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破烂，你要收吗

    不过她当时尽顾着早点回来见到苏恒，并没有太注意，急急忙忙赶回来了，只记得那里有些吵就是。

    “这就对了。”苏恒点了点头，抬手一指右侧的一张小桌子，说，“试卷放那边，先来吃。”

    “好。”

    路非非一应声，将试卷往那边放下后，就跑去洗手了。

    不多时，她就跑回来，在苏恒身边坐下。

    先前的空碗里，此刻满是鲜嫩的鱼肉，鱼刺都被苏恒给挑光了。




第49章 过往【09】不怎么好
    听了苏恒的话，路非非吃过香喷喷热乎乎的烤鱼后，就去洗漱睡觉了。

    苏恒开了一盏小灯，稍微花了点时间，把路非非新带来的两张试卷给拿来，分析错题，再归纳重点，速度比认真仔细的路非非要快很多。

    最起码，等路非非半夜醒来时，苏恒也已经睡下休息了。

    路非非松了口气，迷迷瞪瞪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路非非没有出门，享受着苏恒往家里买的水果零食，蹭着隔壁无线网络，坐在茶几工作。

    但一想到李隽去找她外公外婆的事，她翻译的效率往往会减慢，时不时的，会有那么一点心不在焉。

    连她也说不清，是否真想见外公外婆。

    虽说除去路途，她就只剩这两个亲人了，但二十多年他们也就见过一面，说不上有感情，只是仅限于这一层关系在。

    她在江子小区徘徊，只想知道他们是否安好，情感来源于她对母亲的惦记。

    当初想要让沈子腾帮忙询问，也是听闻两位老人年迈，膝下无子，晚年孤苦。身为外孙女，如果不知道或许还好，可知道了还置之不理未免有些过分，所以才想打听打听，看看是否有帮得上忙的地方。

    可，二老会怎么想她呢

    提及她，是否会让他们想起些不愉快的经历

    倘若他们不愿意见她……她还要做一些努力吗

    路非非有些茫然，于是偶尔会因惦记此事而走神。

    不过好歹在天黑之前，她将手中的翻译工作完成了，发给朋友没多久后，尾款就顺利打了过来。

    收工资的时候总归是开心的，路非非盯着新的那笔工资，心想是否要请苏恒出去吃个饭，但就在这个时候，苏恒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路非非。”苏恒一本正经地喊她。

    “哎。”

    路非非很快就应了声。

    苏恒的声音顿时软和下去，“在干嘛呢”

    “在犹豫要不要请你吃饭。”路非非老实地说，“刚收到一笔工资。”

    苏恒笑说：“这么大方明天买菜在家做顿晚餐吧。”

    “好，你想吃什么”

    “晚上跟你说。”

    “你什么时候回来啊”犹豫了下，路非非问。

    “马上就回来，大概有二十分钟左右。李隽说刚从江子小区出来，想约我们一起吃个饭。”

    “她……还有说什么吗”

    “听语气应该没什么问题，”苏恒说，“你放心吧，她只是想亲自跟你说。”

    “嗯。”

    ……

    天色愈发黑得早了。

    路非非和苏恒踩在饭点抵达跟李隽约好的店。

    沈子腾也在。

    这次他们去的不是火锅店，但在路非非看来也大相径庭——烧烤店。

    寒冬季节，坐在热闹非凡的烧烤店里，吃着香辣的烧烤美食，这场面大概永远不会过时。

    刚跟苏恒进门，路非非就闻到满屋烧烤的香味，市内温度很高，需要脱下大衣，有几桌人甚至有的就穿着一件短袖，跟同桌人喝酒撸串，喝得正起兴呢，连嗓门都搞了好几个调。

    沈子腾和李隽都已经到了，坐在靠角落的位置等着他们。

    苏恒跟老板的关系似乎不错，他们俩进去的时候，这老板还特地迎上来。后来路非非听到一声熟悉的“苏哥”，过了会儿后才忽然想起，这老板似乎就是第一次跟苏恒去聚会时所见到的“苏恒小弟”之一。

    苏恒似乎习以为常，只是指了指路非非，说：“叫嫂子。”

    “嫂子诶！”

