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匣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观龙
李宣听闻落寞不已,哑口无言,更是自责,也不知是演技爆发还是真情流露:
“我对不起你们,之前是我放手了,这辈子我都没这么后悔过,这一次,我绝不放手!若有来生,愿共为连理之枝,永生永世都不再分开。”
生死大恐怖之下,这种情话尤为动人,何况二女多少对其余情未了。
于是二女软化的靠在他身边,只因真心相爱之人厮守在旁,即便要面对死亡的恐惧,但心中那一份平静也是平常不能及。
因陆珵之前就已将黑袍人击杀在半路,这会三人组还不知情,正要痛下杀手,陆珵也准备出来收拾残局,却突生变故。
云于熙竟然在最关键的时刻赶到了,你敢信
他盛怒之下出手,三人根本毫无抵抗,被碾压殆尽。郑伏也不能幸免,待审问清缘由后,直接野蛮地扭断了对方的脖子,并敏锐的发现陆珵,陆珵这会在水潭之下窥视,也被认为是不怀好意,如何能忍
他手中虹月双剑,破空出现,只一个扫落,水面就犹如神迹般被强行
第二十一章 赴宴
这样看来,自己的胜算还不到五成,即使自己剑势强绝,一身无匹巨力,但也需要近身而战,方能将长处放大到极致,但对方给不给这个机会呢而喻百泉怎么说修道时日也很长久了,不是白混的,没有天资和潜力,这些长老们如何肯投资,很有可能,两人对决下来,前期自己会稍占上风,但只要局势一焦灼,对方窥探出虚实,稳住阵脚,那么自己结局就恐怕就不妙了。
该怎么办轻叹一口气。心中乐观已然尽去,随着源源不断的消息传来,他的压力也越来越重,考虑着开始换个方向筹谋借势而抗。
又过了数日当陆珵了解到肖雄与常玄载相互敌视,而肖雄又是云于熙的岳丈,非月、非烟的外公,这一层关系一点透,他拍了下脑袋,叫了一声糊涂。这“势”不是现成的么。
所以他再未轻易干涉,待再一次清理了三人组和黑袍人后,云于熙和李虢华赶来,还是收获了同样的感谢,然后云于熙依旧邀请他明日前往洞府赴宴感谢。
陆珵婉言谢绝,并未做隐瞒说明清楚缘由,这也是他的真性情,并不是故意装的,所以引的云于熙另眼相看,一再邀请,陆珵表现的实在推脱不过,说不愿太张扬,如真要感谢,就今日晚间,吃个便饭,就当是谢了。
云于熙一口便应下了。先带的女儿们回转洞府准备,然后陆珵和李宣李虢华一道回宗门。当陆珵才刚进屋,喘了口气,就听到外面“咚咚”扣门声响个不停,催的甚急。打开门一看发现竟是李宣,而他俩才分开还不到三刻,对方简直是神速的换过了一身行头:锦衣绣袄,修剪得体,玉带盘扣,其上镶有各类宝石点缀,连袖口衣领处都有金丝纹路,整个就像一个开屏的雄孔雀。
陆珵只觉眼睛都快亮瞎了,连困倦都驱散了几分,忍不住吐槽道:
“你要不要这样,这是准备去干啥”
“你说呢明知故问。快点,怎么这么慢,你随便收拾下我们就出发去云伯伯家。”
“这时候还早,不急着这片刻吧。”
“你知道什么,非烟非月都在解剑坪等着了,我这次可是考虑清楚了,要趁这个机会求亲的。作为兄弟,关键时刻可要坚挺啊。”
“娶哪一个,还是两个都娶”
“当然是两个,哼哼。”
“佩服佩服。”
陆珵别过头去,双手抱拳恭维,又故意做五体投地状,两人闹了会,陆珵又换了一身干净整洁的衣服,就在李宣不断催促下出发了。
下山过‘解剑坪’,正好遇到云氏二女,宗门规矩在山门中是不允许凌空飞行的。所以等完全出了来仙峰,四人才乘坐飞剑法器前往云于熙的洞府。
内门弟子有单独辟府独居的权利,所以云于熙的‘观澜居’就位于来仙峰西面的一座小山中,凿空山腹所建,更有石阶从洞口延伸至山脚。
到“观澜居”山脚之下,二女按下飞剑降落,然后便引导陆珵上行,只过数百阶,只见远处流云泻动,左右茂林修竹,松柏森森,曲径通幽处更有兰亭回廊。正是:
“山有涧,涧有泉,潺潺流水咽琴鸣;崖有鹿,林有鹤,幽幽仙籁动心岑。”
而洞府门外奇花布锦,瑶草喷香,又有石崖突兀伸出,架成接引石桥,踏在其上还能更感到浅浅的青苔,很是湿滑;两旁悬壁之上,翠绿的草藓长长的挂落下来,仿若门帘,但恰好凸显出那块洞口上方那块石牌,其从左至右刻有字迹,正是——“观澜”二字。
到这里,陆珵心中已十分吃惊,这样独占一山的洞府,就说云于熙他只是个内门弟子,怕是不可能可以攒下这般家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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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考验
待众人都落座后,钟磬之声骤起,余音绕梁,又有丝竹之乐相伴,似叮咚流水,珠帘倾泻,然后就见一群侍女款款而入,周身披红黛绿环翠清鸣,分工明确,各自掌灯把盏,传菜送羹。
片刻,云于熙举了一杯酒,唱喏道:
“今日晚宴,多谢诸位莅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来,大家满饮一杯。”
席上都是故友亲朋,各自都举杯示意,然后一饮而尽。后方侍女也非常适宜的添满酒盏。
陆珵很艰难的喝下,一口辛辣的液体入喉,还带着一股果子酸味,霎时肚子里更是翻江倒海,十分恶心,都顾不上失礼,连忙夹了几口菜压了下。
然后没完,云于熙自斟一杯后,又走下台阶至陆珵面前,语带感激真诚的说道:
“今日真是多谢陆贤侄对小女救命之恩,还请再饮一杯。”
“伯父,真不用了,你再这样说让我情何以堪。”
但长辈敬酒,推辞不过,陆珵只能拿起酒盏与云于熙碰杯,最终夹杂一丝勉强犹豫的表情,闭目将酒送入口中。
“这小子忒不爽利了,没劲。”上首主位上那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见状,摇头感叹道。
“爹!”肖音在旁劝道。
“伯父容禀,陆珵他本不善酒力,还望宽宥一二。”李宣连忙解释道。
“无事,那就不要勉强,多吃菜。”云于熙丝毫未放在心上,主动开导道。
一时间宾主尽欢,待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窥准时机,李虢华思量着为了孩子的前程,舍下老脸,咬着牙起身祝酒道:
“多谢云兄款待,愚弟也敬你一杯,祝云兄与嫂夫人伉俪情深,长生逍遥。”
“多谢!”两人隔空碰杯饮尽后,李虢华又倒了一杯,稍微酝酿了会,再次举杯说道:
“犬子李宣与令嫒两情相悦,这时日也长久了,不敢擅坏闺名,今日特意登门,愿礼聘娶贵府娇矜,还请应允。这一杯酒,我先干为敬。”喝完还露出杯底示意。显示坦诚。
“唔……”云于熙听闻沉吟不语,似有顾虑。
上首那盘膝而坐老者突然,正喂着幼童吃食,听到这一出,耳朵竖起,出言便道:
“哦,这是要娶我两个孙女中哪一个啊”
原来他正是肖音的父亲,校经堂肖雄,这会其身旁的幼童,那是云于熙夫妇的小儿子云非鹤,不时还发出一些嬉闹娇宠之语,很是随意。
“外公!”云氏二女满脸娇嗔,坐立不安,异口同声的喊道,然后见众人目光都被引过来,顿时感到有股莫名的拘束,脸颊都蓦地绯红起来。各自低头再不说话了。
云于熙感叹这个恶人还是得自己当:
“宣儿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也是个好小伙,不过这‘兼祧’,我实难决断。何况孩子们都还小,还是缓几年才说吧。”
他的一番话已经很委婉了,可肖雄却是吹胡子瞪眼,嚷嚷道:
“嘿两个都要啊,还真是贪心!”
