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农家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清水起微澜
看到父母的愧疚,他二伯也不是傻的,自然是打蛇随棍上,要知道,在家里干活的可不只老大一个,不能因为老大的猝死,就抹了他的功劳。于是,在二伯的灵前哭诉声中,公婆心疼的人又多了一个,心中更是暗道,老大已经没了,老二再不能出事了。
彼时,陆家第三代中,共有五男六女,其中长房有二子二女,分别是大姐儿(十八岁)、大郎(十七岁)、三姐儿(十二岁)、四郎(十岁);二房有一子二女,二郎(十六岁)、二姐儿(十三岁)、五姐儿(三岁);而他们三房则是二子二女,分别是三郎(十三岁)、四姐儿(十岁)、五郎(八岁)、六娘(未满周岁)。
大郎与大姐儿都已经成婚,这暂且不说,可四郎、三姐儿却尚未长大,如今更是没了父亲。丧事一办完,公婆就要求他们家收养这两个孩子,她自是不同意,养孩子如何是小事,这得多出多少是非来。然而,婆婆却说大伯是为这个家死的,家里不能不表示,更不能丧良心,她口中虽然说,大伯是为了这个家,眼睛却直直地盯着相公,显然是觉得相公欠了大房的。
她气得差点跳起来,怎么就是为了他们了,田间猝死怎么就一定是因为积劳成疾呢田间劳作的人多了,怎么就他猝死了随后,她更是质问大嫂,她怎么就不能养孩子了,爹没了娘不是还在吗结果,她那大嫂也是本事人,当下就哭了,说自己没本事,养不起两个孩子,还说自己要代相公伺候公婆。这话一出,立马就把婆婆给说哭了,直说她的儿子中,就数大儿最孝顺。
她正打算再争几句,哪怕出钱出粮,也没有领回家养的道理,然而相公却拦了,许是真有愧疚的,相公说他们没爹,他作为叔叔,养了也是该的。随后,四郎、三姐儿就住到了他们家,而之后,大郎、大姐儿也时常打着看弟弟妹妹的幌子,跑他们家来打秋风。二伯呢,以担心自己会步大哥后尘为由,再不肯干活,公婆却深以为然地默许了,还让相公出钱养着二伯一家。大郎他们的,二伯家的,再加上孝敬给公婆的,相公成为举人后,通过别人挂靠田地而多出来的收入,就一下少了大半。
这还只是外部的,更闹心的,是家里多出来的那两个孩子。他们家一直不穷,她自己更是有嫁妆,所以在伙食上也舍得花钱,四郎他们来了后,自然也是一样的待遇。结果可好,人家吃完一抹嘴,就告到公婆那,说他们家不孝,自己吃香的喝辣的,却由着爷奶过苦日子。
在一连串辛苦的解释之后,大家才终于认同,相公每月交给公婆的钱,足够他们天天吃肉了,只是他们自己俭省,才会让日子过得清苦。闹了一场之后,四郎却没有半点收敛,反而盯得更紧了,当然这也是因为没有人说四郎做错了。
一大家子住在一起,尤其在闹过不愉快之后,很容易就会出矛盾了。结果,四郎他们但凡少吃一口,都会闹得沸反盈天,让全家都知道,最后还得给他们补上,这才算完。而自家孩子受了委屈闹起来时,不管有理没理,她公婆都偏着大房的人。
而他们当父母的,只要一有意见,她大嫂就哭,随后她婆婆也跟着哭,哭四郎他们可怜,哭自己儿孙不孝,哭到事情不了了之为止。她的四姐儿,那么好的孩子,就是这样被三丫头夺了婚事的,家里最后竟连个交代都没有。后来,四姐儿的婚事,就不怎么顺了,之后嫁的夫家条件也不好,也是因此,她对六姐儿的婚事,更加慎重。
那样的日子,他们苦熬了十年,相公才终于考上了进士,他们满心疲惫地离开了老家。
第一百一十二章 外放出京 妻子有孕
京城,此时王睿正在做出行的最后准备,随他上任的幕僚,岳父早就为他备好了,就是传闻中那种,哪怕他什么都不会,人家都能帮他弄得井井有条的那类能人。
他这次外放的地点,是青州申留府燕山县,官职为正七品县令。燕山县其实不算很好,它并非富庶地方,当然也不算穷,这是岳父特地为他选的几个备选县之一。岳父曾就此,特地为他解释过,说是不希望他现在太招眼,以免惹来太子、豫王的注意。岳父还说,希望他可以低调再低调一点,若是有朝一日高调,他也希望是因为他的政绩高调,而不是因为他跟别人争肥缺而高调。
