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弱鸡大侠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路人某甲
“放开手!”苏琴突然赶到。她刚才在碑林中看无信那一身好功夫看傻了,等无信收功走去山门才发现身边的王大王找不到了。再一看,这家伙居然被刚才的高手小和尚给拽住了,说什么都要给王大王剃头当和尚,于是赶忙上来救驾。
无信见到此景,就松开了王大王的手,后退了一步。延境见到小师叔放开了王大王,也就松开手回头。
无信看看苏琴,脸上笑意渐浓,“王少侠确是个不打诳语之人,看来您不愿剃度出家,真的是因为尘缘未了啊。”说罢就意味深长地看着苏琴的俏脸。
王大王一下就明白了,这是把苏琴当成他的情侣了
苏琴一愣也反应了过来,“谁跟他有什么狗屁尘缘!……”
第十八章 无功而返
苏琴正要辩解误会,申明自己和王大王毫无关系,却被王大王一把捂住了嘴。
“对,我已和这位妹妹私定了终生,发誓要红尘作伴活的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做一对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神经侠侣,所以我不能当和尚了。对吧,琴琴”王大王一边胡说八道一边疯狂地跟怀里的苏琴使眼色,示意她配合,然后又对无信说,“对不起,我有喜欢的人了,你是个好和尚,但我们不合适。”
我与女侠与俊俏和尚的修罗场。王大王心想,形势发展太特么诡异了。
苏琴狠狠地把王大王的手扔到了一边,虽然丹凤美目满含愠怒,但是憋了半天也没说什么。
“所以说啊,我本来是在少林寺交流武学的,不是来交流佛法的。你们那个什么相体师傅,让我们两个在这里等了这么久了也没有下文,我觉得交流武学的事情可能凉了,干脆我们不玩了,走了算了……”
“谁也别放他们走!”突然间一声传来,犹如洪钟大作,震得王大王五脏六腑移位。说曹操曹操就到,只见刚刚提到的相体和尚,带着几个戒律僧赶了过来。他身后还有一个大和尚,就是山门前用狮吼功做广播的那个巨型和尚。这一声巨响就是他用狮吼功发出的,差点把王大王搞到吐血。
虽然心里怂,但绝对不能表现出来。王大王捋了捋自己的肚子,安定了一下心脏,然后转身问那个巨型和尚,“少林寺名门正派,怎么还不让走了要光天化日下非法拘禁么”
“恒智师尊,就是这位小施主。王施主,我有问题要问你。”相体和尚站出来说,“少侠你今日要来同少林进行武学交流,准备拿出的内功,是叫噬功么”
“是这个名字,怎么,学它犯法么”
“那么施主你再告诉我,你和阉党是什么关系”相体步步紧逼。
王大王当时就恼了,这个问题之前在半山居就给他闹过无数笑话,“我劝你这个和尚说话客气点,谁跟阉党有关系了我年纪轻轻身体倍儿棒,各种功能都很完整强大,一夜三次全年无休都没问题……”
说到这里王大王突然愣住了。
对啊。
之前怎么没想过,这个噬功是从黄老头那里缴来的。
那个黄老头是个不知道从哪里逃出来的太监。
而这个武功似乎只有身体具有某种缺陷的人才能修炼。
所以这个武功其实很可能是阉党的秘传功夫!
说到阉党,带明最有名的阉党就是东西两厂,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这下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太失误了。回去的话一定要仔细拷问一下那个黄老头,让他说清楚自己的来历。王大王考虑了两秒钟,决定讲一个不完整的事实,以求自证清白,“这个武功的确是叫噬功,是我打boss掉落的。”
“波士什么意思”法号恒智的巨型和尚声如洪钟,再次呵问。
“听我慢慢说。我初出江湖,不识人间险恶,被一个歹人下药迷倒。他要用我做药引子修炼这个噬功,于是我略施小计逃出生天,还英明神武顺手收拾掉了他,夺了他的武功秘籍。我还从那歹人手中救出了我的一生挚爱,对吧琴琴。”王大王说着把苏琴一把搂在怀里。苏琴非常想要挣脱,但是看看眼下的形势,只能瞪了王大王一眼,由着他继续占自己的便宜。
“所以,这噬功是你从他人之处得来的”相体和尚再次发问。
“正是,我与阉党并无关系。由此说来,莫非那个绑架我的歹人是个阉党”王大王装作恍然大悟状,极力撇清自己同阉党的关系。
相体和尚缓步走向王大王,边走边说,“那么换句话说,小施主你也不知道这门噬功,其实是西厂太监独创的一门功夫”
“额……不知道。”这个王大王是真的不知道。那黄老头是西厂跑出来的
“那么小施主是否还知道,这门功夫是吸人内力的邪门左道功法”相体继续紧逼。
“这个我倒是猜到了……那个绑架我的歹人就会吸人内力……”
“那么最后,小施主你是否知道,只有阉人才能修炼这门邪功”相体和尚已经走到了王大王跟前,说到“阉人”二字时,手上做了一个一刀两断的动作。
没等王大王反应过来,相体突然一把抓住了王大王的脖子,五指如金钩铁爪直扼住王大王的咽喉,一股剧痛带着窒息感瞬间传遍了王大王全身!
