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夫人的佛系生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明月依旧
林敞生叹了口气,摇摇头,转身想要走,忽然迎面看见时婉儿从街角拐弯向宅子里走来。
林敞生一惊,身体力动,马上一个闪身,藏到了一边。
时婉儿来到家门口,轻叩了叩门。
门应声开了,红棠看见时婉儿,笑着说道:“姐姐回来了。”
“嗯。”时婉儿点点头,她手里提着一个篮子,是给安哥儿装点心用的。时婉儿把篮子递给红棠,说道:“你把这个拿进屋去,我就不进去了。”
红棠接过篮子,有些诧异,问道:“姐姐你要去哪儿?”
“昨晚上安哥儿喝了药,已经好多了。但今天早上起来还是有些咳嗽。我想去山上摘些野梨,给安哥儿炖水喝。”时婉儿说。
“姐姐别去!”
红棠听了时婉儿这话,有些着急,赶忙制止时婉儿,说道:“你一个孤身女子,如何能上山,万一发生了什么意外,怎么办?姐姐若是想要梨子,我瞧着街上就有买,我这便上街去买几个。”
“街上买的哪有野生的好。”时婉儿笑了笑,牵住了红棠的手,说:“你放心,我就去城门外的那座山。来回不过半个时辰。再说,现在这太平盛世,哪有什么危险?”
时婉儿说完,推着红棠往屋内走,边推边说:“放心吧,我很快就回来。”
红棠见时婉儿主意已定,心里着急,可又无可奈何。她这几年身体状况每日愈下,断是不可能跟着时婉儿上山,李婆子也不行,毕竟年龄大了,而且家里还有许多家务要做。
时婉儿没再多说,推搡着红棠进了屋内就立马关上了门,然后缓慢地往城外走去。
林敞生躲在一边,把话都听得一清二楚,见时婉儿迈步走,也赶紧跟了上去。
他们本来就住在城门边上,不过一会儿,就来到了城门口。这镇子平时也没多少人进出,大多数都是镇上的百姓,守城的官兵很快就放了行。
林敞生跟着时婉儿,一路进了山上。
时婉儿走的很慢,上山途中还小歇了一会儿。林敞生一直跟着,但又不敢靠的太近,就这么跟了有大半个时辰,二人终于来到了半山腰上。
半山腰上长了几棵野梨树,都在悬崖边上。时婉儿看见那几棵野梨树,笑了笑,用袖子抹了抹脸颊边的汗水,然后往野梨树边上走去。
时婉儿从怀里拿出了一块蓝布,铺在地上,准备摘野梨。
林敞生远远地看着,皱了皱眉头。
这貌似也……太危险了吧?
林敞生见时婉儿笨拙地爬到了野梨树上,伸出手去够那梨子,心里就捏了把冷汗。
时婉儿很是小心,这梨树虽然靠近悬崖,但到底离悬崖还是有一小段距离,所以她才能这么大胆,时婉儿摘了几个梨子,有些气喘,于是干脆靠在树干上,休息了起来。
微风轻轻地拂在面上,时婉儿闭目,只觉得浑身清凉无比,差点就要睡过去了。
“姑娘,你快下来。”
一个声音忽然在树下响起。
时婉儿一惊,睁开眼睛,往树下看去,只见一个身穿白色长袍,戴着帷帽的男子站在树下。
时婉儿吓了一跳,差点就要从树上掉下去了。
“你,你是谁?”时婉儿说道。
林敞生有些失笑。
刚刚他还以为,时婉儿摘完梨子便会马上下来,没想到居然直接在树上睡过去了。
于是他终于忍不住了,从藏身的地方走了出来。
“姑娘,不远处便是悬崖,你在这树上休息很不安全,万一掉下去怎么办,快点下来。”林敞生温声说道。
时婉儿看着他,有些戒备,也有些犹豫。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时婉儿问道。
林敞生还没回答,时婉儿忽然又恍然大悟地说道:“对啊,你是那天给安哥儿瞧病的大夫!”
