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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营盘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不世神童

    他们三个倒是没有犹豫,拿上自己的被子便出去了,我也只能转身吐吐舌头,也跟着拿着被子出去了。

    不过在出去的时候,我却看到班长手上提着几块绿色的板子,板子上还有两块铁架。。。

    后来我终于知道了,那个东西叫做马扎,是我们以后搓被子和学习用的,也是坐的,同时,还是我们遭受这个表态班长酷刑的东西。

    “咦他们来了快快快,腾个地儿腾个地儿。”

    看到我们几个也抱着被子出来,我们班的另外几个人明显很快的将被子给叠了起来,给我们几个空出来了老大一块地方。

    这个时候整个走廊上都是趴着蹲着或是坐着不少的人,他们和我们一样,都在拿着自己的被子或是在地上两个人用板凳搓着。

    我们的到来并没有让他们引起注意,反而也有一些同样茫然的眼睛看了我们一眼,因为他们也是在看着自己班的人在搓被子,自己不知道该干嘛。

    “你们教教他们几个新来的同志搓被子,还有,礼节礼貌!”

    龚行将几张马扎放在了地上,然后便朝着一道门走去,我看到那门上面写着中队部三个大字儿。

    “咚咚咚,报告!”

    龚行在门口敲了敲门,在部队,这敲门是讲究礼貌的,两声代表警示,一般是开会有人睡觉的时候干部提醒战士时敲桌子的时候。

    至于三声敲门声,那就是代表打报告进办公室的时候了。

    “进来!”

    屋子里面传来一声回应,然后龚行便推门进去了。

    “指导员好!连长好!”

    从门内传出来了龚行的声音,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指导员是什么,但是却听到连长两个字觉得有些诧异,连长和我们这些兵也是住在一起的吗

    “班长好!班长好!班长好!”

    这时候,竟是从走廊的尽头传来一声声叫班长好的声音,几乎在走廊的那一头的所有人全部都从地上站了起来,站的标标准准的。

    “班长好!”

    我旁边的陈华拉了我一下,随即他便叫了一声,然后身体挺得笔直。

    “啊班,班长好!”

    看到一个肩膀上明显带着红色牌牌的人从我身边过去,我心中有一丝疑惑,因为他们老兵班长和我们的区别就只是肩膀上多了一块红牌牌吗

    那个时候,我还不会分辨胸标和臂章,也不懂什么叫做军衔




抽烟
    “看什么看,眼睛给我乱看什么啊!”

    我的眼睛前方,一双恶狠狠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看着,让我根本不敢乱动,甚至连眨眼睛都要被眼前这双凶狠目光的主人给训斥一顿。

    有些紧张,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因为我没想到,龚行竟然会这么的凶!

    “谁叫你吞口水的啊!”

    龚行狠狠地瞪着我,一脸的不爽,然后又跑去看看我旁边的战友们去了。

    我当时不知道为什么龚行在十个人里面最针对我,可快要下队的时候,龚行跑过来问我愿不愿意跟着他的时候我有似乎有些理解了他为什么最喜欢搞我了。

    我还记得是最喜欢贴着龚行问东问西的许江问他,下队的话,他最想要谁,他的目光便直勾勾的看着我。

    他说要我下队和他一起的话,我在前面跑十公里,他在后面骑着司务长的电三轮,然后给用大喇叭我放两只老虎。

    这个梗儿我一直记到现在,而且我记得当时还有特勤中队上来带兵的干部也问我和我们班当过民兵的陈华说想不想去特勤,我说想,于是他问我会打篮球不,我只能摇了摇头。

    我失去了一个去特勤的机会,但我后来成为老兵才知道,特勤特勤,新兵最勤,我那一批下队到特勤的战友差点没被搞死。

    队列的军姿训练我不知道别的部队是怎么训新兵的,但在消防,都是两脚尖着地,然后后脚跟是悬空的。

    最让人害怕的是,是不是有班长碰你的手,看看你是不是贴的紧紧的或者说是看你腰带松不松,要么就是往后推你,看你动不动脚。

    一旦上述情况出现,那么恭喜你,成功领取飞踹一次或者击胸一拳一次。

    虽然不是无缘无故的找茬,但是我想,那也是惩罚吧!

