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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王妃:倾城乱天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程程美

    纹箫忙走上前两步,伸手取过那件嫁衣,细细帮我穿好。

    还没来得及照镜子,就见紫苏姑姑自外间进来,手里捧着一个檀木大盒子,一见一身红妆的我,立即就愣住了。

    犹豫半天,她走了过来,郑重地将那只盒子放置在榻上,微笑:“这是先皇后很早以前就为公主备下的,里面的这件嫁衣,没有叫别人帮手,自己一个人整整绣了一年!”

    她侧身打开了盒子,往一旁斜跨一步,让出了视线。

    果然,一件精致美丽的红色嫁衣摆在眼前,我伸手轻抚过上面精巧的绣纹,想象母亲当年在含章殿秉烛熬夜,这一针一线都蕴涵着世上最美丽的祝福和心愿。

    翻开嫁衣,底下是配套的凤冠霞帔。

    紫苏姑姑离开之后,纹箫很不乐意地撅了嘴。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

    “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我好奇地问。

    “这个紫苏姑姑真是的,既然先皇后已经准备好了嫁衣,为什么她不早点拿出来,现在倒好,皇后也准备了一套。哪里作兴一个人成亲,却要两副妆奁的”

    我心里一沉,下意识地问:“这样,有什么忌讳么”

    “那当然,本应独一无二的嫁衣,却偏偏重了双,这多不吉利啊!”

    “纹箫,不许乱嚼舌根子,尽说些有的没的!”素弦刚好从外面进来,一听纹箫的话,连忙大声地斥责。

    我笑了,“没什么,紫苏姑姑年纪大了,现在又常年礼佛不问世事,大概还不知道皇后已经帮我备下了一套。不要紧的!”

    纹箫委屈地跟素弦求饶。她们接下来又说了什么,我似乎听见了,又似乎一个字都没听见。

    萧别过来的时候,纹箫和素弦都不在。我这一身红妆还没来得及换下,一个人站在窗前发呆。

    “筱柔,这身嫁衣你穿着真漂亮!”他慢慢走过来,盯着我的眼睛说。

    “谢谢摄政王夸奖!”我的声音非常冷漠。

    然后,两个人似乎就没话可说了。抬头看看窗外,庭院里,一树金桂正开得热闹,像是要不遗余力释放出自己所有的热情。屋内却是一片沉寂,如死一般的沉寂。

    最熟悉的陌生人,大概就是我们这样吧!

    我嗤笑一声,不耐都写在脸上,就差没直接下逐客令。

    见我这样,他也相当识趣,站在原地片刻,转身欲走。前行几步,又停了下来,转过身来看着我,像以前一样,轻巧地握起我的手,送到唇边。

    那么郑重的,缓慢而认真,似乎在做着一个痛苦的抉择。

    先是左手,然后右手。

    有一种奇特的战栗从指尖直达我的心脏。

    正要开口喝止,他已经抬起了头:“一直,很想在成亲当晚送你最特别的礼物。可惜你大概不需要了。”

    黯然转身的刹那,一丝熟悉的杜衡香,自他云纹缎绣的袖底溢了出来。清淡一如当年。

    我抑制住流泪的冲动,冷冷地说:“摄政王好走,本宫不送!”

    纹箫她们还没有回来。

    榻上的那两件嫁衣,分别来自爱我的母亲和嫂嫂,同样的华美绚丽,我静静地看着,真是不知道该选哪件才好。

    转身坐到梳妆台前,揽镜自照。

    目光触及镜面的一瞬间,却发现,那里多出了另一个俏丽的面孔。




第27章 示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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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好回过头去。

    袁采薇愤然抬眼,一双美目望定我,“上阳公主,你真能忘得了他”

    原来是向我示威来了。

    我淡淡看她一眼,含笑将一只凤钗插到鬟间,看见铜镜里的那个年轻的女子,眉目沉静,笑意雍容:“我已经忘了,你若是来看我的笑话,恐怕要失望了。”

    在谁的面前,我都可以软弱,唯独不可以是这个女人。

    她的眼里瞬间闪过一丝失望:“那真是很可惜!”

    这话好奇怪,我倒是听不懂了,我跟萧别再无纠葛,最开心的不就是她么她为什么还会说‘可惜’是失去了我这个情敌,心里陡然失落了那这位姐姐的想法可真够别具一格!

