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第五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厍建玉


第408章 闲聊原县长(一)
    我说:“我对马志说,假若你是局外人,假若你站在我和纪委的角度考虑,你说这事应该怎么办呢”

    “那马志是什么反应呢”常务副县长钱一兵问。

    我说:“马志当时一言不发。我说,你平心静气想一想,你觉得用公款支付自己家里的雇工费用,尤其是在目前形势下,合适吗”

    我说:“马上到年底了,市纪委巡查组要检查我们民主生活会的情况,党建的情况,廉政建设的情况,干部群众意见的整改情况,他们就是来找问题的。别看雇工费用是一个小问题,可县委和县纪委都销不了号,都承压啊。”

    我说:“为了充分尊重你们,为了充分考虑你们的感受,我们不事声张,对过去已经支付的费用只字不提,只是要求红庙乡,从现在开始,不再支付了。干部群众提的问题,我们整改了,销号了,可以理直气壮跟上面汇报了。你说,这有何不妥”

    我说:“我当时毫不隐瞒地对马志说,你遇到我这样的县委书记,遇到我这样的搭档。我不可能说是最好的,但绝对不是最差的。如果遇到铁面无情、不食人间烟火的县委书记,他偏要从头到尾查,把红庙乡过去跟你们支付的雇工费用,要你们统统交出来,你们怎么办呢”

    我说:“我还进一步对马志说,如果你们不交,他向省纪委、市纪委汇报,跟省委、市委撂挑子,说工作阻力太大,干不下去,你们怎么办你觉得没这样的人啊,我告诉你,这样的人多的是。”

    我说:“我这么柔和地处理了,大家既往不咎,心照不宣,是不是最好的处理方式要是换了你,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理在目前形势下,这样的问题,不可能无限期拖下去啊。其实,你心里比我还清楚,越拖越被动,越拖将来就越难以收场。”

    “你说的好直白啊。”钱县长说。

    “本来是这样啊,我觉得我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还是实话实说比较好。”我说。

    “那马志是什么反应呢”

    “他有些理屈词穷,说再不提雇工费用的事了。”

    “怪不得这么安静呢,我还以为他们不甘心,会大闹一场呢。或者,怀恨在心,在工作中,暗地里使袢子呢。”

    “他们不是傻瓜,他们会审时度势,他们不会硬碰硬。再说了,我也不怕他们使袢子。”我说。

    “除了雇工费用外,马志还对你有什么看法啊”钱县长问。

    “有啊,看法多的很啊。给我感觉,我干的事,他都觉得不爽。”

    “能不能说一下啊”

    “当然可以啊。先说关于法办矿老板、矿老板脱逃的事。我当时跟马志说,矿老板唯一的出路,就是赶紧回来投案自首,这是他们唯一正确的路。”我说。

    “我还暗示马志说,如果马志认得一些跟焦作斌、黎西煌比较熟的人,如果这些跟焦作斌、黎西煌比较熟的人能联系上焦作斌、黎西煌,我建议动员焦作斌、黎西煌立即回来投案自首。这不是害他们,这是对他们最大的负责,最大的帮助。”我说。

    “马志问我怎么看待矿老板脱逃我说,这是一起有组织、有预谋的犯罪行为。对那些明目张胆触犯党纪国法的人,我绝不轻饶。”我说。

    “马志问我怎么绝不轻饶我说,对公安局、看守所那些明目张胆触犯党纪国法的人,我们绝不轻饶。对不主动回来投案自首的矿老板,如果被我们抓回来了,我们一定严惩不贷,绝不轻饶。对那些幕后使袢子的人,我们决不轻饶。”我说。

    “那马志怎么说呢”钱县长问。

    “马志说,我毕竟比你年长一点,在基层摸爬滚打多年,经过的事,也比你多一点。我还是有必要提醒你一下,干什么事情,做什么决定,都要三思而后行啊,尤其是我们月光县。在我们月光县,一切都有可能发生啊。”我说。