对于这点,他本身也是认同的,这跟他在翰林院时的低调,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在给出的几个备选县中,王睿几乎没怎么考虑,就选择了燕山县,这个离家最近的地方。燕山县就在老家的邻府,离家不过两三天的车程,稍有空闲就能回家看望家人,再来家人来见他也方便。
这些天来,他一直在做的,就是趁着离京前,好好翻查一下燕山县的资料,为此户部吏部甚至工部,他都跑过一趟,还特地找出了一本燕山县的县志,把县里的地质等情况了解了个大概。
时至今日,他想着能找的资料都找得差不多了,再来,接任的时间也快到了,这才定下了三天后的船票。趁着这几天,正好跟京中的亲友道个别,顺便再最后整理一回行李。好在京中这宅子是自家的,很多大件行李,倒是不用处理,而齐叔齐婶刚好不愿离京,也就顺便留在这看宅子了。
因着是最后几天了,王睿便又带着妻子去了岳家,说好日落时分再来接她。不想,等他傍晚来接时,却是得到了一片恭贺声,最后在七嘴八舌中,他才知道,原来他们有孩子了。王睿听了,傻傻地笑了起来,他今年二十二了,大部分同龄人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他每每见了都有几分羡慕,如今他的孩子总算也来了。
王睿扶着妻子,一路小心地从岳家出来,直到坐上马车后,他才松了口气来。他敬畏地看了看妻子的腹部,似乎怕惊着孩子,小声而又带着些激动地,对妻子说道:“我们真的要当爹娘了”
康氏一脸慈爱的抚摸肚子,听到他的话后,就抬起头来冲着他笑,“相公,我们要有孩子了。”
王睿傻傻地笑了起来,他要有大儿子了,他爹也要有大孙子了,他爹知道后,指定要乐坏了,呵呵。他似乎一时不知该做些什么,才能表达他的欢喜,随后就想到,他可以开始给孩子准备些玩具。于是,甫一回到家,他就找了齐叔去打听,哪里有卖小孩的东西,他要尽早地准备起来。
第二天,当他拿着刚买到手的大堆玩具进门时,就迎来了康母不悦的眼神。他见了反是楞了下,“岳母这是怎么了,可是家里有谁得罪岳母了”照说,家里的下人,应该不会这么没眼色吧
康母的脸色还是不好看,“你这大清早的,上哪去了”
说到这个,王睿就高兴,“哈哈,我给孩子买玩具去了,您看。”说着,还把手中的玩具,一一拿来让康母过目。
康母看到他的傻相,这会倒是不生气了,虽说玩具买得早了点,可这好歹也是表达他对孩子的喜悦了。康夫人终于缓了缓神色,“孩子出生还早呢,如今最重要的是敏儿,以后你可不能让她一个人在家。”
王睿听了点点头,诚恳地认错,无视家里还有一宅子下人的事实。
然而,听到康母接下来的话,他就高兴不起来了。这会,他才终于想起来了,康氏有孕,就不能跟他一起出门了。这前脚刚知道有了孩子,后脚他就要
第百十三章 初上任 调查情况
送走父亲后,他又专心地投入到县衙的事务中去。这些天,他将身边的人,都派出去了,也算是替他看看整个县的实际情况。
据他原先得到的资料,燕山县内有两条水域,一大一小,农田分布,则基本是五分水田,两分沙地,还有三分旱地。其中县北,也就是县城所在的方位,基本为水田,因为这里是两条水域的交叉点,也因此是县里的主要产粮地。县西是沙地,县东则是旱地,因为这里没有水域经过,县南则是一片连绵的山脉。
在派人出去的时候,他自己也没有闲着。王睿自从交接完后,他就先调了官员的履历,随后又要求查看县衙日常的事务,甭管是缴税还是开堂,总是有例可循的。
他看完履历后,这才发现在人事上,县丞已然在任十五年了,尤其他还是本县人,事务那是相当地熟悉,估计他的话在县衙,比他这县令都好使了。他皱了皱眉,随后又看向了主簿,好家伙,这位也已经是长达十年了,都是老伙计了。十年,这两位的关系要不是水火不容,就是在很多事情上,已经达成一定的默契了。
而就他这几天看到的情况,可不像是水火不容的样子,一时也很有些心烦,不过还是很快按下了心思,暗地里告诫自己别太心急。这年头就没有完美的人,他还就不信,这两人间会没有矛盾。如今估计就是他刚上任,那两位正是最紧密合作的时候,不过他也不急,时间还长着呢,以后总能找到机会破局的。
