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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天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因顾惜朝

    “是,宫九爷也不带着大家伙一起乐呵乐呵,吃独食可是不好啊。”另外的人也忙附和起来,“竟然都有这样的路子,直接通天了!”

    “是通天了,难不成,那一位阿哥那里,也安排了什么套路不成?不然的话,怎么就知道这大理府又来了这么一尊大佛呢?”

    “是,必然是吃独食,这老宫,如今都到什么时候了,”有的人微微冷笑,有的人怒目相视,也有的人冷漠以对,“还在我们这里唱戏呢!有那样通天的路子,还陪着咱们在这里!”

    “这也不能不讲义气不是?四川人都是这样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一群群的冷嘲热讽此起彼伏的来,宫铭急的跳脚,“龟儿子仙人板板!我若是在那边有什么门路,何必在这里晒毒辣的日头!你们也不想想,这龙子凤孙来了,咱们是什么牌位上的人,怎么有门路,就算是有门路,你敢去找吗?你老子我有这个胆子去吗?”

    宫铭如此诅咒发誓,众人倒是放了心,“老宫这句话儿啊,真真是半点都不错,癞蛤蟆照镜子,什么样子自己个有数!咱们这些人,寻常时候就算是知府大人的大门都难进,何况是如今呢!”说话的人有些唏嘘,又有些心灰意冷,“如今这是什么时候,大军开拔,金山银山就这样看得见,可凭着咱们,看得见却也摸不著!”

    “谁说不是呢?如今这位布政使大人也不知道是什么套路,对着咱们这个样子,只怕是什么人什么生意都定下来了,咱们都还这外头干等着呢!”

    “李翁说的这个意思再对也没有了,朝廷如今银子多啊,原本是想着别人吃肉,咱们喝点汤就是,可奈何,哎,如今只怕是要看着别人撑死,自己个馋死了!”

    众人越想越气闷,但又不能不呆在这个地方继续守株待兔,但宫铭却是不呆了,“我说诸位呢,大家伙都是想着分一口汤喝的,”宫铭左右团团作揖,“在我们川人话里头,那就是袍哥情分,既然咱们在这里头等着,也是无聊,不如,大家伙一起去小普陀瞧瞧?”宫铭起了别的心思,“大家伙索性在外头等着如何,若是在下没有猜错,眼下这大理府,哦,不,只怕是整个云南省,最高级的人物,除却大帅之外,大家伙可就都在那个地方了,咱们要不去撞一撞大运?万一若是什么时候被看对眼了,召见说上话,咱们岂不是就有法子了?”

    “你老宫别再被那位海大人给劈了就好!”虽然是这么笑话,可大家伙却不免有些意动,这成都宫家老九提的建议还真不算差,不管是如何,大家伙在这里头晒太阳,和到小普陀去晒太阳没有什么差别,再说了若是真的有那么点机会能够得到贵人的赏识,只怕是随便手指头漏一些出来,也足够这些人吃饱了,于是众人纷纷表示同意,虽然心里头火热,可嘴巴里却还是保持着一丝矜持,“咱们横竖在这里头也无聊,还不如一起出去兜兜风也是好的,听说这洱海风光极好,咱们来了这里,只怕是还没有好生逛一逛罢?这苍山雪洱海月,可真是好风光啊!”

    “是了,是了!同去同去,宫九爷,您带头!”众人互相客气,还特意来捧宫铭,“这个消息是您打听来的,该让您先,这个礼数,大家伙都懂的!”万一到时候贵人不给脸丢面子的也是你。

    宫铭久在商场厮杀惯了,是人精之中的人精,哪里会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想的,只是人家这么说,面上还捧着自己,自己当然也不能够不领这个情,“那咱们就同去,同去。”

    洱海之东,苍山碧海之间映衬着一座小岛,因岛形若一颗金印浮于水面,相传是当年观音大士辟大理留下的镇海之印。又因岛形和楼阁颇似我国神话中传说的南海普陀山,故名小普陀。岛上有一阁楼,唤作是观音阁,建于前朝,乃是两层歇山式。楼阁小巧玲珑,神雾缭绕,仙风徐徐。岛虽不高,但怪石林立,在石缝中长出一颗颗树木,枝叶繁茂,树阁相映,犹如天然盆景,尤其是在碧空碧海之间,宛如是一个小小的海螺,依偎在离着陆地不远的湖面上,十分精致好看。

    大理的天气虽然炎热,但这里风素来极大,今日这风吹动着碧波卷起层层涟漪,让暑热之中的人只觉得暑热尽消,心旷神怡,尤其是署理云南布政使纳兰永宁,他原本有些六神无主,可听到了这位尊客的到来,一下子又觉得轻松多了。

    适才拿了好些“礼数”的伴当收拾好了东西,过来让纳兰永宁下马车,纳兰永宁见到这个人似乎不以为意,笑道,“怎么,富兄,这岛上如今可是有你的女婿在呢,怎么似乎也没有什么想见的意思?”

