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演绎法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咫尺蔚蓝
能走过独木桥的毕竟少数,那些掉落悬崖尸骨无存的该怎么办,里面会不会也能找到我的残骸。
念及此处不禁背脊发凉,夏雨肯定不会有这种担忧,她可是全班第二。
“汽车人,出发!”夏雨坐在车后坐上振臂高呼,把我从伤春悲秋的情绪中拉回现实。
我笑而不语,实在搞不懂她今晚是哪根筋出问题,毫无防备的开启了傻大姐模式,兴致高的让人怀疑是不是中了邪。
刚蹬没两脚,下意识瞟见夏雨身后不远处,姜峰混迹在车流中直勾勾的盯着我们。
画面有点慎人,我没敢多看,脚下发力,极速冲出了学校。
中原地区的十一月并不美丽,因为我见过更好的。对我而言,冬季漫长又润养,冰雕,雪橇,糖葫芦才是它应有的样子。
而在这里,你能感受到的,只有冷。
倘若换作我老家,现在这个时节必定是银装素裹鹅毛大雪。美到骨子里,连最微不足道的雪花都晶莹剔透,片片不同。
“你慢点骑,”夏雨在后座抱怨,“风吹的我冷死了。”
尽管我也冻的打颤,仍说:“没见过世面,人家跑车都是敞篷的。”
“人家跑车还涡轮增压呢,你有吗”
又从她嘴里蹦出一个我从未听说过的名词:“增什么压”
“别管那么多,反正你不懂。”
嫌弃之情昭然若揭。
我早已习惯,根本没当回事儿:“谁稀罕,又不是北京烤鸭。”
顺着话茬我问她:“你书包里到底放了点啥,别总卖关子,弄得我心里痒的慌。”
“自己拿出来看不就完事儿了。”
我故意摇晃车身:“你确定是现在想出车祸”
她没防备,猛地从后面揪住我的腰:“喂,你去跟阎王爷报道别拉上我。”
“别掐我肋下,痒!”
“痒死你,谁叫你吓我。”
“赶紧说吧,别等阎王爷待会儿亲自问你。”
她这回没啰嗦:“两本推理而已。”
我早有此疑问:“你为什么钟情于这类烧脑的东西”
“你问题好多,喜欢就是喜欢,你告诉我的。”
小妮子记性倒挺好。
思绪随着表盘上的时针逆向旋转,相同的夜色,路灯和我们,就连空气中弥漫着的味道都那么熟悉。
这种感觉奇幻又美妙,我心情愉悦,享受着它所带来的一切。
夏雨会明白吗与她相处的时光多么美好,那时候恨不得把时间拉长,然后标上准确的刻度,每走一格便回头仔细记录,珍惜的不断回味,印在脑里,刻在心上。
“商量一下,腿能别乱摆吗”
“不动我冷。”
她自说自话:“要怎么样才能既暖和又安全呢”
马路对面的自行车也坐着一对青年男女,女人从后面搂住男人的腰,脸紧紧的贴在他的后背,从我们眼前缓缓驶过,像是走t台的模特。
我停下来朝后座示意:“问题迎刃而解,看见没有。”
“看见屁!”
no.100
在距离夏雨家小区还隔着一道街的时候,她忽然蹦下车,拉着车后座跟我撒泼。
“不想回家,睡觉好没意思。”
“我就不要回家!”
“再往前试试,我立马坐地上!”
“你信不信我哭给你看”
“求你了,咱们再转一小会儿。”
我巍然不动,静静的看着她表演。
我也不愿回家,只是没有勇气告诉她罢了。好几次,这句话刚到嘴边又被自己生生咽回去,反复几个来回,肚子里的气涨的我难受。这会儿我的心里话冷不防从她口中说出来,整个人从上到下立时顺畅许多,可是……我环顾四周:“这大半夜的,我们能去哪”
夏雨大概也在思考相同的问题,沉默半天,抓着车后座四处张望,脸上渐渐被愁云笼罩,幸好是多云转晴,不消片刻便烟消云散。
“夜色这么好,再挑三拣四只能怪我们太矫情。”
说罢便一屁股坐到马路牙子上。
夜色好在哪里
除了冷!
