

    所以她和寻常的儿女一样,精心妆容,让自己变成最美丽的样子,来给林意送行。

    但她很清楚最为宝贵的便是时间,所以只是这样遥遥相望数眼。

    她就像是那条巷中的花朵,默默的为林意而绽放。

    元燕甚至有些羡慕。

    她缓缓转过头去,在细雨淋洒的田野间,在那些盛开着菜花的地里,她看到了一名农夫和一名农妇在乘着春雨种些东西。

    她看到两人的衣衫虽然都已经被淋湿,但两人却依旧有些欢声笑语。

    看着那名农妇时不时的帮着那名农夫擦拭一下脸上的汗水和雨水,她也觉得那副画面很美。

    每个人都有别人不知的辛苦,也有别人羡慕不来的人生。

    ……

    在北魏的大多数地方,雨水要比南朝要少很多。

    即便在春天里,当从南方而来的风温暖起来时,洛阳、商丘,再往南方的边境,很多道路上还是尘土飞扬,还是十分干燥。

    一辆朝着南方边境而行的马车停了下来。

    道上尘土飞扬,天空却很湛蓝。

    道边的一株老树上也全是尘土,但站在这株老树下的一个人,身上却是纤尘不染,比这株老树上生出的嫩芽还要洁净无数倍。

    他看着停下来的马车,有些意外。

    “我真的很佩服何修行。”

    他忍不住摇了摇头,说道:“不只是他,就连他的这两个弟子,都始终敢于做逆天的事。”

    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有资格这么说。

    因为他是贺拔岳。

    在他看来,在十余年前,沈约毫无疑问是修行者世界的顶端,是天。

    而在这十余年之后,他便是现在的天。

    所以这个世间最为优秀的那一批人,却真的往往喜欢作死,就真的爱挑战比自己更为强大的存在,就真的喜欢逆天?

    看着这辆马车,真正的感知到内里的这人并非他所想的魔宗,而是自己不久前在南朝和北魏的边境见过一次的陈子云之后,他便更不能理解。

    “就像当年的何修行一定要和沈约为敌一样,现在的们,为什么一定也要和比们强大的我为敌,为何不能和我合作呢?难道们一定要用这种方式,来表明们的态度,哪怕付出自己的生命?”

    听着贺拔岳这样的声音,陈子云走出了马车。

    他看着贺拔岳,说道:“人在无数年前,也是茹毛饮血,和禽兽无异,但人后来有了教化,便开始知礼义廉耻,人之所以为人,并非是因为人掌握了更强大的力量,而是因为人有了教化产生的规矩,规矩便是很多年来人和人之间交往必须知道的道理。有了道理,才产生善恶之分,才有不同看法的人形成不同的群体,人为敌为友,便是看他归属于什么样的群体,身处什么样的环境之中,喜爱和厌憎,也基于此。我们对的做法感到厌恶,便自然不喜欢这个人,不喜欢这个人,便自然和为敌。所以不是我们喜欢逆天,不是我们喜欢表达自己的态度寻找自己在这个人间的存在感和位置,而是不可能改变得让我们喜欢。”

    “那如果将幽冥神蚕和九幽冥王剑都交给我,我或许比南朝皇帝和北魏皇帝更能治理好世间呢?”贺拔岳看着他,说道:“不相信这种可能?”

    若这是一场佛宗的辩经或是南朝学派之中的辩论,或许基于双方的不同观感,真的可以辩论很久。

    但可惜的是,陈子云是最不喜欢这种辩论的人。

    敌人就是敌人。

    已经是敌人,就没有什么好说的。

    死去的人不能复生,要说道理,那请也死了再去和被杀死的人讲道理。

    这就一直是剑阁的道理。

    不认同这种道理的,也不会是剑阁的人。

    所以他只是抬起了头,不再看贺拔岳,异常简单道:“幽冥神蚕和九幽冥王剑,不会交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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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七十六章 引诱
    【】(iish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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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异常简单干净的一句话。

    陈子云没有说什么豪言壮语,但这句话却代表着坚定不可动摇的意志。

    “我不是沈约,我不会用那么柔和的手段等待着们的臣服。”

    贺拔岳的面色骤然寒冷了起来,他看着陈子云,冷笑起来,“如果们让我觉得太过麻烦,我不会只是像他一样,将们困锁荒园就算了,我不仅会杀死们,而且还会杀死和们站在一边的所有人。”

    听着贺拔岳这样的话语,陈子云的嘴角浮现出嘲讽的意味。

    诱降不成便变成恐吓?

    这真的没有什么新意。

    他只是用一种看不起的目光看了一眼贺拔岳,说道:“那追上我再说。”

    贺拔岳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他直接就开始跑。

    无数缕独特的气息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周,他的整个人就像是被一种莫名的力量提了起来,变得毫无分量,然后他的身体就像是被一根看不见的线提着一样,直接摆了出去。

    贺拔岳愣了愣。

    然后他开始愤怒。

    他也并不是特别爱说话的人,但在这样的场面,似乎至少也得说上几句?

    而且更让他无法忍受的是,对方哪怕明明不是他的对手,和他谈话时,却始终是一种藐视他的态度。

    他开始愤怒,轰的一声,天空之中就响起了一声巨大的轰鸣。

    一道恐怖的威压,就像是一座真正的巨山砸了下来。

    方圆数百丈的地面直接凹陷了下去,没有任何的尘土飞扬,就连空气里面的水汽都反而被这种力量压入了泥土的深处。

    就如魔宗所说的一样,他已经是进入了真正的神惑领域。

    进入了这种领域的修行者,甚至能够利用自身的元气来引聚自己感知之外的天地元气力量。

    但是他这一击却并没有能够将陈子云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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