    “啊?”这原来就是跟着纳兰永宁外放的富祥,金秀的父亲,他张大了嘴巴,“啊,是十二阿哥啊?我哪里是他的,我可不敢当!人家是主子,我可不敢当!”

    纳兰永宁微微一笑,“如今不是,日后总是会有个交代的。”小普陀离着岸边极近,一张扁舟不过是乘了二十多米的距离,就到了岛上,纳兰永宁和富祥一起上了船,到了岛上这边有永基的伴当来引导,“主子在岛上看地图呢。”

    这个小岛大概都还没有纳兰家的一出院子大,除却松柏树木和一些假山,并一座小小的庙宇之外,没有什么可看的,只是在岛中央还有一块平地,边上绿树围绕,倒是有些阴凉,一个人坐在小马扎上,看着石板上的地图,若有所思。

    纳兰永宁忙上前请安,“给十二爷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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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大理洱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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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洱海碧波万顷,小普陀宛如一片落叶,靠在洱海之东侧,和洱海西侧连绵不绝的点苍山遥遥相对,大理地处高原,点苍山极为雄伟险峻,山顶除却白云外,还有皑皑白雪,虽然不甚多,但宛如给苍山加了一顶薄薄的帽子,盛夏之中还有积雪,这是中原之人从未见过的景象。

    纳兰信芳称呼永基为“十二爷”,这是世家对着皇子皇孙们的称呼,不称阿哥也不称殿下,而只是称“爷”,这样一来不惊动外人,白龙鱼服的时候避免人人侧目;二来也是拉近彼此关系以表亲近之意,也是一个从称呼上的好处。

    纳兰信芳别无其他人跟着上岛,侍卫和马车都留在岸边,只有富祥跟着,富祥当然知道面前这位是自己个的女婿,但礼数上,他还是要甩袖子半跪请安,永基不知道这是金秀的父亲,只是和纳兰永宁说话,“纳兰大人不必多礼,”许是外出远离京城,又是有如此的湖光山色相伴,原本还带着郁郁之色的永基看上去气色,神色也颇为轻松,“咱们这都是在外头,想着竟然还能见面,也是缘分。还请坐下。”

    纳兰永宁告坐,见到永基还在看石板上的地图,笑道,“十二爷昨个夜里头才到大理府,我却还不知道,今个怎么不好生休息休息?车马劳顿,就赶着看地图,实在是辛苦了。”

    “却不辛苦,”永基温和的说道,“无非是想着既然到了南边来了,也不能够当睁眼瞎,跟着傅恒大人出兵作战,多少不仅要长见识,还要多多历练才好,这地图我拿来却是时候不久,”永基盯着那地图,微微皱眉,“许多规矩却还不懂,也只能是勉力学一学才好,免得到了前线两眼一抓瞎就不好了。”

    纳兰永宁看了看那地图,笔迹线条清秀斯文,就知道必然为金秀所书,他含笑看了一眼边上的富祥,“十二爷辛苦了,微臣实在是没想到,您居然有如此雄心,愿意抛下一切,为了这缅甸之事,来此酷热之地,实在是令人惊讶。”

    “只怕不仅仅是微臣,”纳兰永宁捻须微笑,“都中众人都已经震惊了罢?”

    永基摇头一笑,他站了起来,转过身子背着手看洱海之中的碧波,“我原意也不会来此地。”

    “哦?那又如何变了呢?”纳兰永宁实际上大概知道为何,但猜测只是猜测,却没有什么实际性的推断,所以他因此有这一问。

    “有人告诉我说,”永基转过头来,笑道,“自信人生二百年,会当水击三千里。若是没有勇气和力量冲破现在,那么将来也不会有多少出息。”

    “这两句诗……”纳兰永宁微微一惊,又暗暗咀嚼,“可真是妙啊!奇妙之极!”

    永基和纳兰永宁相视一笑,两个人很明显都知道了是谁说的,“我这会子才到,就听到纳兰大人高升的事儿,还未曾恭喜过你。”

    “这个位置宛如火炉,坐的叫人满头大汗,何来恭喜之有呢?”纳兰永宁皱眉叹气道,“如今这千头万绪我还不知道从何说起,可大军又要开拔了,我存心想着用一些自己个的人,可偏生也没带什么人出来!”