我
第二十九章:一起去看流星雨
no.101
涂慧娟这个女人,不是人有问题就是教学方式有问题,反正两者之间肯定有一个不正常。成天上她的课跟看恐怖片似的。恐怖片我还可以选择眯缝眼不看,若是被她发现我上课闭着眼睛,恐怖片里的人恐怕都没我惨。
涂慧娟属于那种武侠里面杀人于无形的高手,厉害之处在于,有时候你根本无法揣摩她的内心。她可以在朗诵课文的同时,冷不丁的来一句:“周延飞出去!”
然后继续朗诵,两者切换的天衣无缝,连情绪都不带变的。
至于飞哥刚才错在哪里,只有他自己知道。
“我好无辜,不就是吃包子的时候向她露出真诚的微笑吗如果笑容也有错,那我简直罪无可恕!”
你看吧,飞哥的原话儿。
自从上次夏雨说陈旭被家暴,我就认为他们俩挺搭,语文和数学,母老虎与妻管严,天造地设般的完美,假如哪天发现他们俩果真一家子,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我们长年累月在这种极端严酷的环境下学习语文,每次上课前都要先看看天气。
“从天气推测……涂慧娟今天的心情多云啊。”武俊婷望着窗外,连连摇头,“还是赶快回去坐好战斗准备。”
她走后我也装模作样的去瞟了两眼,又是多云,不知道今天轮到谁倒霉。
她可能认为严肃而又安静的课堂才能彰显权威,所以上课很少互动,总是自顾自的讲个不停,偶尔哪个不着道的嘴欠,提个可有可无的问题,八成都会被她忽略。
在我挺直腰杆,思绪早已飞到云霄之外的当口,隔着过道的一男同学朝我嘬了两下嘴,面中带笑。
干嘛,我心头一凛,我可没那种嗜好……
可能是我内心比较龌龊,误会了他的意思。只见他偷摸地从书桌里拿出小黄本亮给我看,原来是夏雨在搞鬼,我赶忙去接,刚碰到小黄本的瞬间,就听见涂慧娟的声音传来:“你们在干嘛!”
她快步从教室另一侧走来,在我们交接的关头人赃并获。
“不像话,你们俩给我站起来!”
教室里气氛陡然紧张万分,我心想这把算是栽了,弄不好被她连根拔起,夏雨也逃不过此劫。
她不由分说夺过小黄本,敲着桌子质问对面的同学:“不好好上课,你想干嘛”
那同学也是坦荡,挣扎的意愿都没有,指着夏雨说:“她要我递给佟雷的。”
涂慧娟本来脸色被气的红一片紫一片,虽然我真不理解就这么点破事儿,她为何反应如此过激,更年期女性的通病吗
谁知道呢。
然而听说夏雨是始作俑者,仿佛又被泼了一脸酱油,这下真是五颜六色。
原因很简单,夏雨是期中考试语文全班第一。
涂慧娟面露难色,不过还是对着男同学说:“你坐下,夏雨给我站起来!”
全班人的目光都被我们俩吸引,余光里不少人还面带置身事外的笑意。我不怪他们,本来看的恐怖片,这下忽然改言情,你说谁不开心。
最担心的事儿终究还是发生,小黄本上全是我和夏雨这段时间以来的聊天记录,虽然里面没有劲爆到可以作为茶余饭后谈资的话题,但是公然暴露在老师的眼皮子底下,心虚是肯定的。
涂慧娟翻看半天默不作声,我低着头,也不知她此时是何种神色,比起这个,我更好奇夏雨在本子想对我说的话。
不久,涂慧娟深深吸了一口气,用诵读课文的语调,字正腔圆的高声念道:“我们十八号晚上去后山看流星雨吧!”
no.102
我们最终没能逃脱厄运,不仅被罚抄五遍课文,下课以后连本带人被涂慧娟移交给陈旭,像两个被扭送的犯人。
路上涂慧娟走在前面,我和夏雨在她身后互使眼色,翻译出来大体应该是这样的。
我:这难不成就是前两天你在操场上想对我说的事
她:对啊。
我:完全可以当面讲,犯得着在她课上铤而走险吗这下好了,估计连隔壁班都听清清楚楚。
她:干嘛凶我干嘛对我挤鼻子弄眼宝宝也很委屈,谁成想会闹成现在这局面。
我:哪里有凶你我在心平气和的跟你交流。
她:也不瞅瞅你那鼻子都差点儿歪到天上去了,还说没凶我。
我:你这个人怎么不讲道理
她: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跟我一个弱女子讲道理!