    不过那个时候我也因为特别认真而养成了一个好习惯,那就是队列里面军姿特别标准,从不无缘无故乱动。

    而我去学校后,我和我班副都是g省出来的,不过我13他14,当时我们队公认的便是x省和g省的队列纪律性最强,当然,别的队我就不知道了。

    每次站军姿最为舒服的时候莫过于一声小值日打饭时打报告出列,则是让人最为精神一振的时候,当然,只限于每个班的两名小值日而已。

    之后的那半个月几乎每天都是在军姿中度过,上午军姿,下午体能,最为让人恐惧的还是刚刚进来时跑3000米的时候,那个时候我感觉自己整个人感觉都快死掉的那种感觉。

    14分多,那是我第一次跑三公里的成绩,对于大部分新兵来说,我的成绩或许也不算太差吧!

    对于大部队来说都是用数字来说是徒手,比如3000米,而用公里来计算的话则是负重,但对于消防来说,则是数字公里都是徒手,除非前面加了负重两个字儿。

    我承认一件事儿,那就是不管哪个部队都比消防的体能成绩普遍要好,但是对于新兵来说,消防的新兵训练是最狠的,也是管的最严的,我们到新兵团后从来都不敢下楼,哪怕是四楼去三楼,那也是万万不敢想的事情。

    至于训练有多狠,那就得下队再说了,反正我是不愿意再回到那段折磨的时光去。

    终于,在十多天的军姿训练后,我也适应了这里的生活,我们也开始了三大步伐的训练。

    三大步伐,齐步跑步与正步!也是队列行经的基础步伐。这三个步伐,我们学的时候可没少被定腿甚至是背每分钟行经的频率以及步伐的具体要求。

    我只知道团部何参谋特别爱来我们连,尤其是定正步的腿的时候,总是在问我们问题,答不出好嘞,先加个十分钟。什么忍不住笑了再加十分钟。

    每次队列最为开心的时候莫过于是休息的那十分钟了!班长们倒是乐呵乐呵的跑去躲起来抽烟,我们也只有坐在原地不敢乱动。

    一开始,大家都还能忍得住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但是混熟了以后,几个烟鬼就会在休息的时候打报告去厕所里面捡烟屁股藏起来。

    我记得他们还因为捡烟头来了一句至理名言,我抽了这么久的烟,还是捡别人的烟屁股好抽啊!

    每逢我们休息的时候,那些戴着白头盔的纠察便会走过来看看我们有没有做什么违反纪律的事儿,头一个月还挺正规的,后来就是直接被班长们给拉到一个看不到的角落抽烟去了。

    以前我们还一直以为白头盔的纠察就是管班长们的,后来我们才知道,在新兵团,那纠察,可就几乎只是纠新兵,从来都不纠干部和班长的,当然了,团部的干部纠察除外。



连坐
    太舒坦的日子总是让人感觉容易犯错,和班长熟悉了起来的我也不例外,包括前几天才抽烟被抓被整了以后说这辈子都不抽烟的几个家伙,也同样如此。

    虽然熟悉归熟悉了,可是,在管理上,班长可依旧还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松懈,反而更加的忙碌了起来,时间也更加的紧迫了起来。

    现在中午已经没有午觉睡了,每天中午班长都会在吃完饭带队上来后先环视一圈我们的内务以及被条,然后发现几床不好的直接就给扔在了地上。

    “叠的什么jb玩意儿,滚去叠被子去!”

    每一次班长发火完了以后就将自己床铺上,然后睡觉去了,似乎一点儿也不在意我们会不会去叠。

    当然,我们没人敢不去叠,只是辛苦了我的被子,几乎每天中午,我的被子都是地上的常客,一来我的叠被子技术确实不敢恭维,二来,我的床每天都会被太阳晒,太阳一晒,被子就变的膨胀了起来,让它更加的难看了。

    说出来不怕丢丑,哪怕是在以后,当了班长的话,叠被子技术也是全班最差的几个,以至于几年后一次内务检查,当着整个中队的面我的被子都被中队长给气的掀飞了。

    当然,我们是适应了生活的节奏,可是,不代表总有一些作死的人喜欢跳出来带一带生活的节奏。

    “站出来,是谁的”

    四班长有些气急败坏的在全连前面跳来跳去的。

    “说出来,这包娇子究竟是谁的”

    二班长手中拿着一包还剩一大半的娇子,脸上露出几分思索之色。

    “我相信,这包娇子肯定是你们c省的新兵蛋子的,因为g省是不卖娇子的,肯定是你们c省的新兵蛋子拿来的!”

    二班长虽然一直以来脾气性格是最好的,但是这时候脸上也有些气恼,因为每个班都有一半是c省的兵,而另外一半则都是g省的新兵。

    “得得得!不用问了!带走吧带走吧!今天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做一人生病,全家吃药!”

