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破烂,你要收吗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半盅酒
我有破烂,你要收吗
作者:半盅酒
第1章 收养【01】永恒的恒
安东,东国最大的边境城市。
十月的街道,百年银杏的枝叶茂密舒展,雨后,金黄的银杏叶洒落一片,入秋后不曾清扫过的银杏叶已是厚厚一层,满地的金黄同雨水相伴,脚踩上去,松软下陷,不沾泥泞,唯有些许湿润。
晚上十点,沿路的店铺早已关闭,路上行人稀少,偶有车辆行驶而过,雨后的城市唯美惊艳,却陷入寂静萧条中。
苏恒推着收获满满的板车,哼着小曲儿走在偏僻的小巷里。
手机铃声突兀响起,苏恒单手推着车往前走,将两百块的二手触屏手机掏出来,接通电话。
“苏哥,最近生意咋样啊,啥时候来聚一聚咱们老些日子没见了!”
电话那边的嗓门很大,一听就是喝高了。
“没空,没钱。”苏恒言简意赅地回答着,轻咳一声后,打算对浪费光阴的好友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一番,“我说——”
“苏哥,我错了。”对方立即打断他的话,急忙道,“改天给您送温暖啊。”
电话就此挂断。
满腹理论教育没处出口,苏恒本来打算回个电话过去,但这才点开通讯录,电量就倏地闪红,转眼的功夫,就顺利关机。
“奸商。”
苏恒嘟囔了一声,将手机放回兜里。
说啥功能都好的手机,这才用了两年不到,电池基本就废了,接上一两个电话就能关机。
卖的时候说得天花乱坠的,结果全都是糊弄好心人的……这群社会毒瘤啊。
苏恒恨恨地想,连哼小曲儿的心情都没了。
车轮碾压过地面,缓缓前行。
眼角余光闪过一抹奇怪的身影。
苏恒停下步伐,偏头朝右侧看去。
小巷内所有店铺一律关门,道路旁只亮着路灯,光线昏暗。
只见‘吊炉饼’的匾额下,蹲着一小团,那一小团穿着一件粉色毛衣,蜷缩在一起,很长的卷发披散下来,仿佛能将她全身笼罩一样,头发湿漉漉地黏在一起,还有水滴顺着发梢一点点往下掉,滴落在地面,淋湿一片。
在她身侧,放着个红色的行李箱,20寸的样子,她团起来的时候比那行李箱大不了多少。
在他看过去时,那一小团也似是察觉到,将埋入膝盖的脸抬出来。
粉嫩的脸蛋,漆黑的杏眼,眼里有泪水在打转,却迟迟没流出来,她谨慎地打量着他,眼神稍有好奇紧张,不见害怕之意。
一副可怜巴巴的小模样。
打量几眼,苏恒将视线收回,推着装满废品的板车往前走。
就当没看到那一小团一样。
晃晃悠悠的,苏恒将板车一直推到小巷尽头,只是在拐角的时候,见到再次被雨水洗礼的满地银杏后,倏地顿住。
“啧。”
烦躁出声,苏恒抬手抓了抓他那一头短碎发。
雨水滴滴答答,淋湿了他的短发。
谁叫他是心地善良的五好青年呢。
只手拖着板车,苏恒往后倒退着走,一步一步的,走在淅沥雨水里,步伐缓慢而悠闲。
他走回先前停留的地方,抬眼看去,只见那一小团依旧蹲在原处。
她还抬着头,泪光已然隐去,神色好奇地盯着回来的他,黑漆漆的眼睛里,透射着星点的光亮,闪亮亮的。
“喂,你要跟我走吗”
苏恒出声询问,悠扬年轻的声音,带着清爽干净的味道。
就像是这一场雨,带有些许凉意,却洗净一切灰尘泥泞,浸润着干燥的土壤。
“好。”
那一小团点头,软糯糯的嗓音,有些黏人。
她起身,卷发披散在腰侧,宽松的毛衣垂至膝盖处,下身穿着牛仔裤,展露出来的两条腿笔直纤细。
苏恒挑眉。
得!
