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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漠月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伊人初见

    颜华把白毛从树皮缝里抠出来,仔细地看了半天,又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兴奋地说:“这是白狐狸的毛。它的窝应该就在附近了。”

    这么快就发现了白狐狸的行踪,让所有人都多多少少有些振奋。连最是无精打采的玉丽吐孜的眼睛里也有了些许光芒,




第118章 ·双熊 - 1
    玉丽吐孜瘪了瘪嘴,继续趴着安静地等。正当所有人都开始失望时,一直懒洋洋地趴在草丛里的小黑突然警觉地站起身子,全身紧绷。一双黑宝石一般晶亮的眼睛瞪得溜圆,鼻子呼哧呼哧地嗅着,耳朵也警觉地转动,喉咙里发出了几下压抑的嗬嗬声。小黑的反应让三个男人一下子兴奋起来,一个个握紧了手中的弓。因为怕打草惊蛇,强压着兴奋,压低嗓音道:“白狐出来了在哪儿”

    阿依和玉丽吐孜的脸色却变了。她们急忙伸手拉住想要冲出去的男人们,彼此对视了一眼,如临大敌地说:“有熊!”

    “熊!”三个男人压抑地惊呼。短暂的惊愕之后,三人立刻抬起头,四处查看。比起阿依和玉丽吐孜的惊恐,三个男人惊愕之余都带了些蠢蠢欲动的激动。尉迟秋仁强按着心里的兴奋,压低声音欢呼道:“虽然没遇到白狐狸,要是能打到一头熊,也能稳赢个头名了!”

    天色已经几乎完全暗了下来,隔着茂密的荒草,尚且看不到熊出没的踪迹。正当男人们开始怀疑是不是小黑搞错了时,从密林里吹来的风中隐约夹带了几缕腥气。仔细听了一会儿,除了风吹树叶的声音,还隐约传来干树枝被踩断的咔咔声。

    拓跋濬握紧了手中的弓,低声吩咐道:“颜华,你保护两位姑娘!秋仁,你和我一起猎杀熊。”

    作为一个意气风发的好男儿,颜华其实也想亲手猎熊,然而他也明白,目前的情形,两个女孩儿的安危最重要。一阵短暂的怅然过后,他将手里的弓背在背上,一手拉起一个女孩儿,向着熊出没相反的方向轻轻地退离。

    又过了大约半盏茶的工夫,在密林的边缘,隐约显露出一个漆黑的身影,正缓缓地向着众人藏身的地方靠近。熊的视觉和听觉都不敏锐,但它的嗅觉非常灵敏。从它行进的路线判断,这只熊应该已经发现了众人的存在,此时正在小心地靠近以伺机攻击。

    拓跋濬警惕地望着腥风吹来的方向,鼻尖沁出汗珠,他狠狠地吞了一口口水,左手更紧地握住弓,右手轻轻地从箭壶里抽出一支金羽箭搭在弦上。他侧过脸,对秋仁点了一下头。尉迟秋仁难得的没有往日那玩世不恭的表情,一脸的严肃认真,握着弓箭的手紧绷着,指节因为用力而有些泛白。

    等到那团黑影进入了弓箭最佳的攻击范围,拓跋濬突然一声断喝,早已蓄势待发的小黑如离弦的箭一般嗖地窜了出去。小黑并没有直接向熊发起进攻,而是停在熊的面前,炸着毛对熊一阵狂吠。小黑的叫声打破了熊和人之间的暗峙,熊似乎并没有太把小黑放在眼里,只是被它吵得有些烦躁。小黑虽然比寻常的狗要大出好几圈,但是和一头成年棕熊相比,还是显得有些小。不过,它的勇猛和矫健却很好地弥补了它和熊对峙时体型上略微的劣势。熊伸出前爪去抓小黑。小黑灵巧地躲开了。接连几次,熊还没看清,小黑已经转到了它的身后,咬住了熊的一条后腿。熊疼得嗷地一声怒吼,用力一甩,将小黑甩了出去。小黑就地打了个滚,毫发无损地站起来,再次冲到熊的面前,大声地吠叫



第119章 ·双熊 -2
    颜华带着两个女孩爬在一棵大树上,虽然在黑暗中隔着茂密的枝叶看得并不清楚,但也能分辨出熊已经被两位贵公子杀死了。他高兴地一边从树枝上往下跳,一边叮嘱阿依和玉丽吐孜:“你们先在树上等着,别自己下来。”

    颜华从草堆里捡起草绳,跑到熊的尸体边,看着已经了无生机的熊,兴奋地说:“今年的畋猎头名非殿下和尉迟公子莫属了。”

    拓跋濬用干草和树枝扎了一支简易的火把,一边点火一边说:“你别担心,猎熊的功劳也有你的。”