“瞧我这记性。”想起来了以后,时婉儿立即从树上爬了下来,还不忘把摘下揣在兜里的梨子递一个给林敞生:“大夫,这是新摘的,你尝尝。”
林敞生笑着接过了梨子。
“不好意思啊,因你戴着帷帽,刚刚我真是没瞧出你来。昨天你给安哥儿瞧了病,安哥儿已经好多了,就是还有些咳嗽。”时婉儿对林敞生说道。
“不碍事的。注意别着凉,过几天就好了。”林敞生温声说道。
时婉儿点点头,在树下坐了下来。
林敞生也走到了她身旁,坐下。
时婉儿拿起一个梨子,用袖子擦了擦,咬了一口,对林敞生说道:“对了,大夫,您贵姓?”
“我姓林。”林敞生说。
“林大夫,你怎么会在这儿?”时婉儿问。
“今天刚好上山采药,恰好就碰见姑娘你了。”林敞生说。
“林大夫,你可别叫我姑娘,你知道,我是有孩子的。”时婉儿觉得有些好笑,纠正道。
林敞生沉默了,半晌,“嗯”了一声,便没再说话。
时婉儿看了他一眼,待手中的梨子啃完,便又站了起来,打算再去树上摘几个。
林敞生一惊,见时婉儿又要上树,马上便站了起来。制止说道:“姑……夫人,你莫不是还要上树?不可,太危险了,若是这梨子不够,那便我来吧。”
“不碍事的。林大夫,你别太紧张了。这树我小时候经常爬,你放心,我爬树技巧好的很呢,你就在树下等着,我摘完梨子,很快就下来。”时婉儿边爬边对林敞生说。
听了时婉儿这话,林敞生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了一幅千金小姐爬树胡闹,底下一群仆人站在树下只顾捏冷汗的画面。
林敞生觉得十分好笑,但还没等他笑出声,就听见惊呼一声。
“啊!”
时婉儿一脚踏空,整个人顿时就从树上掉了下来!
林敞生抬起头,马上做出了反应,伸手接住了时婉儿。
但两人还是重重地落在了地上。“啪”的一声响,溅起了一片灰尘。
所幸时婉儿爬得不高,两人摔得并不重,但林敞生垫在时婉儿的身下,只听见“嘎吱”一声响,接着,腿上传来了一阵剧痛。
“林大夫!”
时婉儿见自己压住了林敞生,马上站了起来。
“林大夫,你怎么样?我扶你起来。”时婉儿说道。
侯爷夫人的佛系生活 番外三 林敞生:愿君多采撷
林敞生在时婉儿的搀扶下想站起来,但是刚一用力,腿上便传来一阵剧痛,整个人顿时就软了下去。
“林大夫!”时婉儿惊呼一声,林敞生对着她摆了摆手,艰难地说道:“我的腿可能断了,站不起来!”
“那可怎么办?”时婉儿听到林敞生这么说,心里顿时就纠了起来。
林敞生拿眼偷偷地看时婉儿,见她满脸焦急,脸上一片担忧。
“都是我不好。”时婉儿哽咽着,愧疚地说道。
“不碍事。就是普通的摔断腿。回去把骨头接一下就好了。”林敞生轻描淡写地说道。
时婉儿听了这话,满脸惊讶地看着林敞生。
“你都已经这样了,还叫不碍事?”
林敞生不语。
“这样吧,我背你回去。林大夫,你赶紧上来。”时婉儿说完,背对着林敞生蹲了下来。
“不可。”林敞生皱眉,说:“你一个弱女子,怎背的动我?要不你就先回去,给我家医童知会一声,让他来寻我。”
时婉儿听了林敞生说的这话,冲他莞尔一笑。
“我可不是弱女子。林大夫,你放心吧,我绝对背的动你。事不宜迟,你赶紧上来!”
时婉儿说完,怕林敞生有所推脱,更怕林敞生腿上的伤口恶化,于是直接拉着林敞生的胳膊往自己背上推。
林敞生拗不过时婉儿,半推半就上了时婉儿的后背。时婉儿背着林敞生,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回走去。
时婉儿走得很慢,林敞生趴在她的背上,看见豆大的汗珠沿着她的额头流下,滴在了他的手上。
二人一路无言,待回到医馆时,子心可被这两人狠狠地吓了一跳!
“师父,你不过就是去还个手链,怎么弄成了这副样子。”子心走到时婉儿身边,把林敞生扶了下来。
“手链?”时婉儿有些疑惑地看着林敞生。
子心这么一说,林敞生顿时才想起来,自己来寻时婉儿,可不是来还手链的吗!
