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枭雄录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青藤木屋
白文选默默地点了点头。
显然,他的内心已经被说动了。
“白兄,我把话放在这儿,你别看曹化淳和高起潜自作聪明,暗中巴结清兵,给自己找后路,实际上这样的家伙,清兵绝不会看重,将来一定没有好下场。”
(这话没错,清兵入关后,进入北京,对于曾经的“盟友”太监,别说没封他们官职,还差点一刀杀掉。)
第186章 秘而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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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天保心眼灵活,脑子转得快,口才也不差。
他这一番话,有理有据,明晰透彻,分析得头头是道,把白文选说得心服口服。
秦良玉也冲着谭天保满意地点头。
白文选端起酒觥来,一仰脖,把觥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将酒觥重重往案上一放,说道:“秦将军,白某知道该怎么办了,谢谢你良言开导,我替张将军向您表示感谢。”
秦良玉微微一笑,“白将军,我再说一句你们不爱听的话。”
“但讲无妨。”
“恕我直言,张将军虽然归顺了朝廷,是真是假,咱们心里都有数,将来,秦某与张将军,只怕是敌非友,战场上相见,谁也不会留情面,但大家同为中华一脉,望你们好自为之,少造成,多积福,如此,百姓幸甚,后世也少担些骂名。言尽于此,请君自重。”
白文选朝着秦良玉深鞠一躬。
“秦将军,您的话,确实不好听,但是良药苦口,白某不傻,知道您教导得对,在此谢过,他日相逢,只看天命。”
这话——慷慨而有悲凉之意了。
不错,张献忠的投降,是假的。日后白文选和秦良玉,仍然还是敌人。大家若有再次相见的机会,只怕是——刀枪相见。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好汉子,”秦良玉点点头,用手一顿酒觥,“天保,倒酒。”
谭天保给每只酒觥里,都倒满了酒。
秦良玉举起酒觥,“白将军,敬你一杯,这一觥,我敬的是言行如山,胆气如海的豪杰。”
白文选也举起酒乐,“谢谢秦将军,我这一觥,敬的是光风霁月,顶天立地的英雄。”
“干。”
两个人举起酒觥,均一饮而尽。
白文选重重放下酒觥,然后——转身大踏步,走出帐去。
……
大帐内,酒坛内还剩下半坛老酒。
谭天保给自己面前的酒觥内,倒了半杯,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心里挺兴奋,很想喝一杯。也许……是被秦良玉和白文选的豪爽气,给感染了。
端起来,喝下去。
喝得急了,又“咳咳”咳嗽起来。憋得面红耳赤。
秦良玉一笑,“天保,没酒量,不要强喝,豪迈不必斗酒,刀快不看缨络。”
“嘿嘿。”
“天保,有关和何元善,还有白文选的后续事宜,你就看着全权处理吧。我走之后,你只管自作主张即可。”
“啊”谭天保吃了一惊,“将军,你要去哪里”
“回巴蜀。”
“那……”
“是这么回事,罗汝才、大天王等部贼兵,南下侵犯巴中,在有蜀中扎根迹象,我须带白杆兵主力回援,此地留下祥麟与凤仪,率五千兵驻守。对外仍宣称我在这儿,休要让外界知晓,我已经率部南下。”
谭天保默默点点头。
心里挺不是滋味儿。
原来罗汝才这家伙,去犯川蜀了,秦良玉回援,是必须的,而且刻不容缓。但是,北京周边若失去了白杆兵这一屏障,也立刻变得危险,因此秦良玉只能秘而不宣,率主力秘密南下。而把儿子、儿媳留在这儿。
天下只有一个秦良玉啊。
秦良玉又吩咐谭天保,等北京周边局势稳定下来,便随着马祥麟一起南返,去巴中和她汇合,然后立刻收拾行装,夜晚悄悄集合队伍,悄然南下。