    “我请马志说具体一点,马志说,有关矿老板的事,复杂的很。我只简单地提醒你一下,他们与上面有很深的交往。再就是,他们不是守财奴,是抓一把,撒一把的人。”我说。

    “马志说,矿老板很会来事,很会为人,很讨上面的人喜欢。我估计,他们逃走后,会在某些‘大人物’的强力庇护之下,安全地渡过目前的难关,等到东山再起。”我说。

    “那你是怎么说的呢”钱县长问。

    “我说,让他们做美梦去吧。东山再起想得美!我告诉你,他们能活着就不错了

    。”我说。

    “马志说,我们不管矿老板是死是活,我只是提醒你,不能把问题想得太简单,太乐观了。凡事都要三思而后行,不能一意孤行,要瞻前顾后,从长计议啊。”我说。

    “马志说,矿老板后面的那些人,影响力比你大得多,办法比你多得多。我建议你,不要一根筋捅这个马蜂窝。我说,别说的这么吓人好不好马志说,我没吓你啊,我只是跟你实话实说,听不听是你的事。”我说。

    “我当时问马志,不管吓人不吓人,我就是不明白,矿老板们把红庙乡弄得乌烟瘴气,而且还趾高气扬,横行乡里



第409章 闲聊原县长(二)
    “马志说,让他们退赃款赃物,最重也应该是开除党籍、撤职就到此为止的。可你倒好,‘双开’他们就算了,还把他们移交法办。这种做法太绝情了,弄得我们的基层干部人人自危,人心惶惶啊。”我说。

    “马志对事件的看法,跟我们的看法,很不一样,有点夸大其词,危言耸听的感觉啊。”常务副县长钱一兵说。

    “我当时就反驳了。”我说。

    “你是怎么反驳的呢”钱县长问。

    “我说,有人告诉我,这种做法给我们的基层干部敲响了警钟,避免了基层干部滑向深渊,教育了、挽救了更多的基层干部,应该是大快人心,百姓拍手称快的事啊。”我说。

    “马志说,那是你的看法,你来月光县的时间短,浮在表面,摸不清基层干部的脉搏,看不清问题的实质。我说,不管我来到月光县多长时间,但我从接到任命开始,就把自己当成月光县的一员,与月光县同呼吸,共命运。你放心,我会努力地深入基层,弄清干部的真实想法的。”我说。

    “你跟马志谈起过矿老板,矿老板的结局果然不出你所料啊。”钱县长说。

    “你可能已经知道了,矿老板黎西煌在省城云湖公园旁边,在一片森林别墅中,在自己老爷子黎毅彪名下的别墅里,不明不白地死去了,还搭进去了自己的总管秦建明,后来又拖累自己的老爷子,把黎毅彪的命也搭进去了。”我说。

    “我知道啊,他们这是咎由自取。”钱县长说。

    “你看看,他们有再多的钱,再多的社会关系又能怎么样钱还没花完,命就没了。还不是过早走地向黄泉路,不能善终。古人说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还是很有道理的啊。”

    “是啊,还是要诸恶莫作,众善奉行,自净其意啊。”

    “诸恶莫作,众善奉行,自净其意,是不是佛教用语啊”

    “是啊,我说的不对吗”

    “对啊,佛教的本质也是劝人向善的啊。”

    “这些话用在我们这些所谓的公职人员身上,就是要时刻想着百姓,努力为百姓打好工,服好务。”钱县长说。

    “是啊,别看我是县委书记,你是常务副县长,说穿了,就是一个打工仔,就是如你所说的,努力为百姓打好工。如果打不好工,我们是要被老百姓炒鱿鱼的。”我说。

    “是啊,是啊。”

