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营盘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不世神童
“好了!集合了!”
三班长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然后放回了包里面,这周六连的值星班长到他了。
对于我来说,我从入伍起便没有拿手机,直到下队前,我才借班长的手机看了看自己的qq和空间留言,并且回复了一下。
带兵班长,是允许用手机的,当然,我不知道别的部队或者总队是不是,反正那个时候,我们那里是允许的。
听到三班长的命令,这时候的众人才分开了,然后松松散散的站起了队列。
“立正!向右看起!”
随着三班长的口令,人群也动了起来,虽然偏头迅速,但是却没有了往常的小碎步,或者说,只有我和其他几个人有这个意思,剁起了小碎步。
向右看齐,第一是看偏头迅速不迅速,第二是听向右看齐的脚步声,证明队列的意识与作风高不高,第三才是看整齐度。
听到小碎步几乎聊胜于无的的声音,我心头暗道了一声不好,肯定要被搞了!
依旧是两遍向右看齐,然后排头兵清点人数,果然,少了几个人!
三班长笑了:“看来,还有人在洗啊我们在等等吧!”
三班长并没有发火,不远处抽完了手中烟的几个班长竟也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目光看着我们。
“我就说嘛!你看,你还不相信我!”
“行行行,算你说的对了嘛!”
楼梯的转角,几道端着盆的身影出现了,并且还在用着巨大的嗓门聊天,似乎一点也不紧张的样子。
“咦”
但是正在谈笑的几人发现了不对劲儿,扭头看向了我们,发现我们都已经集合站好了队列,吓得差点连盆都丢了,穿着拖鞋噼里啪啦的冲了下来。
“报,报告!”
看着魂儿都差点吓没的几个新兵蛋子,三班长嘴角勾勒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
“入列!”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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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傻
“六班,向右转!跑步走!”
龚行的声音响彻在整个连队里面,此刻的六连已经排成了一个四边形,当然,有一边是空的,因为,我们即将在空的那一处表演我们班的队列。
“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
“立定!”
随着我们的两边行进番号响起,队伍也被龚行带到了六连的那边空旷区,然后立定站好!
相对于大部队的左脚立定来说,我们消防的立定大多都是叫在左右脚上面,然后直接立定。
后来听我内卫的一个同年兵说,似乎,是因为他们人多,而我们人少的缘故吧!
反正我也不知道,在几年后带着内卫武警和警察们一起去练习齐步走的时候,我的口令反正是叫的他们有些猝不及防。
“哒哒哒哒!”
那是班长转身跑到队伍中间的声音,在对列指挥中,班长和队列的距离保持五至七步,而且一次性转体到位,指挥员处于队伍的中央部分。
我在很久后去学校特意苦练队列指挥后发现两个事儿,那就是相对于全国所有的消防总队来说,g省消防总队的队列指挥是最复杂的,几乎包括了全部的内容。
那就是稍息与跨立,停止间转法,三大步伐,步伐变换,行进间转法,脱帽戴帽与敬礼以及蹲下起立。
“立正!”
“哒哒哒哒!”
“报告考官同志,六连六班参加会操人员已带到指定地点,应到11人,实到11人,请您指示。汇报人————六班班长龚行!”
“按程序实施!”
“是!”
指导员和龚行互相回了一礼!龚行便转身又是一阵哒哒哒的跑步声跑了过来。
“稍息!”
“刷”的一声,我们全部人伸出了左脚!
“科目!”
“咚”的一声沉响,那是我们的胶靴撞击的声音。
消防部队有一个特性,那就是基本上从来不穿靴子的,一开始我还纳闷了半年,后来我终于想清楚了,那是因为我们属于经常性战备的部队,听到警铃随时要换抢险救援靴或者战斗靴,穿军靴的话根本来不及换。
不过却苦了新兵们,因为班长要求立正必须听到撞击声,穿着胶鞋肯定脚后跟特别疼啊尤其是在一个月后那寒冷的天气来临后。
每一次的会操,我都特别紧张,生怕做错一个动作,几乎浑身都有种要发抖的感觉。
会操完成了,不出意外,又不是第一名!
