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炼诸天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燚万无量
——这该死的乌鸦嘴!
素来惫懒的岚阳捕快们,今次动作意外迅捷,一盏茶后,数十名捕快大军已列阵高府高门之前。
“哎哟,诸位捕头们,总算把你们盼来了,快救救我们高府吧,那两个强人横行无忌,咱们的半坐宅子都快被他们砸光了。”
一名机灵的家丁早已于高府正门候着,见总捕方海带队而来,仿佛见到了救星,即刻迎了上去。
方海闻他所说,内心不禁一个激灵。
——砸了半坐宅子,去他娘的,莫不是哪里流窜来的江洋大盗吧这种角色我一个小小总捕可惹不起。
刚眉一竖,面容一板:“危言耸听,夸大事实,难道还能是自境外流窜来的八方厉种不成,两个人就能拆了你们半坐宅子!”
方海怒斥道,看似怒斥,实则却是一记敲山震虎的试探。
那家丁的面色更为苦楚:“方总捕,您老是不知道,那哪里是两个人啊,那女的从头至尾根本就没动手,就单单那个男的,已经快把我们高府翻过来了。”
方海面色更寒。
——仅仅一个人,就能弄出这么大的动静,绝对是炁修,而且修为……怕是还在我之上。
已经到了门口的方海,内心不由打起了退堂鼓。
来此之前,他已隐约感觉这块骨头不好啃,但此刻看来,哪里是不好啃,或者说,这哪里是骨头啊,分明就是一把玄铁宝刃。
身为副手的安德仁察言观色,随即……完全没看出自家总捕这一刻,那非常不好的脸色,跃跃欲试的道:“头,让我带兄弟们冲进去吧!大伙都等不及了!”
言语间神情兴奋,连日的安逸确实将他憋坏了。
——等不及等不及去投胎呐
若非有当年同穿一条开裆裤的经历,他真恨不得此刻就将这只乌鸦嘴兼没眼力劲儿给掐死。
这货绝对命中带坑,五行缺心眼儿。
下一瞬,方海忽然笑了,怒极而笑:“哦,想不到你竟这般自告奋勇,好,就这么办,你带着兄弟们冲,本总捕给你们掠阵。”方海一脸慈眉善目的表示配合。
“好嘞,总捕您就瞧好吧!兄弟们,随我冲!!!”
身后无数幽怨的视线投向安德仁,却又碍于情势不得不跟随,一众捕快们在他的带领下,涌入眼前这座战场。
方海尾随其后,他言行一致,说到做到,真的只是在后面掠阵。
一行人越过高府前半段,来到靠近后院的地方,此刻这里已是一片凌夷。
道出可见伏地哀嚎的家丁,道出可见残垣断瓦,道出可见……不,并非道处,只有那一处,却也是至为醒目的一处。
彷如战场烽火般的飞尘纵扬间,那道异发缠腰,十指尖尖的身影,此刻一副渊渟岳峙般矗立,双掌腾挪摆动间,耀目地紫色火焰腾舞其上,旷照八荒。
涌来的捕快们见到这一幕,脚下硬生生止步。
那纵横无阻的身影,那双掌腾跃的紫火……真的是炁修,火属炁修!
冲来的那波捕快,其中真正头脑发热的只有安德仁,其余人中有七成是投来幽怨的视线,不得不尾随而至,此刻本就战意不高的他们,目睹眼前这炁力腾涌的一幕,内心惧意翻腾,难以平复。
安德仁一步跨前,怒视眼方异发身影。
“大胆恶徒,见到衙门捕快,竟然还敢行凶!”