我:我不过就事论事。
她:事实铁证如山的摆在眼前,我没被发现但你被发现了。
我:意思是怪我咯
她:现在赔礼道歉还来得及。
我们互相拱了拱手。
我:在下佩服。
她:承让承让。
no.103
原来添油加醋这种事儿谁都干的出来,在陈旭面前,涂慧娟把我和夏雨描绘成了扰乱课堂秩序,影响他人学习的典型。
过程不得不服,毕竟是语文老师,文字功底果然了得。
末了,把小黄本摔在陈旭办公桌上,还不望加上一句:“你看着办吧,从没见过比你这个班更难带的。”
从初中开始,每个带过我的老师,几乎都说过类似的话,其中缘由虽让人费解,但不外乎两点,在我待过的班级里,个顶个都是几十年难遇的奇葩,又或者老师们的记性出现了偏差。
不要曲解我的意思,老师们怎么可能信口开河,顶多说目前事实真相有待考证。
陈旭的态度令人捉摸不透,从始至终都没碰过小黄本:“涂老师肯定有她的道理,你们不要当成耳旁风,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穿堂风是凉快,也只能痛快一时。上课开小差肯定不对,你们以后要积极改正,夏雨还是学习委员,要起积极的带头作用,千万不能做反面典型。”
认错也得讲究个态度积极诚恳,我们俩并排低头站在一起,不管他说到哪都连连称是。不知不觉到了上课的时间,陈旭吩咐我们回班,走之前指着小黄本说:“一块儿带着走。”
我和夏雨赶紧点头哈腰的道别,刚要走到门口,陈旭在身后忽地来了一句:“别耽误学习。”
他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儿说的我俩云里雾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站在门口牵强的附和:“哦,老师您放心。”
陈旭的样子更奇怪,好像也在质疑自己适才的行为,于是我们三人又尬笑着互道再见。
回班的路上,夏雨还在纠结临走时陈旭那句话:“他想表达何种意思呢”
我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别耽误学习,他觉得什么事儿耽误咱俩学习了刚才感觉完全是没有思考脱口而出。”
“没有思考……”夏雨惊呼,“下意识在作祟!”
“下意识”
“对,下意识不同于通俗意义上的意识,但极其重要,在冥冥之中支配着身体的所有生理过程,比如呼吸,你难道还要用主动意识去支配呼吸吗”
没等我回答她继续说:“当然不用,都是下意识在支配,除非你主动去关注,否则你根本感受不到。陈旭刚才那句下意识的话,反而是他心中最想对我们说的!”
我听的一愣一愣:“小姑娘成天不学好,揣摩人心的套路倒是不少,这都谁教你的又是那个阿加莎克里斯蒂吗”
“要你管,自己无计可施还在这儿说风凉话。”
我不服气:“你这么有本事,倒是告诉我陈旭究竟想表达什么”
她忽地停下来:“暂时没想出来,你可以先求我,等有答案了再告诉你。”
“我建议你干脆收费吧。”
“谈钱多伤感情,帮我把那罚抄的课文写了就行。”
no.104
徐昊告诉我,张珊珊也要求他陪着去看流星雨。
“千万别从下面去a区平台,放c4的地儿有把狙!”
徐昊神情紧张的关注着战局。
队友已经死伤殆尽,唯独剩我一只独苗。
我征求他的意见:“那去b区放c4”
“b区蹲着俩ct呢,去了简直是送死,听我的,你就从小道绕过去。”
“我的ak点不过大狙怎么办”
“你看看时间!去哪都比你在这儿蹲着强,大哥!”他痛心疾首的指着屏幕,口水不知喷了多少滴在上面,“我刚才就是打算蹲在门后面偷袭,然后被手雷炸上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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