    我没有搭理她,直接转身回到榻边,收拾起那两件嫁衣。

    刚刚确实没有说谎。我不会再想念那个人,不会再眷恋那个怀抱,因为我已经忘记了一切。并且,即将成为另外一个人的妻子。

    天色渐晚。窗外,八月的凉风吹来庭院里的桂花香,热烈凄迷,分外缠绵。

    袁采薇起身关起了窗子,又坐了一会儿,帮忙点亮了宫灯,在我诧异的目光中翩然离去,随手带上了外间的房门。

    她今天这样反常,到底是想做什么我斜倚在榻上,百思不得其解。

    一丝奇怪的异香盖过了刚刚的桂花气息,变得愈来愈浓烈。突然觉得有些燥热,我想要起身去打开窗子,却发现连下地的力气都没有。

    整个屋子里都弥漫着那种香气,像是带着某种诱惑,叫人忍不住想要深深呼吸。身上越来越烫,死死盯着她点燃的那盏灯,隐隐觉得这香有问题,没等我惊叫出声,人已经瘫软在了榻上……

    “筱柔,你病了么”依稀感觉有一只大手抚上了我的额头,急切的声音很熟悉。

    那只手好清凉啊,我连忙牢牢地一把抓住,就像盛夏里吃了爽口的冰碗一样舒服。

    我最怕热了,素弦每年都会拿水果做不同的冰碗,相当好吃!可是,这个丫头太坏,老是藏着,说怕我冻坏了肚子。

    额上的清凉渐渐离开,又要拿走了么索性死死抱住,整个人都贴了上去,我想了想,微挑了眼角,展眉一笑。心里知道,我这样笑起来,活像一只志得意满的小狐狸,又俏皮又妩媚。连素弦都招架不住。

    我呆呆倚坐榻上,婆娑着泪眼,茫然地注视几案上的那两件大红嫁衣---很喜庆的正红,却看得人怵目惊心。

    “纹箫,纹箫……”

    “素弦,素弦……”

    我低声轻唤,可是没有人回应。渐渐绝望。挣扎着捡起凌乱的衣衫,胡乱地套在身上,停下来喘了一会儿气,缓缓滑下了榻。

    来到外间才发现,整个稼轩殿里殿外,竟是一个人都没有。

    一直不停地向外走去,灵魂好像抽离了身体,留下的躯壳只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耳边渐渐传来不绝的马斯声,我才惊觉,原来是到了靠近皇宫北门的上驷院。

    夏天已经结束,秋风吹得人遍体生寒。

    我紧了紧身上的长裙,手指触及点缀的沁凉珍珠,不由得哆嗦了一下,连忙紧走几步,也不等内监招呼,自己进了马厩挑了一匹牵出来。

    出了宫门,却不知道该去哪里。像是一只失群的孤雁,没有目的,也没有方向。只能信马由缰。

    座下的这匹马,鬃毛光洁,通体雪白,在夜市昏黄的灯光下格外晃眼,而马上的我,衣衫不整,发髻凌乱。很快就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我什么都顾不得,抓紧了缰绳一路狂奔,耳边带起的长风,猎猎作响。

    一遍一遍地在心底狂呼,愤怒喷薄而出:可恨的老天,你到底要怎么样两天,只是两天,我就要大婚了,现在这样荒唐的一夜,又算什么我已经妥协了,一次次地疼痛,一次次地舍弃,你究竟还想怎么样

    大街上行人渐少,耳边除了风声,什么都没有。又向前走了许久,大红的灯笼暖暖地照着一处门楣,远远望去,恍若梦里浮生。

    原来,天地再大,整个京城之中,却只有这一处是吾心向往。

    熟悉的门楣上,四个烫金大字熠熠闪耀,笼罩着一片祥和的红光,好像再多的寒冷也无需畏惧。

    我放心地笑了,终于从马背上滑落,一下子瘫倒在地,再没有一丝力气。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温暖的床榻上,锦衾温暖,素帐雅致。空气中一丝木兰清香淡淡传来,沁人心脾。原来是二哥自己的房间。深吸一口气,莫名就安了心。

    门外有脚步声传来。还没有想好此刻如何面对,我赶忙闭上眼睛,继续假寐。

    一只温暖的大手轻轻抚过我的脸庞,停留片刻,掖了掖被角,终于无奈地垂了下去。

    “如果,你不是我的妹妹,该有多好!”二哥的声音,飘渺虚无,全无平日的硬朗豪气:“看着你这个样子,我心里好痛,好痛……筱柔,你以后怎么办,我又该拿你怎么办”

    我突然想哭,再也装不下去,一下子坐起身扑到他怀里:“哥哥……”

    二哥错愕地愣在了那里,好久才轻拍着我的后背,慢慢搂紧:“筱柔不怕,筱柔不怕,哥哥在这里……”

    片刻之后,他像是想起来什么,惊问出声:“筱柔,告诉哥哥,是不是萧别,是不是他”

    我渐渐抬起头,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眼泪簌簌下落。不知道为什么,听他这样问,突然觉得很难过。他到底是知道的。那样满脖子的红痕紫印,怎么会不知道

    “哥哥这就去宰了他!”

    “哥哥,不要!”

    什么都来不及想,我赶忙扑向前,死死地一把抱住了他。言情

    “你还忘不了他”

    “不,那个人这样对待我,我怎么还会留恋。他固然可恨,可是,哥哥若真去宰了他,别人会怎么看筱柔”我低低地哽咽。然而,这个却并不是我阻止你的理由。

    眼下,萧别手握重兵,又权力加身,整个天朝再无人可以与之抗衡。你纵然武艺再高,一旦交手,必也是寡不敌众。我又怎么舍得你去冒险!就算子牧驸马手里的镇南军前来助阵,大概也免不了落得个两败俱伤,动摇国之根本。筱柔怎么忍心因为一己之私,眼睁睁地看着平静的国家血流成河

    “筱柔,哥哥一定不会让你委屈太久!”沉默好久,他突然恨恨开口,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心里陡然一惊,虽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我还是抬眼看着他,软言劝阻:“哥哥,筱柔什么都不要你做,只要你的平安!”

