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演绎法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咫尺蔚蓝
不去又心有不甘。
知道古人为什么热衷于用龟壳占卜吗因为那时候没有橡皮!
橡皮告诉我不要去,于是我把它扔进垃圾桶。
刚要出门,预备铃大作,同学们纷纷返回教室,想必篮球赛也早已结束。我追悔莫及,赶快跑到窗前张望,遥见夏雨和姜峰走在一起。
两人一前一后,姜峰用网袋拎着篮球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望向夏雨,生怕她会走丢似的。夏雨则双手插兜,低着头神思恍惚。一路没有交流,快到教学楼门口的时候,他俩终于停住脚步。
他们在我的斜下方,我只能调整体位,让身子尽量往外抛。
姜峰个子很高,夏雨只到他胸口。两人面对面交谈,夏雨从上衣兜里掏出一样东西想塞给姜峰。姜峰见状,手里的篮球掉到地上。
看样子,竟然不太情愿。
我真不理解,夏雨送你礼物,你还这般矫情,被幸福冲昏头脑了吧。
两人僵持半天,姜峰终于从夏雨手中接过礼物,又聊一小会儿,夏雨便独自离开,只留姜峰在原地沉默良久。
篮球还在原地。
我在窗台猜测他们俩个的对话,但终究还是一无所获,刚转过身,便看见夏雨的脸。
她学着我的样子,探身到窗外:“干嘛呢”
我两个手肘靠在窗沿上,故作轻松:“视察工作。”
“视察工作”夏雨眉毛微挑,“结果呢”
我叹了口气:“触目惊心,真是触目惊心。”
“哎呀,佟书记不要每日忧国忧民,多伤神呀。你看见的并不一定是你所想的,你所想的可能真的没有那么糟糕。”
夏雨笑的灿烂,让我的心情也渐渐明朗起来。
“你很开心”
“是呀,了却一桩心事,要不要说给你听”
我怔住了,不知她是何用意,难道要一刀切,从此断了我的念想吗
这样做是不是太过残忍。
我夹着尾巴灰溜溜的告辞:
第十五章:最后一球进了没有?
no.62
晚自习的时候,我突发急性腹痛,班长徐昊和体育委员周延飞临危受命,负责送我回家。
“醒醒,大兄弟,校门连影儿都望不见了。”
徐昊突然松开他的手,要不是我身形矫健,这会儿肯定是用脸着陆。
“这是演员的自我修养,”我拍掉手里的灰,“要感恩好吗不是我,你们还在上晚自习。”
“就是因为你,我俩才失去宝贵的学习时间,心痛已经不足以形容我现在的心情!”
对于飞哥这种死活不要脸的脾性我已习以为常,于是没好气儿的对他说:“刚才是谁听说可以出来玩,不问青红皂白背起我就一顿跑,停都停不下来。”
“嘿嘿,我那不是出于战友情谊嘛。”他也有脸面挂不住的时候,急忙岔开话题,“我们这会儿该去哪呢”
这是一个问题。
我本来只是想散散心,最需要刘姝薇这样善解人意的女生,让我可以把这几天的心路历程好好倾诉。
而现在,眼前却是两个粗糙的大男孩儿,对他们说这些事儿,完全是对牛弹琴。
我们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游荡,两边的路人都离我们远远的,唯恐我们是哪个正被通缉的抢劫团伙。
街道上车灯闪烁,让暮气又加重几分。
我们这个老气横秋的中原城市,遍地都是历史,也仅存历史,曾经千年的辉煌不足以掩饰现今的衰落。
天是灰色的,水是黄色的,古城不单是名词,也是动词,在全国城建风风火火的背景下走的步履蹒跚。丰满少女历经沧桑变成枯槁老妪,风沙里裹挟着无处诉说的落寞,迎面吹来,尽是悲凉。
在古代,它应该是金色的吧。物华天宝,巍巍盛唐。有诗曰: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红砖绿瓦,楼阁飞檐,画卷上流光溢彩,却只存在于诗书里。
“你们说姚明以后能不能在nba站稳脚”
飞哥椅住我,假装他正在背身拿球。
我脚下迈开箭步,用手顶住他的背。徐昊走过来指着周延飞:“你看奥尼尔的膀子。”
又指着我:“再看姚明的膀子,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好嘛,球还没打就早被撞飞了。”
我不服,手上用劲儿又忽地放松,飞哥随即向后一个趔趄,撞到我的怀里。
“看见没,”我对徐昊示意:“身体不足,技术弥补。”
徐昊伸出一只手,态势戳戳逼人:“那咱俩打个赌,看姚明能不能在nba打满三年。”
我问他:“赌什么”
“就赌一顿麦当劳!”