果然又矮又小,站起身也是一小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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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收养【02】我没衣服
苏恒住在城中村,租的有一处门面和三楼的房间,房租压到最低,一签就是三年,如今租金一直在涨,跟他们同住一栋楼的房东总觉得他太精明,自己是被占便宜的那个,每每一看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今天气温骤降,家里媳妇着凉受冻,有点轻微感冒,房东薛胜利刚出门买药回来,就撞见那死抠的小子租的门面打开了,正在里面一通忙活儿,估计今儿个收获不小。
薛胜利无意多瞥了眼,却见有个小巧的女生站门口,套着一件白色透明的塑料雨衣,穿着单薄,在冷风中抱着两臂,微微低着头,瑟瑟发抖。
眉头一拧,脸色一冷,薛胜利就大步来到门面前,朝在里边忙活的苏恒朗声道:“小子诶,带什么人回来了”
“我表妹,来这里玩几天。”将最后一点货放下,苏恒偏头朝这边看了眼,调笑地朝他挑挑眉,“怎么,长得好看吧”
“叔叔好。”
路非非漆黑眼珠一转,乖巧地朝薛胜利打着招呼。
她生得一副乖巧模样,加之小脸冻得通红,发抖的模样让人难免心生怜悯。
薛胜利脸色缓和几分,说:“小丫头还不错,但你别跟你表哥混,落不着好的。”
“叔,这话得背着我说吧”苏恒笑着走过来。
“背着说那是小人!”薛胜利愤愤然说着,冲着苏恒大声道,“赶紧带你妹上来,别让她冻着!”
“是是是。”点头附和的同时,苏恒瞄了眼他手里提的药,道,“婶着凉了吧,您先上去照顾婶。”
薛胜利恼火地瞪他一眼,然后就拎着药匆匆上楼了。
苏恒轻笑一声,关了灯后,将卷帘门给拉上,锁好。
路过路非非时,见她依旧杵在原地,他一乐,笑着说:“走吧。”
“好。”
路非非点头应声,立即抬起腿跟上苏恒。
真木讷。
苏恒这么心想着,领着她去了三楼。
他一个人住,租的是一室,附带厨房和洗手间,有暖气没空调,共计不过五十平,但对他来说算宽敞的。
“先凑合一晚,明天我带你去办手续。”然后就各找各妈,再无干系。
用钥匙开门时,苏恒如此说道。
这一小团说,听闻这里秋日银杏很美,专门过来旅游散心的,但到这里不到俩小时,就被偷得个一干二净,包直接被抢,里面的钱包手机什么都没剩,就剩个行李箱。
苏恒觉得她的说辞可信,因为她长得就是一副“快来偷我吧”的模样,小偷不盯上她就等同是让肥美的羊从跟前溜走了。
路非非轻声说:“谢谢。”
苏恒将门给推开,进门换了双拖鞋后,就踩在拖鞋进了门。
“苏恒。”
听到软软的喊声回头,苏恒赫然发现路非非还站在门口。
“怎么”
路非非抿了抿唇,没有说话,而是一眨不眨地看着屋子。
有点……不,是很乱。
不过也很干净。
两者并不冲突。
房间里的椅子、沙发、地面都散落着衣服,也有一些琐碎物件,放置得很乱,杵在门口的路非非,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下脚。
苏恒回过神来,扫了眼乱糟糟的屋子,摆摆手说道:“你在鞋柜找双鞋,然后去洗澡,我待会儿收拾一下。”
路非非低声说:“我没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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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收养【03】田螺男孩
箱子放到鞋柜附近,路非非蹲下身将其打开。
收拾着衣服的苏恒踱步过来,低头瞄了一眼。
嗬!
还真都是书!