    “还像以前一样自由自在!”我又补充。

    二哥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紧紧地回抱住我。在我背后交叉的那双手,隔着层层衣衫都能感觉到慑人的寒意。

    手里的这壶酒很快就见了底,是第几壶了

    以前,我常常笑那个丫头,一个女孩子,酒瘾那样大,我可不想全京城的人都看我的笑话。现在,我才知道,如果真能因为她好酒被人笑话,那一定会是一个最让人艳羡的笑话。

    第一次见到筱柔,是在皇宫的太学里。

    说实话,我不是很喜欢去太学,因为陈太傅为人太刻板,有一丝差错都相当较真,但这并不妨碍我学业优秀,好为家族锦上添花。

    我的父亲萧立,是这个国家唯一的异姓王,戍守边关,一手掌管西北军,而大哥,当朝的户部尚书,在朝中人脉甚广,盘根错节,也算占据一定势力。从我很小的时候开始,人们谈起靖王府,总是不自觉地和权势,尊贵,荣耀,这样的字眼联系到一起。而出生在这个显贵门庭的我,似乎生来就注定要受世人仰慕。

    那是一个寂静的清晨,明媚的阳光,肆意挥洒,三月的轻风,拂面不寒。我急急忙忙从家里赶到太学书舍,可还是很荣幸地迟到了。这不能怪我,名门贵胄雅致的表象,带给我的却是无尽的烦恼。就比如说前一天,是我哥哥的大婚之喜。父亲军内的将帅,他本人的朝中同僚,再加上京中各大望族,赶着前来贺喜的人几乎挤倒了靖王府门前的两个石狮子。一夜的觥筹交错,一夜的欢声笑语,他们是很开心,只是可怜搅了我的安宁。

    毫无意外地受了太傅的责问,我微微地笑了应对,心里知道这很丢面子,可要低眉顺眼的认错,似乎更显得气短。与其惶惶不知所措,还不如坦然以对来得自在。

    太傅说了几句之后,一挥戒尺放了我进去。

    一进书舍,我就愣住了。最前排坐的是太子,一身明黄分外显眼,可整个书舍最显眼的,却是他身边的那一位。唇红齿白,眉目如画,分明是个女孩,而且还很动人。

    想到市井里关于皇帝宠极上阳公主的传言,再看看眼前的这个娇憨女子,我微微地翘了嘴角。居然女扮男装进太学,敢这样胡闹,不是那个上阳公主还会有谁呢

    见我进来,她似乎愣了一下,然后竟然肆无忌惮地将我从头打量到脚。她的目光那样直接,我不由得微微红了脸,借着取书落座,才匆匆遮掩了过去。心里有些气恼,这个丫头,非得好好捉弄捉弄才行。

    下课的时候,我几步跨到她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听说,皇帝陛下很是担心筱柔公主的婚事!”

    似乎没有想到会有人敢当面揭穿,她一时忘了反应,只是呆呆地站着,半天都没挪动一步。

    我更加得意,拿眼角打量起她那经不起推敲的一身装扮,摇头轻笑:“这样不成体统,难怪陛下会担心!”

    被我识破了身份,紧接着又是这样一番嘲讽,她立刻气得跳脚,却碍于公主的身份分辩不得,只能红着脸落荒而逃。

    她一走,书舍里立刻传来一阵哄堂大笑!

    听着那样的笑声,我的心里却忍不住有些失落,因为害怕,经过那样一闹,她大概再也不会理我了。

    失落还不止如此。

    回去的路上,我就被二殿下,萧妃娘娘的儿子给拦下了。

    他怒气冲冲地过来,一脸严肃地警告我,不许再欺负他们家筱柔,惹她生气。

    我也是愤怒难当,到底我还是他的表弟啊,为了一个异母妹妹竟然这样不分青红皂白,我不过是开了几句玩笑而已。当然,我更不忿的就是,他说,那是他们家筱柔。不知道为什么,听他这样说,我突然觉得有些难过。

    再见到筱柔,我很不幸地还是没有记住表哥的话,继续我行我素,逗他那个宝贝妹妹:

    筱柔,我教你画画吧!

    筱柔,你的眉画得真丑!

    筱柔,弹支曲子来听听!

    慢慢发现,其实,抛去了公主身份,私下里筱柔也是很可爱的,如宫墙外的女孩子一样,会淘气玩闹,为着一点点小事跟我争闹不休;也会娇痴任性,在父兄面前永远似长不大的孩子;也会忧伤无奈,为她父母的相互漠视感到爱莫能助和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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