“昨日你来我这儿看病,把手链落在我这儿了。”林敞生从怀里拿出那串红豆手链,递给时婉儿。
时婉儿接过,细细看了,恍然大悟地说道:“噢,我说怎么不见了呢,原来是落你在儿了!”
“谢谢林大夫。”时婉儿收好手链,对着林敞生笑了笑,说道。
把林敞生送回了医馆,时婉儿便告辞离去了。林敞生看着时婉儿离去的背影,眼里闪过一阵落寞。
她这就走了,以后……还会再来吗?
早知道,就不把手链还给她那么快,嗨!都怪子心多嘴!
子心看着林敞生,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这师父,怎么就这么别扭呢?喜欢人家就直说啊,老是只知道看,就算把门都看破了,人也不知道啊。
“师父,人走了。我把门关上了?我看您这腿啊,没十天半月是好不了了!”子心说。
林敞生不语,心里想到,幸好,时婉儿掉下来的时候他垫在下面,若是受伤的是她,就不是摔断腿这么简单了,指不定半条命都去了!
子心帮林敞生接好腿,便嘱咐林敞生好好休息,就给林敞生煎药去了。
第二日,林敞生正在内室看着医书,子心忽然掀帘而进,笑着对林敞生说道:“师父,您猜谁来了?”
“谁?”林敞生从书后面抬起头,淡淡地问道。
子心脸上闪着得意,没有回答林敞生的话,而是对着门外,做了个“请”的手势:“夫人,我家大夫就在里面,您请进。”
两个人迈步走了进来,林敞生见了不免惊愕,居然是时婉儿和安哥儿!
“林大夫。”时婉儿冲着林敞生笑了笑,把手里提着的食盒放在了桌上。
“昨日真是多亏了你救我,这是我熬的骨头汤,对您的伤好。趁热喝。”
“你,你这是……”林敞生显然还没从惊讶中回过神,一旁站着的子心低头偷偷笑了一声,默默地退了出去。
“林大夫,这是我家娃娃。唤安哥儿。安哥儿,快叫人!”时婉儿对安哥儿说道。
安哥儿牵着时婉儿的手,看着林敞生的眼睛闪着疑惑,脸上没有丝毫胆怯。安哥儿走上前,响亮地喊了声:“叔叔好!”
“叔叔……”林敞生有点哭笑不得,心里说道:“我可不是你什么叔叔,我是你的父亲。”
“不是叔叔,莫非是伯伯?”安哥儿见林敞生似乎有点尴尬,于是又说了句。
林敞生听了这句话,顿时更无语了。
罢了,还是叫叔叔吧。
林敞生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安哥儿的头。
“乖……”
安哥儿瞅着林敞生,嘴一咧,笑了。
“林大夫,你为了我,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我这心里,着实过意不去。我瞧着你这医馆也没什么人,等我送安哥儿去学堂,便让我到这儿照顾你养伤,可好?”时婉儿说道。
“这……”林敞生有些犹豫,他本来是想着,把手链还给时婉儿之后,两人应该就不会再有交集了。但他是怎么也没想到时婉儿会再次上门,居然还主动提出来照顾自己!
他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他绞尽脑汁接近她,如今,这大好的机会,可不就是摆在眼前吗?
“好。”
林敞生看着时婉儿,答应了下来。
时婉儿把安哥儿送去学堂,马上便折回了医馆。
林敞生就是腿摔断了,不能走动,时婉儿便帮着子心给林敞生上药,打扫医铺。这一照顾便是一整天,黄昏的时候,时婉儿给林敞生换了药,嘱咐他要好好休息,便打算回宅子。
“你明天还会来吗?”林敞生看着转身欲走的时婉儿,犹豫地问道。
时婉儿转头看向他,笑着说:“当然会呀!”
林敞生放心了。
接下来的每一天,时婉儿都如约到医馆,照顾林敞生,直到林敞生可以走动。
时婉儿小心翼翼地扶着林敞生,在地上走着。
“应该已经没大碍了,再养几天,便能正常行走了。”林敞生看着搀着自己的时婉儿,眼睛之中,藏着连自己都不易察觉的温情。
“这些天,真是多亏你了。”林敞生说。
“可别这么说。”时婉儿把林敞生扶回椅子上,说道:“你救我一命,我照顾你,本是应该的。你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这辈子心里都不会安宁!”