    “关于黎毅彪、黎西煌父子,除了他们不能善终外,他们身后的故事还更惨呢”我说。

    “怎么更惨啊”钱县长问。

    “我曾经问过办案人员,说你们把黎毅彪请到省里去,人突然死了,黎毅彪的家人会不会找你们扯皮、跟你们闹个没完”我说。

    “书记问得好仔细啊,我都没想到这个问题。”。

    “办案人员告诉我,黎毅彪婚内有一个儿子和两个女儿,婚外的情况他们不知道。首先是黎毅彪的老伴,对黎毅彪一直不感冒。黎毅彪过去是煤老板出生,找二奶包情人玩小姐无所顾忌,他的老伴对他恨之入骨。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感情之实。”我说。

    “黎毅彪的两个女儿已经出嫁,也对他没有什么好感,可以说是老死不相往来。他唯一的儿子黎西煌已经死在他前面了。办案人员把详细情况跟黎毅彪的老伴和黎西煌的婚内老婆说了,又放了全部的视频资料给她们看,她们都没有说什么。”我说。

    “办案人员说,好像这件事与她们无关似的,连假装伤心的样子都没有。好像这件事她们知道会发生似的,没有一点感到突然。她们听完了介绍,看了视频资料后,什么都没说,只是很平静地离开了。”我说。

    “办案人员说,两个最亲近的人对他们的死,都无动于衷。他们办案这么多年,很少碰到这样的事。最后的一点温情都没有,看来,黎毅彪、黎西煌父子做人很失败啊。”我说。

    “对外吃喝嫖赌,结交权贵,笼络对自己有用之人。欺压百姓,飞扬跋扈。对内又不注重亲情,肆意践踏亲情,死了以后,谁念他们啊。”钱县长说。

    “我们再把话说回来,马志还对我在如何看待、处理干部问题上,很有想法啊。”我说。

    “有什么想法啊”钱县长问。

    “我刚开始还没听明白,我说,我来以后,除了因为群体**件,被逼无奈处理了柳树乡农民上访事件、奋进集团职工围堵县委、县政府事件、矿业公司职

    工诉求事件、红庙乡乌烟瘴气事件外,很少处理干部啊。”我说。

    “马志是怎么说的呢”

    “马志说,柳树乡农民群体上访事件,实话实说,影响的确不好。为了向各方面交待,平息农民的怨气,拿三个村的党支部书记开刀就够了,只是不该将他们移交司法部门去处理。”我说。

    “我说,这个事情不是已经说过了吗马志说,我要说的是,你还要不依不饶,顺藤摸瓜,接着处理柳顺平。”我说。

    “看来,马志对处理柳顺平耿耿于怀,在为柳顺平鸣不平



第410章 闲聊原县长(三)
    “马志要我跟县纪委说,我说,你是县长,你也可以说啊。关于周怀南,你不说我也要说,也要过问,‘双规’了这么长时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目前也是一问三不知啊。”我说。

    “马志是想早点把周怀南放出来啊。”常务副县长钱一兵说。

    “早点放出来哪那么容易我直截了当地对马志说,不要对周怀南出来,抱有太大的希望,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最主要的原因,是周怀南自己的问题太多,最起码也有经济问题,作风问题,是他自己不争气。他不严格自律,辜负了你,辜负了县委、县政府啊。”我说。

    “那马志怎么说”钱县长问。

    “马志说,如果周怀南一直不开口,什么都不说怎么办呢过去‘双规’没有时间概念,现在留置是有时间概念的啊。我说,我们不是有纪委啊,这不是你我操心的问题啊。如果他有问题,就查他的问题。如果没有问题,也可以把他放出来啊。这些都是选项啊。”我说。

    “我对马志说,我们不是还有常委会吗还要听取情况汇报,拿出意见的,你我都是常委会的重要成员,不能说明察秋毫,但至少有起码的鉴别判断能力,不可能让冤假错案蒙混过关啊。”我说。

    “马志怎么说”钱县长问。

    “马志说,我只是觉得,对我们过去作过贡献的企业家们,尤其是国有企业的老总们,应该手下留情,善待他们,不能下手太重了。我说,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还有对我有想法的地方吗有什么想法都说出来啊,别闷在心里找罪受。”我说。