几乎每一次,我们班都是倒数,唯独有一次表现特别的好,但是却被二班长给搞走了第一,为这事儿,龚行气了好久呢!
不过令我队列会操里面印象最为深刻的还是我老乡,他在五班。
由于他的脚特别小,在一次队列会操时,一个正步走把鞋子直接从脚上甩飞了出去。
只记得那时候好几个班长别过头偷笑,而指导员和连长嘴角也咧了咧。
但人群中的我们却只能一张脸憋成了酱紫色来,不敢笑,因为新兵训练发笑,那是要被搞的节奏。
说出来也不怕丢人,当然,这事儿全连都知道,我因为队列训练中有一次发生的事情,让班长给我取了脑残的称号。
那是一个早晨,原本要求是队列训练,由于全团有些带兵班长去参加一个培训考核,因此连里面留下的班长不多。
于是连长和剩下的三个班长就商量两个班两个班一起练,第一节课就先站站军姿吧!
而我们班长刚好没去参加那个考核,于是带着我们班和二班一起练。
说起来,我们班长也是特别羡慕二班长的,因为他手底下的兵看起来就像清一色的高度一般,简直就是搞队列的好材料。
有时候龚行对我们说我真是恨不得把你们前面三个用无齿锯锯上一节给后面三个,该说前面三个都是高残组,后面三个都是矮残组。
至于中间的四个其中的阿浩问他,那我们是啥班长白了他一眼,回了一句那就是残疾组,不高也不矮的残疾。
当然,这事儿是因为班长走过来提了提我的腰带,说我腰带太松了,让我紧一紧。
我也不知道那个时候怎么想的,直接将腰带拿了下来,收到了比我的腰还要小的一个程度,然后努力吸气儿收腹,将腰那一块收到了最小的状态才将腰带扣了上去。
但是
手机
很快,星期四星期五星期六过完了,又到了一周之中最让我感到激动的时候了,那就是星期天的上午。
至于为什么星期天上午会让我激动呢因为今天会有电话可以用,当然了,相较于15年以后的新兵,我们13年14年以前的兵可就要难过多了。
每周的星期天上午,从一班开始,每个班拥有一个小时的电话使用权,因为座机只有一个,因此我们都是排队轮流使用的。
算下来的话每个班十个人,一个人有五六分钟的样子。
到我们班的时候,却总是只有我们几个人经常用,开始我不理解为什么他们不用打电话,尤其是经常偷偷抽烟的几个家伙。
后来我明白了,他们要么就是有手机,要么就是经常离开家远门的人,根本不像我们几个基本上从没离开家的家伙。
“喂!你,,过的怎么样”
我偏过头,瞥了一眼班上的人,发现他们都在理被子或者聊天,根本就没空搭理我,我这才松了口气。
“没啊!还好吧!”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女生的声音,让我特别兴奋。
梅是我的初恋,那个时候,我15岁追求她,16岁她刚刚同意的时候我便来了部队。
说起来严格意义上的约会只有一次,也只见过面一次,虽然小时候经常见到,但毕竟长大了后就很少看到她了。
十五六岁谈恋爱,再怎么看似乎也是两个字————早恋!
“那,,那,你在做什么啊”
那个时候我只记得我只会聊很没有营养的话题,因为我那个时候还不知道自己对女孩应该说些什么,何况还是一个从来没有牵过手的恋爱对象。
“没,无聊的看电视啊!”
梅的回应似乎也是有些冷冰冰的感觉,我想或许是因为她的性格吧!
