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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魔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夜色落下八秒

    在城主府的官兵们找到王保尸体的时候,陈曳也曾经犹豫过是否要把这个消息告诉陈泥。

    他知道陈泥心里一定会责怪自己,但是他也知道如果不告诉她,只会让她在以后的日子里更加自责而已。

    所以陈曳只能选择把这个不幸的消息告诉陈泥,同时他也决定了一定要抓住那个杀人的人。

    猜到王叔和田切的尸体在哪里其实并不是陈曳的侥幸。

    前天在扶人客栈里和徐三的那番交谈之后他便已经隐隐想到了。

    杀人的修行人是因为藏身在田切的家里后被田叔意外发现的。

    之后他又去往南边的四读巷里杀死了独自一个人居住的张刘儿,并且用火烧了屋子希望伪装成**。

    但是他的手段又很粗糙,甚至于并没有过多考虑如果有人失踪会不会给自己带来暴露的风险,也就说明其实他并不在意暴不暴露。

    换句话说,他在意的应该是什么时候暴露。

    这个修行人的目的很大可能便是为了临天阵的生门而去。

    他想要破阵,然后放魔入北国,为此甚至不惜在徐三以及城主等实力强大的修行人面前犯险。

    砰,砰,砰。

    三道轻缓的敲门声响起,陈泥随即抬起了头望向院门,通红的双眼之中亮起了一丝泪光。

    而陈曳也知道此刻敲门的人是谁了。

    “徐三哥,进来吧!”

    嘎吱!陈家小院的门被推开了,鬓角发白的徐三推着他那辆四角带轮的小黄桌走了进来。

    他的右手依旧还拿着那插满白色小人的稻草棒,但是与上次不同的是,白色小人身上不再挂着那些清脆响亮的铃铛而是系上了密密麻麻的血红色细绳。

    与此同时,不只有他,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人。

    一个是头发胡须皆白,身上散发着些许威严气势的老者,他的神情淡然,唯有在看见陈曳的时候嘴角方才微微笑了一下。

    陈曳见过这位老者,不止一次,因为他就是拒北城的城主付落。

    每一次送陈曳去横山城参加州试的人便是他,从徐三的口中陈曳也得知了这位名叫付落看似垂垂老矣的老者也是一位实力强劲的修行人。

    而最后一个人,当陈曳目光转向他的那一刻,心脏便不由自主地多跳动了一下。

    曾经在扶人客栈里,陈曳也见过他。

    当时的他就趴在那张高大到不可思议甚至要比人高出半个头的柜台前,打着一张算盘,倒戴着一顶毡帽。

    而第一次看




第十章 关于蟋蟀孵化的两个条件
    “因为一件特殊的事情,我大概想到了那个修行人当时很有可能就藏在田切的家中。”陈曳说道。

    “如果说小院足够大的话倒是有可能藏得住一个人,不过那个田切的小院我们都去看过,即便是一个修行人恐怕也不可能一直藏在院子里不被发现吧。”付落有些迟疑的说道。

    徐三也随之点头,说道:“那日你和我说完之后,我便特意去查看了一番。”

    “小院之中确实不像能够藏身的地方。”

    “所以我在想,那个修行人会不会是将那名砖瓦匠杀死之后藏身在了他的屋里”

    “一开始我也曾这样想过,不过我方才也说过,有一件特殊的事情使我脑子里产生了别的想法。”

    陈曳顿了顿,然后才说道,“如果他不是藏身在院子里呢”

    “不是藏在院子里,”付落和徐三皆是楞了一下。

    最开始说那个修行人藏身在田切院子里的正是陈曳,但是现在他又提出对方并不是藏身在院子里。

    他们二人没有明白陈曳这句话的意思,困惑不已,但是一旁的另外一个人却听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他就藏身在土里吗”那位姓铁马的高大男子突然开口问道。

    陈曳点了点头,说道:“我想,那个修行人当时就应该是藏身在这积雪和泥土之下。”

    “藏身在泥土之中虽说修行人有灵气护体,但是如果想要长时间地藏身在密不透风的积雪和泥土之下也不是一件容易之事,除非……”

    付落喃喃念着,神情也随之变得更加沉重。

    “除非那个修行人已经到了灵力足以生生不息的那个境界,”

