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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明录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浪得虚名
朝阳门是方八的地盘,方八也是常宇最先打交道的地头蛇,当然也是十三太保之一。





扶明录 第2039章 推一把
一轮明月高挂,东便门城墙上常宇背着双手缓缓而行时而举头望明月,时而环顾城里城外万家灯火,不远处的城楼里手下人正在忙碌着布置桌椅酒菜。
没错,今晚他要在这宴客。
第一个先到的是兵部尚书史可法,其实他早早的吃过饭了,接到邀请急急赶来,却没想到这太监竟有如此怡情雅意在城头上吃酒赏月。
史可法当然不是来吃酒赏月的,他今日一早得知常宇回京了,便想着赶紧见个面,因为他有太多话要说,确切说是他有太多不满要责问常宇。
史可法是文官,也是少有不畏流言和常宇走得近的文官,他虽没有什么出众的军事才华,但为人靠谱对朝廷对皇帝忠诚无二,常宇也因次与他亲近,那段时间常宇在前方领兵作战他在后边负责后勤,两人相处甚好,史可法也是非常欣赏常宇的才能,虽然不敢苟同他的很多行事方式,但在朝堂一片声讨声中,他也敢于站出来说句公道话,是朝臣中少有旗帜鲜明为大太监扛旗的大臣。
只是近段时间常宇的所作所为让他觉得不可接受,太过狂恣无法,如此下去只恐走魏忠贤的老路。
可以说他是压着火来的。
番子将他引到距离城楼百步外的一处,常宇正看着内城万家灯火发呆,史可法轻步走近:“京城百姓安居乐业,厂督大人当居首功”。
常宇闻声回过神来,给史可法施礼,面带苦笑道:“老大人这话听着好似话中有话”。
“可这大明天下不止京城一隅,若想天下百姓安居乐业,不光要攘外安内还要朝堂清明,可要朝堂清明则朝堂不可为一言堂”史可法冷着脸说道,常宇嘿嘿笑了一声:“老大人这是问罪来了”。
史可法黑着脸不说话。
常宇叹口气,一脸诚恳道:“老大人与小子相识年余,便这般不信任?”史可法闻言色动,朝野皆道大太监权倾天下嚣张跋扈,但在他跟前永远的彬彬有礼,以小子自称如门生一般对自己万分敬重,他看不透眼前这个大太监的深浅,但可以肯定这个太监忠君忠国之心天地可鉴,只是行事乖张太过唐突。
“下官与厂督相识那天,便知汝忠君之心,奈何汝之行事……实在狂妄恣意,如此下去只恐……”史可法话没说完,便被常宇打断:“咱家行事不问前程,只求于心无愧,老大人,这年余来,咱家可曾有过祸国殃民之举,又或陷害忠良恶迹”。
史可法一时语塞,常宇又道:“朝臣弹劾咱家权倾朝野只手遮天,敢问老大人,咱家可曾插手过朝政,又或刻意打压过谁,无非军情上太过独断,为人处世考虑不周,但老大人身为兵部尚书会不知,军情稍纵即逝,战机延误不得,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的道理么,且咱家所为,可曾为朝廷为百姓造成损失?”
言外之意,我插手的不过在军事上,这是我擅长的领域,而且我之所以插手还不是因为你们无能!
半响,史可法长长叹口气:“三人成虎,人言可畏,你才华横溢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但做事还是要守规矩些,太过独断偏激,终归会害了自己”。
常宇澹澹一笑:“咱家都不惧生死,何畏人言”说着指向天空:“这月亮都有阴晴圆缺,何况人事,你越是想面面俱到事事周全,越是什么事都做不成”。
他这话实则是指出史可法的性格缺点,历史上的江北四镇总兵各种明争暗斗,史可法被卷在其中和稀泥,弄得精疲力尽心神憔悴,他想面面俱到却越和越烂,最终和成一滩烂泥,面对清军南下毫无抵挡之力,一触即溃。
“罢了,论口才,下官不及厂督大人万一,但愿厂督大人谨记自个那句无愧于心便好”说着拱手就要告辞,常宇挽留:“小子备了薄酒,老大人……”
“天寒不适”史可法婉拒,常宇赶忙道:“尚有公务……”
“那便明儿到衙门说吧,下官在此多有不便”或许是心里头那道坎还没过去,但又说不过常宇,史可法执意要走。常宇笑了笑不再强留,要送他下城,史可法推辞,恰这时李岩来了。
“尚书大人貌似不欢”李岩上城时正好遇到史可法下去,刚要打招呼,哪知史可法只是拱了拱手手便匆匆下城去了,李岩虽不知史可法和常宇聊了些什么,但看得出来聊的不怎么欢快。
常宇澹澹一笑,却没说话,沿着城墙缓缓走着李岩随其后漫步,月光之下城墙之上一览全城,万家灯火尽收眼底令人一阵恍忽。
“壮观吧”常宇深呼一口气道,李岩目光所及,周长五十里地的城墙上各处城楼,箭楼,敌台上的灯火闪动,这便是大明的第一城,天子城,果真壮观的很!