    颜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道:“我什么都没干,怎么敢舔着脸居功。”

    尉迟秋仁把匕首从熊的心口拔出来,就着熊皮擦干净刃上的血,笑着说:“功劳当然不能白给你,把熊拖回去的活归你了。”

    颜华嘿嘿笑着,说:“力气活当然是我的,不过功劳就算了。”他在熊身边蹲下,就着火光仔细地打量身边的大家伙,感叹道:“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近地看一只熊呢!”他一会儿举起熊的前肢端详熊掌,一会儿拍拍熊的后背感受皮毛的质感,饶有兴致地欣赏这只巨大的战利品。

    正当颜华欣赏得起劲,小黑突然冲过来,咬住他的衣角往外拖。颜华想起昨天他抢了小黑的猎物时小黑那与他不共戴天的眼神,吓得立刻举起手来投向道:“我知道我知道,你的功劳最大,我绝对不会抢你的功劳!等回去了请殿下禀奏皇上,一定记你的头功!”

    拓跋濬和秋仁也笑起来,道:“小黑现在防你防的很紧呢!”

    颜华苦笑着说:“我就说我不能居功嘛!你们看,小黑第一个就不同意!”

    拓跋濬笑道:“你明天往回拖的时候多卖点力气,大概小黑会勉强同意分一点功劳给你。”

    颜华已经被拖得离开熊的尸体一丈多远了,小黑却仍然没有松口,继续用力把他往远处扯,喉咙里还发出急促的呜呜声。颜华无可奈何地说:“我一点功劳都不要,连看看都不行吗”

    尉迟秋仁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说:“我怎么记得昨天你抢了那只马麝的时候小黑不是这个态度呢”

    拓跋濬脸上的笑容也慢慢地收敛了起来:“小黑的表现的确不像是在和颜华抢猎物。”

    三个男人正在面面相觑,阿依焦急的声音突然穿过层层枝叶传了过来:“快跑!还有一只熊!”

    所有人都被阿依的这一声喊惊呆了。然而,现实却不允许他们有更多的时间去消化这个消息带来的惊骇,因为就在阿依的话音刚落,他们就清楚地感受到了从背后传来的危险。那是猛兽特有的腥味,夹在平地而起的劲风里从背后骤然袭来。饶是三人都算得上身手矫健,以最快的速度向旁边跃开,正对着熊扑来的方向的颜华还是被熊的前爪抓破了裤子,左腿上赫然出现了一条深可见骨的血痕。

    在看清了突然出现在眼前的这只熊时,几乎所有人的心里都腾起了“这下完了”的绝望。

    这只熊比刚才那只更大。刚被猎杀的是一只母熊,现在这只看样子是那只母熊的配偶。拓跋濬



第120章 ·双熊 - 3
    秋仁在熊的追逐攻击下早已气力衰竭,他的伤口沾满了碎叶和泥土,他的血也将身下的土地濡湿。他浑身都疼,越来越疼。疼到整个肢体都渐渐麻木,脑海中只剩了一片混沌。当他精疲力竭地躺在地上,看着蒲扇大的熊掌再次落下,知道自己这一次绝对躲不过了。

    他绝望地闭上眼睛。用最后的一点力气把手伸到胸前,隔着破碎的衣衫,握紧了胸前的一只小小的荷包。

    很多人都见过他的这只荷包,却没有人知道荷包里藏的是什么。他总是贴身带着,即便是在和娼妓欢好时,也从不肯把它解下。每当有人好奇地问他荷包里究竟装着什么时,他总是嬉皮笑脸地说那是他的“至宝”。锦绣她们猜那里面藏着某个姑娘的头发;拓跋濬和万致远猜是他的父王留给他的可以调动于阗队的信物。面对这些猜测,他从来都只是没心没肺地笑着,不置可否。唯有夜深人静独自一人时,他才会打开荷包,从里面取出一枚银制的小球,放在唇畔轻轻地摩挲。

    他被送往大魏做人质的前夜,在王庭中拜别父王母后时,当时的于阗国主尉迟禀亲手将装着银球的荷包系在他的脖子上。荷包是母亲亲手缝制,绣的是于阗特有的红柳枝;银球是父亲亲手打造,银球里封存的是于阗国田间的一撮泥土。当年的他尚年幼,离开故土固然让他心中有诸多不舍,但更让他觉得伤心的是要离开父母。他珍藏着荷包和银球,只是因为那是他的父母亲手所制。

    初到大魏的那些日子,荷包和银球是他被孤独和思念折磨时唯一的慰籍。每当他思念父母时,就把它们拿出来看看、摸摸,就会觉得父母其实离他并不遥远,心里的孤单寂寞就会缓解许多。直到八岁那年,噩耗传来,父母双双丧命于王叔尉迟定的屠刀之下,他才霍然明白,父王在银球中封存的那撮泥土的意义。

