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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王妃:倾城乱天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程程美

    “要你回来,是因为,有一样东西,本宫放在你身上太久了,是时候该还了。”我森森然开口,声音晦涩得像是寒冰乍破,冷硬刺骨。

    原来,我也有这样的一面。

    锦瑟将头埋了下去:“奴婢的命,从来都是公主的。只是……”她的声音暗了暗,继续下去:“只是,您以后还是要好好保重自己……”

    我抬手制止了她后边的话,沉思片刻,唤过一旁的素弦:“锦瑟服侍本宫多年,素来无微不至,今天既得重逢,就赐她宫酿一杯吧!”

    “锦瑟谢公主赏赐!”锦瑟的声音微微沙哑,却没有丝毫停滞。

    “你实不必谢我!”

    赏你一杯酒,却也是要你的命!我暂不能拿那个人怎样,对你却是由不得心软的。

    “记得给她备上最好的箬下春和琥珀盏,好好梳洗梳洗,干净些,也好清清白白地转世!”我又说。

    主仆一场,我们终究只能这样结束。

    移步转过屏风,整个人慢慢瘫软。

    锦瑟在回到稼轩的当天,就被一杯毒酒赐死。我对外说,她是患了急症。

    “锦瑟谢公主赏赐!”我还记得她冷静地对我说出最后一句话。

    天空还没有完全放晴,屋檐浮动着点点流光,深深浅浅,映着天边的浮云,时而灰暗温柔,时而明朗脆弱。雨滴顺着檐角流下来,落在檐下的浅洼里,滴滴答答的溅水声一片。




第36章 戎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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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廊下男子一身戎装,愀然站立,雨水不时溅落上眉眼肩头,却似浑然不觉。

    “锦瑟死了”

    他这又是何苦我蹙了眉头,疑惑地向他看过去。

    “真的这么恨”我越是沉默,他越是想知道。

    我点头,想想,又摇头。

    心里有空洞的虚无排山倒海地翻滚而来。锦瑟,似乎只是一个信念。就像我一直坚持的,这个丫头欠下的,终究要还。

    他迟疑了一下,又问:“此刻还恨我么”

    我停顿了一下,慢慢摇头,放缓语气:“我见过太多变故,后面的日子只想求个安稳。我知道,自己太渺小,或许这辈子都不会有跟摄政王相抗衡的机会,可是……”

    萧别突兀地做了个手势,似乎是想说什么,又似乎只是想制止我继续说下去。静静注视我片刻,他才缓缓开口:“那么现下,你无论如何也不会回头了,是么”

    “是。”我毫不犹豫地回答。

    刹那间有水滴从他的睫毛滚落下来,晶莹剔透似沧海明珠,顷刻跌碎在地上,是最斑斓的悲伤,四处飞溅。

    有一种眩惑,让人短暂地失神。

    走过长廊,耳边有深秋的风孤零零地掠过枯枝,寂然却分外清晰。

    入冬没几天,清婉的病势渐渐凶险。

    “禀上阳公主,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的身体沉疴已久,早已是油尽灯枯。怕是……怕是,熬不过几个月了……”老太医颤巍巍地跪着回话。

    油尽灯枯,熬不过几个月了……

    仿佛一桶冰雪从头顶浇下,刹时寒彻。我紧捂住双眼,满室的烛光晃得人眼睛发涩。

    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筱柔,筱柔……”

    内室传来微弱的呼唤,是清婉。

    我缓过神来,深吸了一口气,拿帕子在脸上擦了擦,急忙赶到榻前。

    “你怎么了脸色怎么……青青白白的”

    “是么”我抹了把脸:“大概是天冷了……”

    “真是的。这殿里可是搁了好几只火盆呢……”清婉挣扎着咳了几声,由侍女服侍着勉强坐直了些:“也不知道怎么了,这才刚入冬,竟似一天冷过一天了……”

    我附和着扯了嘴角:“可不是……这不,我那里也是一刻离不得炭火呢!”心里忍不住阵阵发酸,这几天并不算太冷,只是,清婉的身体竟已经虚弱到这个样子了。

    沉疴已久,油尽灯枯……

    我愣愣盯着榻前的烛火,明暗摇曳。

    浓重的悲哀从深心里涌上来,压得人透不过气。

    “筱柔,你跟我说实话……”她压抑着喘了一会儿,转身拉过我的手:“太医说,我还有多少日子”

    我心头一跳,定定看向她:“皇后娘娘,不用担心,有太医在呢。只要好好吃药,用不了多久,就会好起来的……”

