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人猜想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桃园遗志
第26章 二十五:拔不出的刀和不拔刀之战
剑无是个自以为是的人,不仅如此,还冷漠,自私,傲慢无礼,孩子气,毫无同情可言。闪舞最重要是迟钝。
“你这样子是不会有人喜欢你的!”可云说。
“我不需要谁喜欢我,因为我也不会喜欢上谁!”
“你……”可云心胸如堵,难过之情无以言表,喊:“真是小孩子气。”
“我有着不属于其他大人的成熟!”
“会杀人不叫成熟!”可云吼,然后又抱住自己的膝盖缩下去,“成熟是理解,是考虑和为他人而活,是……”
“是不要在下一场战斗中死亡,女人,没有我,你已经死很多次了。”
早晨,冷风转过东边天空,从赤彤霞火里带出来三十几度的高温,太阳还没出来,但是大地上的光芒已经闪耀到可以刺痛眼睛。
比斗的地方还是空无一人,剑无已经迈开脚步走上擂台,在台子一边静静坐下。
一个小时后,太阳出来了,本来盘子一样大的圆环突然耀成车轮,那是炫目华彩的光,据说在几百年前太阳的光还不强烈,甚至有人能直视太阳而不被强光刺瞎,但现在,白成有颜色的光火一样倾泻着砸在大地,烤干了河水,烤黑了黄土,烤裂了大块地面,更恶毒得想要烤死每一个妄图出现在没有遮挡物的大地上的人类。
三个小时候后太阳的热度就会达到最大,接下来,则是持续整整十个小时的高温,不论是能融化岩石的温度还是把世界耀成一片完全看不见东西的苍白的气势,那都不是人类所能承受的住的灾难。
就算现在,剑无那厚厚的黑色斗篷里,就已经蒸发出肉眼可以看见的水蒸气了。
可云问剑无:“你是不是准备就这样等着那个叫安山的人来和你决斗”
“是。”
可云又问:“你的元境是不是真的只有一元”
“是!”
“那你知不知道安山的元境至少是三元!”
“知道。”
可云急了:“那你为什么还要在这里让太阳消耗你的体力”
“那你认为我应该怎么办”
“你应该去一个有茶水的屋子,舒舒服服喝一壶水,养足精神,并且仔细检查检查你的刀,再把刀磨更锋利一些!以便你能有机会赢过他,或者……不至于输得太难看!”
“安山是不是正在这么做”
“肯定是的!”
“那你知不知道”剑无转过头去看可云,脸上细密地排满汗珠,“我要赢他,他根本连拔刀的机会都没有!”
不多时,人群陆陆续续来到这里。
安山一上场就看到这个奇怪的人,燥热的空气流动出扭曲和一片空白,虽然现在的温度还不算太高,在场的人仍有不少因为中暑被抬出去,烦闷和炎热迫使所有人一刻不停地扇动手中能有的东西。
但是剑无却一动不动,黑色的斗篷完全遮掩足皮肤,就像一块从过去一直矗立在这里的石头,并且打算一直这样矗立一千年,一万年。
安山看着剑无身下的石头已经被汗水染湿了一大片,说:“本来我发现你的实力和我不相上下,所以和你比斗前我就准备了很久,可是你竟然这么粗心,不但一夜没睡,连一点准备都不做,这样吧,我给你一个机会,放下你的刀,认输吧,太阳实在消耗了太多体力,这样状态下的你是无法打赢静心准备的我的。”
“哦”剑无持怀疑态度稳稳站起来,“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不做这些准备的。”
“我不知道,为什么”
“因为不需要!”
安山“啪”地把手抓在刀柄,狞笑着,说:“等我杀了你,你就知道我讲的话有没有道理了!”
剑无指住安山,也说:“等我杀了你,你就知道你的话,狗屁不通!”
“你!”
“哈哈哈哈……”剑无笑起来,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笑。
安山已经快抑制不住自己的愤怒了。
剑无从仰天大笑一直笑道捂着肚子弯下身,剑无又突然不笑,他问:“你用刀”
安山青筋暴起的脑袋非常怀疑剑无是不是眼瞎!
