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江湖拉仇恨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直指禅心
“让他来,一个死了全家的破落户,臭要饭的,老娘就在这等着他,看他敢把我赶出去!”赖凤儿跳着脚骂道,满口的污言秽语。
赖三儿觉得姐姐简直是自己找死,你想死不要紧,我赖三儿还没活够呢,眼珠子一转,冲到里屋,抱起姐姐放珠宝首饰的檀木匣子,就往外跑。
镖局的钱都在前院银库里,此时陈霄那活阎王在,他不敢去偷,不过他知道姐姐一向得宠,首
第七章 夜探府衙
第七章夜探府衙
当陈霄提着龙飞天和赖三儿的人头回到义庄时,忐忑不安的张老汉正在大堂中焦躁的转着圈,他看到陈霄手中赖三儿的人头,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大声痛哭起来……
那哭声在夜色中传的很远,吓得住在附近的人家以为义庄里闹鬼了……
“叮——为张有田报仇收获仇恨值216点……”
张老汉抱着赖三儿的人头嘶声力竭的痛哭着,那哭声中有说不尽的委屈,道不完的哀伤,以及……一份疲惫无比的释然……
陈霄没有打搅张老汉,这个老人在仇恨中压抑了太久,憋屈了太久,而且已经没有了生活的希望,这一刻理应是属于他的,而属于陈霄的,还有无数个明天……
一直等到张老汉哭累了,哭够了,陈霄才开口对他说:“张大爷,你的仇我已经帮你报了,咱俩如今都是官府通缉的逃犯,想想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吧,你我缘分一场,这些钱你拿着,告辞了。”说完拿出二百两银子放在张老汉面前,提着龙飞天的脑袋,转身昂首阔步的走出了义庄的大门……
张老汉愣愣的看着那个虽然有些瘦弱,却挺拔的背影,实在不明白这个初进大牢还哭天抢地的陈少镖头,是如何一夜之间成为这样的少年侠客的……
陈霄独自一人回到靖远镖局,镖局被灭已经两个月了,昔日两扇壮阔的包铜大门,一扇被砸倒在地,剩余的一扇半掩着,镖局的牌匾掉在地上,摔成了两半,上面落满了灰尘和枯叶,仿佛无声的凭吊着昔日的辉煌……
陈霄将牌匾捡起来,迈步进入镖局前院,院子里只剩大火之后的残垣断壁,地上还残留着黑色的血迹和散落的兵器,诉说着那一夜鏖战的惨烈……
陈霄凭着继承来的记忆,一路走到昔日陈家祠堂的位置,将龙飞天的人头搁在倒塌的祠堂前,恭敬的磕了三个头,抱拳道:“列祖列宗在上,我陈家大仇已报!”
平地一阵寒风卷起,在废墟间发出呜呜的响声,仿佛冤魂的哭嚎……
江湖儿女,不拘小节,陈霄在寒风中振衣而起,走出了镖局……
……
凌晨……
凉州府衙……
新上任不到三个月的知府大人张利,正搂着他新纳的小妾呼呼大睡,从被踢到地上的被子和凌乱不堪的床褥,可以想见这张床上曾经经历了怎样激烈的一场战斗……
那小妾乃是靖北道最大的青楼明月楼从小调教的淸倌儿,长得肤如白雪,肥腻异常,与张知府黝黑瘦小的身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张知府在京城混了大半辈子清水衙门,好不容易外放地方,虽然是边塞苦寒之地,但总归是代天子牧守一方了,自然要遵照官场循例“觅个号,娶个小”,于是在路过靖北道首府云州时,从明月楼中买了这个小妾,兴高采烈的带着她来凉州上任。
说起来,这大明的边镇靖北道,最负盛名的不是这里的江湖,更不是这里的文教,甚至连这里战功彪炳的边军都只能排第二,排第一的乃是鼎鼎大名的云州婆姨。
这云州婆姨,不但肌肤如雪,浑然不似边塞苦寒之地的女儿家,而且乳丰臀肥,比身材娇小,弱不胜衣的江南女子多了一份野性,若是青楼里自小调教的,还会让她们从懂事起就每天坐在瓮口上练习媚功,将骨盆周围的每一块肌肉练得都能自行收缩,可以让男人躺着不动,就获得无边的快乐。
也是为难这张知府快六十岁的人了,这般夜夜笙歌,每天不睡到正午根本爬不起床来,更别说处理政务了……
张知府正留着口水大睡,忽然梦到床前站了一个人,不由睁眼一瞧,还真站着一个人,当场吓得亡魂皆冒,张嘴就要大叫一声“鬼呀!”