“壮哉!伟哉!”李岩附和着。
“可惜啊,这么壮观的城墙怎么就给拆了!”常宇低声呢喃,李岩听不甚清楚,也听不明白什么给拆了,却又听常宇在那独自叹息:“无知的时候疯狂的拆,爆发户有钱了又疯狂的建,老祖宗留下的宝贝不知道珍惜,却又用民脂民膏建了一座又一座新的,这不是蠢这是什么……”
额……李岩一头雾水,但也没开口询问,他知道眼前这大太监异于常人,时常词不达意,说的话不知所以然,只是默默听着。
常宇当然是感慨后世建国初,把这座人类文化瑰宝给拆掉是多么让人遗憾啊。
他时常感慨梁思成当年是多么有远见的人一根扁担两座城的方案多惊艳啊!更感慨他当年多么的绝望啊,他成功劝阻美军对奈良和京都的轰炸被日本人称为古都恩人,却说服不了自己人保住自己国家古都!
情绪来的快走的也快,一阵冷风吹过,常宇回过神来对李岩道:“这段日子李将军为咱家挡了不少口水,咱家在此谢过”李岩澹澹一笑:“不过区区些口水罢了,督公大人何足挂齿”。
李岩如今是八大柱国之一,武将之巅峰,论职论衔都远高常宇,甚至连年龄都长常宇近十岁,然则他在言行举止上始终对常宇保持礼数,不是拍这个大太监的马屁,而是一种敬意。
他本身就善谋之人,也只有在他这个层次才能更清楚常宇的厉害之处,倾其才华,重其品格,何况常宇是他的伯乐。
“口水无毒,要不了咱家性命,但是让人恶心”常宇深呼一口气:“史尚书说朝堂清明不能成为一言堂,可人人口若悬河,吐沫横飞,则臭气熏天”。
“口如悬河不可怕,可怕的是废话连篇”李岩苦笑摇头:“久闻朝堂水深又浊,这段时间总算见识了,可谓深不见底,臭不可闻!”
常宇哈哈大笑:“李将军总该知晓咱家为何从不入朝堂了吧,非祖规不可违,实则不想惹一身腥臭”。
李岩看着远处灯火叹口气:“然则总要有人入地狱”。
常宇扭头看向他,李岩也对望过来,眼神交汇瞬间常宇便明其意:“黄河之功,足以令李将军封爵了”。
李岩闻言躬身拱手:“多谢督公大人提携”。
常宇轻摇头:“非咱家提携,你是靠真本事积功而上,你这爵位真金白银足金足两,远非王体中之流能比!”
李岩眼中渐渐有了光,泪光。
一介书生,落草为寇,终位极人臣。
距离李岩封柱国已年余,这期间他跟着常宇南下平白旺,守黄河拒李自成,低调却战功累累,与李闯和谈之后朝廷论功行赏,论功以李岩为首,各部人马从上自下都有升迁赏赐,很多人都觉得李岩可以封爵了,只是时日他在朝堂上与朝臣互怼得罪不少人,引起很大争议,封爵之议被搁置终究是差了临门一脚。
这临门一脚对于别人来说或许是终身都跨不过去的一步,但对常宇的来说,只需背后轻轻一推,便可让他跨过去,所以常宇刚才那句话,实则就是告诉李岩这事成了。
做臣子的不分文武,谁不想封爵?
谁都想,李岩也想。
而常宇也想让他封爵,在军事上李岩是他的左膀右臂得力干将,在朝堂上则是一个政治靠山!
他现在需要一个在朝堂上的话事人,才不至于太被动,让人家吐口水都没机会还回去,久而久之人家会得寸进尺的!
总兵官,柱国大将军,封爵之后再加上各种杂七杂八的虚衔,足以让李岩在朝堂上跺跺脚震三分!