真定城外的大营里,一片片营帐还留在原处,其实都已经空了,只留下马祥麟和张凤仪率领的五千兵马。
……
……
真定城内,小酒馆里,谭天保和何元善两个人相对而坐,桌上摆着一壶茶,两只黑瓷茶碗。
“谭兄弟,秦将军到底意下如何”
谭天保打了个哈哈,“何兄,不要急嘛,我已经把咱们商定好的事情,全都报告给秦将军了,兹事体大,她不得好好斟酌一番,才能定下盘子来吗”
何元善拉下脸来。
“秦将军是个痛快人,何以犹犹豫豫”
“这个就难说了,”谭天保把手一摊,“我们做属下的,总不能老是催促,对吧,何兄,下一批的粮食,到底什么时候能运到粮食到了,我想秦将军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他想将粮食先“骗”到手再说。
军粮,这可是很宝贵的,你姓何的给我们下诱饵,我当然想把香喷喷的鱼饵吃掉,然后再脱钩。
何元善冷冷地说道:“粮食,有的是,只要秦将军先把盘子定下来,我肯定在三日内送到。绝不食言。”
这小子大概嗅出点什么味道来了。
大有“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意思。
谭天保看出来了,何元善是个老江湖,不那么容易上当。怎么办呢……他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好默默地喝茶,一时屋内气氛冷落下来。两个人都有些尴尬。
“谭兄弟,你领着我见见秦将军,我亲自跟他交涉。”
“好说,好说。”谭天保答应着。
他心里说道:“让你见秦将军……做梦去吧,秦将军此时已经秘密率军南下,差不多已经过了洛阳了。”
“明天我就要见到秦将军。”
“行,行。”
正说着,一阵脚步声,从门外进来两个人,是公孙炽和白文选,白文选一进屋,先倒了一杯茶在黑瓷碗里,一看,不是酒,又失望地放在桌上,“搞什么鬼,酒呢这是酒馆又不是茶馆儿,上酒啊。”
何元善说:“白兄,过两天,你带我去谷城,咱们到张将军那里,把事情的细节,都商量妥当。”
“不必了。”
何元善一愣,“为什么”
“你没有资格见张将军。”
白文选此言说得甚是无理,虽然他是个粗人,但是平常待人接物,却也不至于这么跟人说话。
何元善勃然大怒,站起身来,用眼睛瞪着白文选,“你这是何意何故出尔反尔”
“嘿嘿,”白文选冷笑一声,“何元善——赫舍里元善,你以为老子不知道你肚子里揣着什么鸟儿今天给你个机会,把多铎那点鬼点子阴谋,通盘给老子招来,我就饶了你……”
何元善没听完,便大踏步向酒馆外走去。
白文选的身子一闪。
“别走,再喝一杯酒。”
他嘴里说着话,右手闪电般地伸入怀里,半秒钟之内就掏出一把雪亮的匕首,斜身跨步,朝着何元善猛地递出。
何元善欲躲,但是小酒馆里地形促狭,空间太小,腾挪之际施展不开手脚,大吼一声,一脚踢飞一张椅子。
白文选身如旋风,手里的匕首寒光一闪,刺入何元善的胸膛。
“噗——”
鲜血迸出。
何元善甚是勇悍,心口中刀,身子却未倒,嘴里象野兽一样吼叫着,一手捂胸,另一只手朝着白文选曲指抓来。
白文选飞起一脚,将何元善踢翻在地。
何元善委顿在地,两只眼睛喷着怒火,满面不甘……却再也爬不起来了。
白文选端起桌上的茶杯,一仰脖喝下去。
“呸呸,茶水,没味道,干吗不上酒”
第187章 小屋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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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短促而暴烈的凶杀,爆发在五秒钟之内。
谭天保武艺低微,论打斗功夫差得远,等到他反应过来,何元善已经横尸地下。
有些目瞪口呆,白文选——一刀将何元善刺死,利利索索,迅捷如电。这动作看上去有些熟悉,当初他带着自己在凤阳城内擒住知府,就是这么干的。