我紧紧地握住他伸来的手,毫不犹豫的说:“成交。”
飞哥忽然提议:“既然这样,街心公园那里有夜场篮球,我们不如去看看”
握住的手还没来得及松开,我和徐昊便不约而同的说:“好主意!”
no.63
等我们到达街心公园的时候,零星还有几人在打。若是周末,必定是里三层外三层,想看人不太现实,只能看球在天上飞来飞去。
这里只有一块水泥球场,堪称市政奇迹。历经多年雨雪风霜的侵袭,篮板褪成灰白色,篮网也早已不见,徒留一个生锈的铁圈。白天着实平平无奇,晚上却让很多篮球爱好者趋之若鹜。
原因很简单,球场的四个角各立一盏高压钠探照灯,每当夜幕来临,灯光聚焦到一处,球场变成舞台,你上场便是主角。
无规矩不成方圆。这里默认七球制半场三对三,赢的继续输的下场。
我们刚到球场边,就听场内有人大
第十六章:关心则乱
no.64
毕竟没有做贼的经验,纵使回家轻手轻脚,还是被老妈抓了个现行。
没等我说话,她劈头盖脸的一顿骂:“你现在有本事,也不瞅瞅现在几点,脸上还一块儿青,这是跟人打架还打输了真给家里长脸!”
我低估了老妈的愤怒指数,本想糊弄过去,却被她拎着赶到家门口,指着屋外说:“你干脆别回来,睡大街多方便!”
知母莫如儿,我晓得她向来刀子嘴豆腐心,于是故意卖惨:“没打架,我这是打篮球撞的,你看这儿,可疼了。”
我爸穿着睡衣靠在门框上,手里拿着一块儿白毛巾:“哟,还挺会撒娇,赶快侧过来给我看看。”
说罢把毛巾递给我,温温的,湿湿的。
“嘿嘿,”他指给我妈看,“还真青一块儿。”
我妈狠狠瞪了他一眼:“上梁不正下梁歪,多亏你还笑得出来!”
我望着门口哀求:“妈,我明天还得上课呢……”
“你还知道要上课,下次再这个点回来,就直接给我住学校,省的看见你心烦!”
“哎呀,这大半夜的,别叨扰邻居,进家说。”
我爸又扮演和事儿佬,对我拼命使眼色。
我妈不为所动:“全是你惯的!”
应对眼前的这种局面,我和老爸简直不要太有经验,这个时候只要保持沉默就可以。
老妈向来牙尖嘴利,你说一句她能顶三句,不管你有没有理,反正最后绝对是她有理。打蛇打七寸,擒贼先擒王。战术很重要,避其锋锐,权且忍让,让她无话可说,此乃太极的真谛。
空气霎时凝固,我们三人之间保持着诡异的宁静。
我缓缓抬头朝老妈卖笑,又对老爸歪歪嘴,于是我们三人都没忍住笑。
“进来吧,敢有下次非得把你腿打折。”
“嘿嘿嘿,放心,绝对没有下次。”
我妈又转过来对我说:“赶紧去洗澡。”
我心不甘情不愿,打球出的汗早已干透,臭味儿都凝聚在衣服里,我应该还是香香的,洗澡有何意义这么无懈可击的理论,为什么就没有人明白。我正在卧室擦头发,客厅里电话铃声大作。
谁这个点还打电话
我正纳闷,只听老爸的声音从客厅传来:“鑫鑫,赶快来接,今晚没停过。”
我接过电话,心里好没底,因为老爸的眼神让我发毛。
于是试探的问了一声:“喂”
那边水银泻地般的说道:“佟雷,老娘整晚给你打了不知道多少个电话,西天取经都没有你这么晚的!”
