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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枭雄录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青藤木屋

    谭天保毕恭毕敬地垂手站立,“闯王,小人按照您的吩咐,暗中做了调查,也真巧了,正好碰见麻卡的师妹,就是那个小姑娘辛无双,正在找他,嘿嘿,我们俩一拍既合,互相配合,就上演了那么一出‘殿中戏’,这都是托您的洪福……”

    不居功自傲,不抢上司的风头,永远不会有错。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高迎祥面上绽笑,说:“天保,这样吧,两个职位,你自己选,当中军总管,还是出去做个领兵校尉”

    哇——这官升得够快。

    一下子就能跻身将领圈子了。

    谭天保想了想。

    其实这俩职位都他不想干,当中军总管,就相当于个“办公室主任”,免不了还是伺候人。出去领兵打仗……我擦,我是那块料么只怕打不了两回仗就得让人砍掉脑袋。

    “闯王,我给您提个建议。”

    “讲。”

    “咱们部队里,如果成立个火器营,将来必有大用,在牛家庄,缴获了官军神机营的好多鸟铳和手铳,如果利用起来,威力大得很。”

    火器,说实话在当时并未引起重视。

    军队里最倚仗的还是跃马冲杀,刀枪弓箭是主要装备。人们对于繁琐缓慢的火器并不感冒。

    但是——谭天保对于火器的未来可是一清二楚。

    高迎祥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好吧,鸟铳么……如果在列阵防守的时候,倒也可以用用,这样,你对这玩艺儿感兴趣的话,我就授命你,组建一个火器营。”

    “谢闯王。”谭天保喜出望外。

    就这样,谭天保当了“火器营哨总”。

    对于这份差使,人们大多都是一种“看热闹”的心态,有人说:“喂,天保,以后打了鸟儿,送给我两只尝尝。”“有人说:“天保,你最好招点娘儿们当部下,她们对于烧个火,点个烟什么的,倒挺在行。”

    对于这些土包子的嘲讽,谭天保自然不在意。

    他挑选了二十来个士兵,组成了义军里第一只“火器部队”,队伍里一共有十只鸟铳,六只手铳,几斤黑色火药,这些就是全部家当。

    把三梆子找了来,并提拔他当了“哨长”。

    “贺老三,咱们的火药太少了,你得想办法踅摸点儿,见到熬硝的,卖磺的,勤搜集,听见了吗”

    三梆子一拍胸脯,“这点事,比放个屁还容易,我们老家左近那些穷汉子吃不上饭,就都去扫硝熬盐,卖了换洋竽吃,你要说买他们的硝,保证乐得他们屁颠屁颠,跑二百里背着给你送过来。”

    至于磺,就更好办了,找几个药材贩子,来路有的是。

    谭天保很快铺开了摊子,开始训练。

    鸟铳、手铳,原理都一样,里边塞上火药,前端装上铁砂,用火绳点燃,黑火药爆炸膨胀,把枪砂喷出去,说实话根本就没什么准头,射程也只有二十多米。

    而且打出去以后,得重新装药、装砂、点火……鼓捣一阵子才能重新发射。这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上很耽误时间,往往适应不了战斗需要,人们轻视它,并非没理由。

    谭天保有一肚子的改良武器的方法。

    一项也实现不了。

    他既找不到优质的纯铁,更炼不了钢,没有车床,没有台钳,没有螺丝,没有……什么都没有。




第28章 孔府宴
    义军的总体部署是:

    左金王、革里眼率部往南,在川口一线,阻挡来自川、湖的官军。罗汝才、过天星率部北上扼黄河,在浣西一线阻击来自开封、明德的官军。横天王、混十万等部队守梨树沟,阻击洪承畴亲率的陕西兵马。

    高迎祥、张献忠的主力部队,东进河阴,集结重兵以雷霆之力猛攻官军的枢纽基地,歼其后方,断其粮草。

    老回回、九条龙,作为机动部队,往来策应。

    这是一盘大棋。

    方圆几百里,都作了战场。

    从大势上看,官军三十万以披甲铁骑为核心的精锐兵马,从各个方向包围义军,并且还能获得各级地方政府的支持协助,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各项优势,来势汹汹,志在必得。