    纳兰永宁的这个机会来的猝不及防,他自己个都吓了一大跳,云南地方官员因为屡次战败的缘故,受牵连甚多,原本就没人愿意来云南,福康安既然答应了纳兰永宁,就和父亲说了一次,傅恒本来就缺人使用,又知道纳兰永宁绝不是昏庸之辈,可以驱使,于是也给儿子这个人情,毕竟福康安日后也要出仕,这人际关系都是要他自己个再打点打点的,虽然富察家有家族的关系网在,但福康安有自己个的关系,如此也是最好。

    纳兰永宁资历是有了,却久别官场多年,也不宜是骤然拔擢高位,一来会惹人非议,二来傅恒也怕耽误事儿,怕纳兰永宁不堪重用,耽误了征缅的大事儿,傅恒爱惜羽毛,愿意用夹带里的人,但他更希望成功。

    所以给纳兰永宁选了一个云南左参政的差事儿,大玄朝地方上的规矩,除却相邻几省有总督统摄,比如云南贵州两省就由“云贵总督”来统摄一切军政事务,这个是《大玄会典》里头规定清楚的。除了总督之外,从前人头大炎兴起的巡抚,逐渐取代了布政使成为一省的首脑,布政使退居次席,成为管理一省的民政官,原本手里头还有些的兵权被总督、巡抚和提督总兵给剥夺了,只剩下管理民政的权利,就这个权利还被不断的给巡抚侵占去。

    布政使尚且如此,作为布政使佐贰之官的参政,更是权力小到不行了,用一个这个时代通俗的比喻,左参政就好像是不入常委还分管卫生的高官……地位是挺高的了,接下去进可担任布政使,退可入京担任部院的堂官,但是手里头的权柄么……大概就是到处给名胜古迹题题字,或者是去各处学堂看看,嘉奖下愿意读书学习的士子们,后面这一项还要注意尺度和次数,若是经常去学堂,这是会让学政不高兴的,会让他觉得参政冒犯了自己的权力。

    纳兰永宁原本不愿来此清寒之地,奈何答应了金秀,又因为的确是机会难得,存了过来消磨日子的心思到了云南,可千万没想到,云南巡抚鄂宁,参赞大臣、云南布政使舒赫德,先行到了云南摸排清楚缅甸和云南边陲的形势之后,联合上奏,说征缅有五难。一是办马难,按满兵一万、汉兵三万出兵规模算,战马、驭马需十万匹,急切难办。二是办粮难,按四万兵、十万马算,单十个月就需粮万石,省仓粮也不过三十五万石,缺口很大。三是行军难,从内地永昌到边境就路难走,边外地形更差。四是转运难,单从永昌运粮到边境,按三夫运米一石算,就需百余万人次,而如果到了边外,内地人不愿意出边,人烟稀少,雇夫几乎不可能。五是气候难,水土不适,历次战事病故或因病失去战斗力者比战场死伤还多。两人最后结论就是,对缅甸战事胜算不大,不如设法招致缅甸投诚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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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万里戎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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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说,这两人总结教训还算总结得不错,可惜不对永盛皇帝胃口。虽然对缅战事连续失利,永盛皇帝依然感觉良好,认为“我大玄势当盛,认真起来,将缅甸打得屁滚尿流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听到这些后暴怒,痛骂两人乖谬无耻,很快将两人降职调任。这样一来,不仅是云南成为了武将们阵亡的修罗场,更是成了文臣畏惧之极的淝水之战,大家伙风声鹤唳,一时间竟然无人敢去云南上任,吏部瞧着没人愿意去,再加上纳兰永宁乃是傅恒亲自保举的,既然是在危难之时,就让他先署理云南布政使就是了!

    这一下子就从从三品的左参政跳到了从二品的布政使!云南省名正言顺的一把手,如今云南巡抚还空缺,云南境内所有的事务,都由布政使一言而决,纳兰永宁一下子没回过神来,就得了这天大的便宜。要知道正常情况下,这样的官位跳跃,没有十年之功,你想也不要想。

    纳兰永宁得了这个左参政的差事儿,到了昆明还没有坐稳屁股,就被告知自己又要换工作了,也要换工作地点,稀里糊涂新上任的署理布政使,云南省代高官纳兰永宁于是又来大理府了。