“爹!你喝多了,少说两句……”肖音抓住父亲的胳膊,嗔怒道。
“爹没喝多,哎,哪个是李宣,出来让咱瞧瞧。”
李宣听言,望了一眼二女的方向,点点头就站了起来,走到中场,带起腰间玉珏碰撞,发出一声轻鸣,竟然压过厅中的声响,步履从容,显的其身姿愈发挺拔若松柏傲立,不卑不亢的回应到:
“李宣见过肖爷爷。”
话音落下,犹如实质的视线扫了过来,他只觉的皮肤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中虽然慌的一匹,可表面上风轻云淡,片刻就听对方评价道:
“马马虎虎。”
然后肖雄又带着调侃再次说到:
“你要同时求娶了我两位孙女,这难度可就大了,得予你双倍的考验,也让我能够看到你的决心,是不是。”
说完,又摸着云非鹤的头,小儿无状,一脸无辜的望着不良的外公,并回头对着云于熙夫妇童言无忌喊道:
第二十三章 请战
半晌过后,才听肖雄大笑起来
“好!果然是少年英气,初生牛犊不怕虎。”
李虢华心中虽然顾念陆珵一片好意,但这般悬殊的请战,以他的城府也有些暗恼,但还不至于乱了分寸,绵里藏针对着肖雄的言道:
“肖师伯,我虽痴长方师弟几岁,可闻道先后,达者为先。他如今以先天大成之境,欺我小儿和陆珵,无论怎样,也是胜之不武。您如此处置,怕是有失公允!看来,这桩婚事我高攀不起,是我孟浪了。”
说完,又起身向云于熙生硬的请辞:
“云兄,我方才之言,就当我没有说,你也未听过。感谢今日盛情款待,愚弟还有些庶务,恕不能相陪了。”
“哪里的话……”云于熙下意识的挽留。
李宣显得有些垂头丧气,但陆珵却推了推他,语气十分认真地问道:
“老李,你信不信我”
“嗯”
“这次你要真走了,那非烟非月,你就永远都不要惦记了。你能接受这样结局”
“不!我不能,我发过誓一定要娶她们二人。”李宣猛地抬起头来,眼角泛红,像受伤的猛兽雌伏低吼道。
“好,我帮你。”陆珵拍了拍对方,安慰的说,然后,他步履如常,走至厅中,声线沉稳:
“李叔且慢,这一战我代李宣应下,您稍安勿躁。既然划下道来,若是连尝试的勇气都没有,如何展示我们的决心。”
“小陆……”李宣在旁带着感激,望着好友为自己拼搏,不禁握紧了拳头。
李虢华权衡利弊方才缓缓颔首,又落回原座,不再发一言。
肖雄原是有些不快,但见陆珵铁了心要出战,也暗想对方是不有什么依仗,转念又失笑起来,再怎么依仗还能翻盘不成但心中还是感慨勇气可嘉,自有一股期待。并拍手示意,有侍女应景捧了两口宝剑上前。
然后肖雄在座椅上调整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将食指在杯中轻沾酒液,接着屈指一弹,大厅中央四面便起了一层水色屏障,将陆、方二人困在中间,陆珵也只觉瞬间整个会厅就一下撤去,像传送一般直接换了地图,四面都是朦胧一片,整个空间有可见的范围有百十丈大小。
而旁观之人就又是另外一种感觉,他们就发觉陆珵、方云华二人无端缩小,直至变成小人一般在大厅中间站立。
接着就听肖雄解释的声音:
“诸位放心,在我这‘方寸乾坤’中,他们二人都可尽兴施展。好好看着就行了。”