    义军四面楚歌。

    但是义军在李自成的谋划下,使了个“四面出击,声东击西”的战略,以三路兵马分头御敌,分散官军注意力,然后集中铁拳猛击官军要害。

    这一手,十分厉害。

    而它的后果也是严重的。

    这一场大仗,将直接决定明朝的命运。

    在黄河以南的这块中原大地上,数十万兵马浩浩荡荡,一路路开进。

    一场决定国家运势走向的激战,即将轰轰烈烈地开始了。

    ……

    三梆子鬼鬼祟祟地跑过来,对谭天保说:“喂,我告诉你,你知道张可望将军接到的命令是什么吗”

    “什么”

    “战斗到死。”

    谭天保倒也没显出惊讶,反问道:“那又怎么样”

    三梆子一惊一乍地说:“怎么样……这是一道死命令呀,你琢磨琢磨,梨树沟四面都无险可守,被官军一围,跑都跑不了,天保,咱们义军从来都是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这回困守死地,就跟咱们在车厢峡似的,哪里还有活路”

    “车厢峡又怎么样,咱们不也是冲出来了”

    “咳,那回是诈降,你以为官军总当傻子呀……”

    “你小子别老唱衰,动摇军心,小心上司知道了打你军棍。”

    谭天保表现得这么“勇敢”,其实一大半因素也是打肿脸充胖子,好歹自己也是军官了,总不能没心没肺地随着三梆子散布悲观言论。

    张可望来了。

    他身上披着一件土黄色的粗布斗蓬,手里提着马鞭子,登上梨树沟外一处两丈高的土坡。

    坡下,士兵们都聚集起来。

    哨官以上的军官都站在前排。谭天保作为“配属部队”的军官,也站在前排,他们的身后是密密麻麻的义军部队。

    张可望阴沉着脸,扫视了一番眼前的部队。

    “弟兄们,”

    他扯着浑厚的陕西大嗓门,说道:“球瓜皮的官军就要来了,我有几句话,要先跟大伙讲明白。”

    坡下几千士兵人人肃穆。

    几千道目光凝视着一脸沉静的张可望。

    张可望迎风而立,斗蓬随风飘摆,身上凝结着一股煞气。

    “天塌大家死,装怂也没用,弟兄们,你们跟着我张可望,奉命防守梨树沟,不管官军来多少人,打就是了,咱们接到的命令是:战斗到死,不许后退。我在这儿跟大家讲明白,我张可望后退一步,人人皆可斩我的脑袋,别人也是一样,人后退斩人,马后退斩马。我如果战死了,由副将王胜接任指挥,王胜死了,由校尉接任,咱们在梨树沟,从此时此刻起,就算是一根钉子,钉到这儿了,再也拔不动。”

    几千士兵,迎着烈烈西风垂手站立,肃静无声,如一群雕像。

    “……另外,我再告诉大伙一件事情,这回进攻梨树沟的官军,是洪承畴的嫡系,老洪是谁,都听说过吧他是朝廷委派的陕西三边总督,专门围剿咱们的,这人打仗有个特点,就是杀降,谁若是投降了,老洪从来不客气,一律斩首,谁想要动活心眼儿的,干脆‘嘎巴’一下死了心吧。”

    这话说得太明白了。

    也挺让人绝望。

    几千士兵的心如同被一柄锤子狠狠敲掉了所有幻想,很快就踏实下来了。

    只剩下一条路——死战。

    张可望疾言厉色地说道:“话都讲明了,大家跟着我一起,跟官军死磕,胜了,活下来,败了,就战死沙场。华山一条路,别无选择,有我无敌,战斗到死。”

    士兵们的情绪,忽拉拉都被激得燃烧起来。

    一片齐声呼喊:

    “有我无敌,战斗到死。”

    声音如一阵巨雷滚过土岗。

    ……

    此时,孟州城内,是另一副景象。

    &



第29章 杀一条血胡同
    “咚咚咚咚——”

    数千匹马的蹄子敲打着地面,低沉杂沓的声音一直传到数里以外。

    旌旗飘舞。

    大军前进,马蹄趟起一片片烟尘,直升到数丈高空,漫漫征尘远隔十余里都看得见。

    官军的铁骑象潮水似地涌过来。

    这里是梨树沟。

    一片平缓的丘陵地带,大路从起伏的缓坡中穿过,坡上长着一行行的桑棵子。

    谭天保带着他的仅仅二十个人的“火器营”,就埋伏在坡上的桑棵子里。他们手里都拿着鸟铳、手铳,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

