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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明录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浪得虚名
这少年真的是着了魔。
前几日还是令人闻风丧胆的东厂大太监,眨眼间便又成了江湖游侠了,到处嚷嚷要行侠仗义打抱不平,最多的时候一天能打十几场架,且乐此不彼。
就刚刚在洛阳城里头还揍了几个恶少,其实那几个恶少并没什么大恶迹,只是在绸缎铺子前小小调戏一下良家妇女,尺度放在后世也最多算是搭讪。
可这家伙上去就将人揍了,对方有仆从人多势众瞬间就围过来,却依然被他揍的满地找牙……更让蒋发无语的是,每次打完人临走前他总要高呼一声:老子京城黑白无常常东来是也!
人家闯荡江湖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真正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也有,但更多的则是能绕过去就绕过去,而且还要看对方实力,若是举手之劳的那种出手就出手了,说是对方是地头蛇或者硬茬子,少有愿意为别人出头儿拔刀流血的。
但这货却不一样,恨不得遇到的都是狠茬子才好让自己尽兴。
一路大口吃肉,大口喝茶,嗯,就是不喝酒,到处找架打,这种江湖游侠能活久才怪呢,蒋发很是无语,但也只能任他性子来,毕竟大部分时候他还是东厂大太监,能这般游戏江湖的机会不多,沿途和地痞流氓打打架,以他俩功夫足以应付过来,只要不是碰到那种江湖亡命之徒,或者成伙强盗又或刺客,便不用过度担心。
反正你开心就好。
蒋发将马拴住河边树上,朝茶棚走去,见常宇目光盯着一处发呆,便扭头望去,河边树荫下有一汉子背着刀啃着干粮,乍一看倒像是那个关东刀客阮啸天,因为一样的落魄,一样的穷酸。
“是不是很像”常宇笑了一下,蒋发点点头:“幸好不是,若真是那阮啸天见到你应该拔腿就跑了”。
“为什么”常宇不解。
“江湖人一诺千金他说下次见到你请你喝酒吃肉,你瞧他那穷酸样请的起么?”蒋发笑了笑,常宇一怔苦笑摇头:“一掷千金的江湖豪客果真只是传说,只有书上才有”。
蒋发叹口气:“少爷所说的那种游侠在先秦或者汉唐时倒是有的,但是宋之后便几乎不见了,所谓江湖人不过是三教九流做着各种营生,都是为了讨生活,而且那种游侠的多是世家子弟出门游历罢了,现如今的世家弟子要么灯红酒绿要么读书考前程,何况如今兵荒马乱的有几个敢出门的,而余下一种便是小人这种无所牵挂的人到处乱晃荡罢了,可但凡有家有院有妻儿老小的哪个不得想着法子养家糊口,还有精力跑江湖去行侠仗义去?你看吴殳是不是也是孑然一人。
再说了每日在江湖上溜达没有营生,又哪来的银子去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更别提一掷千金了,便是如吴中那般武艺高强的,最终不也是为了杀人赚银子”。
常宇一脸愕然,好一会叹气笑了笑:“怪不得阮啸天和那边的汉子一副穷酸样,和乞儿差不多”说着叹口气:“最接近我想象的游侠是厉行天,哪知却是个想杀我的贼人,咳!”
蒋发笑道:“可不是,还有就是厉行天这种一掷千金潇洒风流的江湖人,可这种人通常干的都是杀人越货的勾当,世家公子怎么可能常年在江湖溜达,既不是世家公子又何来的大把银子”。
常宇起身:“那我就做一个大明真正的江湖游侠吧”。
蒋发差点被呛到,却见常宇朝河边树荫下那汉子走了过去,他担心生事也赶紧跟了过去。
常宇在距离那汉子数步之外停下仔细打量,见他正望着河水发呆一边啃着一个黑乎乎的疙瘩也不知道是什么,身后背着一个无鞘刀,上边还挂着三个铁环,常宇一眼看的出来那是一把质量不怎么的破刀,甚至上边还有锈蚀。
其实虽说大明这个时候的冶炼技术属世界顶尖水平,但也仅仅是在这个时代,后世随便买一把菜刀过来都能被称呼绝世好刀。
是不能小瞧古人的智慧,但当时的冶炼技术科技技术是远不及现代的,打造出来的物件在当时属于顶尖,但放在现在真的不值一提,不要过度夸张古代的一些物件,传的神乎其神,实则都是子虚乌有,像秦始皇墓出土的那把青铜剑,传言出土时压在兵马俑下是弯曲的,但是被取出来时,瞬间就绷直了,然后网民们沸腾了,压力几千年都不弯,当时的冶炼技术多牛逼多牛逼的。
结果呢?
