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炼诸天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燚万无量
世子爷的伤害得自镇南王府,乃是司马天威御赐之物,自然神验,别说高露这种皮外伤,即便被炁力伤及内腑,也依然能起效。
高露语露歉疚,委屈可怜,面对这样的小女孩,阿秀……
大表赞同!
“对,确实是你不好。”
“嗯!”阿秀语露怪罪,高露面露惊恐,然而下一瞬,阿秀忽然将她抱的更紧,以自己的无双雪肤紧贴摩擦那张小脸。
“你这傻丫头,在家中受了这般欺负,之前一路同行是,为何不告诉姐姐。”阿秀言语间大有责备,因宠爱而责备。
“姐姐,露露……露露……”小女孩哽咽了,言语难继。
“好了,别哭了,以后要答应姐姐,再受了委屈,一定要告诉姐姐。”阿秀言语温柔,令高露恍惚间,仿佛见到了昔日的慈母。
“姐姐,呜呜呜呜……”小女孩埋首阿秀怀中,痛哭流涕。
阿秀并未劝阻她,此时此刻,她只想做一地港湾,无声无息地让这只颠簸小船停靠。
良久之后,哭声渐止,高露抬起头。
“姐姐,如今大娘一定恨死露露了,露露以后该怎么办”
阿秀俨然一笑:“傻丫头,往后需要想想该怎么办的不是你,是她们。”
言语间,一股强烈自信溢出。
此时,女狱入口忽然打开,几名狱卒小跑着进入。
他们来到女狱中阳光较好,阴湿气最轻的一间,还是扫尘去土,不一会儿功夫,已将那间打扫的干干净净。
几名狱卒来到阿秀牢房前:“阿秀姑娘,我们兄弟几个受阿飞兄弟所托,特来为姑娘提供一些照顾。”
翻手指着那间打扫干净的牢房,道:“那间是整个女狱中采光最好,阴湿最轻的,我们已经打扫干净了,还请阿秀姑娘移驾。”
低眉顺眼间,恭恭敬敬打开了牢门,给阿秀引路。
阿秀确实不喜欢这间牢房的脏乱,目睹另一间此刻已焕然一新,便大着胆子抱起高露,转移过去。
她此刻虽然入狱,但之前总捕方海施加在她身上的点穴早已被冲开,若这些狱卒包藏祸心,她自有手段应付。
完成搬迁,打扫干净的地方感觉果然不一样。
狱卒再度关闭牢门,拱手一拜道:“阿秀姑娘稍后,我们已派人去购置用品和吃食,一会儿便给姑娘送来。”
言毕,几人退了出去。
阿秀寻了一处,怀抱高露坐下。
环目四顾,虽然同在牢房,此刻的环境却是天地之别。
她想到了促成这一切的源头,恍惚间,那道让她八分恨,一分爱,一分难以言明的身影,流转眼前,短短时日以来的总总,走马观花幻现。
——那家伙既然还没忘了安排我们,算他还有些良心。
目光流转,视线触及自己的双手。
——那家伙的炁力应该高过我吧,连我都能轻而易举冲破穴道,他自然也能。
——嗯之前在高府时,我看那些捕快中根本没几个炁修,以当时的情况,我若和他联手,这些人根本挡不住我们。
——既然如此,他那时又为何束手就缚,甘愿入狱呢
霎时间,女孩美眸中,一层深深地疑色浮泛。
岚阳县衙,男狱。
镇南王世子单人包间内,此刻不但整理一新,添置了许多用品,那矮几桌上更是盛放了慢慢一桌肥鸡鲜鱼,美味佳肴。
“公子可还满意”老八一脸赔笑的立于一旁,他已将烈非错交代的都完成,烈非错所承诺的十锭银子已入手。
此时此刻,不独他,连带狱中其他狱卒,皆将烈非错视若衣食父母,唯恐有哪里倏忽怠慢。
“嗯,不错,你费心了。”烈非错环顾老八置办的一切,点了点头。
“公子满意就好,满意就好。”老八赔笑着,他目光流转,扫及烈非错吩咐采购的物品。
“公子,您身在此地,竟还不忘动笔练字么”老八好奇的问道,烈非错令他置办的东西中竟然包括纸笔等文具,另他颇为费解。
“功夫,功夫,一日不练倒退五成,十日不练前功尽废,不可懈怠。”烈非错回应道。
他之回应令老八肃然起敬,原来眼前还是一位笔不离手,孜孜不倦的文人雅客。
看看这位公子,能武动炁力,能纸笔论文,能飞檐走壁,能拆房毁屋……如此大才当世何求啊!
