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易老要爱趁早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顾西冽宋青葵
月光从纱帘透了进来,将她的身体染上了一层银白,夜风摇晃着月光,洒了一地斑驳陆离的光。
顾西冽站在门口,听着里面断断续续的呜咽哭泣。
他记得,宋青葵以前是不喜欢哭的人。
她自小就有一个认知,哭是懦弱无能,是附赘悬疣,是最没必要的事情。
可是不过短短几日,她流泪哭泣如此之多。
每一次,都离不开一个人!
“段—清—和!”
顾西冽在唇齿间咬出这一个人的名字。
半夜,西城蓝光街的所有酒吧都被一锅端了,先被砸,再被端,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这些酒吧背后的主子,无独有偶,都挂了一个‘段’字!
(iishu)是,,,,!
第147章:waiting Bar
【】(iishu),
蓝光街的警笛声一晚上呜哇呜哇的就没停过,半夜里出来的都是些牛鬼蛇神,但莫名就惹上了事。
不是有人闹事,就是突击检查,总之一晚上可称得上是血雨腥风,热闹得紧。
西城几个顽主太子们一晚上电话就没停过,不是来告状的就是来请求去局子里捞人的。
陆燃被烦得不行,好不容易把段清和给送回了家,正想回去躺着好好舒服舒服,就被吵得不得安宁。
本来不想出去,但是好巧不巧,出事的其中一家是段清和最喜欢的一个场子,其他场子也就罢了,那所场子却是段清和最为看重的。
应该换种说法,那所场子是宋青葵以往最喜欢的地儿,每次来东城都会去那里坐一坐,喝上一杯,小酌两口。
陆燃只好去洗了把脸,重新裹上大衣,戴上手套开车出门。
陆燃觉得自个儿也是倒霉,可能是夜路走久了,总会撞到鬼。
大半夜的,车子竟然还能堵在路上,摁喇叭都不好使,紧赶慢赶总算是赶到了,看到的就是一片混乱。
蓝光街整条街外已经被拉起了警戒线,乌烟瘴气,无数男男女女尖叫咆哮着乱做一团——
冲天的血腥味儿。
“陆二哥,这里。”
人群里的钱小福朝他招手,他裹着白色的羽绒服,站在人群里倒是格外显眼。
陆燃忙大踏步的走了过去,“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钱小福一脸凝重,“有人蓄意闹事,一条街上凡是段清和旗下的酒吧都遭了殃,局子里的人说还收到了举报,说酒吧里进行不正当交易。”
“什么特么的不正当交易?老子们都是正正经经做生意的!”陆燃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钱小福叹了一口气,“多了,举报者说酒吧里藏毒。”
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真是恶意满满,存了心要将他们剐一层皮下来。
“艹!”陆燃真是忍不住的啐了一口。
他烦躁的薅了一把头发,“陈苏木他们知道了吗?”
说到陈苏木,钱小福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别提他了,他知道蓝光街的酒吧被砸了过后,整个人就疯了,开着车就往局子里冲,要不是元夕在一旁拦着他,估计这会子他也被押在里面反省了。”
“怎么会?”
西城三大家,段、陈、徐,那可是伫立在西城顶端的存在,谁敢关?谁敢押?
陈苏木虽然素来有疯子之名,那不也是背后有陈家护持,所以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兴风作浪吗?
“吃了熊心豹子胆吗?陈苏木都敢押?”陆燃的眉毛皱得都快竖起来,。
钱小福啧了一声,“这就是蹊跷之处了,郭叔今晚上不知道去哪儿,怎么也联系不上。这片区新下来几个负责人,都是生面孔,要不是元夕让大院里出来了一批人,陈苏木还真得被押走了。”
“陈苏木人呢?”
钱小福朝一旁的一家清吧努了努嘴,“喏,在里面发疯呢。”
陆燃烦躁的转身朝着里面走去,“这家清吧是段清和最宝贝的,他在里面发什么疯呢,还嫌不够乱吗?!”
清吧名字很简单,就一个‘等’字,一旁勾勒着几个花式英文字体waitgbar。
这家清吧是蓝光街上较为出名的一家,在最好的地段,装修也是最唯美小清新的,里面处处摆满了鲜花。
春有玉兰百合粉桃几株,夏有栀子扶桑茑萝松,秋睡莲芙蓉唐菖蒲,冬有腊梅水仙南天竹,再辅以悬挂的各色多肉花篮,当真是让人如入仙境,美不胜收。
waitgbar一开业就一跃成为著名的网红打卡地段,当红的明星大咖也对这家店颇为青睐,时常来预约玩耍,还会上台献唱,
即使名声在外,但是这家清吧的客流量也是有限制的,每天不得超过五十人。
众人都觉这是商家的经营手段,不过就是饥饿营销罢了,但是陆燃他们几个知道,哪里是什么饥饿营销,分明就是——
宋青葵喜欢来这里,段清和觉得人多了会打扰她而已。
这家清吧,本来就是段清和专门为宋青葵开的。
就因为她偶然喝醉了呢喃了一句,为什么酒吧里都没有花?