这家伙……笑咪咪的酒篓子,其实是个胆大包天的猛虎。
“白兄,”谭天保摇摇头,“你干吗杀了他”
“哼,留着有什么用回去报告我部信息么”
白文选毫不在意,把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放,“你们真没劲,在酒馆里喝,煞风景。”
公孙炽道:“我去拿酒。”
返身出屋,随即提着一壶酒走进来,将桌上的残茶倒掉,给每个人倒上一碗烧酒。白文选拿起一碗,一饮而尽,公孙炽陪着他喝了一碗。谭天保勉强喝了一大口,却又呛着了。
“咳咳。”
一具尸体横在桌下,三个人站在旁边喝酒,这画风有些怪异。不过话又说回来,作为横行天下的“贼寇”,做这种事是司空见惯的。
白文选没喝足,自己提过酒壶,又倒了一碗,“谭兄弟,走,跟我去见一个人。”
“谁”
“到了你就知道了。”
他不肯说,谭天保也不好见问,把酒碗放下。白文选一连喝了三碗,这才抹了一把嘴巴,“快走,一会捕快们就要搜捕凶手了,咱们别在这儿多耽搁。”
谭天保心道:“不耽搁,你还在这儿喝好几碗酒。”
走出酒馆儿,三个人健步如飞,出城而去。来到城外一座孤零零的草房前,看见草房外坐着个搓绳子的农夫。谭天保有经验,他知道——这是站岗放哨的。
“兄弟,张将军在屋内等你。”
“啊”
谭天保吃了一惊。张献忠来了
我去……这个八大王,不是在谷城么,怎么千里迢迢,跑到这儿来了
其实也不奇怪,张献忠最拿手的本事就是“流窜”,几天跑一千里地是家常便饭,忽东忽西难觅踪迹,所以这些年以来才能躲避官军的追捕。
他来干吗
满心疑惑,谭天保硬着头皮进入草房,一挑门帘,看见屋内摆着一张小矮桌,两个人正坐在桌子两边相对下棋。全神贯注,对屋外进来的谭天保根本就没理睬。
这俩人,一个短粗身材,腊黄脸,一部两尺长的大胡子,正是“八大王”张献忠,另一个人,身材瘦长,鹰鼻鹞目,却正是麻无卡。
谭天保心下更加惊异,麻无卡——张献忠——这俩看上去风马牛不相及的人怎么凑在一块儿了而且还象模象样地坐在一起下棋……这是个甚嘛事情
谭天保对着张献忠拱手施礼,刚要说话,看看张献忠眼睛只盯着棋盘,根本就没瞅他一眼,不加理会,又尴尬地把溜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将手放下来。
他悻悻地走到棋盘跟前,观棋。
这似是一盘残局,双方杀得很是激烈,棋盘上的黑白子都快填充满了。
棋透旁边的桌角,还放着两锭金元宝,黄光闪烁,很是引人注目,谭天保猜测这一定是棋局的彩头,谁赢了,金元宝就归谁。
以两锭金元宝当赌注……这局棋值得好好下。
谭天保棋艺低劣,看了一会棋盘上的形势,却也难以判断谁占优,双方厮杀得很激烈,同时打两个劫,局面复杂。
“天保,你看看,我这一步应该怎么下。”
张献忠头也不抬,目光紧盯着棋盘,说道。原来他早就知道谭天保进来了。
谭天保挠了挠头,“张将军,小人棋艺太差,不敢……”
“少废话,老子现在脑子乱得很,算不过来了,快说,这一手下在哪儿”
谭天保旁观者清,指点道:“逼天元。”
张献忠依言把棋子落在“天元”旁边,去堵截麻无卡的眼。这一着果然见效,麻无卡赶紧舍了劫材相补救,却又被张献忠在别处围攻,登时局面扭转。
围棋,和战场很想像,包围、堵截、迷惑、驱赶、进退……抢地盘的过程中包含诸多变化,因此为大将者常常以此为娱乐,在玩耍的过程中熟悉攻守之道。
“哈哈,你输了。”张献忠一捋胡子,得意地大笑。
麻无卡翻翻眼皮,摇头,“这不算,观棋不语真君子,谭天保在旁边指点,这局我不能算输。”
张献忠道:“不服那就再来一局。”
谭天保心里暗叫苦,再来一局……围棋不比象棋,下一局有时候要好几个时辰,只怕下到天黑也难结束,难道自己就一直在旁边干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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