    连长的声音在一旁响起,让我们心里面都有些胆寒,可以说新兵连大部分的连长都会选择性格凶一点的人,而指导员则会选相对性格温和一些的。

    “得!没错!就是这样”

    五班长从包里面递了一颗槟榔给连长,对于整个六连里面唯一的二期来说,他的地位可比其他几位一期班长要高出不少呢!

    由于今天下午在搞体能训练时,指导员去上厕所,无意间瞥到了水箱上面似乎有些异常,他当即便让一个班长爬上去瞅瞅,结果却搜出来了一包已经抽了一小半的娇子。

    “我在给你们一次机会!究竟是谁的,站出来,这件事儿就算了!”

    老马的声音又在一侧响了起来,他的话让我们心中很多人松了口气儿,心想那个家伙这次总该站出来了吧

    老马,马兵,二期老班长,也是我们新兵团的带兵排长,下队以后我才知道我们支队最厉害的人是这样分的。

    大小王,四个二还有两架马车,这八个人,无疑是我们支队的顶梁柱,代表我们g省参加过全国消防铁军大比武的老鬼们。

    曾经在g省消防总队有一句话让我们支队特别骄傲,那就是g省十个全国大比武九个都是k市支队的,老马也正是其中之一。

    老马的传奇神秘自然在班长们对我们的口口相传中变得伟大了起来,甚至在某种程度来说,我们对他的尊敬甚至超过了连长指导员。

    但是,让老马和我们失望的事儿终究还是发生了。

    在场的六十多个人里面,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承认自己的错误。

    “好吧!随便你们了!”

    老马笑了笑,但我却从他的目光中看到了失望之意。

    “好嘞!”

    四班长搓了搓手,我竟然感觉几个班长的目光中放出了如同看到肉的饿狼般的眼神儿。

    我知道,我们完了,今天肯定是没得好了!

    但我更加没有想到的是,对我们失望的老马在以后的两个多月里面,对我们搞的吐饭又是更加的表态和恶心。

    当我们迈着已经在操场上快跑不动路的腿集合的时候,又是不知道那几个不长眼睛的家伙向右看齐的时候停了一下才摆的头。

    结果,一个蹲下的口令下达了,但随即又是“咻咻”的哨声响起。

    听到哨声,不管是班长还是我们都立刻停直了身板,将身体转向了团团值班员!

    “小值日打饭!”

    团值班员看了这里一眼,眼中露出怜悯之色,作为一个中尉,他已经见多



洗澡
    终于,到了每周除了星期六星期天最为期待的一天了,那就是星期四的夜晚。

    每周的星期四,是澡堂轮到我们去洗澡的时候了,平时每周的其他时间全部都是给消防学校的学生们以及培训的老兵们洗澡的,只有这一天,澡堂子归我们洗。

    还记得第一次去澡堂的时候,我有些诧异,因为为什么洗澡会有那么多人一起洗呢而且还是都能看到对方的身体。

    一开始,我的内心是十分拒绝的,但是没办法,如果你今天不洗澡的话,那你就只有轮到下周去了。

    南方人,或者具体来说,我认为西南人比北方人洗澡要保守的多,包括以后我去士官学校后听他们北方总队的说他们那里的澡堂子还趴在让人给他们搓背的时候,我都有些难以想象那种场景。

    而且我刚刚入伍的时候还特别稚嫩,我才刚刚进入高三就来了部队,而2013年,也是最后一批允许高中生保留学籍加入的部队的一年,我刚好高中在校生搭上部队的末班车。

    洗澡堂里面的我们相对于外面就要开放的多了,听他们大声的聊着天,我觉得十分有趣,不觉得多洗了一会儿,想要多听听。

    “搞快点啊!我们都洗完了!”

    龚行正在穿衣服,听到里面特别大的聊天声,眉头皱了皱,提醒了我们一下。

    我听到龚行的话,赶紧冲了一下,然后快速擦干了身上的水,端起盆就去穿衣服。

    但是几个聊天的人看了看龚行一眼,却继续聊着他们话题。

    “呵呵!”

    龚行什么也没说,只是笑了笑便穿着衣服下去了。

    我跟在龚行的身后,端着盆进入了队伍里面。

    此刻的队伍里面显得乱糟糟的,还没有整队,也没人自觉的站好。

    我犹豫了一下,因为我找不到我的位置了,现在他们都是三五个一伙的站在一起,根本没有站队的意思!

    我终于找到了我们班的几个人,走了过去,但是他们也是站在一起端着盆聊天,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站队的意思。

    我透过人群看了看前面的几个班长,然后发现他们也跟没事人一样,在一旁找了个坐的地方,互相递了烟,抽起了烟来,似乎一点儿也不着急一样。

    我以为肯定没什么事儿了,便在一旁听他们聊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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