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纪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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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44 永恒安眠
    使用亡灵法师最大的好处在于，只要赢得一场战争，总是有战利品入账的。

    哪怕仅仅只是敌军的尸体，也是有用处的。

    而若是以常规的人类步兵、骑士、神官和法师团的配置，或许更加强大，获胜也更加轻松。

    但在这样的战场上，却几乎得不到任何有价值的战利品。

    敌人的尸体，也仅仅只是对巫妖有用，仅此而已。

    下一刻，李昂意识中冒出一个念头:蕴含强大力量的尸体是一种高效且有价值的资源，任何一种高等文明都应该对这种资源具备相当程度的开发以及应用能力。

    亡灵魔法对于尸体的利用效率仅有百分之三十至百分之四十之间，属于不及格的范畴。

    然而，李昂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冒出这个念头，更加不知道它从何而来。

    疑惑了片刻，李昂没有再去思考这个看上去十分奇怪的问题，打算和巫妖谈谈灵魂魔法的事情。

    “希兹，剩下的事让亡灵去做吧，我有事问你。”

    李昂冲着正在尸体间翻翻捡捡的巫妖喊了一声。

    “好的，主人。”

    巫妖丢下一把翻看了半天的短刀，对亡灵们下了几个命令，返回到李昂身边，问道:“主人，您是想问刚才那个魔法的事情吧”

    “没错，那个魔法是怎么回事”

    李昂停顿了几秒钟，补充了一句:“据我所知，七级以下的魔法中，没有威力这么大的法术。”

    何止是七级，即使是八级，甚至九级魔法中，都几乎找不出来覆盖范围如此广泛，威力又如此惊人的法术。

    而在不以杀伤力见长的灵魂系魔法之中，李昂所能够想到的，威力可与巫妖的安魂曲相媲美的法术，是十级的灵魂寂灭。

    而且很明显的一点是，巫妖的安魂曲并非李昂所熟知的任何一种标准魔法。

    李昂当然不可能了解世上所有的法术，但标准魔法的数量却并不算多，所有系别，传奇以下的标准魔法加起来也只有几百种，任何一个对魔法稍有了解的人，要全部记下来也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事实上，许多潜力卓越的法师，从大魔法师级别开始，就会开始尝试各种非标准的魔法，通过自己对魔法元素的理解，构建出自己独有的法术。

    不过对于绝大多数法师而言，这样的尝试通常会在开始冲击圣域之前，或者达到圣域之后才会进行。

    巫妖掌握一种或是更多的非标准魔法，并不会让李昂觉得惊讶。

    但是威力如此离谱的法术，以巫妖仅有十二级的魔力而言，这已经不仅仅是“不合常理”了，简直违背了魔法的基本规律。

    如果巫妖是一个全身上下穿满了准传奇以上装备，并且附加至少六种以上魔纹构装的富豪法师，那么这样的战绩虽然仍会让李昂觉得有些过强，但却不会感到离谱。

    法师的实力，一向是与其财富成正比的。

    别的职业当然也一样需要装备的支持，但从未有哪个职业可以像法师这样，可以将金币的威力发挥到了极致。

    一身传奇的十二级战士，最多也只能打得过三十到四十个同级战士。

    但同样是一身传奇，一个十二级大魔法师，可以轻易蹂躏上百名身穿学徒级法袍，手持基础魔杖，其它能力完全一致的大魔法师。

    如果考虑到魔纹构装、神恩、导师以及追随者，那这个差距将会更加惊人。

    然而，巫妖仅仅只是一个连基础学徒



章45 亡灵召唤的选择
    巫妖的几句话中蕴含的信息量很大，几乎超出了李昂的思维能力。

    不过最为重要的一点是，似乎维姬改变神恩的能力并非万能。最为直接的证据，就是在第一次神恩改变的结果出现，巫妖得到了短期内毫无用处的亡灵天灾之后，神恩又一次改变了。

    结合自己身上的变化，李昂初步得出了结论，维姬能够知道献祭者得到了什么样的神恩，并且有能力影响神恩的总量，以及大致的方向。

    “希兹，在你的记忆力，有其它人可以改变神恩的结果吗”

    李昂又一次试图从巫妖这里寻找答案，只不过和过去的无数次讨论一样，巫妖也给不出任何可靠的解答。

    “主人，据我所知，只有永恒龙殿的神眷者拥有预借神恩，以及影响神恩结果的能力，但是只对永恒龙殿的献祭有效。”

    巫妖的答案和过去一样，丝毫不出李昂的意料:“黑暗神殿没有神眷者，这是无数位面公认的。而且维多利亚小姐的属性与永生黑暗之主截然相反，绝不可能是黑暗神殿的神眷者。”