    老板张口就来，连咯嘣都不带打一下的。

    路非非有些惊慌，下意识“啊”了一声，但这老板就权当她是应了，笑眯眯地领他们来到沈子腾和李隽所在的餐桌旁。

    “苏哥！非非妹妹！”沈子腾朝他一招手，非常爽朗地朝他们打



第50章 过往【10】年底分红
    “我见过二老了，但他们的情况……”李隽停顿了一下，说，“不怎么好。”

    路非非的心咯噔了一下。

    在桌下抓住路非非手，苏恒安抚似的捏了捏，然后同李隽问：“怎么了”

    “你外公他，患有阿尔什么……”凝眉想了想，实在是想不起来了，李隽便干脆道，“就是那个老年痴呆症。”

    路非非愣了愣，眼睛里的碎光渐渐淡去，她轻声说：“阿尔茨海默病。”

    阿尔茨海默病，简称ad，俗称老年痴呆，是一种中枢神经系统变性病，引发病因的因素有很多。主要表现为渐进性记忆障碍、认知功能障碍、人格改变及语言障碍等神经精神症状，严重影响社交、职业与生活功能。而到现在为止，暂时还没有办法阻止和逆转病情的发展，只能通过药物治疗对患者的病情发展进行缓解。

    也就是说，治不好，没法治。

    路非非紧紧咬唇，唇角都发白了。

    “对，就是这个病。老太太挺有学问的，跟我说这个病的时候，我都没听说过。”李隽继续道，“现在你外公只记得妻子、女儿了。他记不得女儿已经去世的事，时常念叨着她怎么不回家看看。”

    “我跟老太太提及你了，说你现在在安东，挺想看看二老的，但不知道他们愿不愿意。老太太好像听邻居说过这事儿，也不觉得意外，就托我转告你，随时欢迎你过去。”

    说到这儿，李隽从包里拿出一张写了地址的纸条，递给路非非，然后说，“老太太说，他们都老了，以前的事差不多都放下了。这些年也挺希望跟你见一面的，你生活在那个负心汉的家庭里，指不定会受什么委屈，她也想知道你日子过得怎么样。”

    “谢谢。”

    路非非接过纸条，认真地同李隽道了声谢。

    被她感激的眼神盯着，李隽心里怪不自在的，于是笑了笑，说：“谢什么，你不是叫我一声嫂子吗”

    “对对对！”沈子腾摆摆手，说，“都是自家人的事儿，谈不上一个谢字。”

    路非非张口又想道谢，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只能同他们点了点头。

    苏恒沉默地举起酒杯，朝沈子腾和李隽一举，然后将一杯烧酒一饮而尽。

    沈子腾和李隽赶忙端起杯子，也仰头将酒水饮料喝得个干净。

    就在一旁看着的路非非，先是看了苏恒一眼，再看了看沈子腾和李隽，心里总觉得——沈子腾和李隽是打心底尊重苏恒的。

    是尊重。

    不是普通朋友的那种单纯的友好和情意。

    不知是何缘故。

    李隽说：“非非，你可以好好想想，再决定要不要去看他们。”

    “嗯。”

    路非非点点头。

    重点的事说完，沈子腾开始招呼着撸串，李隽再补充说一些在沈家二老那里的细节。

    路非非边听边吃——主要是苏恒给她堆了满满一盘的烧烤。

    这家店的手艺不错，食材足够的新鲜，分量也够，烤肉的香味是从里到外的，不仅存在于外面那一层薄薄的佐料，辣味也够劲道，吃上一点就让人大汗淋漓，但却辣得让人欲罢不能。

    路非非不是痴迷于吃辣的人，可这样的烤串却让她停不下来。

    其余的串也是如此，各有各的特色，这是在其他店鲜少能尝到的味道。

    荤的那一盘解决得很快，转眼就见底了，但老板跟料到似的，不用他们出声，就端来了一盘新的。

    “嫂子，好吃吗”老板放下盘子时，朝路非非问道。

    “……嗯！”

    就称呼迟疑了一下，路非非最终决定忽略。

    老板得意地扬眉，说：“苏哥教的。”

    “啊”

    路非非惊讶地看着苏恒。

    “非非不知道吧，他们这些不学无术的人，哪里会开什么饭馆啊，”李隽在一旁笑道，“全都是苏恒教的。选店面，搞装修，经营模式，还专门找人给他们培训过。哦，他还弄到很多秘方，火锅的汤底，烧烤的手艺，都是从苏恒那儿来的。”