传说也就只是个传说,不过是网民意淫出来的地摊文学罢了。
当然了,也并不能说古代的兵器都是垃圾没有精品,自然是有的。
一些名刀名剑之所以有名,之所以被称为宝刀宝剑就是因为实在太稀少了,即便吴中这种使刀的高手,被他视为家传宝刀的那把大刀,实则也不过是把质量普通的兵器,甚至都不还如制式军刀。
一百一千甚至上万里能出来那么一个,且这种好东西十之八九都在权贵手中,民间极少,比如常宇身上的青雀还有吴中手中的红缨,都是皇家珍藏的精品。
除了青雀红缨外,太子给常宇的那把匕首,相传是永乐爷传下来的,与之同时出炉的还有一把宝剑,被永乐爷赐给西藏的活佛了。
后来那把宝剑被大英博物馆收藏了,说是花了十万英镑收购的,现在是他们的镇馆之宝。
“兀那小儿,老子脸上有花啊”河边啃窝窝头的江湖汉子注意到常宇的目光,扭头便骂,看到常宇装扮后,又忍不住到:“呵,身上那把刀不错,从哪偷的”。
常宇一脸得意:“我也是江湖人,自个的刀”。
大汉撇嘴一脸不屑,拔出背后的刀往地上一插:“换不?”





扶明录 第1896章 大跌眼镜
草,常宇心想你他么的还挺会想好事啊,嘴上呵呵一笑:“大侠这把刀一看就不是凡物,在下可不敢占你便宜”。
“凡物?老子去年在山道上捡的,估摸是山贼丢的,砍人不知道,但砍柴到是厉害的紧,你既然觉得好那咱们换了呗”。汉子斜眼道。
常宇拍了拍腰间青雀:“家传的,不敢”。
“呸,那就滚远的”汉子不耐烦道。
“大侠,你有家人么?”常宇本欲离开,随口问了句,谁知那汉子一听顿时恼了,蹭的站起来:“老子又不是石头里崩的,你这小儿胡呲个啥咧”。
“不是,不是,我只是想问……”常宇赶忙要解释,那大汉根本不听,抓起地上的刀作势吓唬他:“滚……”
“草,这货脾性挺火爆的啊”常宇低声骂骂咧咧的走开,蒋发在不远处盯着他发笑。
这种人在江湖上才是活不长的吧,常宇呸了一口,那阮啸天也是个粗人,但却有江湖礼节。
“江湖龙蛇混杂,形形色色,习惯了就好”蒋发轻笑:“少爷,咱们赶紧过河吧”。
常宇朝渡口走去回头张望那汉子见他还恶狠狠的瞪着自己,心下觉得好玩,这人脾气虽爆但也谈不上是个恶人,便大呼道:“兀那汉子,回头若是饿肚子了,便去京城找我黑白无常……”
话还没说完,那汉子弯腰拾了土块扔了过来:“找你个吊毛!”
常宇大怒:“叫我靓仔!”
蒋发相当无语,堂堂东厂大督主和一个江湖浪子骂街,伸手将他拽走了。
常宇还欲回骂几句过过嘴瘾,却突然听身边传来惊呼声,侧头望去,便见一个佩剑绿衣女子牵马而过,引得渡口上的人群纷纷侧目。
毕竟这行头一看就是江湖侠女的装扮啊。
常宇也是眼前一亮,踮起脚尖瞧了个仔细,那绿衣女子样貌还算清秀,只是肤色略黑神情也有些疲倦,再看她牵马的手也略显粗糙,这绝对是练武的手。
“嘿,蒋把式,这不就是江湖游侠么,还是女侠!”常宇顿时来了兴趣。
哪知蒋发淡淡说了句:“能在江湖独行的男人都少见,若是独行的女子,嘿嘿,少爷可记得府上有个宋洛玉,还记得素净师父么”。
常宇顿时一头冷汗。
好家伙。
蒋发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正常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哪个会独身跑江湖的,而且能跑江湖还独身跑江湖的,能是善茬么。
可倒是长个人畜无害的脸蛋,常宇嘀咕着,可转念一想,素净和宋洛玉也都是美人儿呀。
可是难得碰到个江湖游侠还是个女侠,以常宇的尿性当然不会放过啊结交的机会啊,于是屁颠屁颠的追了上去:“喂,女侠,女侠”。
那牵马绿衣女子闻声看了过来见是一个佩刀少年,有看了他身后牵马的瘦小中年人,心里有些疑惑,游历的世家公子哥?