    清婉笑着摇头打断了我:“不用哄我了……你们一个个都这么说,只是我自己的身体,我会不清楚么”

    “皇后千万别这么说,你……你毕竟还有皇帝哥哥呢……”我的声音凌乱又急切,似乎急于要给她一些理由,好让这个女子对尘世多一点留恋。

    “皇帝……”她低低地笑了,又温柔又凄凉:“不想了,不想了……”脸色苍白瘦削,眼窝深陷,再也不是往日里那个明媚端庄的皇后娘娘。

    “那,璇玑呢璇玑你也不管了么”

    “璇玑,璇玑……”她喃喃重复女儿的名字,精神渐渐凝聚起来:“我的女儿……”

    我一错不错地盯着她的嘴巴,好像只要她说愿意,就再也不会反悔,可以义无反顾地坚持下去,慢慢好起来。

    “或许,我这个做母亲的,终究是要对不起她……”她低低轻叹,眼睛里渐渐有了湿意:“真到了那一天,筱柔,请你帮我好好照顾璇玑。”

    “不,我不答应。要照顾,你自己照顾……你要看着她长大,看着她嫁人,再生出一堆的娃娃,天天围着你叫皇外祖……”我的声音渐渐哽咽。

    连璇玑都不能留住你么

    浮世铅华,聚散飘落,还有什么样的坚定,是可以把握的真实

    我再也压抑不住,低低抽泣起来。

    晨昏朝暮似水流逝,转眼之间,已是崇哀二年。

    尽管日日燕窝人参维持着,这个皇宫里最清雅的一枝花,还是迅速地枯萎了。

    新年过后,清婉的情况越来越糟糕。一天中的大部分时间里,她都在昏睡。难得清醒的时候,却是连话都懒怠说。

    四月末的一天傍晚,含章殿里突然来了消息。皇后娘娘想要见我。

    “筱柔,你来了……”见到我,她微笑着招呼。

    她笑得那样天真烂漫,明丽夺目,好像一个妙龄少女。甚至憔悴的病容都无法遮挡住这种绚烂情绪的流露。

    我立刻怔住了。

    心里隐隐觉得不妥,我还是温和地对她说:“皇后娘娘真该多笑笑,心思放宽了,身体自然好得快!”

    “筱柔,整个皇宫里,就数你对我最好了。明明知道你是骗我呢,我还是很开心!”她探起身子,轻轻握住了我的手。

    我突然害怕起来。

    明明她的手心是温热的,我却觉得有冷丝丝的气息不断自手掌交握处溢出。

    “皇后娘娘不要胡思乱想,筱柔怎么会骗你呢”我连忙回握住她的手,轻声地说。

    “好,不想,我什么都不想。”她的声音温柔乖顺,向前挪了挪身子,轻轻把头靠在我的身上。

    我没有移动仍然坐着,只是看着她,关切问:“怎么了”

    她笑得很温柔,一缕缕抚摸我垂下的发丝:“谢谢你,筱柔!”

    然后安稳地躺下,睡了。

    再然后,她就陷入了深度昏迷,再也没有清醒过。

    清婉离世那日,京城里下了整整一天的雨。

    烟雨迷蒙,氤氲了断肠人的眼眸。

    两天后,清婉的遗体已经被安置在崇德殿的梓宫。我的皇帝哥哥却依然固执地守在含章殿内,不吃不喝,也不许宫人靠近。连平安公公都劝他不动。

    他仰躺在清婉生前躺过的榻上,嘴里不断重复着:“你看,她死了,她居然就这样死了呢……”神情呆滞,甚至没有发现我的到来。美丽小说

    这个“死”字一入耳,骤然戳得人心里刺痛。

    两天里,宫人们矜持地哭泣,按部就班地治丧。他们哀婉地宣告:“皇后娘娘薨逝了……”好像那是一场高贵优雅的道别。

    从来没有人说,“她死了”。

    “对,她死了,她活着的时候,日盼夜盼,都没有盼来你半次回顾。如今,她终于死了,你倒是舍得来了……”我强忍住呜咽,沉着声音说。

    他愣愣地盯着我,神色茫然无措。

    我向前挪了两步,靠得离他近了些。

    迎面袭来熏天的酒气。

    他突然微微地笑了。

    我骤然惊讶得说不下去,他却笑出了声,微弱地吐出一句:“死得好。”

    “清婉……你死了……只有你死了,我才敢来见你……”他断断续续开口,虽神情渐至凄苦,目光却有了异样的精神:“我答应过你,这辈子都会好好待你,可惜……我做不到了……我那样的懦弱,那样的狼狈……小时候多好,你从来不愿意进宫,也不希冀我为储……如果,当年我不要这个位子……”