尽管,宋青葵明明一个月来不了几次西城,可是段清和却还是固执己见,亲手操刀了waitgbar里所有的装修,最好的花,她最爱的酒,知道她要来时专门找她最喜欢的歌手来唱两首。
旁人都以为是运气好刚好能遇到明星登台献唱,殊不知那可都是段清和的手笔。
“陈苏木真是一天天不知道好歹,要发疯也不能换个地儿。”
陆燃撸起袖子就大踏步的往waitgbar里走去,一进门就看到陈苏木正在里面打人。
清吧里开着暖气,倒是一点都不冷,陈苏木头上裹着绷带,穿着一件黑背心正在里面又骂又闹。
地上躺了几个人,正在哀哀呻吟着,是酒吧里平日里放着的几个保全,房间中央跪着一排人,尽数低着头,气氛压抑无比。
陈苏木狠狠抽了一口烟,抬头朝着明晃晃的灯光吐了一口长长的烟雾,声音有些飘,很轻。
“你们都是废人吗?有人来闹事居然还压不住?嗯?”
‘嘭’的一声——
他说着,就抬脚朝着面前的一人踹去,穿着铆钉长靴的鞋子刮擦在人的皮肉上,让人登时倒地,半天都爬不起来。
哗啦啦……
那人被踹翻在地的时候撞翻了一旁的花架,花架上的四季海棠被打翻在地,花盆碎裂,泥土四溅,姝丽的花瓣也跟着零落成尘。
“喂,陈苏木,你搞毛啊,这特么可是宋青葵最喜欢的花。”
陆燃几步上前,一把拉住了陈苏木,“你要疯可别在这里发疯。”
“滚开!”陈苏木一侧身,反扭住陆燃的手将他撞到了墙角,手肘顶着他的喉咙,眼睛泛着凶光。
“陆燃,就你屁事儿多,什么花不花,天天把宋青葵挂在嘴边,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你的小傍尖儿呢。”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是不是……疯了!”陆燃的喉咙被卡得生疼,说话都断断续续,眼眶也被噎出了红血丝……
(iishu)是,,,,!
第148章:新账、旧账一起算!
【】(iishu),
waitgbar里灯光昏暗,四处都是碎裂的酒瓶和翻倒的花架,泥土的腥味儿带着花香和酒味儿交织成一股奇特的味道——
是暗夜承载的**和血腥。
酒吧里跪着的人都不敢动,陈苏木将陆燃死死卡在墙角,耳垂上的流苏样式的耳环在灯光的映照下,折射出妖冶的光芒,晃得人眼花。
“陆燃,你除了腆着个脸跟在我段哥身后拍马屁,还有其他求用!清和哥被人堵了,腿断了,你做什么了?我们西城的人什么时候做事畏首畏尾,夹着尾巴当龟儿子了?!呵,现在好,人家直接砸上门来了,你还关心什么屁花!宋青葵算个毛线,没家世没背景,从头到脚都配不上段哥!”
钱小福忙上来拉架,“干嘛啊,大家都是好兄弟,别自己窝里起哄啊!”
陈苏木侧头狠狠瞪了他一眼,“什么自己窝?放你妈的屁。蓝光街被端了,他不关心这些,反而关心什么狗屁花,滚蛋吧。”
趁着他说话的功夫,陆燃一个膝撞,一点都没留劲儿,把陈苏木撞得当即就把腰身弓成了虾米。
“陆燃,你也别跟着疯啊!”钱小福忙把陆燃拉开,“好了好了,一人少说两句,局子里有咱们的人没,捞出来了吗?”
陈苏木‘啐’了一口,“捞个屁,我去局子里你猜怎么着,来砸蓝光街的人都被捞了个一干二净,我们的人倒是被关得死死的,你猜人怎么说,放不了,谁来都不能放,要走流程,我走你妈的流程!”
他顺手又操起一个杯子砸向地面,“看看,都是我养得一些废物,守个蓝光街都守不好!这算什么?!人直接上门来打脸了!打的是我清和哥的脸,是我的脸!”