“何事”女子挑眉问道。
“在下京城常东来,仗剑江湖途径于此,偶见女侠为女侠风采所倾,想结伴而行”。常宇一本正经拱手道,身后蒋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你当是撩妹呢。
那女子听了又气又觉得好笑,萍水相逢的谁他么的要和你结伴而行,若非瞧常宇年轻人一脸正色,早把他当成登徒子给削了。
“好大的口气,还仗剑江湖,你的剑呢?”女子冷笑,心道,果真是刚入江湖的公子哥,估摸听游侠传听多了。
常宇拍了拍腰间的青雀宝刀:“那就仗刀江湖吧”。
那女子被他逗的淡淡一笑:“听你是北地口音那就是北京城来的了,为何跑到这儿来了,还有你又不知我要去何处,便要结伴而行?”
“仗剑江湖不就是要各处游历么,我便是从北京城游历至此,至于女侠要去哪儿我当然不知道,但总归是要过河的,咱们就一块儿过河呗”常宇轻笑道,一脸人畜无害,女子对让放下戒心,又听他一口一个女侠叫的,忍不住脸上有了笑意:“你当着这江湖是玩呢”说着看了一眼蒋发:“也难怪你跑那么远还能活蹦乱跳,你那仆从倒是个高手,否则以你独行江湖的话,早被人扔进河里喂鱼了”。
显然在她看来,常宇这种就是游历江湖的雏,全靠身后有高人保护。
心里头就坐定了,这是个大户的公子哥,一时来了兴趣跑江湖玩来着了。
高手?常宇回头看了一眼蒋发:“你说他?且,他这样的高手我可以打十个”。
那女子脸上闪过一丝鄙夷,懒得再搭理他,便道:“我喜独行,莫要烦我”,说着牵着马去了河边渡口同那摆渡的船工在讨价还价。
“她是高手么”常宇盯着那绿衣女子身影低声问蒋发。
蒋发摇头:“看不出深浅”常宇一撇嘴:“人家一眼就能看出你是个高手,蒋把式你这眼力不行啊”蒋发笑了笑:“我若是高手她岂能看的出来,能被看出来的还是高手么,而且他连少爷是高手都没看出来”。
“哦,原来是随口诈唬我呢”常宇哼哼着:“京城第一高手都没看出来,跑江湖的果然奸诈的很啊”。
“京城第一高手不是吴中么?”蒋发轻笑,常宇呸了一口:“他算个吊毛,早晚收拾他服服帖帖的……”正说着突然被人撞了一下,力道很大将他撞了趔趄差点摔倒有些狼狈。
常宇大怒,便要骂谁这么不长眼,便见一个人影从身边冲了过去直奔河边那绿衣女子:“兀那小娘子,可否结伴而行”。
竟是刚才那破刀侠。
常宇瞠目结舌
普信男啊!
老子年轻英俊潇洒又多金都被拒绝了,你这吊毛过去岂不是……
岂,岂有此理!让常宇大跌眼镜的是,那女子和破刀侠说了几句话后竟然一起登船渡河走了!
这,这……常宇看向蒋发,饶是见多识广的蒋发也是一脸蒙逼,不过突然想到了什么:“这老小子可能要倒大霉了!”
常宇听出了意思,刚才蒋发都说了,独行江湖的女子都不是善茬,破刀侠被当羊牯了?
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常宇摸摸下巴,看着洛河河面那条船缓缓朝对岸飘去:“有点意思”
蒋发知道他心思:“少爷,莫误了正事”。
“误不了”常宇笑着朝河边走去,脚下一滑摔了个跟头,定眼一瞧竟是踩到一堆马粪
草泥马呀……




扶明录 第1897章 无助的左梦庚
对岸,绿衣女子牵马上了岸:“二哥,东宗宗主被鹰犬给抓了去,兄弟们拼劲力气想要营救,奈何那边遍布鹰犬,几次无力,东宗恐怕……”
那乞儿一般的江湖汉子脸色凝重:“听闻了,实在令人意外,以东宗的手段竟然还能落了套,那狗……着实阴险的很”。
“二哥那边可有什么消息?”绿衣女子又问。
汉子摇头:“那厮前段时间在西边,可突然消失了,西宗派了十几股人都没发现,着实令人莫不着头脑,那厮莫不成真的能上天入地?”