    他和手下的士兵们——个个胆战心惊。

    眼前的情景实在让人眼晕啊……

    官军的披甲铁骑,简直就象大海的浪涛一样,没边没岸,一眼看不到头,漫地而来,那股一往无前的势头让人绝望。

    这怎么守啊……

    谭天保咬了咬牙。眼下,没什么别的出路,既然命令是——战斗到死。那……就这样吧。

    硬着头皮干。

    官军的前锋,顺着大路驰骋,跑得飞快,几十匹战马已经快踩到谭天保的脑袋上来了。

    “开火——”谭天保声嘶力竭地大吼一声。

    二十来个士兵,一起点燃了火绳。

    “嗤——”火绳迅速燃烧,点燃了鸟铳里的火药,“嗵——嗵——”一声接着一声,只见一片黑烟冒起来,从桑棵子里飞出一片铁砂。

    “哗啦啦——”

    铁砂喷出去,居高临下,一下子喷到了正在大路上奔驰的官军队伍里,由于铁砂是呈“散射”状的,所以“命中率”非常高,登时就引发了一片人喊马嘶。

    好几匹马被射倒了。

    马匹嘶叫着仆倒,人从马上栽下来,人的身上被铁砂射中,受伤惨叫。

    队伍一下子乱了。

    这是一个信号——战斗,正式开始了。

    谭天保的“火器营”的第一阵射击,掀开了一场惨烈宏大的阻击战的序幕。

    ……

    “杀——”

    喊杀声中,大群义军步兵,从各个丘陵山包后面,冲出来,分成数路,向着官军的骑兵大队发起了冲锋。

    刀枪大戟举起来,就象山坡上突然竖起了一片森林。

    势如潮涌。

    官军动作也快,迅速展开队形。

    洪承畴手下的关宁铁骑,训练有素,遇到袭击不急不乱,很快按照哨、伍的编制摆开,骑兵一队队分散开来,高声呐喊着,向着义军发起反击。

    残酷的混战开始。

    一队队的步兵,和一队队的骑兵,混战在一起,展开激烈的厮杀,短兵相接,大刀长枪互相碰撞。

    丘陵坡地,骑兵作战显不出速度快的优势,也不易摆开阵形,义军正是抓住了这个“地利”优势,呐喊着蜂拥而上,朝着官军发起勇猛的进攻。

    尘土飞扬中,刀枪的碰撞声,马匹的嘶鸣声,人的吼叫声……很快乱得不可开交。

    战斗一开始,就在短时间内搅得纷乱,形成一个个旋涡状的战团,冲杀……蔓延……随着一队队的人马冲过来,加入战团的队伍,越来越多,不到一刻钟内,十几里地面都变成了战场。

    每一处丘陵,每一处山包,每一段大路,每一块平地……全都展开了激烈的对杀,骑兵与步兵,在奔驰,在跳跃,在吼叫……趟起漫天的烟尘。

    不断有人马仆倒在地。

    然后其它的人,就从倒在地上的人马身上踏过。

    血流满坡。

    ……

    一个高地上,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

    男的是张可望,女的是横天王。

    横天王左手挽着一面木头盾牌,右手提着她那鸡蛋粗的牛皮软鞭,向前一指,“可望,看见了吗那个写着‘马’字旗号的,是敌方的主将,这个家伙绰号叫‘赛张飞’,有两下子,当年横行河朔的可天飞,就是他杀的。这个王八蛋来了。”

    张可望手搭凉蓬,向前了望。

    漫天尘烟中,挺不好辨认。

    认出来了,前面杂乱的旌旗摇摆,确实有“马”字大旗,旁边还有写着“武毅”的旗号。

    隐隐约约中,还能看见一员全身盔甲的武将,手里挺着一把一丈长的长枪,在率领着一队官军冲击。

    “我去会会他。”

    张可望提起自己那把长柄鬼头大刀,大踏步走下高坡。

    他率领一队步兵,朝着那个打着“武毅”旗号的官军骑兵冲过去,但是坡下的战局太乱了,很快,另一股冲杀的旋涡就把张可望给搅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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