“那你知不知道用刀的要诀”
看来这黑煤球不但眼瞎,连最基本的常识都不知道。闪舞
“快,准,狠,就是用刀的要诀。”
安山不屑地冷哼一声。
“可是你似乎一个都没有做到呢。”
安山的主武器和剑无一样都是刀,想到自己在刀里浸淫了十几年的腥风血雨,剑无的话就像在问你是不是不会吃奶这样可笑。
但剑无继续说:“你是不是很有自信,是不是觉得但比拔刀绝对比我快上很多”
安山抖着横肉笑起来
“那你为什么还不拔刀告诉你,你不敢拔刀!因为你没有看见我的刀,因为我的刀藏在我的斗篷里,你不知道我会从哪个角度拔,会砍向你身体的那个部位,而最重要的,你根本猜不到我用的是什么刀,实话告诉你,我用的是一把短刀!短刀拔刀比长刀快,所以在用刀的第一要诀上你已经输了!”
安山突然睁大了眼。
“还有!我在太阳下面已经坐了一个小时了,我的眼睛早已经适应了阳光,可你呢你是不是才刚从有茶水的屋子里出来你现在是不是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这样的你,怎么可能把刀刺得准呢”
安山忍不住后退一步,又听剑无说:“你现在是不是已经怕了你看你的手已经在发抖了!你还能握得稳你的刀吗”
安山“啪”一下把自己的左手握在右手上,可颤抖已经把刀都慌的乱响。
这样的手,又怎么能砍出狠辣的招数
剑无往前每走一步,安山都能听到自己心脏停滞的声音。
所有图像都逼迫在安山的脑子里了,当剑无的身形一步步走过来,安山迫不及待往后退开,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在躲一个人,而是一个死神,一个终结生命的怪物!
又退一步,突然视野从前往上,强烈阳光铺面而至,安山已经从台子上摔下来,再次睁眼,看见一米高的台子上剑无背对太阳躲在阳光的死角,黑色斗篷的轮廓闪耀出金边光芒四射,一个巨大的影子绝望地笼罩住安山全身。
安山知道,他这一辈子,都只会在剑无的影子里了。
“哦,是吗连安山都输掉了”爆炎仔细检查着手中的双手单刀,“是个不得不杀掉的人呢,那东西!”
“队长您,您难道要亲自去和他比斗吗”
“至少现在看来,我不得不出了呀。”爆炎笑着望向安山,“如果不杀了他,我们‘狼头’镖队,还有脸在这里混下去吗
“啊!大名鼎鼎的‘狼头’啊!怎么会败在一个孩子的手上听说没有,有一个家伙连刀都
第27章 二十六:痛苦
“两位!”一个孩子在台子下叫住两个人,那是剑无的雇佣人,“请两位不必再做无谓的争斗了,两位表现出来的强大是有目共睹的,首先我要为以前的无理给这位黑色的阁下道歉,我们的队伍能有两位加入实在荣幸,所以我将以原有雇佣金的一倍来同时雇佣两位,请两位从现在开始作为同伴和睦相处吧。”
“啊我觉得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爆炎说,“关于我们两个的决斗,已经不单纯为了一次任务。”
“现在是刀和刀的对话,雇佣这件事等我们完成这次决斗后可以重新谈。”
“为什么我不明白就非得拼个你死我活不可吗”雇佣人飞冷说。
爆炎说:“果然还是个孩子的思维,你知道输在我手下的人的下场是什么是绝对的死。”
剑无说:“我从来都是这么过来的,赢了,就有食物,输了,变成猎物的食物。”
所以。
接下来两个人说的话飞冷在突然大起来的风声里听不清楚了,只看见一阵尘蓬挡住眼睛,在那完全看不见人影的一团雾觳中,刀光崩散出一朵朵火星四溅的花,爆豆似的越来越快,越来越急。
“烈阳”的成员都不由站立起来瞪直了眼睛望着台上。
可云握紧拳头。
三天后,一支人数达到一千多的队伍从镇子里浩浩荡荡出发了,其路程需要穿越东方小片沙漠和一排突天而生的牙齿一样的山脉,最后到达世界上最大的十个国家之一的“君国”。
剑无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兽,被人类用金属锁链拴住,有一些还被蒙上眼睛,作为驼伏行李和代步的工具。
听说那是被训化的兽。
人类还真是有趣呢。
正在啧啧惊奇的剑无被好心的“烈阳”镖队队长爆炎相邀,有幸分到两只叫坨坨羊的兽,并一同行动。
关于爆炎那迷死人的笑和坚韧不拔死皮赖脸抱住剑无的邀请行为,似乎一点都不记得台子上被剑无打成猪头的那件事了。
“哇!剑无阁下的战斗方式实在是特别啊哈哈哈,没有想到最后刀都断了还会冲上来血肉相博,不过我可不是因为害怕才认输的,要不是怕我这张英武不凡的脸毁容后破坏我作为队长的形象……”
以上,是爆炎的总结。
“嗯,在没必要杀人的情况下,我也不会多费力气,力气等于生命。”剑无回答。
说好的你死我活呢!