    李昂再次陷入了沉默，回忆起巫妖告诉自己的资料。

    和任何位面、任何种族之间交易的规则一样，预借以及改变神恩，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这一点，由无数永恒龙殿的神眷者的经历可以佐证，在漫长的历史当中，神眷者的能力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永恒龙殿神眷者预借神恩，所需要归还的数字是三倍。而改变神恩结果，同样需要支付两倍的额外神恩。

    假如维姬需要付出的代价和永恒龙殿神眷者一样，那么迄今为止，单是李昂已经知道的，维姬所付出的神恩已经是一个庞大到足以令李昂窒息的数字。

    五件顶级祭品，以及十件高级祭品。

    这还不包括山岭巨人黑钢的那只燃烧的火焰鸟。

    尽管没有任何证据，哪怕连一丝特殊的迹象都没有，李昂仍然下意识地将黑钢的菲尼克斯与维姬联系在了一起。

    “主人，还有一件事我必须要说明。”

    巫妖刚开口的时候，语气中有明显的挣扎，不过说到最后，却变成了释然，即使是魔力模拟出的声波，李昂仍然敏锐的捕捉到了巫妖的情绪。

    巫妖沉默了一阵，似乎是在酝酿情绪，过了许久，才终于开口:“虽然您是我的主人，但是维多利亚小姐的命令，对我而言优先级更高。”

    “嗯，我知道了。”

    李昂的声音很淡然，让巫妖颇为意外。

    以人类，尤其是贵族和领主的思维来衡量，自己的灵魂仆从还要对另一个人效忠，且优先级还要高于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该表现得如此淡定。

    暴怒、质疑、惊讶、惶恐，这才是正常的情绪。

    然而，李昂却连一句为什么都没有问，似乎这只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小事。

    事实上，李昂确实对此感到疑惑，但却不想深究下去。

    毕竟，将海因里希从祭坛中召唤出来的神恩，是维姬所付出的，听从她的命令，似乎也不是什么太过于奇怪的事情。

    不过李昂却是问出了另一个问题:“维姬给你安排了什么任务吗”

    李昂不会在意巫妖到底会听从谁的命令，也相信半精灵少女不会做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情。

    但却不代表李昂会对维姬所做的事情不闻不问，信任，并不意味着彻底放手不管。

    “有的，主人。”

    看上去维姬并没有要求保密，巫妖说起来没有丝毫犹豫:“除了协助主人探索位面之外，维多利亚小姐还要求我在这个位面寻找一个特殊的地方。”