    他开始小声地说清婉过去的故事。

    他们的第一次相见竟是在这个皇宫的新年宴上。他惹哭了年幼的清婉,信誓旦旦地说,将来必定娶她为妻。后来,她为他缝制精致的荷包,他送给过她亲手猎下的狐裘。在寒冷的风雪夜里,我的傻哥哥会翻过顾府的围墙偷偷去看她。偷了母后的金步摇,哄着她吃药。

    他们还一起养过一只狗,在春天第一朵花开的时候,牵出去散步……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他和清婉之间有那么多的故事。

    想起小时候听过的古老传说。一只夜萤生活在一片茂密的森林,它有着美妙动人的歌声,夜萤渐渐长大了,它决定去看一看另外的世界。于是在一个清晨,它飞向了远方。生活在森林里的小精灵非常怀念夜莺,他们想了很多办法,却没有一个可以让夜莺再次飞回故里。

    “你怨我吧你是有资格怨我的……”他缓缓垂下头,目光中全是忧伤:“要怨就怨吧!”

    “皇后娘娘从来不曾怨恨过你!”虽是臆测那个女人的心理,却也是我的心声。如果那个女人依然活着,不管是否还在爱他,相信都不会愿意看到他这样歉疚伤心。

    “下辈子,记着不要再回来!不要……”他渐渐安静了下来。

    我突然泣不成声,恍惚着离开了含章殿。

    小腹慢慢传来隐约的钝痛,脚步不由得渐渐虚浮,我赶忙扶住一旁的纹箫,低低喘息。

    “公主,你……你怎么了”

    混沌中,我依稀听到纹箫惊急惶恐的声音。

    记不清是怎样由纹箫扶着上了随侍的銮驾。

    一路上,小腹隐约的疼痛逐渐加剧,渐渐明朗。

    强撑着回到稼轩,忽觉一股热流自小腹直冲而下,揪心的疼痛旋即汹涌而来。

    我竭力镇定地吩咐:“素弦,去请太医。”

    所有的力气只够支撑着说完这一句,人便瘫软了下去,神智却始终清明。

    太医们即刻赶来,一阵施针哺药,惶惶不安。直忙到入夜时分才一一退下,换上早已在门外等候的接生嬷嬷。

    看起来,我可怜的宝宝,竟是要在今日出生了。

    紫苏姑姑,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稼轩,我清楚地知道她一直守在我的身旁。想要唤她一声,嘴巴却始终张不开。

    间或强自撑开眼皮的瞬间,依稀看见,稼轩里人影憧憧。侍女和接生嬷嬷一脸的焦急。

    “公主,您千万醒醒……”纹箫隐约抽泣着:“咱们生完了再睡,好不好……”

    傻丫头,哭什么我也想醒来,可是不行,眼睛却如何都睁不开,从来没有过的酸涩。身上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分不清是累是痛。

    这漫长的静夜,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疼痛时深时浅,神智时明时暗。我在恍惚中,仿佛回到了一年前的漠北,天边红霞明艳点将台上冲天杀气,他一马当先生死不计前来相救;返程途中遭遇到伏击,是他拼死护持,任背脊上莲花纹染满鲜血……

    如果你不是我二哥,我一定牢牢抓住你的双手,这辈子都再也不放开。

    多好笑,这句话,被我遗忘了那么久,怎么会在今夜莫名想起

    怎么能说怎么能想

    怎么能……

    我在惊急中仓惶抓住了自己的小腹――这个孩子,我怎么能生

    汗湿的手上忽觉清凉――有人轻柔地覆上去,一点点掰开,拿湿巾细细擦去掌中粘腻。

    睁开眼,对上榻前温柔疼宠的脸庞。一双慈祥的眼睛,隐含微湿,似怜似爱,像是母后,又像是清婉。

    “公主,您再忍耐一会儿……嬷嬷说,小家伙,快要露头了……”她帮我捋顺额前的鬓发,声音轻柔。

    是紫苏姑姑。

    我微微张了张嘴巴,想要唤她,却发不出一丝声响。眼皮越来越重,这样折磨人,疲累比疼痛更甚,让人忍不住想要放弃挣扎,就这样沉沉地睡下去。

    “公主放心,紫苏姑姑在这里……”是紫苏姑姑紧握住我的手,嘴里不住念叨:“皇后娘娘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殿下母子平安……”

    “筱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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