不过他这个“鬼”字还未出口,就被眼疾手快的陈霄一把按回了喉咙里,感受到嘴上压着的手充满温热感,张知府顿时改口悄声道:“好汉饶命,不管劫财劫色我都满足你!”
陈霄将自己的脸凑到张知府面前,冷笑着道:“知府大人好大的忘性,这么快就认不出我是谁了”
张知府立刻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只是他的眼中仍然充满了迷茫,只听他用夸张的语气道:“原来是少侠啊,您是缺盘缠了吧,缺多少下官给你补上!”
mmp,想不到我胖虎存在感这么低……
陈霄一指点在小妾的脖子上,将正要悠悠转醒的小妾点晕,然后慢条斯理的拿出一个火折子,点燃了床头的蜡烛,火光映照下,陈霄满身的鲜血映入张知府的眼中……
“嘶——”张知府倒吸了一口冷气,哆哆嗦嗦的从床上滚落地下,跪在陈霄面前,颤声道:“少侠饶命啊,本官……啊不——下官……不对,小人从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啊,若有一二流言,必是刁民造谣生事,求大侠明鉴啊!”言毕,竟然颜面痛哭了起来,声音中充满了说不出的委屈……
看着张知府的实力表演,陈霄深感佩服,他要不是苦主,还没准真被对方给骗过去,他蹲下身,伸出一只手,不轻不重的拍打着对方的脸,冷笑着说道:“老戏骨,别演了,实不相瞒,我就是你说的那个造谣生事的刁民,飞龙镖局灭我靖远镖局,杀我镖局上下六十多口,我上堂击鼓鸣冤,你却连案都不问,直接将我打入大牢,龙飞天当时就在你大堂上坐着喝茶呢,这事你忘了,我可没忘!”
张知府顿时呆了,连说话的声音都在打颤:“你就是前两天越狱的那个……”
“不错,就是我!靖远镖局少镖头,我叫陈霄,踏碎凌霄的霄!”陈霄的话,掷地有声。
“啊!”张知府闻言,顿时惊得瞪大了眼睛,一张嘴张得能塞下一个生鸭蛋,看着陈霄满面寒霜,眼带杀气,张知府为了保命,直接把龙飞天给卖了:“少镖头饶命啊,我也是被那龙飞天给逼的啊,他有锻脉后期的实力,我这凉州府衙里的三班衙役哪个是他的对手。”
陈霄一把揪住张知府的脖领,将其瘦小的身躯提起来恨声道:“你搞不定他,难倒朝廷也搞不定吗为什么不上报”
张知府被陈霄勒的喘不上气来,两只枯瘦的爪子在胸前乱抓着道:“少镖头容禀,辖区里发生这么大的灭门案,我要是处理不了反而向上级求援,事情不但解决不了,我的仕途也完了啊,还不如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狗官,你放屁,为什么解决不了我们家六十多口人的命不如你的乌纱帽重要是吧,老子今天就一刀剁了你的狗头,看你怎么当官!”一听对方的话,陈霄登时勃然大怒,一把将张知府瘦小的身板提溜起来,在空中猛烈的摇晃着……
“少镖头,息怒,息怒啊,您听我一言……”张知府两只脚悬空,猛烈的瞪着,活像一只被吊起来的鸭子。
陈霄猛的将他掼在地上,喝道:“你今天给小爷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你就是龙飞天第二!”