    一旁的徐三沉声应道,他的脸色也和付落同样凝重了起来,显然这个消息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一件什么好事。

    “既然能躲得过徐三的灵湖之感,那么即便是那个境界也不足为奇。”姓铁马的高大男子点头说道。

    他顿了顿,然后低头看向陈曳,问道:“不过我很想知道的是,陈曳你是怎么知道那个修行人藏身在积雪泥土之下的。你不在修行界之中,这样的事情对你来说应该是天方奇谈吧”

    陈曳表示认同的说道,“一开始我确实没有想到他会藏身在积雪和泥土下面,不过前两天我曾经问过徐三大哥一个问题。”

    “那就是,关于修行人和常人之间的区别。”

    “徐三大哥告诉我,修行人和常人最大的区别就在于能否感知使用自己体内存在的灵气,修行人能够使用灵气完成各种玄妙不可思议的手段,就像现在这样。”

    陈曳指着自己笑道:“常人穿着极厚的棉衣过冬,而修行人却并不需要,因为灵气能够散发出热量抵御寒冷。”

    “徐三大哥说到这的时候,我便感觉自己似乎隐隐忘了些什么事情,直到从扶人客栈回到家里的时候,我才想起我忘记的那件事情。”

    “那就是,”

    “我曾经在北巷之中捡到了一只刚刚死去的蟋蟀。”

    陈曳这样平静说道。

    “一只刚刚死去的蟋蟀”

    不仅是徐三,拒北城的城主付落,陈泥,甚至就连那位姓铁马的高大男子一时之间都愣住了。

    他们并不明白陈曳这句话中的意思。

    “蟋蟀,又或者说蛐蛐,这种虫子在北国确实是很常见。”

    “不过这种虫子照理只会在夏季出现,但是我在大雪掩埋的拒北城里却捡到了一只刚刚才被冻死不久的蛐蛐。”

    “这件事曾经让我困惑不解。“

    “我知道蟋蟀这种虫子一般会在夏季产卵,然后一直需要等到冬天过去,直到第二年的将夏之期才会孵化。”

    “换句话来说也就是,蟋蟀如果想要孵化,那就需要两个条件。”

    “第一个条件,它需要一定的温暖气候。”

    “第二个条件,它需要湿土。”

    “拒北城入冬以来经常大雪,城里的土早就变成了冻土,既不满足温暖的条件也不满足湿润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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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杀人应当有缘由
    天南与北国隔着临仙江而望,甚至可以说是两个世界,但修行并不如此。

    大唐只有一个修行界,毗邻大雪原的北国在其中,一江春水向东流的天南也在这其中。

    铁马当心便出身于天南。

    他年仅不惑便已然在整个修行界都拥有了莫大的名声,他的身材魁梧足有三米之高,而他的道法也是如此。

    拥有灵湖之感的徐三自认差他极多,在拒北城守城多年的老城主付落也深感输他一境,所以在当下的拒北城里,他便是最强的修行人。

    ......

    ......

    “被他杀死的人有三个,两个埋在土里,一个死在火中,我想,杀人应当有缘由。”铁马当心说道。

    他所说的杀人应当有缘由并不是指被修行人杀死之后藏尸在积雪和泥土之下的田切和王叔,而是指那个被火烧死,或者说伪装成被火烧死的那个人——张刘儿。

    杀他的缘由又在哪

    “应该是煤。”陈曳平静说道。

    铁马当心神情微异,他突然想到了死去的那个叫做王保的人。

    “第一个被修行人杀死的田切是一个喜欢待在家中,独来独往的人,即便是住在北巷之中的我也不曾见过他几回,应该也是因为这一点,他才会成为被那个修行人选中的对象。”

    “而王叔发现他死去的原因也很简单,那就是——”

    “他已经很久都不曾买过煤了。”

    “常人并不会修行,自然也就不会用修行人的手段过冬,他们只会用常人的方式来抗寒,那就是烧煤。”

    “在北国,人人都以烧煤来取暖。”

    “他死去的时间应当极早,这之后便一直不再买过煤,想来王叔那天应该是出于担忧,想要上门去问问情况,于是便发现了田切已然被人杀死在了家中,同样地,之后他也死在了那个修行人手上。”