    他和尉迟定结下了生死仇怨。尉迟定登基后曾派人暗示过他,只要他肯放弃于阗国王子的身份,发誓不再回于阗,尉迟定就会重新送一个质子来接替他。还会给他一笔钱,让他能在平城舒舒服服地过一辈子。他恨透了尉迟定,但年幼的他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尉迟定的建议。毕竟他最大的靠山——他的父王都已经被尉迟定杀死了,更不用说那些忠心追随尉迟禀的臣子,早就被尉迟定杀的杀贬的贬,拔除得干干净净了。当时的他除了一个王子的头衔,没有半分可以与尉迟定抗衡的力量。单靠满腔的仇恨,想要报仇谈何容易他也曾想过,反正父亲母亲都死了,他已经没有家了,是不是王子,回不回于阗都无所谓了。然而当他再次握紧荷包中的银球时,被悲伤和仇恨搅扰得混沌颓废的脑子突然一片清明。他不能放弃。他是于阗国的王子,他的家除了父母亲人,还有整个于阗国的山川土地,和那片土地上勤劳的子民。他必须回去,他必须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于是,从那以后,荷包和银球就再也没有离过身。他每天都会亲吻那枚封存了于阗土壤的银球,提醒自己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和使命



第121章 ·双熊 - 4
    秋仁看到拓跋濬的嘴唇轻轻地翕动,但因为离得远,他听不到声音,只能借助掉落在地上的火把残留的一旦火光读出了拓跋濬的唇语。他以为拓跋濬会说“救我!”却没想到他说的竟是“快跑!”

    秋仁心中不由得哀恸。他用尽了全力也只向前挪动了不过一两尺的距离。他抱着一丝侥幸看向颜华,却见遍体鳞伤的颜华那里的情况也不比他好多少。而拓跋濬这边,熊脚已经落下,他们救不了他了。秋仁无力地趴倒在地,悲痛地哀嚎出声。

    秋仁绝望悲痛的声音被另一个更为凄厉的声音遮盖住了。他疑惑地抬起头,惊诧地看见熊竟然正在嚎叫着向后退。他好像不敢相信似地揉了揉眼睛,再定睛去看,熊是真的在后退。不知道为什么,熊一边后退,一边用爪子在自己的脸上乱抓乱抹。它的一只眼睛像是受了伤,血流得半边脸都红了。它显得恐惧而愤怒,慌乱中数寸长的爪尖在脸上抓出了更多的伤痕。很快,它的整张脸都变得血肉模糊。脸上横流的血液模糊了熊的另一只眼睛,它看不见路,走得跌跌撞撞,被地上的一根枯枝一绊,轰地向后跌坐在地上。

    秋仁来不及去弄清楚熊为什么会有这样失常的举动,他扯着嗓子高声叫喊,尽力让自己的声音能在熊嘶吼的间隙传出去。

    “颜华!箭!”

    秋仁的叫声唤醒了被惊呆的颜华。他连忙取下背在身后的弓,拖着重伤的腿,匍匐着去捡散落在地上的箭。他挣扎着坐起身子,背靠在一棵树上稳定住上身,将三支箭并排搭在弓上,拉开了弓弦。因为失血过多,加上手臂上也有伤,体力又已经透支得太厉害,他拉弓的手有些颤抖。但是成败在此一举,成功了,所有的人都能捡回一条命;失败了,错过这一次机会,等熊缓过神来,他们一个都活不了。他深吸了一口气,用尽全力稳住发抖的手臂,缓慢却坚定地拉满了弓。

    “嗡”地一声,弓弦一震,将三支箭射向几近癫狂的公熊。所有人都摒心静气地望着箭矢飞射的方向,掌心里冒起湿腻的冷汗。嗖嗖嗖三声,一支箭贴着熊的右肋飞过,钉在熊身后的树干上;一支射中了熊的左臂;一支射中了熊的心窝。

    熊终于死了。

    拓跋濬、尉迟秋仁和颜华瘫软在地上,看着凶残暴虐的熊渐渐地没有了生机。直到这只庞然大物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后终于再也不动了,三人方才对望了一眼,露出劫后余生的笑,庆幸至极却也疲惫至极。

    一个高挑匀称的身影从黑暗中走出来,身后跟着另一个娇小的身影。

    看到阿依从黑影里走出来,一只手里还提着装鹅卵石的小布袋,三个男人才恍然大悟。熊突然捂着脸后退,竟是因为被阿依的飞蝗石打瞎了一只眼。在那样危急的关头,连百发百中的颜华都射偏了一箭,阿依竟然能有那样又准又狠的发挥。所有人都不得不为之敬服。

    阿依弯腰从地上捡起将熄未熄的火把,拨亮了火光,关切地问:“你们都还好吗”