张知府猛然听出陈霄言外之意,吃惊的望着这个满身是血的瘦弱少年,结巴道:“敢为少镖头,龙镖……咳,龙飞天他……”
第八章 消息传出
第八章消息传出
陈霄走后,张知府叫来常随,吩咐道:“去飞龙镖局看看”
城西大街离着府衙不远,两炷香的时间不到,常随就转回来了,一进衙门就大声嚷嚷起来,“不好了!府尊老爷不好了!飞龙镖局被人给屠了!全死了!全都死了!镖局里昨晚烧起好大一场火,现在烧的就剩下几堵墙了……”
张知府急忙从签押房中跑出来,问道:“龙飞天呢你看到他的尸首了没”
常随使劲儿喘着粗气,断断续续道:“回禀……那个府尊老爷,龙总镖头被人砍了头,尸首就在镖局前院里……”
“砍了头你还能认出来”张知府抱着最后的侥幸问道。
“禀府尊,错……错不了,龙总镖头那身形,小的拿脑袋担保,绝对错不了……,再说那无头尸首腰上还系着半尺宽的虎头腰带呢整个凉州府,哪个好汉腰上系这么宽的腰带!”常随夸张的说道。
“知道了,你下去吧,把邢捕头给本府叫来。”张知府恹恹的吩咐了一声,转回了签押房。
常随对着张知府的背影恭敬地道了声“是。”转身就在心里骂道:狗官,老子为你跑腿累成了狗样,连个赏钱都没有,呸!
殊不知从府衙到城西大街的飞龙镖局,来回不到二里地,老奸巨猾的张知府一眼就看穿了他那气喘吁吁的样子是装的,只不过他此刻心事重重,要是搁在平时,非得发落这常随一番。
邢捕头迈着碎步进入签押房时,见张知府端坐在签押房的大案后,背后是海水朝日图,头顶是明镜高悬匾,虽然平素对这位尸位素餐的府尊老爷十分不耻,但见此情景,仍不免生出一丝敬畏之情,只见他恭敬的跪在堂下,抱拳问道:“不知府尊大人唤小人何事”
张知府带着乌纱帽,用四平八稳的金陵官话下令道:“你去户房拨五百两银子,然后带着人去一趟乱葬岗,把两个月前靖远镖局的那些尸体起出来,以义士之礼,风光大葬!对了,陈少镖头的案子不要在追查了,把案底也消了,就当他从没来过大牢。”
邢捕头老于刑名,闻言顿时将这件事和飞龙镖局灭门案联系在一起,不由问道:“那飞龙镖局……”
不待他说完,张知府就打断道:“飞龙镖局的事,你带人去走个过场,定性为火灾就好了,不要追查。”
邢捕头闻言顿时明白,这是陈少镖头不但越狱,而且找龙飞天报仇了,所以府尊大人才会这么急急忙忙的给靖远镖局翻案,只是不知道那陈少镖头怎么一夜之间有了如此手段,竟然能灭了有一位锻脉后期坐镇的飞龙镖局
他正待领命退下,却听张知府接着道:“不管是坟地还是棺木,都给本官选最好的,别想着昧钱,下葬的时候本官会到场的。”说罢将一只朱签丢了出去。
邢捕头心头一凛,接住朱签恭声道:“小的尊令!”然后弓着腰退出了签押房。
邢捕头回到班房之后,将张知府吩咐的事交代下去,自己却换了身便装,悄悄离开了衙门……
……
凉州城北,致远镖局后院里,总镖头邢致远正握着一杆丈二长枪,屏息凝神而立,他已经一动不动的站了近一盏茶的时间,仿佛一棵树一般与花园融为一体。
忽然身后脚步声传来,邢致远双眼中精光一闪,来人甚至没看到他出枪,一只悬在他身前的坛子却忽然碎裂,里面的烈酒如同从喷枪中喷出一般,顺着他出枪的方向,溅射出去,在地上形成一道长长的痕迹……
邢致远本是军中枪手,他的这一手战阵枪法也是学自军中,不同于江湖上流传的枪法那样大开大合,军中枪手都是结阵御敌,所以腾挪的空间十分狭小,战阵枪法只讲究三个字,那就是快、准、狠!