扶明录 第2040章 所忧之处
战场上常宇率部厮杀,虽千万人吾往也,勇勐无匹所向披靡。
可在朝堂上他则形单影只,别人吐他一脸口水的时候甚至没人帮自个擦一下,别提皇帝,皇帝脸上的吐沫星子比他还多,他不想做魏忠贤把持朝政,但也不想被人骑着头上拉屎,平常吐点口水倒也罢了,就怕出事的时,连个搭把手的都没有,全是捅刀子的。
我可以不害人,但不能不防人。
核武器可以不用,但不能没有。
可朝堂上能为他说句话辩个白的寥寥无几,只因他动了太多人的利益得罪了太多人,虽和几个国公侯伯有私交,但那些人最多能保证不跟风踩他,不可能为了他去得罪满堂朝臣。
内阁的几个大老虽觉得他有本事,与众不同,但鉴于他太监的身份始终保持敌对和顾忌的态度,何况常宇的行事风格又太出格惹的他们上火,所以他们最多不会在私人恩怨上打击报复,但在公务上还是针锋相对。
余下能在朝堂上真正为常宇说话的也就史可法和王家彦了,然史可法思想陈旧性格软弱口才也不佳,虽有心却时常力不足,王家彦吧又是首辅李邦华的门生,虽觉得常宇这个人不错,也知道他的京营总督是靠常宇推荐上来的心存感恩,但终究还是老师那边的意见比较重要,常宇这边最多简单帮个嘴以表心意适可而止。
所以常宇需要一个在朝堂上说话有分量,手里有权势,能说善辩能打能挨的人,而且还必须是自个的人,所以他一早就开始物色培养。
而这个人就是李岩!
要军功有军功,要权势有权势,要兵马有兵马,有勇有谋能言善辩,再以勋位加身……这样以来,吵你吵不过我,打你打不过我,吓也吓不住我!
完美!
两人漫步走了一圈,秋风起,城楼又有客人上来了,是周遇吉和唐通同至。
“数月不见,厂公风采依旧啊”两人向前拱手问安,周遇吉和唐通都有爵位在身,所以在称呼上与一般官员不同,可以叫厂公也可以叫常公公,一般官员除了内阁那几个大老外,没人敢直呼常公公的,只有藩王,勋贵或者重臣才行,余下都要恭敬的叫督公大人或者厂督大人,自称下官,当然了在外打仗时,周遇吉几人也会自称末将,但像现在这种场合一般自称随意。
“镇西伯乔迁大喜,咱家没亲往道贺还请伯爷见谅则个”常宇一脸歉意,周遇吉笑着摆摆手:“厂公公务繁忙,此等小事不足挂齿,太过客气便显得见外了”。
常宇笑了笑,便又问唐通:“平西伯的宅子也快落成了吧”。
唐通赶紧道:“快了,但或许李将军的柱国大将军府更快些吧”。
他们三人都是柱国大将军,只不过唐通和周遇吉有勋位在身,唐通这么说倒也不是揶揄李岩,以他三人关系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更不会在常宇跟弄这套,就是随口一说,实话实说而已。
李岩也点点头:“入冬前吧”。
常宇则歪头一笑:“李将军那军功牌坊的字刻好了没,没刻的话就再等等,省的回头改了麻烦,其实也不用改,再加建一座便是”。
这话听了周遇吉和唐通两人脸上一怔,不过随即就回过味来,连忙向李岩道喜。
李岩难掩喜色,不过还是很谦逊道:“八字尚少一撇呢,这事……”
话没说完被常宇打断:“这一撇说快也快”。
三人对望,笑了。
常宇今晚宴请四人,三武一文,只不过史可法牛脾气上来了,心气没消拂袖走了。至于为什么要在城头宴客,这又是有说道了,以周遇吉等人的身份和常宇这个大太监走的太监已引群臣诟病,若是行军打仗时倒也罢了,在京里头你们私下还苟在一起想干嘛!