这个声音我不要太熟,除了夏雨还能是谁
no.65
老爸识趣的扭头便走,走时的笑容耐人寻味。
我斜躺在沙发上,对夏雨说:“你是如何晓得我家电话的”
“你猜”
她刚才的语调明明特着急特生气,这会儿却很找打。
于是我说:“咱们能不能别总是这个老套的开场。”
“本姑娘想知道的事儿,什么不是信手拈来。”
电话那头,她保准儿是洋洋自得的样子。
“你肯定是关心我……的肚子。”
我说完又觉后悔,感觉最后那三个字真碍眼。
“你的演技实在拙劣,怎么瞒得过本姑娘的法眼。”
“破绽在哪”
“既然肚子疼,你捂着胸口干嘛!”
“嗯……转移性腹痛!”
狡辩之词连自己都不信。
“你怎么不转移到脸上。”
嘲讽的气息扑面而来,只是我一点都不生气,一点都不。
“那么你现在……”我欲言又止。
“在床上。”
“卧室就有电话,你家真高级。”
“那你……”
“沙发上。”
她笑了,声音遥远。
“我还是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家电话的,就跟我说说吧。”
她语调轻快:“很简单啊,我问的徐昊妈妈。”
我倍感不可思议:“徐昊妈妈他儿子今晚可是跟我在一起,他妈去学校找他了”
“是我去了徐昊家呀,上次不是去过么。”
“我懂了,你今晚放学特地跑了一趟徐昊家,目的仅仅是问我家的电话号码”
“对呀。”
我能感受到她的轻松写意,只是真的有这么容易吗
……
夏雨问:“你咋不说话”
“我在酝酿感情,想流两滴眼泪给你看。”
“就两滴没想到你连流泪都这么吝啬。”
“既然你知道我是装的,为什么还费尽周折打电话给我呢”
她一个字比一个字声音小,说到最后恐怕连她自己也难以听见:“嗯……这个……万一你真生病了呢……”
“然后呢”
……
“然后睡觉!你也早点睡。”
夏雨仓促的挂断电话,跟被人踩到尾巴似的。
我没挂,又持续听了一会儿,从未感觉电话的嘟嘟声如此美妙。
心里面有一张关于夏雨的拼图,有多少残片是个未知数。我跟在她身后,寻着气味儿,赌上运气去探寻,每找到一片,她的轮廓便更加清晰。
我不确定这张拼图最终会不会完整,就算残缺,那也是夏雨,谁说缺憾不是一种美
集齐七颗龙珠能达成我三个愿望,若能完成这张拼图,我不贪心,满足一个就够了。
no.66
第二天,我在教室外碰见夏雨,故意露出侧脸给她,“看见没,看见没”
她凑近昂头直勾勾的瞅了半天,呼出的气息匀称平缓,让我起了满脸的鸡皮疙瘩。
“肚子疼真能转移到脸上”
惊讶,怀疑,确信,开心,四种情绪她拿捏的特到位,简直一气呵成,最后乐的合不拢嘴儿。
我怔怔的呆立一旁,完全没想到她是这个反应:“至于吗”
她没回应,只是一个劲儿的笑,笑容让我慎得慌。
“哎哟,不行了,我也肚子疼。”
笑容真的是传染性极强的病毒,我没能幸免,一扫前几日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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