“总而言之,还是多谢了。”林敞生说,“过几天便是花灯节,我寻思着,想请夫人一块儿去赏花灯,以表我的感激之意。夫人可愿意一同前往?”
林敞生问完这句话,心顿时就提了起来。
若是时婉儿拒绝,可怎么办?
幸好,他听到了时婉儿说:“好的,到时候,我带安哥儿一起。”
林敞生点点头,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
时婉儿走后,子心从门外进来,对着林敞生挤眉弄眼,说道:“师父,成功了?”
“什么成功了?”林敞生问,
“我看夫人她答应了呢!”子心笑着说,“这些天她无微不至地照顾你,我都是看在眼里的。她一个寡妇,愿顶着闲言碎语来这里,可是鼓了好大的勇气!”
“子心,你别胡说。”林敞生皱眉,什么寡妇,这小子是从哪里听来的,她可是有夫君的!
“不是吗?”子心冲着林敞生做了个鬼脸,林敞生有些无奈,催促着他出去收拾铺子。
子心走后,林敞生在屋里,陷入了沉思。
这些天,她真的是一点都没感觉出来吗?
虽然他都是戴着帷帽,她看不见他的脸,可是两人有这么多的肢体接触,她当真一点儿都没发觉?
想到时婉儿答应了他去赏花灯,林敞生的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他盼着她答应,可她真的答应了,他心里又觉得有些难受。
她是喜欢上他了么?所以这些天一天不落地来到医馆照顾他。看她一无所觉的样子,她应该不会想到自己就是林敞生,自己就是她的夫君,如果是这样,那么是不是就代表着,她喜欢上了别人?
想到这里,林敞生按住胸口,感觉里面有处地方隐隐作痛。
几天之后,花灯节。
街上人流如织,平日还算悠闲清静的小镇,此刻,车水马龙,街上到处挂满了花灯,兔子形的,老虎型的,荷花形的,林敞生一向对这种节日不感冒,但今晚他约了时婉儿,站在城墙边下,遥望着远处一片繁华的景象,林敞生有些恍惚。
好像是在梦中。
他记得,曾经他也期待过能与一人过这样的节日。
只是世事沧桑,那人的身边,早已有了守护她的人。而他兜兜转转,四处流浪,终于在某一天想起,也有一个人,跟他一样,想要在自己心爱之人身边,白头偕老。
可是,时过境迁,她对他的感情,是否还始终如一?他不敢确定,正因为这份不确定,他才畏葸不前。他怕若他真的捅破了这层窗户纸,那他便什么都没有了。连一个念想和猜测,都没了。
婉儿,若我把一切都跟你如实道来,你会原谅我吗?
原谅我曾经的任性,原谅我曾经的不懂珍惜。
侯爷夫人的佛系生活 番外四 林敞生:此物最相思
“林大夫,林大夫?”
时婉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林敞生听见了,才顿时从飘走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你来了。”林敞生说道,看向时婉儿。
今晚的时婉儿打扮的格外好看。一身繁枝绣石榴花的大红长裙,外面再披一件玫红色的红缎小袄。头上的发髻上斜斜地插了几只珊瑚珠的发簪,衬得时婉儿整个人娇艳无比。
安哥儿着一身黄色的长衫,头上戴了个青色的翠玉冠束发。才七八岁的小儿,现在看起来,居然也有了大人的气质。
林敞生跟往常一样,戴着帷帽,看不清脸。但站在时婉儿旁边的安哥儿仍旧忍不住拿眼偷偷地瞧他。
察觉到安哥儿偷偷打量自己的视线,林敞生忍不住笑了笑,对时婉儿说道:“走,我们到前面逛逛去。”
时婉儿点点头,牵着安哥儿的书,跟在林敞生的身边,慢慢地往街市中心走去。
一路上,熙熙攘攘,叫卖花灯的声音不绝于耳。时婉儿一直不说话,只是牵着安哥儿慢慢地走着。安哥儿虽然是小孩子,但也是安静惯了,尤其是当着外人的面,更是腼腆。
“要不要给安哥儿买个花灯?”林敞生驻足,问时婉儿。
时婉儿低下头,看着安哥儿,问:“安哥儿,你想要吗?”