这句话也传入陆珵耳中,他更是微微触动,这肖雄举首投足间只见真性,感觉就是个平凡倔强的小老头,但周身气息丝毫无漏,绝对是返璞归真,弹指以滴水改天换地。这种手段闻所未闻,将陆珵这段时间有些膨胀的心态都打压下去。
对面方云华,表现也很是放松,站着微微躬身,随意挑选了一口长剑,轻捏剑柄,剑锋自然垂落,举至齐眉:
“请了。”
这是让陆珵先手。
陆珵从未小嘘过方云华,毕竟他在时间循环中简直就是自己的剑术师父,这一次更是要亲自交手,可以好好检验自己这段时日的成色。
于是也取过另外一剑,全神贯注,拔剑而起,锵琅剑鸣中似有涛涛流水之声传来,剑势稍一凝聚就有如此峥嵘气象,此时胸中更是豪气顿生:
“方师,小心了。”
方云华面色不变,同样随手一剑,并不拘于形式,只是瞧着清隽出尘,缥缈如云,四周剑影朦胧如雾,毫无烟火气息,直若飞仙一剑。
剑尖相抵,两道剑气肆意对撞,周遭地面一刹那龟裂,满地尘埃飞舞,在外观战之人都觉地面为之一震,接下来两人齐齐剑舞斗做一团,剑光花团锦绣,低吟清唱,间或剑气纵横错空,在身旁
第二十四章 神魂
方云华见久战不下,陆珵的韧性惊人,心中不由嘀咕现已失了颜面,若再拖延下去,恐怕尊师脸上都不好看。顿时发了狠心,收剑搁在掌心放平,双眼半闭,顿时收了剑意,陆珵好不容易有个喘息之机,如何不会把握,瞬间就退至数十几丈开外,刚刚一轮打斗几乎抽干了他的力气,但他由于时间循环,这种场面也经历多次,所以经验丰富,反而精神更加亢奋起来。
他持剑喘息片刻,正欲重新攻上去,却发现对方有了新动作,也不能说是动作,而是其端放在手心的剑锋,突然扬起,对准了他的头颅。虽然是变动幅度很小,可以他的目力看的真切,然后没有任何理由,他心头突然而然的狂跳不已,按理说这个距离,不论对方如何施展,他绝对可以从容见招拆招或者躲避,可是身体却凭着那生死关头的敏锐直觉,微微侧身,然后就站不住了,直接倒了下去。
还没挨着地面,手心滚烫,剑器似乎磕碰在一个很坚硬的物体上,带动的反作用力让他虎口顿时撕裂,血流了满手,紧接着,心口也是剧痛传来,不自觉的喷出了一口鲜血。眼角余光扫过,剑器只剩余短短的一截,很大一部分被强绝的能量打飞至空中,砰然炸开,碎片高速飙射四溅,恰好有一块刚好划过他的脸颊,让他惊醒过来。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浑身都开始失去直觉,不辨冷热,唯一能够感知的只是有一种发之于外的锋锐之气,足以穿透一切,难以阻挡。
接着他眼皮都直打架,然后就撑不住了,完全昏死过去。
再来一次。
陆珵与方云华激斗正酣,对方以剑意强行压迫自己,束手束脚间,还是拖延不决,方云华又一次拿出这种诡异手段。可陆珵已有准备,身剑合一将剑芒外扩,隔绝内外,并调用纯元石内真元透体而出,化为厚重的护身真气。下一刻,他耳旁才贯入“哧”的长音,就像将烧红的烙铁放入水中,有一种介乎有无之间的锋锐气息直斩过来,这就是上一次将陆珵打晕的罪魁祸首,但这到底是什么手段像是无形剑气,可威力差异太大了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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