“查到谁干的了吗?”钱小福还算冷静,问了一句。
陈苏木没好气的开口回道:“元夕去查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元夕撑着一柄黑伞从外面走进来,带了一地的水渍。
“外面下雨了?”钱小福问了一句。
元夕收起伞,放到一旁的伞筒里,“嗯,不算大,只是一场小雨。”
“小雨你撑什么伞啊……”钱小福小声嘀咕。
元夕对着门口的镜子理了理自己的发型,“作为罗素家族最正统的后裔血脉,时刻保持自己的形象是一种教养和礼貌。”
陈苏木不耐烦的吼道:“别废话了,查到没?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犯上门来的?”
元夕踱步进来,嗤笑一声,“是个不长眼的老朋友。”
他走到吧台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侧头看了一下陈苏木,“是江淮野。”
“哈?”陆燃揉着自己的脖颈,百思不得其解,“他是不是有病啊!”
元夕举着水杯朝着陆燃示意,“郭叔在临海市开会,我刚联系上他身边的秘书了,总算是找到了人。郭叔说这事儿他做不了主,我再三逼问,郭叔才松了口,说是江淮野来局子里把卢小六捞走的。”
他顿了顿,讽刺道:“之前撞人就有他卢小六一份,今晚上闹场子又有他一份,我看他还真算一条忠心的狗,把江淮野真是巴得紧,还有……”
元夕看了陈苏木一眼,“七猎场的外围赌局,就是跟我们赌地皮的人,也是他-江淮野。”
嘭!
陈苏木踢翻了吧台前的一个高脚凳,“好,好得很!我就说怎么这么好心啊,那地皮说让就让出来了,敢情是在这里等着我们呢!算个什么玩意儿,前脚让地皮,后脚就来砸场子,劳资不弄死他姓江的,我陈苏木这仨字就倒过来写!”
他那张雌雄莫辩的精致脸庞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越发艳丽,但是那艳丽不是温柔的。
反而像是有毒蛇咬透软肉,毒汁混合着血液流淌出来的让人……惊骇的。
“元夕,马上叫人,我今晚上非得把人给揪出来宰了下酒喝!新账,旧账,一起算!”
“陈苏木,你别乱来!江淮野可不是什么路边的小瘪三。”陆燃满脸不赞同。
陈苏木操起一旁的多肉盆栽兜头就朝着陆燃砸过去,“你以为我是你,只敢在国外招猫逗狗,在这里屁都不敢放一个。”
陆燃往一旁躲了一下,被激得怒气狂飙,这暴脾气顿时也就上来了,“你以为老子真不敢打你是吧?”
陈苏木毫不犹豫的讥讽一声,“你哥倒是敢,你,陆二?除了打麻将赌扑克,你敢做什么?”
“来,你个死娘炮,老子今天非得教训教训你不可!”陆燃嘴一咧,撸起袖子就要去干仗。
钱小福忙架住陆燃,元夕也去拦住陈苏木,“你们俩能不能消停点啊,每次见面都这样。”
就在一团乱糟糟的时候,陆燃的电话响了。
陆燃忙停下动作,喘着气掏出手机,一边还不忘指着陈苏木道:“你给老子等一会儿,这是清和的电话,我接完他电话再来和你掰扯。”
陈苏木推搡着元夕,不甘示弱的瞪眼,“来啊,掰扯啊,你不就是会舔吗?!清和哥凭什么给你打电话不给我打电话,你是个什么玩意儿啊,马屁精!”
陆燃接了段清和的电话,也不过片刻钟,电话就被挂断了。
陈苏木冲到陆燃面前,“怎么了?清和哥说什么了??”
陆燃叹了一口长长的气,抬起手揉了一把自己的脸,“他说谁也不许动,谁也不许去找东城那几个人的麻烦。”
“凭什么?!怎么可能?!”陈苏木气得发笑。
陆燃顺手捡了个凳子就坐在那儿,双手撑着额头,“其实上次也是……被撞成那样了,按照清和以往的性格,早就把人剐掉几层皮了,但是他愣是不让我们动,谁都不许动。”
“不可能,我要去找清和哥说清楚!”
陆燃冷笑一声,“你去吧,他这几天没睡过一个好觉,好不容易出院回家,你想打扰他你就去,有这个闲工夫还不如去局子里捞人!”
陈苏木神情一僵,恶狠狠道:“那我明天再去!”
陆燃斜了他一眼,“随便你。”
他打开手机相机拍了几张照片,凌乱又狼藉的酒吧里,那些被打翻碾碎的鲜花,在昏暗的灯光里显得无助又可怜。
“你拍照干什么?”钱小福随口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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