    “只是通过这件事,那个杀人的修行人却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煤。”

    “他不需要煤,别人需要,但是他又不可能去亲自买煤。而为了掩人耳目,他也无法住在城里的客栈中。”

    “他也不敢住在那些没有人的小院,因为他并不确定院子的主人会在什么时候回来,又是否会发现自己的踪迹,尽管这种可能微乎其微但也真真切切地存在着一丝风险。”

    “他还是只能暗中躲藏在别人家中。意识到了这一点之后,他便想要规避掉这个风险,只有死人是没有风险的,于是他又想到了一个办法。”

    “那就是在杀掉那个人之后,让别人都知道这个人已经死去。只有这样才是最安全的,因为死人是不需要用到煤的。”

    在陈曳说完之后,徐三等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陈泥的双眼依旧通红甚至还泛着泪光,徐三和付落若有所思,铁马当心闭眼低着头一语不发。

    陈曳抬起了头却并没有看到想象之中的雪花。

    他看到了飘在小院上方十米处的那个白色小人,血红色的系带就像柳枝一样在摇曳,大雪簌簌地落在院子之外,只是系带粘稠的味道就像血一般。

    陈曳想到了他还没有说出来的那一个问题,因为他也不懂。

    稍稍过了一会,徐三心中便有了结论,断定道:“这么说来,那个修行人此时应该就藏在那个被大火烧过的院子里。”

    拒北城的城主付落随之叹了一口气,垂垂老矣的面庞甚至升起了一抹红润之色,说道:“如此,就由我们三个去见一见他吧。”

    一语不发的铁马当心轻轻点头,他的想法也是如此。

    雪魔袭来的日子迫在眉睫,眼下的拒北城里最需要的便是稳定。

    既然对方为了临天阵能够不吃不喝数日之后一连暴起杀三人。

    那么你也很难断定在那片小院的积雪泥土之下是否真的只是藏着一个人。

    虽然这种可能性并不大甚至可以说是很小。

    能够威胁到临天阵生门的人在这世上总计不会太多。

    而这其中的绝大多数又都站在门里的这一侧。

    想要推开门并且能够推开门的人仅仅只是凤毛和麟角。

    徐三同样想



第十二章 藏在泥土中叫作屠二的修行人
    北国三州有一句话,人生有三苦:撑船,打铁,卖豆腐。

    而张刘儿便是一位少见的苦人。起早贪黑,三更睡五更起,做驴子的工作,得仅能糊口的小钱。

    他是一位卖豆腐的苦人。对待工序繁杂、一触即碎的豆腐,他小心翼翼地一干便是十多年。

    他并不乐在其中,甚至已经厌烦了许多年。

    但他欢喜的是,在这之间他攒了点钱。

    讨不上婆娘,买一头驴却是够了。

    ......

    ......

    咿…呀!小院门后的木梁有些被雪冻住,推开之时发出的声音并不太利索,甚至还有些老气横秋的味道。

    入眼之处是平平的雪白一片。

    院子里的积雪明显还要比巷子中厚上许多,墙角下的石磨也是如此。

    徐三第一个站在小院的门口,却并没有第一个走进院里。

    那座四角带着轮子的小黄桌斜斜地倚住了木门的一侧,小院的门口便又更狭窄了一些。

    徐三靠在门上轻呼出一口热气,白蒙蒙的很快便满是冰雾,令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这个时候,第二个人到了。

    老城主付落还是捋着他那雪白的胡须走来,走到小院门口的时候,他看到徐三站在那望着院子里。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进行过多的思考,而是先徐三一步将左脚迈向了院子里。

    在脚底轻轻触到积雪将要浅印出那脚印之时,他的右脚却突然停住在了门槛之上,左脚也就举落不定。

    付落的神情有些困惑,最后,还是收回了左脚。

    咦

    铁马当心是第三个走到小院门口的人,他轻疑了一声,之后便停在了小院门前正好是三尺之外的地方。

    他稍稍低着头向院内望去。

    这一眼,便让他觉得有些意思。

    他脑子里突然回想起了某些事情,于是发自肺腑地感慨道:“没想到在北国还能看到魔州的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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