“公子说的事,小八佩服。”
又拍了一轮马屁,老八恭恭敬敬地退出牢房。
烈非错就着矮几桌坐下,眼前这桌香气四溢的美味佳肴,未勾起他多大食欲,却看得其他牢房之人个个眼馋舌滚,恨不得冲过来咬上一口。
不过,他们可不敢吐露一丝不满,不久前烈非错一人独对十数人的壮举,他们此刻依旧难忘。
镇南王世子目光流转,扫过老八购置来的一众用品,扫过那些他特异吩咐购买的文房四宝。
此时,明月如勾,透窗而入,呼应着他嘴角那一抹勾月般的……笑意!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古今之人不得同月,但若只是两地之人,自然能共享同一份月色,只不过所立不同,即便月同,心也不同。
皎洁月色透入高府,虽
然日间饱受摧残,却似乎未于这浓浓月霞下留下太多残缺。
高府内院客厅中,一声怒喝惊动月霞,引来阵阵乌云。
“欺人太甚!实在是欺人太甚!”高夫人怒骂道,此刻的她神情狰狞,无半分平日吃斋念佛的慈眉善目,尽显恶鬼相。
“表姐稍安勿躁,无论如何,此刻人已在狱中。”客厅中,朦胧烛光照来,接她之话的那人被照出身容。
那是一名年约四十六、七的锦衣男子,身形富态,一身便装,却于眼角眉梢流露出久居上位的颐指气使。
此人如此一说,高夫人狰狞神情稍敛,冲着男子硬挤出一丝感激:“此番多亏表弟了,若无表弟,今次我们这孤苦伶仃的高府,还不知要给人欺辱成什么样了……”
言语一顿,眼中恨色腾涌:“……表弟,就不知那胆大包天的两人……”
那人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眼神流转一番,道:“关于那两人,表姐大可放心,即便表弟我今次不做任何徇私,单单他们打砸高府,毁人家园之行,就足以治他们大罪了。”
高夫人闻言,稍稍安心,然而紧接着,她想到一事:“但表弟你只是县丞,这判刑断案,莫非还得留待周老鬼回返后,才行兑现”
“这……怕是必须如此了,就如表姐所说,表弟我这县丞之位,虽也
00233 烨来上差
岚阳县衙堂上,县丞大人威武升堂,先究烈非错面官不跪之罪,堂上两名衙役见状,手执棍棒,就欲上前将烈非错打跪。
面对这一幕,烈非错嘴角淡淡笑意,望着县丞。
“原来你不过是这岚阳县丞,并非县令。”
此言一出,虽未咆哮,却大有藐视公堂之意。
“大胆!”县丞一声怒喝,面色瞬间铁青。
他于岚阳县丞之位盘踞多年,一直汲汲营营欲升而不得,身为县丞辅佐之职,不如正印县令从来都是他的心病。
此刻于衙役林立的堂上,被烈非错直言相刺,直刺的他心火冲顶。
烈非错无视县丞满目怒火,朗朗背诵道:“县丞,辅佐之官,主管全县文书档案、仓库、粮马、征税等,正八品……身为岚阳县丞,阁下该清楚县丞之位的职能权柄,这坐堂问案本是一地县令的专属,你身为县丞,越俎代庖,牝鸡司晨,又将这岚阳官政之阖目置于何地”
镇南王世子将县丞之位的职权朗朗道出,他身为镇南王世子,之前虽因为文残武废不容于烨京炁修贵族圈,对烨京人事所知鲜寡,但于朝廷的各级政体官位所知却不少。
目睹眼前这江洋大盗竟能将县丞之位巨细靡遗道出,更指责他越俎代庖,甚至还用“牝鸡司晨”讥讽,县丞怒焰更为炽燃,一怒起身,抬起颤抖的手,指着烈非错。
“县令大人不在,本县丞遭逢大案,本就可事急从权,代为行使,你这恶徒信口雌黄,藐视公堂,来啊!先给本县丞打他一百板子,杀杀他这江湖草莽的锐气!”
县丞暴怒飞冲,一把抓起面前令牌,抛飞出去,铿锵砸下。
一众衙役得令,顿时向烈非错涌去。
他身边的阿秀见状,无镣铐枷锁的她炁力鼓动,便要出手保护烈非错。
倏然,烈非错跨前一步,稍稍离开阿秀与高露,体内离火炁力倏然一挣。
彭彭彭彭——!