可云差点把刚喝的茶喷出来。
之后两个人像亲生兄弟一样有事的时候一起打怪兽,没事的时候交流感情,大奢酒肉,夜夜笙歌,亲热的差点睡一张床上。
突然发现剑无酒量不错,但是小小年纪,狂妄至极,喝酒之前,他是世界的,喝酒之后,世界是他的。闪舞
不过那个爆炎也不差,抱住一根桌子腿称兄道弟,后来发现不是剑无,开始又亲又抱,非说是自己失散多年的弟弟,一门心思想要跟它睡觉。
还有一天,爆炎把一个刻着一把剑的金属徽章给剑无。
剑无接过来看了看就往身上翻,什么没翻到,问:“这是我的为什么在你手里”
“是那天你和我比斗时我不小心扯下来的,怪不得你要去君国,原来你是真的深藏不露啊。”
“哦,看起来这东西你认识,告诉我吧,我并不知道关于它的东西。”
“不会吧难道这东西不是你的”
“一个女人留给我的。”
“看起来那个女人很有身份,我简单说说吧,这世界上有很多人类的聚居地,越多的人就有越完好的设施,最强大的十个聚居地叫做国家,分别是东面的君家,罗兰花家,拜神家,月神家,西面的死盟,吃盟,南面的食古家,舰兽家,中东的创道者和北面的浪迹者雪域。这个徽章上面刻着一把剑,是君家的标志,看样子,可能还是内门,这种徽章就算是在君家本家也是非常珍贵的,据我所知,能拥有这种徽章的人只有君家直系血亲,和部分外姓内门。”
“原来是这样,找了六年,原来在这。”
“什么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说,”剑无笑起来,“真是太好了!”
爆炎脊背莫名其妙一股阴寒。
而可云,她似乎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隐藏在斗篷下的眉头皱紧了,手里也撰住一块徽章,其形式和剑无的如出一辙,但是材质低了好几个档次。
队伍行进的过程进展顺利一个月的路程走完一大半,没碰见太难对付的兽类。
可云从不离开剑无太远,睡觉也在一起,对于一个女人,或者说一个单身的母亲刚刚去世的孤独的女人。
坐卧同眠的一个男孩儿就在身后咫尺,有时候可云连无意里碰到对方的身体都会失眠半晓,但作为孩子的剑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安慰。
争吵是必然的,又一次被爆炎灌成尸体的剑无被可云背进屋子,可云把剑无放帐篷里的褥子上就去拉住门帘,强烈的月光透过门缝把剑无熟睡的脸照得雪亮,可云低下头把一缕头发别在耳后,留恋一眼月光,把他们两个锁在黑暗里。
“你是个讨厌的人,我在你身上看不到人类的痕迹,我在所有人身上都看不见人类的痕迹了。”可云躺在剑无身边,拿起剑无的手摩挲自己的脸,想象里也许是旖旎温情。
“我也是个讨厌的人,我该离开你,越远越好,这样,我也许能看见你满世界找我时那种焦急的样子。”
“那你肯定会失望的。”烂醉的剑无一下子坐起来,可云吓得忙把他的手扔在一边。
“你不是喝醉了”
“嗯。”剑无点点头,开始把一只手伸进嘴里。在可云似乎预感了什么而没有预感到的时候——剑无大吐特吐起来。
呕吐物就在可云身边甚至有一些溅落在褥子上。
“今天真的有点喝多。”
“可是你为什么要在帐篷里吐”
“要保持清醒,因为不知道危险会不会在下一刻来临。”
“我是问你为什么不吐在外面!”
“不为什么,方便。”
“那你还让我们怎么睡觉”
“就这么睡。”剑无又躺下去,躺在呕吐物的旁边。
“你……你这样不会有人喜欢你的!”
“我不需要有人喜欢,我也不会喜欢任何人。”
“你!”可云皱起眉,真的,每次剑无都能让她生气。
而剑无也同样莫名其妙。
有一次飞冷拖着被打肿的身子去找剑无,在帐篷里跪下来:“教我!”
“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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