要死!这臭和尚怎么一言不发下杀手!
不会武功的王大王避无可避,本能地运起了自己唯一会使用的武功狗急跳墙,将相体手上的内功大量抽取出来,送入苏琴体内!
相体内力狂泄,手上瘫软,马上抽回,急忙运功定住自己体内澎湃汹涌地内力奔流,在丹田中聚气凝神,震惊地发现,就这么一瞬之间,自己满溢的内力居然就被抽走了足足一成。
“贼人!”相体脸色骤变,“你还说你不会这邪门武功!”
“阉党,吃我一招狮吼功!”恒智巨僧猛然吸了一口气,原本就无比巨大的胸围一瞬间又涨了三倍!
“卍!”
一声巨响从恒智口中喝出,带着江河奔流不能相敌的内力洪流向着王大王和苏琴冲过来,力道更胜雷霆万钧,能让虎啸无威!
眼看王大王与苏琴就要正面吃下这一招狮吼功,怕是要被震成碎肉!
王大王本能地把苏琴揽入怀中,用身体挡在她前面。
说时迟那时快,无信和尚突然一步窜到王大王身前,左右手拉开架势,内力喷薄而出,如金刚护体罩在了王大王和苏琴身上。
“金钟罩!”
这神奇金钟竟然将恒智巨僧狮吼功中的内劲完全卸去,最后传到王大王耳中时,只是声音比较大罢了。
苏琴也是吓得双眼紧闭,睁眼一看居然被王大王乘机占了便宜,赶紧一把推开他,怒斥道,“抱我干什么你以为你能替我挡住狮吼功”说罢赶紧转过身,掩饰一下自己的红脸。
这个白痴搞什么就凭你还能保护我我保护你还差不多。苏琴理了理自己的心绪,抬眼瞧见刚才被狮吼功冲击过的地方,一棵院中小树已经拦腰折断,枝头叶子都被震碎。回头看无信和尚收功,才知道是无信救了自己和大王。
王大王正想向无信道谢,恒智和尚却先一步走上了质问道,“无信师尊!你怎么阻挡小僧惩恶除奸”
虽然刚才就觉察了,但是这个无信小和尚辈分还真高啊,连恒智巨僧都要叫他师尊。
无信双手合十走上来,对恒智说,“虽然我与这位王大王少侠也是萍水相逢,但以我同他对谈的话语中,我敢肯定,这王少侠一定是个德行高洁之士,绝非勾结阉党的恶人。请恒智痛下杀手之前三思,谨记佛家戒条。”
说罢无信冲着王大王纯美一笑,脸上的表情写着:不用说话,我相信你。
恒智疑惑,“刚才的金钟罩……无信师尊何故半日之内内力大增难道……”
“是的,”无信点头,“这位王少侠点化了我,使我佛心澄明,竟然突破了长期以来的桎梏,将大乘菩提心法提升到了第十重,现已功德圆满。”
“我寺最高明的内功心法之一,大乘菩提心法居然被无信师叔练成了这门心法从未有过五十岁以下的僧人练成过……”相体和尚大惊。虽然素日知道这个无信师叔是个天才妖孽,但是十几岁的年纪就参悟到这种境界,还是让他完全不能相信。
恒智巨僧则较为镇定,反问道,“无信师叔不过和这小子一面之缘,就算师叔功法大成,也是因为您天赋异禀,加上这小子懂一点佛理刚好解了您的心魔。这不能改变他是个阉党的事实!”
“你这个和尚不要血口喷人,我绝对不是太监!不要逼我当众脱裤子!”王大王又被戳了痛点。
延境老和尚走上前来与恒智辩驳,“老僧也可以作证,这位少侠心怀天下,就算身体有残疾,学了那邪门内功,也绝不是西厂的恶党。”
“谁有残疾啊你不要说得好像你很清楚一样啊”王大王青筋暴起。
恒智鼻中哼出不屑,“哼!延境,你不要蹬鼻子上脸。我知道你们入世派颇得方丈的青睐,势头劲得很,连我们这些清修也不得不接受你们的安排,但凡事也不要做得太过!庇护阉党恶贼,传出去坏了我寺声明,你又该当何罪”
“都说了谁是阉党啊”王大王依旧在努力反驳。
延境听罢也是大怒,“你们清修派也不要处处针对!我敢以人格保证,这位少侠就算是阉党,也是蔡伦、郑和那种心怀百姓的君子太监,绝不会是西厂的恶贼!”