    颜华靠在树干上奄奄一息,尉迟秋仁有气无力地说:“你来了,我们大概死不了了……”说完就趴在地上再也动不了了。

    玉丽吐孜扑到拓跋濬的身边,手足无措地看着他被熊踩断的腿,想要摸却又不敢



第122章 ·双熊 - 5
    没有捣药的石臼,阿依和玉丽吐孜只能把乌心草草叶放在嘴里嚼烂,敷在一道道骇人恐怖的伤口上。棕熊的爪尖极其锋利,被爪尖抓出的伤口最浅的也有半寸来深,深的地方更是可见白骨。血从伤口里汩汩地往外流着。阿依虽然在尉迟秋仁身上找到了一小瓶伤药,可是伤药刚倒到伤口上就立刻被血冲走了。阿依她们只能大把大把地把嚼烂的乌心草草叶塞进伤口,再马上用从里衣上撕下的干净布带扎紧,最后再把伤药从布带的缝隙小心地滴在乌心草泥上,才勉强止住了血。

    为尉迟秋仁和颜华的伤口止住血,又用树枝固定住拓跋濬的伤腿,已经过了半夜。小黑已经醒了,趴在阿依的脚边默默地舔着自己的伤口。

    三个男人都昏昏沉沉地睡着了,阿依坐在篝火边,看着躺在地上的三个重伤员一个比一个惨白的脸,担心地说:“这样不行。得尽快找到人送他们回去就医。”

    玉丽吐孜苦着脸说:“白天倒是遇见过一组人,可是这猎场那么大,谁知道现在他们都在哪里休息要不我们把火烧得旺一些,说不定附近的人就能看见。一般的篝火不会烧得太旺,他们要是看到我们的火那么旺,一定会明白我们这里出事了。”

    阿依摇头:“这里周围草木丛生,地上又都盖满了枯枝干叶。打扫出一片小的空地生一这小堆火还可以控制。可这个猎场方圆几百里,要想让远处的人能看见,就必须生一堆很大的火。可火堆大了,稍不小心就可能引起山林大火。到时候救我们的人还没赶来,我们就先被烧死在这里了。”

    尉迟秋仁似乎是想要翻身,但全身的伤口让他几乎动弹不得。他费力地蠕动了几下,嘴里模模糊糊地发出几个声音。阿依走上前去,帮着他换了个姿势躺着,又把耳朵凑在他的嘴边,仔细听了一会儿,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

    “他说什么”玉丽吐孜好奇地问。

    “他说的是于阗话。”阿依伸手摸了摸秋仁的额头,“他烧得很厉害,有点说胡话了。”阿依心里焦急,站起身来回踱步。想了想,转身爬上一棵大树。过了一会儿,她从树上下来,拔起插在地上的火把,对玉丽吐孜说:“我看到西面隐约有火光,应该有人在那里。你在这里守着他们,我去找人。”

    玉丽吐孜诧异地问:“现在就去不等天亮吗”

    “不等了。他们的伤等不了了。”

    “有多远”

    “隔着枝叶看得不清楚,大概有十几二十里吧。”

    “那么远等你赶到天都亮了,他们肯定也去别的地方了!”

    “我骑马去。天亮前一定能赶到。”阿依一边说着,一边捡起颜华掉落在地上的一捆麻绳。“你放心,我会把自己绑在马背上,不会有事。”

    玉丽吐孜仍是不放心,她紧紧地握着阿依的衣襟,问:“就你一个人去带小黑吗”

    “



第123章 ·双熊 - 6
    玉丽吐孜跑到阿依身边,扶着她从车辕上跳下来,回答道:“殿下还好,你走了以后没多久他就醒了,好在他并没有发烧,神智也还算清醒,但他的脸色很难看。他虽然没说什么,可我觉得他的腿一定疼得不得了。我跟他说你去找人来救我们了,让他再睡一会儿。他闭着眼睛,却一直都睡不着,稍微一动,脸上就全是黄豆大的汗珠。好不容易熬到天快亮了才睡着了。只不过睡得很浅,你们刚一靠近,他就被马蹄声吵醒了。”

    阿依看过他们每个人的伤,知道高阳王的伤虽重,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她更担心的是另两个人:“尉迟公子和颜华呢他们怎么样了”

    “尉迟公子和颜华一在直都在发烧,尤其是尉迟公子,几乎说了一夜的胡话。”玉丽吐孜朝尉迟秋仁的方向看了一眼,说:“他说的话好奇怪,一直在用于阗语说什么要报仇,说他已经培养了力量,一定会杀了那个人……”

    阿依立刻对玉丽吐孜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看向跑去救助伤员的三个人。好在那三个人急于救治伤者,注意力都在伤者身上,谁都没有注意阿依和玉丽吐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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