    “马志对你还有什么想法啊”钱县长问。

    “当然有啊,马志说,譬如说矿业公司,譬如说石远方。有人怀疑石远方贱卖国有资产,可石远方当时所走的都是正常程序啊。虽然矿业公司被卖了几次,但最终还是回到国有企业的怀抱中来了啊,而且还是央企,也有了一个好的归属,也算是回归正途啊。”我说。

    “马志说,在我们县委、县政府的支持下,矿业公司事实上已经恢复正常生产了。应该说,这事已经跟石远方无关了,为什么还对石远方过不去呢我们公安局本身事情就多,忙不过来,又抽调专门的力量抓捕石远方。即便抓捕回来,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劳民伤财的,有这个必要吗”我说。

    “我分三个问题,跟马志好好聊了一下。”我说。

    “那三个问题啊”钱县长问。

    “正常程序的问题、贱卖国有资产的问题、对石远方过不去的问题。”我说。

    “你们是怎么聊的啊”钱县长问。

    “我说,石远方当时所走的正常程序,跟我对正常程序的理解不一样。我理解的正常程序是,在卖出矿业公司前,至少要做到四步。”我说。

    “我记得我们过去好像说过这个问题,为了加深印象,你再说一下吧。”钱县长说。

    “第一步,召开职工代表大会,广泛听取意见;第二步,对矿业公司进行审计,这是最基本的要求;第三步,对矿业公司资产进行评估。最好多聘请几家行业口碑好,有实力的评估机构,以预防漏洞,防止暗箱操作;第四步,对收购方能利投资公司的情况进行全面尽职调查。”我说。

    “我对马志说,我们走的每一步都值得商榷。前两步直接省略了,或者被有意忽略了。最让我不解的是,我们竟然把审计给忽略了。第三步,我们没有多聘请几家行业口碑好,有实力的评估机构,就找了一家评估机构。而这家评估机构好像就是专门为评估矿业公司而成立的。他们就对矿业公司评估后,就注销了。”我说。

    “第四步,应该对收购方能利投资公司,进行全面尽职调查,在这方面我们也有值得商榷的地方。能利投资公司,也是刚注册不久的一个民营企业。就进行了买卖矿业公司这一笔业务。这笔业务完成后,也注销了。”我说。

    “我毫不客气地对马志说,这家评估机构和能利投资公司都是专门为矿业公司而成立,都因为转卖矿业公司而注销,你觉得是不是有些蹊跷呢这不能不让人怀疑里面的猫腻啊。”我说。

    “这肯定有猫腻啊,明眼人一下子都能看得出来。可惜啊,我们人轻言微,不能向这些猫腻亮剑啊。”钱县长说。

    “马志要我说贱卖国有资产的问题。我说,矿业公司就像一头正值盛年的猪,膘肥体壮,被人卖了三次,一次比一次贵。第一次,由月光县政府卖给了能利投资公司,评估价25.88亿元,实际成交价18.88亿元。你当时主持的县委常委会,少卖了7亿元。”我说。

    “这件事我知道,我当时也参加了常委会,马志对少卖7亿元进行了解释。可惜,我当时反

    对的声音比较微弱,不强烈。”钱县长说。

    “马志亲口对我说,我们上当受骗了,能利投资公司没有继续投钱,而是把矿业公司卖了。关于这件事,我当时是代理县委书记、县长,我是应该负主要责任的。”我说。

    “我对马志说,让一个更有实力的公司来接手,投入资金进行扩大再生产,发展壮大矿业公司,增加职工就业,增加税收。你拍板少卖了7亿元,也不是不妥。可是,接手的能利投资公司根本不是想发展壮大矿业公司,而是只想着怎么坑国家,最终祸害百姓,从中转手获利,获暴利啊。”我
1...165166167168169...26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