猛力涌出,锁住他双肩的枷木眨眼间分崩离析,四处飞散。
满堂衙役的神经顿时被激的紧绷,棍棒齐齐锁向烈非错,却无人敢率先出手。
县丞不过一介凡人,他早已知晓眼前是一名炁修,此刻见他突然发难,一瞬间便挣脱枷锁,顿时吓的自座位上跳起,躲到椅子后面。
之前总捕方海曾经向他保证过,已用炁修的手法封了这对雌雄大盗穴道,此刻观来,方海根本信口开河。
“大……大胆,你……你竟敢于这堂上公然行凶……”县丞色厉内荏的警告道。
堂下的高夫人,以及陶管家一众,见烈非错公然崩裂枷锁,高夫人即刻躲到角落中,而那十余名高府伤残“苦主”,其中双腿完好者一同跑了,只余那些苟延残喘于担架之辈。
面对县丞的指控,烈非错眼神静定,视线直直投向躲藏于椅子后的县丞。
他划开了步子,一步,二步,三步……
“方总捕,快……快将这恶徒擒下……”
随堂的方海得令,硬着头皮飞身上前。
烈非错止步了,望着县丞的眼神,似乎也变了味道。
“公然行凶……县丞大可放心,本人立足于大璟王化之下,从来奉公守法,此时此刻,本人只是想问县丞一句……”烈非错身形随意,无一丝燎起战火的意思。
见他如此,总捕方海神情稍定,只是护在县丞桌前,暂时未采取进一步行动。
“……身为岚阳县丞,何故阻挠异象司办案”
呼呼呼
呼呼呼
呼呼呼
轰轰轰轰轰轰轰——!
凉风簌簌,最终汇聚成一记当空雷霆,劈的县丞目瞪口呆。
“你,你说什么异象司……”县丞绞尽脑汁思索这个三字,他很快便想起来了,不久前自朝廷发来公告,大璟天子亲摄新官署异象司,专司探查天地间一切异象、怪诞。
烈非错慢悠悠自怀中取出一块令牌,上面印刻着异象司三字,他将令牌扬起。
以两人此刻间距,县丞一介凡人根本看不清令牌上的内容,他踌躇了数息,颤颤巍巍自台上下了来。
他自烈非错手中接过令牌,反复仔细端看,四周众衙役感觉到事情不对,本欲收拢的包围渐渐松开。
之前发来的公告,本就是县丞最先接触的,公告中注明了这异象司这新官署的职能与各阶官职,以及证明身份的方法。
这块令牌上的异象司字体,以及雕刻的图文样貌,与发来公文上的图式如出一辙,令牌无疑是真的,随即他将令牌翻了过去。
——司探……
县丞搜索记忆,异象司司探的官阶是正八品,与他这一地县丞同阶。
他的面色本就铁青,此刻则便是更是难看。
单单这司探一职的正八品品阶,就已经与他平起平坐,更何况异象司是天子亲立的官署,且又位于国都。
宰相门前七品官,京官对于他们这些地方官员来说,从来都高人一等。
除非眼前这少年胆大包天,连御赐令牌都敢造假,若非如此,他那正八品的官衔,那京官的身份已是板上钉钉。
自己此刻敲锣打鼓,明火执仗欲大刑伺候的,竟然是一名八品的京官。
霎时间,县丞的面色提升至今日最难看的成色。
烈非错观察他的反应,他并不忙着催县丞,留给他充足的时间,让他好好消化。
时间流逝,整个县衙堂上陷入一种诡异的静谧,有的人顾不上说,有的人不想说,有的人不敢说。
衙役们面面相窥,天下衙差多遵循三班衙役的体制。
此刻立于公堂两旁的是站班皂隶,职能近似烈非错前世的法警,负责跟随长官左右护卫开道,审判时站立大堂两侧,维持纪律,押送罪犯,执行刑讯及笞杖刑。
而昨日前去高府拿人的,是捕班快手,也就是捕快,职能类似于烈非错前世的刑事警察,负责传唤被告,证人,侦缉罪犯,搜寻证据。
除此之外,尚有壮班民壮,专职负责把守城门、衙门、仓库、监狱等要害部位,巡逻城乡道路,职能类似烈非错前世的武警。其中包括看守管理监狱的牢头,执行死刑的刽子手。
其余如检验尸、伤的仵作,巡夜的更夫、看管仓库的库丁,报时的钟鼓夫、马夫、伙夫等等勤杂人员,皆统称为衙役。
县丞呆呆地看着手中令牌,冷汗涔涔而下,慌乱流转的目光,注意到烈非错依旧带着脚铐。
目光流转,思绪激涌,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原来是上差到访我岚阳地界,看来这其中实是有许多误会,方总捕,快替上差把脚镣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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