和她的对话不过三四分钟,因为我还要留下时间来给家里面打电话呢!但我每次打电话都会先打给梅,并且心中那份感情也是最为纯真的感情。
我想只能够一周打一次电话,聊天的内容只是嘘寒问暖,心中想念着对方的样子,这才是严格意义上的军恋吧
我和她的恋爱最终还是没能持续到最后,或许,是那时候不会说话,不会追求女孩子,又或者是因为她接受不了一周一次的通话,而不是天天和她见着面吧
“喂,妈啊!屋头(家里)咋个样啊”
虽然和梅打电话让我轻松愉悦,但是给我妈打电话时,我却在电话这头哭了出来,但只是流眼泪,而不是哭出声来。
不是因为我多坚强,而是因为班长说既然来当兵了,就不要让家人担心了,哪怕过的再苦再累,也得说过得好,这是让自己的家人放心,也是孝心。
开始我不理解他的意思,我固执的认为那就是过的苦,班长让我们不许说而已,直到很久以后我才明白,他说的,的确是实情。
虽然那个时候的我并不懂事儿,但我却知道那些说苦说累的话是不能够说的,因为如果班长听见了是要说我们不懂得什么叫孝道,是会搞人的。
“我们这边好的,儿子,待(在)部队咋个样有没有感觉累啊”
妈的话语有些哽咽,让我想起了她送我上车后才开始哭泣的脸庞。
“挺好的挺好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原本有些想抱怨的话,在这里又变成了挺好的这几个字眼。
“啪!”
我将电话挂掉,放在桌子上,有些发呆的看着墙面,我突然很想要问自己,我是不是有病好好的高中不读完,我要来这里受什么罪
但我心里面却告诉自己,这是你自己选的路,也是你自己从小的梦想,你不能放弃。
可是这个时候又有一个声音跳出来告诉我,这是消防部队,可不是你想要去待的边防或者野战军什么的,在这里,是不可能成为士兵突击里面的许三多和你羡慕的老a的!
好吧,我承认从入伍到接近第一年结束,我的内心对消防部队都是抵触的,因为我那个时候,从来没把消防这两个字儿看做部队。
“咻咻,咻咻!”
一声哨声将我从发呆中惊醒了过来,我赶紧将座机好好的整齐放在桌子上,因为内务被破坏了的话,那是要被整的。
“六连,走廊集合,搞快点!”
三班长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促,我们班几个正坐在地上吹牛的几个家伙也站了起来,脸上露出一副不爽之色。
不管在哪个部队,星期六星期
吐饭
这一天的整个白天,都没有任何一个班长再提及手机的事儿,但是几乎每一个班长都在这一天保持了沉默,就连经常带我们打饭的文书班长王磊也不再说话。
这让我们都有些山雨欲来的感觉,有时候班长们平静的外表比平时暴怒或者爱说笑更让人害怕。
终于,在我们忐忑的等待中,到了夜晚,老马说要带我们吐饭的时候了。
“哎,你们说,今晚的吐饭活动是什么啊”
周清看着班长出门了,立刻迫不及待的问了我们。
“谁知道是啥啊肯定是被整啊!”
陈华有些无奈的抽出床底的马扎,打开了坐了上去,就连民兵出身,体能素质和叠被子技术特别好的他也有些害怕了起来。
“得了!管球的是啥子,反正受就对了!”
何瑶摸了摸自己的头,露出一丝无奈之色,何瑶是最喜欢偷奸耍滑的一个,我觉得也挺符合他的外号光头强的。
“反正肯定是要死人的!”
许江有些无奈的躺在了地上,一副装死的样子。
“咻咻,咻咻!”
一道哨声把我们给吓得跳了起来,慌忙将马扎收了起来,放回了床下面,和床保持平行的状态。
“六连,楼下集合!”
三班长那熟悉的声音传来,让我们都有些释然,有时候与其等死还不如直接死的那种感觉让人好受呢!
依旧是两遍向右看齐,然后队列带走!
不过让人意外的是,今天晚上带我们的,竟然只有马排一个人,其他的几个班长和指导员连长竟是没有一个人下来。
“全部都有,蹲下!”
走到了操场上,马排的声音传来,让我们都犹豫了一下,但是还是选择蹲了下来,至于为什么会犹豫,我想,可能是因为马排平时对我们太好了吧
人啊,都是这样犯贱,别人对你好你不知道满足,对你差一次,你就永远记在心头,我想因为那个晚上,在新兵团很多人都记恨了老马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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