“我说你们到底会不会听人说话的就算你是在夸我我也不开心啊,我不是太监啊!”王大王继续争取。
眼看气氛逐渐焦灼,少林寺中入世与清修两派也开始以此事为导火索,剑拔弩张了起来。周围看热闹的僧人越来越多,事情也越来越大。
苏琴叹了口气,走了上前,对两边僧人说,“请各位大师不要急躁,我可以证明,就算王大王学会了太监才会的内功,但我们两人绝非两厂之人。”
“琴琴,你怎么也这么说你上次又不是没见我证明过,那么粗那么长的一条……”
“啪”一巴掌,王大王被苏琴抽到一边去了。
然后苏琴从腰中掏出一块令牌,拿出给僧人们看。
无论无信这一边,还是恒智那一边,看到这枚令牌之后,都愣了一下。
恒智先开口说,“这个令牌……”
延境老和尚双手合十说,“没错,这种令牌我曾亲眼见过,绝对没假。这位女侠和这位身残志坚的王少侠,可以证明自己清白了。”
算了,你们开心吧。王大王躺在地上,已经不准备对自己的完整男人身份继续做辩护了。
苏琴看双方已没了疑问,赶紧把令牌收回腰间,拉起地上的王大王说,“我们走。”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交流内功算是泡汤了。王大王悻悻地跟着苏琴离开了山门,看看身后的和尚们没追上来,也算是默许了两人离开。
这时身后突然又传来无信远远地呼喊,“王少侠,哪天你跟女侠分手了,了却了尘缘,记得再来找我剃度啊!”
王大王脚下一软,差点没从山门的石级上滚下去。
无信望着王大王慌不择路逃跑的背景。这时延境凑到无信身边说,“没错,那是如假包换的锦衣卫令牌。”
“锦衣卫啊……”无信沉吟,然后邪魅一笑,“这位王少侠,还真是个有趣的男人呢。”
古道上,王大王与苏琴策马狂奔,踏上归途。
苏琴一言不发走在前面。王大王想了想,追上前并驾齐驱问道,“琴琴,你刚才给那些秃驴看的啥他们怎么一下子就没话说了”
苏琴沉默不语。
算了,王大王心想。既然不愿意说就不说了,谁没点小秘密呢。
这时苏琴突然发话,“大王,我们今天白跑了一趟。”
“是啊。”
“内功的事情怎么办”
“再想办法。”
“有什么思路么”
“思路……也不是没有,”王大王想了想,自信的表情又回来了,“看来从大门派搞内功秘笈不甚可行。所以我们可以换个思路,找一些小门派搞合作,既能赚钱,又能借机学武功。”
苏琴疑惑地回头望向王大王,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考虑一下……”王大王慢条斯理地说,“盐帮。”
第十九章 外传:梦、哥哥
这几天,留守在半山居的狗东子自梦中醒来时,经常两眼都满是泪水。
狗东子这些天来总是这样,先是做一个可怕的梦,但是后来,却变得可以算是好梦。
在梦中,他见到了年幼时,家中仅有的那座河堤旁的泥坯小屋。
那个小屋真的很小。那屋门与其说是门板,不如说是捆起来的栅栏。没有真正的屋顶,屋顶是用稻草铺成的,雨天总会滴滴答答漏水进来。
那个时候狗东子也还不叫狗东子,只是小名叫东子。
东子隐隐想起,在冬天的时候,凌冽的冷风从栅栏缝中吹进来,把东子红扑扑的小脸吹出一道又一道皴裂的血口子,霍霍地疼。脸疼的受不了的时候,东子就会跑过去钻到娘的怀里,在她肚子上蹭来蹭去,娘亲会疼惜地用自己的手轻抚东子的小脸,这时候东子的感觉就会没那么疼了。其实,要用冰水给家人浆洗衣物的娘亲,她手上冻裂的口子,比东子脸上还要多,还要深。
东子还隐隐记得,每年都有那么一段时间,家里的麦秸烧干净了,春天还很远的时候,爹爹每天要套上棉袄,出去捡柴草拿回家烧炕。但是有一天,爹爹没有拿回来任何柴草,反而捂着自己的衣服裤子。他手一松开,破裂的衣服就绽出脏兮兮的棉花来,在空中一飘一飘地甚是好玩。爹爹告诉娘亲,他去拾柴草,不小心拾到了前村刘大善人家地里,被刘大善人的家丁当做损冬麦的贼偷,撵着打。好不容易拾来的柴丢了,唯一一件过冬的棉衣服还被打破了几个洞。爹爹嘴里骂着晦气,娘亲安慰着他。但是没有柴就没办法生火做饭,没有火的炕会比冰疙瘩还要冷。晚上怎么过呢爹爹眼里满是自责,就脱下了自己的棉大衣盖在孩子们身上,然后跟娘亲一起抱着几个孩子,叫他们早点睡觉。可是肚子饿的咕咕叫,怎么睡得着睡不着就哭,哭累了就睡着了。回忆中的那个大炕,又冷又温暖。那件爹爹的破棉袄,又硬又软和。
说来可笑,其实当时爹爹和娘亲是故意让孩子们饿肚子的吧开春后的时候会青黄不接,所以腊月少吃几顿,反而更容易活下去。
如果时间能够停止,停在全家人抱成一团,在冰冷的大炕上瑟瑟发抖的那一刻。那么就算再冷,就算再饿,其实也不算太坏。
但是时间不能停止。在东子梦中还闪过其他场景,那些场景时刻提醒着东子,该发生的,早晚要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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