“我可不信这世上有神仙,那厮要么还在老窝按兵不动,要么便已随大军走了”绿衣女说着又忍不住皱眉:“只是想不明白,不都和了么,为何还要……”
汉子瞪了他一眼:“上头想的远比咱们多,听令便是”说着又是一哼:“和又怎么了,难道京城那边就收了杀心?”
绿衣女子叹口气,回头望了一眼河面,正好瞧见船上那少年朝他挥手,忍不住皱了眉头,汉子瞧见了,嘴角一撇:“纨绔子弟吃饱了没事干,学人家来行侠仗义,不知江湖险恶,一个傻愣子”。
“不过倒也有些意思”绿衣女子笑了笑,翻身上了马。
“若不是看他身后那人有些本事,本欲从他身上弄些银子花花”汉子冷笑。
二哥莫非真瞧出他那仆从还真是个高手了,女子有些好奇道。
汉子嘿了一声,瞧不出来,但敢一人护主游历岂能是善茬,且那随从处事不惊便可知不凡。绿衣女子哦了一声,倒也不假,回头又瞧了一眼,那公子哥体格健壮倒也非绣花枕头,想必出身不是一般大户。
汉子一脸不屑,王侯将相又如何:“还不是该杀的杀该抢的抢”。
“得了吧,今日不同往日”绿衣女子催促他赶路。
徐州城前阵子城中大户嫁女的热闹还没散尽,又有了新热闹,老百姓发现城中在调兵遣将,数千将士开拔出城,引起的百姓议论纷纷,难不成又要打仗了,可前几日不是说李自成都投降了么。
李自成投降又不能代表天下就太平了,且不说这满地多如牛毛的匪患,西南还有张献忠那个大贼寇没平呢,北边还有鞑子据说也在生事……
城外,高杰带着孙守法以及常家二子即将开拔,邢夫人亲自送行:“行事三思,莫要莽撞”。
高杰笑了:“夫人且放心,他若不挑事,我便由着他,可那边若一直无事,倒也闲得慌,不如去南边打张献忠好了”。
“不是你想去便去,凡事多听那兄弟安排,他总不会亏了你的,你总该知晓他让你去蒲州的深意,虽说那人降了,但不能说就十拿九稳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何况是他”。
高杰点了点头:“他若老实便罢了,若耍什么心思,便先过了俺这关”。
数日前朝廷同李自成达成和谈,按照约定相互撤兵,黄河西边四城各自仅留数百,主力撤回东岸留马花豹三千驻防蒲州,余下兵马随李岩驻山东,因为李岩所辖的兵马大部分本就是山东总兵刘泽清的兵马。
而与此同时常宇常宇密令徐州总兵高杰率部来蒲州换防马花豹。
至于为什么要高杰来守黄河界,懂得人都懂。
高杰心里更是明镜似的,便抽调精兵三千还带了个悍将孙守法。
孙守法原本是洪承畴的家丁,善用铁鞭勇猛无匹,号称贼寇克星,曾生擒初代贼军祖师爷高迎祥,牛逼的很。
当然也不忘把常宇托付的两个族人带过去历练一番。
高杰率部离开时候,徐州城外的运河上一艘南下船上,青衣和素净坐在船头看着水面发呆,距离他们数十里外的官道上,屠元率数十骑狂奔而去掀起阵阵尘土,惹的行人暗骂不已。
京城,数千骑从永定门鱼贯而出,引行人驻足引论,忽的有眼力的人惊呼:这是东厂卫的。
城门外,老九回头看了一眼城头,对旁边的贾外雄道:“他么的,憋了几个月,终于来活了”。贾外雄看着他手中用铁链牵着的两头凶狠黑狼:“摇摇头,你他娘的真不知道低调点”。
莫非哪里又要打仗了,还出动东厂卫的精锐…………
南京兵部衙门,吕大器拆开一封密信:左良玉病故,速去武昌!
九江府袁继咸一声惊呼,手上抖不停。
宁远城头,祖大寿背手而立,往北看了一会,又往南看了一会,叹了口气:“卢象升没做到,孙传庭没做到,洪老儿也没做到的事,他竟成了,后生可畏!”
西安。
李自成站在原先的秦王府也是他之前皇宫前,看着上面的鎏金匾额,上书镇西侯府,脸上露出一丝若隐若现的笑意,用不了多久,这便是镇西王府!
庐州府,刘良佐站在大堂门口看着外边蒙蒙细雨,脸色凝重无比,好半天侧身看了一眼旁边的心腹幕僚:“断臂可能求生?”
“只要总兵大人下的狠心,或可!”