你比别人快,才能在对阵中抢得先机;你比别人准,才能先一步刺倒对手;你比别人狠,才能尸山血海中活下来……
邢致远比别人更快,更准,也更狠,因此当年包围大都的一战,他是长枪队中唯一一个活下来的士卒,那一战后,他领了二百两遣散费,加上自己当兵多年积累的军饷,来到凉州开了这家致远镖局,至今,已有近二十年了……
二十年来,不论寒暑,他每天都练习这套学自军中的枪法,也是他唯一会的枪法,枪法很简单,只有刺、挑、扎几个基本动作,但就是这样一套简单的枪法,已经被邢致远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以至于他一个不会任何外功、内功的人,凭借一套枪法,用二十年的时间,将自己的境界打磨到了锻脉中期。
如今的邢致远,已经和这套枪法合二为一,他站在那里,就是一杆枪,他的心跳,就是枪杆上的律动,他双眼所及,就是枪的尽头……
能从一套再平凡不过的枪术中领悟到枪意,毅力、悟性缺一不可,只可惜,他缺了一丝运气,如果能有更好的武功心法,此人的成就应当远不止于此……
直到邢致远缓缓收枪,身后的老仆才恭声道:“老爷,长房大爷来访,说有要事。”
邢致远闻言将手中的长枪插回兵器架上,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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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匠人集
第九章匠人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陈霄离开府衙后,连满身带血的衣服都顾不上换,就直奔城外的匠人集而去。
所谓匠人集,顾名思义乃是匠人的集市,其实却是匠人云集居住之地,且说大明开国之后,洪武皇帝朱国瑞有一天心血来潮,脑洞大开,将天下百姓分为士农工商四个职业,而且互相之间不许转职,除非通过科举这场恐怖的试炼……
而这四个职业其实也是社会上的四个等级,但是要说明的是,与地球上的曾经的“士”的定义不同,在这个平行宇宙里,“士”指的是武士和文士两种,而且由于天地元气的充沛,这里的武士因为有着超凡的力量,地位甚至高于文士。
而农工商三个职业则在“士”之下,形成了另外三个由高到低的等级,于是在立国二十多年后,本来杂居的百姓,渐渐按照自己所处的层次聚居在一起……
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但凉州府比较特殊,或者说整个大明九边都比较特殊的一个地方就是匠人集了,因为这些匠人不是本地人,而是当初被朝廷强制迁徙到边塞修筑城池堡垒的匠人,而当九边修好后,朝廷却抛弃了他们,甚至连准许回乡的路引都没有派发,就将他们就地遣散了。
这些匠人身在他乡,举目无亲,没有财产,没有土地,又因为没有路引而不能回乡,留在当地也不能进城定居,有的只是一份手艺,于是他们只能聚居在一起,互相扶持互相帮助,娶妻生子落地生根,靠给人做工换取一份微薄的口粮,像小草一样卑微而又顽强的活着,匠人集便是这些匠人聚居的地方。
陈霄的记忆中没有来过匠人集的印象,只是模模糊糊知道个方向……
当陈霄远远看到匠人集的时候,眼前的景象终于让他明白这里为什么叫匠人集而不是匠人坊了,因为触目所及的一大片建筑,没有一个是永久式的,全是树枝和茅草搭成的窝棚……
陈霄看着眼前这些茅草屋,简直不敢相信匠人们这些年是怎么活过来的,别说边地冬天的风雪轻易就能将这些窝棚吹翻压垮,就是春天连着下几场雨也能将他们的房子泡烂……
但这些匠人居然就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靠着自己的毅力顽强的活下来了,而且一活就是二十多年,虽然材料有限,窝棚简陋,他们却凭借自己的巧手将整个匠人集规划的整齐有序;虽然穷困潦倒,衣食不周,他们却努力将自己收拾的干净利落……
陈霄站在一个小山头上俯视着整个匠人集,感受到一种属于工匠的美感,工整、有序、高效、简洁……
陈霄不由的佩服这些匠人,要知道,二十多年过去了,整整一代人在这里出生长大,然后跟着父母长辈学习手艺,重复着这单调的生活……
他们生于艰难,长于困苦,甚至早已适应了这份艰苦,并习惯于顺从命运的艰苦。
陈霄来匠人集,本是想找一帮匠人重建靖远镖局,可是当他看到这些顽强不屈又卑微认命的匠人时,忽然意识到,这些人如果能为他所用,绝对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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