此外,他还查了本地最新的县志,略知本地主要的生产情况,其实就是粮食作物,与其他县别无二致,这么个县在自己手上,要想出彩并不容易。不过,他多少还是有一些想法的,比如种植一些经济作物,如此也能很好地创收,就是商路的路,估计要找父亲帮忙了,他在商场上的朋友多。而且,这个范围也要限制下,免得一窝蜂的,结果让好事变坏事。稍稍有个思路后,他也就放到一边了,暂时不急,所谓事缓则圆。
随后,他又开始翻阅了县里登记在案的商铺,看看大概有多少家商铺,同时看看哪些是关系到民生的铺子,如今都是在哪个家族手上。其实也好查,县里的大户就那么几家,都是些大地主,有些还有功名在身。一如县丞,他本身就是本县人,家里也是个小地主,而主簿也在慢慢本地化,嫁女娶媳都在本地,如今是房产田产都不少。
半个月后,他派出去的人陆陆续续都回来了,然而基本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倒是听了一堆主簿县丞的风评。
据说县里井井有条极了,井井有条地让人觉得只要有县丞跟主簿就够了,县令都是不该出现的存在。那些百姓,在知道他们这些人是县令的人后,立马就跑光了,好像生怕跟他们扯上关系。
王睿在得到这些消息后,自然非常恼火,他初到地方难不成要被下属架空,这让人怎么忍这若是在地方毫无作为,哪怕他上头再有人,也无济于事,只能从一个地方混日子,变成到另一个地方混日子,这可不是他要的。
王睿想了想,又让人换了个方向去打听,去查查前任县令都干了些什么好事,以致连累他收拾烂摊子。这会没几天,得到的消息就多了,人走茶凉的事,总是常态,没人会为前任做的事隐瞒,那些百姓一点顾虑都没有的,纷纷都开口说话了。
他的前任姓廖,人称廖县令,他在燕山县连任两任,待了六年,却徒留下骂声一片。
据说,当年这位廖县令上任没多久,就以县库空缺,不利长治久安为由,要求大家献计献策。这话其实也不算错,真有个什么灾啊难的,一个空缺的库房的确不能拯救局面,只是谁也不能凭空地变出钱来。
于是,这话说了半个月,谁也没搭理这茬,只觉得廖县令异想天开。廖县令呢,他也是刚出仕,正有一堆的雄心壮志来展现,结果就这么被人冷落了,当下就有了芥蒂。半个月后,他发现没人出头,于是他就决定赤膊上阵了。
次日,他召集全县衙的人,说是县城城墙年久失修,不力战事,要求给所有农田加税,每亩增半成。当下,自然是一片哗然,全是反对的声音,毕竟谁也不想凭空掏
第一百一十四章 回乡 二郎成亲
眼下县衙没什么事务,而二郎成亲的日子又要到了,大郎也就打算早点回家了,虽说不见得能帮上忙,不过跟家人多团聚两天也是好的。于是,他交待好自己的幕僚留意县里的事情,顺便又跟县丞他们打了招呼后,他就用最快的速度回家了。
此时,王家正在筹备婚礼,二郎的婚事,是要在王家镇办的。虽说县城也有宅子,可县衙的屋子小,摆布不开,再来这次大郎也要回来的,在王家镇办的话,还能顺便跟族人们聚聚,于是婚礼就定在了镇上。
虽说二郎是家里第二个成亲的,可大郎的婚礼是在京城办的,如今倒是家中小辈第一次在老家成亲,自然是要大办的。尤其,这新娘还是县尊家的小姐,王家镇的人就更要给面子了,于是家家户户似乎都是喜气洋洋的。当然,大家的高兴中,或许还有县尊愿意跟他们王家镇的结亲,而不是跟柳家镇的成亲而引发的自豪感。反正,等大郎回来的时候,他见了,都觉得全镇都在办喜事了,在挂红灯笼,场面相当地壮观。
大郎到家的时候,离二郎成亲还有三天。在这几天里,父亲就带着他,四处拜访亲朋好友,尤其是一些父亲商场上的朋友,大概父亲也是觉得,他以后会用得到这些人脉,所以特意在这个时间邀了他们前来相见。
他们王家这边忙的时候,陆家也没有闲着,此时,他们正迎来了陆柔的四姐陆滢。陆滢好几年没回过娘家了,她一直不怎么想回来,这次也是因着小妹出嫁,这才下定决心回来的。陆母见了她,抱着就是一场号啕大哭,这些年,她一直都觉得对不起这孩子,不仅不能给她一个公道,甚至还给不了她一个好的姻缘,以致每每想起,都是伤心一场。