“想。”安哥儿说道。
“想要哪一个?”林敞生走到一家灯铺前,看着上面各式的花灯,说道。
“那个。”
安哥儿手一伸,指着挂在铺子上一个老虎形状的花灯,说道。
林敞生走到灯铺前,让老板取下了那盏花灯,然后递给安哥儿。
“安哥儿,拿好了。”
“谢谢叔叔。”安哥儿接过花灯,冲着林敞生腼腆地笑了笑。
叔叔……
林敞生有些无奈,时婉儿笑着说道:“我们一起去河边放了吧。”
“好。”林敞生点点头,三人顿时慢慢地往河边走去。
河边早已经挤满了人,时婉儿牵着安哥儿的手,安哥儿把花灯放入水中。
“许个愿吧,安哥儿。”时婉儿拿着刚刚灯铺老板给的一小截宣纸,借了旁边的人的毛笔,递给了安哥儿。
“娘亲,你写。”安哥儿小声说道。
时婉儿笑了笑,没有拒绝,提笔写了,然后放入花灯中。
风吹着花灯摇摇晃晃地往河中心漂移。林敞生有些好奇,很想知道时婉儿写了什么心愿。
会不会与他有关?
就在此时,河边忽然起了一阵喧哗。
“抓贼!抓贼啊!”一声尖叫响起,林敞生回头一看,只见旁边本来挤得满满的人群开始混乱起来,一人在人群中乱窜,撞倒了好几个人。
“小心!”
林敞生见那人忽然就窜到了时婉儿身边,心里一惊,顾不上多想,一个伸手就拉过了时婉儿。
时婉儿只觉得身体一轻,一个人影狠狠地撞了过来。
“哎呀!”
肩膀传来一阵疼痛,时婉儿一个趔趄,身子一空,顿时就往河里跌去,连同拉着她的林敞生!
二人双双落入水中。
“娘亲,叔叔!”
安哥儿见到此情景,也是吓坏了,大声叫了起来。
河水不深,但是两人也因此呛了几口水。在跌落河中时,林敞生头上戴着的帷帽被风吹落,待他抬起头时,只见河面上全是花灯,哪有时婉儿半分踪影?
“婉儿!”林敞生顾不得许多,大叫起来,在河中开始找寻时婉儿。
“敞生,我在这里。”
一个平静的声音响起,林敞生转头一看,只见时婉儿浑身湿淋淋地站在他身后。
林敞生愣了,此时岸边也有人见到他们落水了,官差及时赶了过来,把那刚刚盗人钱财的小偷抓了起来,见林敞生与时婉儿伫立在河中,官差大声向他们喊道:“没事吧?”
“无事……”林敞生回过神来,对时婉儿伸出了手。时婉儿脸上依旧很平静,她把手放在了林敞生的手心,然后由着林敞生把她牵上了岸。
“娘亲,叔叔……”
安哥儿见到林敞生,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林敞生脱下身上的外衣,披在时婉儿的身上。
“都是湿衣服,有什么好披的?”时婉儿有些无奈,“今天这花灯估计继续赏不成了,安哥儿,我们回家吧!”
安哥儿点点头,时婉儿对着安哥儿伸出手,安哥儿牵住,然后两人往回走。
林敞生犹豫了半晌,跟了上去。
一路上,寂静无言。林敞生只觉得身遭的喧闹似乎都与他们无关,他听到了自己的心“扑通扑通”地跳,仿佛下一秒就快要跳出胸腔。
林敞生机械地跟在时婉儿和安哥儿的身后,来到宅子前,才顿时止步。
“你们赶紧进去换衣服,别着凉了。”
林敞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回来的路上,他的脑子里不断地回想着刚刚在河里的一幕。想着时婉儿的反应,林敞生顿时明白,原来她早就认出了自己。
可笑自己还一直在瞻前顾后。想必这些天,他的反应也一直都被时婉儿看在眼里。
时婉儿站着没动。
林敞生叹了口气,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想挪动脚步,身体却怎么都动不了。
“你不回家吗?”
前方忽然飘来这么一句。
林敞生一震,仿佛不敢置信一般,他看见时婉儿缓缓转过身来,看着自己。
时婉儿抿着嘴唇,见林敞生只顾看着自己不说话,她开口说道:“还是说你不想?”
“我想。”几乎是没有多加思考,林敞生立马脱口而出了这句话。
时婉儿的眼中开始泛起了盈盈的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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