安庆府,黄得功骂骂咧咧:“往后得学识字了,给别人是密信,给俺都是口信”。
武昌城内,左梦庚独自一人坐在大堂上,眼神无光看着外间像是痴呆一般。
此时无人能理解他的无助感。
左梦庚并非左良玉唯一的儿子,他还有其他兄弟姐妹,但七年前许州兵变时,左良玉被贼军灭门,而左梦庚当时随军逃过一劫(不过灭门一说有待考证,据说还有姐姐逃出来,后来入青楼为名妓,就是那个左羡梅,而且后来左梦庚降清被封爵,第二代世袭的是他哥哥的孙子左元荫,足以证明当时没被杀光,至于有史料说左羡梅为报父仇才入青楼也有点扯淡,左良玉是病故她找谁报仇,而且左梦庚还有几十万大军用得着她?)
此时的左梦庚很年轻,像历史上一样在左良玉病死之后秘不发丧,当时原因是因为正率大军北上“清君侧”不能乱军心,而此时则是担心内乱!
左良玉麾下号称大军二十万,然则其嫡系兵马在早几年都打光了,如今派系复杂的很,这和他手下大将的各自出身有关系,有的是旧部有的是别处投靠的还有是贼军投降的,人多心杂小九九也多,也就是左良玉老练勉强能驾驭得了。
但他此时一死,以左梦庚的资历根本压不住,且此时正好赶上李自成归顺朝廷的节骨眼,若说那些将领没有心思怎么可能。
所以幕僚黄澍和许敬亭便建议先秘不发丧,布完局再说。
所谓布局就是先将那些那些心不稳的将领外调,将武昌和对岸汉阳的兵权牢牢握在手里头,可说其容易做起来难啊,因为左良玉手下大将太多了,马进忠,铁骑王王允成,徐勇,恵登相,张勇,卢光祖……等等,那些人哪一个是善茬,哪一个不是老油条,而且人心隔肚皮,你知道哪个人是真忠还假佞。
心好累,好无助啊,左梦庚感觉到无比的疲惫,短短不到一年时间发生了太多意料不到的事,原本踌躇满志拥兵自重的父亲,看着天下局势要密谋大举,眼瞅着就要抓到机会时,突然间就变天了,李自成东征失败了,鞑子入关被揍瘸了腿,最可怜的白旺都被灭了。
瞬间,眼瞅着的大好机会就没了。
机会没了就不敢真的扯旗造反,但他爹能屈能伸,向那太监低了头,从那天他们就搬出了楚王府,那是王府,即便被毁掉了也不是你一个总兵能有资格住的。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机会又来了。
李自成被朝廷擒了。
这是个大好时机,虽不是能扯旗造反的机会,确实个做大立功的机会,左良玉便欲趁机拿下荆州和襄阳。
裤子脱了,那边忽然说,逗你玩呢,老李头活蹦乱跳正在和朝廷谈和呢。
本就病入膏肓的左老头一口血就归西了。
留下这么大的家业和未完成的大计撒手走了,让毫无心理准备的左梦庚不知所措,不知该何去何从。
立刻造反?他爹都没那个胆子,他更不敢。
然后就这么老老实实的朝廷驱使又心有不甘,毕竟准备了两年了啊,而且朝廷也一定会算那两年不听话的旧账,到时候还不把他一顿削啊。
更担心的是,只怕还没等朝廷动手,手下那帮大将就自己分家了,若不分家势力大朝廷还不敢轻易动他,若分了家,朝廷的四十米大刀随时落下。
我该怎么办?
黄澍走进来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左梦庚忍不住长长叹口气走到一旁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天意弄人”。
左梦庚闻言侧头看了他一眼:“该何去何从”。
黄澍面无表情:“那要看你有没有胆子了”。
左梦庚苦笑:“李闯都降了,白旺都被灭了,鞑子都被打断了腿,吾便是空有胆子又有何用”。
“既知如此,那边夹着尾巴吧”黄澍轻叹气:“布局两年,到头来一切枉然”。
“只怕树欲静而风不止,吾便是将尾巴夹的再紧,朝廷便会放过么?”左梦庚一脸凄然,不信那太监会手软。
黄澍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两人相对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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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明录 第1898章 袁继咸登门
“你觉得李闯会真心归顺么?”左梦庚突然问道,黄澍眼睛眯了起来:“不知道,但他终究会留一条后路,荆襄……这真是块好地方啊”。
“劝你俩还是莫要动那心思”许敬亭走了进来:“那是李闯的后路,不是咱们的,即便他应了,到那时候你敢和他一起上船么?终究是他人作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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