她的换洗衣物放到上一层,用旅行收纳袋装着,旁边还放着个收纳袋,不知装着什么,但里面绝不是衣服便是。
“旅游带这么多书做什么”苏恒弯下腰来,几乎挨到路非非的头发。
对浑身冰冷的路非非来说,他身上就如同火炉,有暖暖的热气逼近,于是她将头低了些许。
轻轻抿唇,路非非说:“来这里之前,去参加了个书展。”
“南方”苏恒挑眉。
“嗯。”
“没带点的厚衣服就来了”
“……”
路非非窘迫地不知该说什么。
“下次长点心吧。”
苏恒笑着叮嘱着,鬼使神差的,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发丝软细柔顺,就是有点湿,手感微凉,指尖触碰到她的头皮,又带着些微暖意,他下意识将手给收回来。
路非非微微歪着头,朝他笑了一下,然后点头说:“嗯啊。”
从见她起就是木讷乖巧的模样,刚那一瞬的清浅笑容,倒是令他看出点洒脱清爽的味道,于是他仔细瞧着她,但笑完她就拿起收纳袋和他给的衣服起身,朝他微微点头后就进了洗手间。
苏恒一抓头发,感觉怪怪的,但具体也说不出来,索性作罢。
路非非进门后,开了灯,将门反锁,看着怀里的衣服,深深吐出口气。
呼气转瞬化作白雾,路非非反应有点慢,盯着白雾有些愣神。
隔着门,路非非能听到房间里的动静,大概是苏恒在收拾衣服,一点都没有注意声响。
漆黑眼珠微动,路非非看着洗手间的布置,出乎意料的整洁干净,但也得益于苏恒的物品很少,盥洗区就在进门左侧,苏恒洗脸估计用的香皂,因为只放了香皂和洗漱用品,再无其它。旁边的置物架上放着几条毛巾,右侧放置着滚筒洗衣机。往前一点是如厕区,再往里才是沐浴区。
洗发水沐浴露倒是齐全,放置在小窗口旁边,窗帘虽破旧,但应是定期洗的,看着很干净。
“冻晕了”
门忽然被敲响,外面传来苏恒的询问声。
青年略带低沉的嗓音,没有先前的干净声线,却多了点性感的味道,听得路非非心直往下陷,抱着怀里的东西紧了紧。
“没有。”路非非赶紧回答。
“行。”苏恒的声线恢复以往,“那你快点洗,活着出来奖励你一碗姜汤。”
“好。”
路非非低着头,唇角的弧度却微微上扬。
呐,真是个好人。
路非非洗完澡出来时,苏恒已经将房间整理好了。
苏恒住进来前,房东将房子重新装修了一遍,还花了点钱,全部换成木质地板,虽然住在城中村,但这条件也算不错的了。
路非非终于可以看清楚房间的布置。
进门左侧就是衣柜和床,右侧放有单人沙发和茶几,还有两张椅子,没有单独的餐桌,东西一收后,房间立即空旷很多。
厨房和洗手间挨着,路非非听到厨房有动静,凑过去一看,只见苏恒站在里面,身前系着黑色围裙,油烟机开着,声响有点大,他在灶台前煮面,盖子一掀,白雾袅袅升起,又被油烟机给抽走,于是苏恒的侧脸轮廓在白雾中忽隐忽现,朦胧氤氲,无端地看得人心跳加速。
苏恒将煮好的面条放入汤碗中,无意朝门口瞅了眼,才见到呆立在那边的路非非。
这一看,愣怔了下。
路非非套着他给的衣服,如他所料套上去很宽大,能当半身裙来穿,圆领毛衣垂直膝盖上方,宽宽松松的,往下露出两条笔直纤细的腿,很漂亮的腿型,从膝盖到小腿再滑落到脚脖子,弧线流畅漂亮,
第4章 收养【04】安全教育
鬼使神差的,路非非没有去吃面,而是偷瞄着苏恒的动作。
本以为苏恒这么快整理好房间,衣柜应该会很乱,没想格外整洁,该挂的衣服挂着,该叠的衣服叠在一起,装得很满。只是他在里面一通乱翻,将原本整齐的衣柜又搅得有点乱,最后他翻出一条毛毯和一条新毛巾过来。
见他转身,路非非迅速转移视线,但已经来不及了,慌乱的小动作全然落入苏恒眼里。
苏恒笑着来到路非非跟前,弯腰看着窘迫的路非非,拿出新毛巾在她眼前一晃,说:“这个,擦头发。”
路非非下意识点头,没成想苏恒一说完,就将毛巾搭在她头上,随便地给她揉了揉,小脑袋瓜子一时不妨在他的动作下左右晃,像个容易掌控的小陀螺。路非非轻咬唇没说话,很快苏恒就将那头长发揉得乱糟糟的,松手时毛巾就随意盖在她头顶。
视野被遮住近半,然后路非非见苏恒又晃了晃那床毛毯,继续说:“这个,你今晚的被子。”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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