这一家子人里头,若说谁跟陆父关系最糟,那绝对是她陆滢无疑了。
当年大伯出事的时候,她已经不小了,父亲的内疚,母亲的不平,她都看在眼里。那时,父亲总说,他对不起大伯,让她平日里多看顾三姐,她懂事地点点头,换得父亲嘉许地一笑。那时,她还挺骄傲来着,觉得自己也可以给父亲帮上忙了。
事后,她就知道了,好事不是容易做的,她对着三姐释放善意,可三姐根本就不理她,还总是对着她满是敌意。后来,她把事情告诉父亲,父亲却说,那是因为他们家的人,对三姐不够好,三姐有戒心,再后来,她就看到父亲在日常相处中,明显地更疼爱偏心三姐。
她一时很是委屈,可当初是她自己应承着,也就只能咬牙忍了,她不是没想过跟母亲诉苦,只是那时四郎跟五郎天天闹,母亲已经很烦了,她不愿母亲再为她的事情添堵。再到后来,她就跟母亲兄弟们更加亲近,再不愿去深想父亲的态度。
时间一晃就是五年,那年她十五了,正是备嫁的年纪,那年,她正一心准备嫁衣,偶尔想到未来夫婿,那也是一脸地娇羞。
她的未婚夫是儿时就定下的,是父亲的友人夏庭的长子。夏庭在功名上,虽然不及父亲,只是个秀才,可家境却比她们家更富裕,如此,也算是门当户对了,再者,她那未婚夫,那时也已经是个秀才了。父亲不知道是不是觉得那几年委屈她了,于是在家时,总是时常夸耀说,她未婚夫将来定会大有前程。
那时,谁也没想到,父亲夸耀的话说多了后,三姐居然动了心。那是一场混乱,随后就是她祖母的专场表演,又哭又闹的,最后夏家改聘了三姐。
那时她总是天真地以为,自己是亲生的,父亲总会疼她比三姐多的,毕竟那时父亲看着,好像也是很生气的样子,可谁知,呵。
至今,她都还记得,那时三姐跟她是这么说的,“我跟夏哥说了,我也是四叔的女儿,但凡你有的,我都会有,而我比你更漂亮,所以夏哥就选择了我。你要是不信,到时见了我的嫁妆,就能见分晓了。”
这话她是不信的,她再怎么也是亲生女儿,多点嫁妆也是正常的,谁也说不出什么来,再者说,就算原本是一样的待遇,可在三姐做错事的情况下,她也没资格再跟她原先预备的嫁妆一样。然而,她没想到的是,她三姐还真说对了,那嫁妆跟当初父亲说好的一模一样,别无二致,倒是她自作多情了。
后来,三姐三朝回门时,娘为她委屈,不愿招待,带着他们兄妹径自出门了,结果回来后听说,她们去了祖父母那,据说招待的规格可高了。据说在她祖母说项下,念叨了下她大伯三姐的可怜后,
第一百一十五章 冲突初现
大郎一参加完二郎的婚礼,就返回自己的任地了,毕竟如今燕山县的事情还没有理顺,顶多算是维持原样,这种情况下,他并不适合在外久留。回来后,他第一时间了解了一下情况,还好,在这期间没有任何意外状况发生。
见没什么事后,王睿就施施然地去休息了,这几天赶路,他也累坏了。他休息的时候,心下还想着,这趟回家,收获还是不错的,搭上了几条大商人的人脉,到时,只要他种出合适的经济作物来,销路那都是不用愁的。
王睿回来后,又是半月,此时,他正想着什么时候去动一动,一来,免得人家根本就不知道县衙里还有县令这号人物,二来,离春耕不远了,在春耕前要收揽权力,到时才能贯彻他的意志。结果可好,他还没动手呢,这会就有人犯到他头上来了。
事情是这样的,一日有个书生,到了县衙指名说要来找县令告状的,结果可好,人家主簿却直接把人带走了,带去了他自己的班房。若只是主簿提前问询一下,倒也不算大事,他派了王通去主簿那看情况,结果却听到了一幕精彩的对话。
人家主簿大放厥词,表示这事他说了算,就是县令对此有意见也没用,最后那书生愤愤而走。王通被那话惊呆了,以致一时没反应过来,结果反倒是被那书生给走掉了。
王睿听了这番话后,当下就冷冷地笑了,他倒是看看这个主簿说话能有多算数。看来是他的数月不作为,膨胀了他们的野心,也让他们成功地把他,当成了胆小怕事的软柿子了,这就张牙舞爪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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