安德仁大喝一声,引来烈非错之侧目,同时更引的身后同僚齐齐后退一步。
“你们是本镇的捕快”
炁力激涌,横扫千军,将高府打砸了个七零八落镇南王世子,斜眼投向安德仁一众,大璟的捕快在制服上有明确分类,眼前这人的捕快服与旁人无疑,显然不是本镇的捕头。
“不错,大胆恶匪,你们竟敢来高府行凶!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安德仁气势不凡,义正辞严。
“你们……这你就错了,这些从头至尾都是我一人干的,没什么‘你们’。”世子爷环目四方,一地残垣断木入眼,似乎颇为欣慰。
被安德仁指摘为“你们”的另外一位,袅娜着娉婷身姿,怀抱小女孩自后方的废墟处,轻拨烟尘,莲步挪至。
见到如此谪仙容颜,在场高府那些早已见识之辈不谈,
此刻,四周倒落一地的残肢断臂……当然这些肢臂只是断了,到还算连在身体上。
这些残肢断臂中,有一足一手是属于高府那位平素盛气凌人的陶管家的,不就是高夫人一声撕破脸皮,他最先凶相毕露,扬言要让烈非错有来无回。
00231 岚阳版监狱风云
岚阳县衙,监狱。
一间间牢房中人满为患,仲夏炎热,其中半数打着赤膊,另外半数正准备打赤膊……然后开始他们每日例行的交际。
寻衅、滋事、打架、互骂……人不能只满足于温饱果腹,应该有更深层次的追求,这些便是监狱中的交际。
他们准备开始交际了……又停下了,因为……来新人了。
“哟,小白脸,犯了什么事了”一处牢房中,颇有资历的老人扯开嗓子,对着被几名衙役押解而入的那道身影喝道。
来人是一名明显与此地格格不入的小白脸,一头异发缠在腰间,十指尖锐细长,穿金戴银,锦衣玉平,令此地众人初见一眼,便生出抢了他的念头。
“还真来新人了,周头,这小子哪里来的,该不会是你们找来充数的吧”
“哈哈,依我看这种小白脸绝不是什么好东西,定是勾引了哪家的如夫人,被她夫家送来了。”
“周头,送到我们这儿来吧,大伙一定好好招待他,定让他感受感受我们这儿的温暖。”
各处牢房一下子嚷嚷开了,这些人半数是把坐牢当做家常便饭的痞子,见此刻押送来人的并非总捕方海,亦或副手安德仁,言语间肆无忌惮,即便面对那唤做“周头”的捕快衙役,依旧嬉皮笑脸,甚无敬畏。
周头习惯地将这些言语当做放屁,此刻他押送的那名小白脸犯人枷锁在身,还加了脚镣,但每一步间,周头的额头都隐隐汗迹。
他押送着烈非错,来到一处人稍稍少些的牢房。
“开门。”周头一声令下,管理牢房的牢头即刻取钥匙开门。
这件牢房的人相对少些,却也相对体格更为健壮,那十余人见牢头开门,个个露出不怀好意的神情。
其中一人表情张狂,冲着周头扬了扬下巴:“哈哈,把他送我们这儿,看来这小子不懂规矩,对周头是半点孝敬都没有啊,行了,周头放心,兄弟们明白该怎么做了。”
言语间望着烈非错,嘴角露出残忍的笑意。
周头一声冷笑,指示烈非错进入牢房,过程中完全任由烈非错慢步前行,不敢有丝毫推搡。
这一幕众人皆见,只可惜丝毫没几人真正注意到。
烈非错听话的进入牢房,不做任何反抗。
牢头将门锁好,那周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烈非错一眼,随即率众离去。
他们甫离去,牢房中的十几人个个不怀好意的走向烈非错,将他围城一圈。
其他牢房之人鞭长莫及,只能瞪大一双双眼,欣赏好戏般看向这里。
方才承诺“懂得怎么做”的那人一马当先,横跨一步,就要有所动作。
然而,烈非错却先于他们,他的嘴角浮现一抹不屑的笑意。
“说说,你们这些人是如何得罪那‘周头’了”
这些人本欲对烈非错这个初来乍到,却人五人六的小白脸发难,谁知他们未有动作,这小白脸却已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一句。
“小子,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啊,若非你们得罪了那周头,他又怎么会把我安排到你们这间呢”镇南王世子一脸正经八百的思考状。
十几名犯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窥,随即……
“哈哈哈哈哈哈,原来是个蠢货!”
“哈哈哈哈哈哈,小子,得罪他的是你吧”
“我收回前言,如此蠢材皮相再好,也就勾勾那些没见过世面的丫鬟、婢女,如夫人……别做梦了!”
不止这个牢房,烈非错的言语传开,但凡闻之者皆闹开了。
一时间,整个监狱嬉笑怒骂,人人都觉得自己高出这蠢笨的小白脸一大截。
“兄弟们,别和这小子废话了,好好教教他,咱们这儿的规矩。”一番讥笑后,为首那人发号施令。
霎时间,十几人涌向烈非错。
镇南王世子一声长叹:“唉,我这人向来以诚待人……”
言语一顿,倏然抬头,横目扫过他们。
“……得罪他的真的是你们。”
平静无波的语气,随即……
彭彭彭彭!