    这个答案让李昂十分意外，李昂设想



章46 语言通晓
    事实上，在与亡灵有关的事情上，李昂几乎帮不了多少忙，更加提不出什么有价值的意见。

    对于亡灵的理解，李昂与巫妖之间的差距，就像是法师学徒与传奇法师之间的距离。

    因此，尽管李昂会经常过问对于亡灵战士的选择，但却几乎不会对巫妖提出的方案表示质疑或者反对。

    专业的工作交给专业的人来做，是一个合格的领主必须具备的要素。

    当然，为了确保自己的利益，各种监督、防止背叛的手段在绝大多数情况下必不可少，不过对于和自己有灵魂契约的巫妖，至少在信任程度上几乎不需要有任何的担忧。

    哪怕，在巫妖亲口说出，还有另一个优先程度高于李昂的效忠对象之后，这一点仍旧不会有任何改变。

    将处理尸体，以及召唤亡灵的工作丢给巫妖，李昂来到堆放战利品的空地前，打算清点一番，看看有没有什么意外的惊喜。

    亡灵战士清理战利品的速度并不快，只是完成了三分之二左右的进度，依旧还有源源不断的武器、皮甲以及各种杂物被丢进战利品堆成的小山上。

    各种武器、护甲首先被李昂忽略过去，以半兽人粗劣的锻造技艺而言，几乎不可能出现什么精品的装备。

    尽管半兽人部落中也有枭首战斧这样的神物存在，但却是依靠信仰，以及漫长岁月的积累才产生的蜕变，而非材料本身和锻造技艺有多么出众。

    比如老萨满的拐杖，同样属于此类，但却已经在老萨满拼命之下崩碎。

    这样的宝物，一个部落中能有两件已是极为难得，几乎不太可能出现第三件。

    更何况，若是其它半兽人身上真的有带有神性的神物，也就不可能毫无反抗的死在永恒安眠之下了。

    剩下的杂物，多是半兽人随身携带的私人物品，小到一件装饰性的兽牙，大到一件以半兽人的标准来评判可以被归为“精致”的观赏器物，也就是半兽人的艺术品。

    不过这些饰品和艺术品，在李昂的眼中没有半点价值可言。

    低劣的材料，粗糙的做工，无论如何都不符合人类贵族的标准审美。

    虽然说任何东西总是有市场的，即使是在李昂眼中可以被归入“垃圾”行列的杂物，在伊尼德，也一定能够找到买家。

    但是如果卖出去的钱还不够支付位面通道的运费，那无疑就是毫无价值的废物。

    在堆积如山的战利品中翻找了半天，李昂终于无奈地放弃了那个有些荒唐的念头。

    想要靠这些“垃圾”发财，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李昂伸了个懒腰，眼角的余光扫过一个抱着大堆杂物丢进战利品堆的骷髅，突然楞了片刻。

    回过神来，李昂立刻跑过去，在骷髅丢下的东西中翻了半天，捡起一卷兽皮。

    这张兽皮上散发着几乎难以察觉的魔力波动，这是引起李昂注意的原因。

    打开兽皮，上面用特殊的染料画着几个小巧但却十分复杂的魔法阵，透过魔法阵，可以隐约感受到其中封印的魔力。

    尽管隔着魔法阵，无法直观的观察兽皮中封印的魔力，但李昂仍然感到了这股魔力的质量非常高，不过数量上就要差得多了。

    李昂观察了半晌，终于确定，这是一张魔法卷轴，并且以阿古斯位面的力量上限而言，品级并不算低，至少也封印者一个六级或者七级的法术。

    至于是什么法术，李昂就看不出来了。

    对于魔法阵的理解，李昂还停留在少数名称上，连一个最基础的魔法阵都认不出来。

    好在有一个对魔法理解深刻的巫妖在，李昂立刻带着卷轴跑到了巫妖跟前，问道:“希兹，看看这个是什么。”

    “魔法卷轴”

    巫妖一眼就认出了兽皮的来历，表现得和李昂一



章47 莫萨克大王的决定
    带出去的战士全军覆没，甚至连对部落最为重要的巫医和萨满也没有一个能够活着回来，逃回部落的莫萨克大王日子并不好过。

    失去亲人的半兽人要一一安抚，要重新抽调合格的战士组建新的军队，要让仅存的三名巫医和一名萨满挑选合适的幼童，尽快扩大施法者的数量。

    最为重要的是，因为这一次惨痛的失败，莫萨克大王的威信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质疑。

    以半兽人这样头脑简单的种族而言，拳头够大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

    莫萨克大王的武力在部落中仍旧不可撼动，哪怕不依赖枭首巨斧，莫萨克大王的力量在整个部落中也是不可动摇的第一。

    以半兽人的传统，无论族长有多么昏庸无能，只要拳头够硬，领袖地位就不会有任何动摇。

    但失去了族人的信任，莫萨克大王的命令受到了不小的阻碍。

    甚至要亲自监督每一条命令，才能确保有效的执行，这意味着整个嘲颅氏族的运转效率大幅度下降。

    作为一名领袖，莫萨克大王无疑是十分称职的，哪怕以人类的标准而言亦是如此。

    当然，这其中大半要归功于管理部落数十年的经验，而非莫萨克大王的头脑有多么聪明。

    但无论如何，嘲颅氏族在莫萨克大王的治理下，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发展，这是不争的事实。

    短短几十年的时间，嘲颅氏族的整体实力翻了数倍之多。

    单以战力而言，哪怕一次性损失了上千名战士，比起莫萨克大王接任族长之前，事实上嘲颅氏族的整体实力虽然比当年有所下降，但下降得并不算太多。

    毕竟损失的只是半兽人战士、巫医以及萨满，但被嘲颅氏族驯服，数量庞大的猛兽却几乎没有多少损失。

    只不过，剧烈的反差，以及前所未有的巨大失败，让部落中的半兽人无法接受，甚至在愤怒之下忘记了莫萨克大王的功劳。

    突如其来的重大打击并没有让莫萨克大王颓废下去，反而激发了斗志，野心勃勃地想要重新确立嘲颅氏族在丛林中的统治地位。

    哪怕，在受到了如此巨大的打击之后，这已经是一代人的时间里，绝不可能完成的目标。

    不过，莫萨克大王首先需要解决眼下面临的问题。

    其它细枝末节的小事都可以延后，但部落的生存却是迫在眉睫，需要立即解决的。

    为了面对异位面魔鬼，以及血矛巨魔的威胁，莫萨克大王计划重新建立一支人数高达八百的军队，这也是以如今嘲颅氏族的人口，所能达到的最大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