    路非非迷茫地眨着眼。

    “苏哥，你咋没跟非非说啊”沈子腾惊讶地出声。

    “忘了。”

    拿起热乎乎的肉串咬了一口，苏恒挑着眉头说，浑不在意的样子。

    说完，他冲着路非非说：“喜欢的话，我回去给你烤着吃。”



第51章 救赎【01】人生艰苦
    “都有孕的人了，喝什么酒”苏恒瞪向沈子腾，“拿回去。”

    “哎！”

    沈子腾赶紧拿走李隽手中的酒。

    李隽眼眶有些湿，但好歹没几秒就将情绪逼回去了，她朝苏恒笑了笑，“这消息我们昨天才知道，还打算瞒几天等子腾过生日再说呢……是子腾告诉你的吧”

    “苏哥又不是外人！”沈子腾连忙道。

    李隽又好气又好笑，只能佯怒地看他一眼，“被你搞得惊喜感都没了。”

    “都一样都一样，”苏恒挑挑眉，“过两天我还可以配合着装一下。”

    “嫂子有身孕了，”路非非举起手中的杯子，说，“恭喜嫂子和子腾哥。”

    “哎！”苏恒一点头，非常赏脸地举起杯，“恭喜了。”

    四人便一起碰杯。

    李隽怀孕要注意饮食，烧烤不能吃太多，好在她离开沈家二老家之前吃过点东西，所以现在倒也无所谓。

    闲来无事，就跟他们说说琐碎事也是好的。

    但话题一转，不知怎么的，就扯到郑海身上。

    “话说回来，你们还记得郑海的母亲吗”李隽问。

    “记得，”沈子腾头也没抬地说，“就那个彪悍的女人嘛，能压得住郑海的那种。”

    “有点儿印象。”苏恒点点头。

    路非非头一偏，想到那个热情健谈的中年大婶，于是不自觉地集中注意力，等待李隽接下来的话语。

    李隽道：“她跟沈家二老就住在同一栋楼，关系还挺好的。今天下午拜访二老的时候，她拿了些保健品过来，说是儿子给的，她用不上，不想浪费就送给二老了。人还挺好的。”

    “就是没教出个好儿子。”沈子腾在一旁帮腔道。

    李隽瞪了他一眼，撞了一下他的胳膊。

    沈子腾忙道：“我错了我错了。”

    “她人真的挺好的。走了以后，老太太一直跟我说，她时不时就给老太太送点东西，关照一下他们的生活。但就最近几天吧，她去体检，检测结果不太好。”说到这儿，李隽轻轻叹了口气，“是乳腺癌，早期。”

    不说所有人，最起码坐在这一桌的人，都不会以他人的苦难为乐，所以理所当然的，餐桌的气氛忽然沉寂下来。

    沈子腾过了半响，才“啊”了一声，然后道：“早期的话，可以痊愈的吧”

    “嗯。她心态还算好，”李隽说，“不过老太太说，她自从丈夫去世后，加上儿子……出了那档子事，她看起来似乎挺坚强的，性格爽朗，天天喜笑颜开，但实际上是不是活着，对她来说都无所谓。现在生病了，希望郑海能多关心她一下吧。”

    “郑海知道吗”沈子腾问。

    “就是郑海劝她去定期体检的，”李隽道，“还好发现得早。”

    “我记得，郑海出事之，他妈不仅没有管他，也没去监狱看过他，还有宣布跟他断绝母子关系。”沈子腾同苏恒问，“苏哥，是有这么回事儿吧”

    “嗯。”

    苏恒淡淡应声，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不过，为啥啊”沈子腾抓了抓脑门，不明所以道，“当时他父亲刚去世，他妈就剩下他这么一个儿子了，干啥做得那么绝”

    苏恒没有回答他，而是给路非非将杯里的橙汁倒满。

     




第52章 救赎【02】以身相许
    苏恒身边的人，看起来都像地痞流氓，个个青龙白虎傍身，跟黑涩会似的，或许他们确实也做过一些不着调的事，但他们都讲义气明事理，也是认真生活的人。

    且，多多少少的，生活上都有些不如意。

    都太年轻了，还没有足够时间让他们自己去承担、打拼出一个安稳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