    纳兰永宁称的夹带里没有什么人,可不是自谦之词,在京中是带了一些人出来的,但纳兰永宁自己知道自家事,没有什么人是合适作为辅佐自己办理支应前线粮草任务的,“索性傅恒大人来之前就已经办下了许多马匹草料粮食等,如今还可以供应一二,且不是着急之事,但我这心里头,还是最担心的。”所以他并没有带着长贵前来,而是要让他留下来,将这后勤转运的事儿料理清楚,不能够耽误了前线的需求,他打定主意要办好这个事儿,但如何办好,这还需要好生筹谋一二。

    “这事儿倒是也难为,”永基点点头,“后勤军需之事,乃是极为重要的,我思来想去,既然是来了这云南,其余的事儿帮不上什么忙,后勤军需的事儿,还是要多帮着你的。”

    “如此极好,”纳兰永宁大喜,“若是如此,敢问十二爷,何以教我?”

    “我如今可没什么教你的,”永基笑道,“我若是什么事儿都不知道,就告诉你有这么多的法子,这必然是胡说八道,纳兰大人也不会当真,”他将地图收起来,“咱们就不必在此说话了,请!”

    几个人复又登舟上岸,到了洱海边一座白族特色的大宅院,这边也是站着几名侍卫,但不算多,大概也就是十来个人,纳兰永宁十分惊奇,“十二爷难道就带了这么些个人出来?您可是千金之体,就这么些人,如何能够保护您?”

    永基笑道,“我又不带兵,如何能够带许多的侍卫出来?再者,京师里头的人都说我昏了头,来云南之地送死,哦,倒也没有说送死这样的难听,只是到底这来南边不是什么好差事儿,也没人愿意来,我不过是收罗了几个素日里头跟着我,亦或者是我有些缘分的侍卫,这些人护送着我来南边的,还有几个身子不适,留在了广州休养。”

    实际上永基并没有说完,皇帝虽然不甚喜欢自己这个第十二皇子,但天家体面,皇家威严,这是务必要保证的,所以虽然永基出京出的匆忙,但皇帝还是下密旨,要求傅恒分派一支一千人的兵丁给永基亲自统帅,看看自己这位儿子,到底是有没有什么沙场征战的水平。

    只不过这会子永基和纳兰永宁还不知道罢了,白族建筑的风格,飞檐十分灵动,朝着天上飞起,好像是燕子的尾巴,雕栏画栋自然不一而足,墙壁上都涂白,一概装饰物都无有,纳兰永宁进内,吩咐富祥,“你且在这里等候,若是等会长贵到来——我已经和他说过,事儿办好就来伺候,你再和他一起进来是了。”

    富祥答应了下来,贪看着永基的背影,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噗嗤一下,倒是笑了起来,笑的很是慈祥欣慰。

    外头站岗的侍卫,见到富祥的样子,不由得奇怪,“这位老哥,我瞧着你还面熟,怎么,难道也是宫里头出来的?”

    “您老好见识!”富祥和侍卫们行了一个抱腰礼,这边攀谈起来,说起了自己也是在宫里头当差过的,彼此倒是有些话语可说,那些侍卫又问,“您认识十二爷呢?”

    “不认识,不认识!”富祥忙摆手,只是嘴角又勾起了笑容,“这还是第一次见十二爷呢!”

    绕过空无一物的照壁,到了正院之中,小太监出来迎接,带着两人到了花厅,“爷。”

    两人分主宾坐下,“我来此地,可不是一个人来的,”永基笑道,“若是我一个人来,必然是不敢前来。”

    “那么十二爷带了那些个人来?”

    “实际上就是带了我一位,”花厅后侧出来了一位少年模样的人,嘴角带着自然的笑,长眉入鬓,神色从容,顾盼生姿,缓步而出,他朝着纳兰永宁作揖,“阿玛。”

    “尊驾是……”这个人喊着阿玛,纳兰永宁一时间还认不出来,可他看清楚她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跳了起来,似乎官帽椅上摆着一盆通红的火炭,“啊!啊!”纳兰永宁颤抖的手指着那人,“你怎么来了这里!”

    “十二爷!”他哆嗦着转过身子,看着温柔微笑的永基,“您,您们两个,真的胆子也太大了!”

    那个小太监在边上,好奇的望着进来的这个人,他不是不认识,但他很是惊奇这一幕的场景,什么时候女人,就算是福晋,也可以和外头的人说话了?

    来的人起身,帽下头露出了一双卓尔不群的眼神,眼神之中透着一些渴望和追求。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来的人微微一笑,如此才看出了一些个女性的狡黠之色,“若是没有这冒死前来,怎么够帮着十二爷,办好这个事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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