****!
乒乒乓乓!
“啊啊啊啊!”
“哎哟,断了,断了。”
“啊呀,少侠……少侠饶命。”
霎时间,整个牢房哀嚎不绝。
其他牢房中人,更目瞪口呆的望着这里,同时万般庆幸,自己没被分到那间,又或者……周头没看他们不顺眼。
身为地痞流氓,打架斗殴本是家常便饭,然而如此刻这般,身无枷锁镣铐的十几名壮汉,被一个镣铐枷锁齐全的小白脸揍的屁滚尿流,这般光景,对他们丰富的人生阅历来说,依旧是一记天降惊雷。
“炁修,那小子是炁修!!!”
终于有人反映过来了,惊声高喝。
霎时间,整个监狱惊涛骇浪。
“那小子……居然是个炁修!”
“怎么回事,怎么关了个炁修进来。”
“把我们和炁修关在一起,想害死我们呐,老子不要呆在这儿了,快放老子出去!”
一声声惊喝此起彼伏,整个监狱沉浸在无尽恐惧中。
一柱香后,那处牢房中的斗声暂歇,只余一地低沉哀嚎。
“周……周痞子,你……你他妈不得好死……”为首那人手足关节变形,倒落在地哀嚎难起,嘴里不住咒骂着始作俑者的周头。
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那“周痞子”为何要将这小白脸送来了,就如小白脸所说的,自己这些人果真得罪他了。
镇南王世子掸去身上灰尘,随即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般,倚墙而靠,神情轻松惬意。
被他一顿教训的十几名牢犯,其中尚能活动之人眼神交换,随即“噗通”一声,异身同跪。
“少侠,我们……我们有眼不识泰山,饶……饶命!”
言毕,齐刷刷磕头认错。
每一记都是实足响头,掷地有声,怕是在家中对他们父母,都没这么虔诚过。
烈非错视线流转,平静不语。
不久前于高府中,一种捕快将他和阿秀团团围住,扬言要他们案律伏法,于是乎,轻而易举拆迁了半坐高府的镇南王世子……
照办了。
没错,照办了,仿佛遵旨奉行。
当下他便放弃了抵抗,任由安德仁给他带上枷锁镣铐,于阿秀万般惊愕的视线中,被一众衙役押送出了高府,一路往县衙。
陶管家对烈非错两人的指控是绑架高露,然后对她进行洗脑,借她谋夺高家家产。
因此,此刻阿秀与高露也被押入隔壁的女子监狱。
岚阳此地民风尚可,平素扰乱治安的地痞流氓皆是男性,因此岚阳女狱已有十数年的空置,今日也算是老树开花,终于又有入账了。
一众“同窗”毫无悬念地被烈非错揍趴下,镇南王世子自然不可能由此获得什么成就感。
相反,因为个个被他揍的鼻青脸肿,齿血横飞,原本就够脏乱的牢房,霎时间晋级三品,更为不堪入目。
世子爷长叹一声,慢步走向牢门。
见他开步,躺落一地的牢房们,吓的连滚带爬,拼命于他拉开距离。
“狱卒。”烈非错来到门前,喝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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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32 堂下何人?堂上何人?天佑何人?
岚阳县衙,女狱。
相较于隔壁的男狱,偌大女狱空旷寂寥,若是将每间之前的栅栏拆除,即便在此地斗炁论武都不嫌拥挤。
“唉”一声幽幽长叹,回荡女狱上空。
“阿秀姐姐,你怎么了”依偎在阿秀怀中的高露闻她探声,乖巧地问道。
“唉,露露你知道么姐姐自出生以来,还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下狱的一日……”言语间,谪仙玉容环顾四周那脏乱陌生的环境,续道:“……还真是一段非凡经历啊!”
“阿秀姐姐,都怪露露不好,若非为了露露,姐姐和阿飞哥哥也不会受如此罪。”粉嘟小脸满怀歉疚。
烈非错给的疗伤之药神效非常,阿秀之前于高府中为高露涂抹表面伤患,入狱后趁着无人,又为她身上的伤痛进行治疗,此刻即便高露事发后未得大夫诊疗开药,身上却已全然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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