所以不管在衙门里还是私宅里,都会被人编排,常宇嘴上说不惧人言,可事实上谁又不惧呢,即便他不惧也得为其他人考虑下感受啊。
既然如此,那我就堂堂正正的请客,还在城墙上,够敞亮吧。
这是一种态度,光明正大的问心无愧的态度,也是一种得瑟的态度。
城楼里,酒菜尚温,四人落座,简单客套之后便直奔主题,开始讨论当下局势。
而当下局势最变幻不定的非四川张献忠和关外宁远这两处。
常宇先把武昌那边出兵种种安排以及用意说了,三人早前窥破其心思八九,此番不过逐一验证罢了,问了一些细节之后皆认同此举,至少能拖住张献忠半年有余,为常宇下一步的那记重拳赢得准备时间。
“只要左良玉那些旧部不出乱子,四川这盘棋不会出意外”唐通挑眉说道,常宇嗯了一声:“咱家略施小计令他们互相提防,又有靖南伯坐镇,理应不会出乱子,却难保万一,那边依然有骚乱之患”。
李岩喵了常宇一眼:“督公之忧实则李闯?”
“李闯如今有何可忧?”周遇吉一脸不屑道:“荆襄有武昌兵马在侧,黄河有高杰,李过在京为质,他还能翻出什么水花来”。
李岩轻笑:“镇西伯莫小觑了那李闯,此人枭雄之才,能屈能伸,当年十八骑都能搅动天下风云,何况如今,如今看似困兽,实则蓄精养锐,陕甘荆襄皆在其手,兵马数十万,可东进,亦可西退,他可为之事多了去咯”。
周遇吉闻言蹙眉,细想之下微微点头:“倒是我大言不惭了”随即疑惑道:“难不成李闯还贼心不死”。
“无论他是否贼心不死,但咱们不可不防”李岩说着看向常宇:“督公所见呢?”
常宇笑了笑:“防人之心不可无,何况朝廷马上就有大动作,不排除这厮起心思,只是咱家已尽所能,李将军可有良策可保万无一失?”
李岩从怀里取出一封密信递给常宇:“不知此人可否?”
常宇接过看了,然后微微一笑还给李岩:“这种事李将军比咱家更擅长,这个咱们回头再议”。
李岩笑而不语,周遇吉和唐通知是涉及机密,大太监不给看,咱也别问。
“厂公说朝廷马上就要大动作,是说打锦州么”唐通突然问道。
常宇笑了笑:“打不打的?”
唐通蹙眉不语。
“镇西伯觉得打不打的?”常宇又看向周遇吉问道。
周遇吉叹口气:“转眼入冬冰天雪地封山封路,实不是开战良机”随即又苦笑道:“再说了打不打实在不是吾等能左右的了”常宇哦了一声,看向李岩:“这么快就朝议了?”
李岩微微苦笑,今儿早朝便为此争论不休。




扶明录 第2041章 文好战,武畏战
所谓朝议就是大臣提出某件事先由内阁商议再奏请皇帝,然后在早朝的时候拿出来公开讨论,反之亦然,皇帝有啥想法或难断之事也会先和内阁聊过,然后在拿出来给群臣讨论。朝议又分廷议和集议,廷议就是在朝堂上和百官商讨,集议则是小范围,比如只和九卿大臣,或者内阁大臣。
而廷议最终的拍板权,多在皇帝,但在明朝内阁限制皇权,十之七八在内阁,除非皇帝独断专行,我就要这样,我非这样,阁臣拗不过会松口,但回头皇帝就会被群臣特别是那帮御史骂个狗血喷头。
朝议出兵锦州之事,在常宇意料之中又有些意料之外,昨日他入宫面圣,提出几个建议比如修建各处驿站等,崇祯帝当时就表示需要廷议,但常宇没想到他把出兵锦州的事情也拿出来廷议了,而且即便廷议也应该过完节后在讨论,没想到这般心急。
随即常宇便猜测应该是崇祯帝和内阁聊了要打锦州的事,被这帮家伙戳到廷议上了,想必也是想试探一下群臣的口风。
其实每日朝议的事常宇想知道都会知道,只是他今儿起的晚然后就出城和坤兴公主遛弯去了,直到天黑才回来还没来及听番子汇报呢。
朝议的结果呢?
“群情激昂”周遇吉嘴角勾起冷哼一声,李岩和唐通也是苦笑摇头。
简单四个字描述了文臣的态度,即,他们对于收复锦州都保持极大热忱,恨不得立刻就开战收复失地,除了收复故土这种情怀外,他们也是对祖大寿看不下去了,占坑不拉屎,天天要粮要银子就是不干活!所以朝廷这边刚放出点风声,他们便激动起来了,可再观李岩三人的神态,明显不支持开打。
这应了那句话,文官好战,武将畏战!
没错,古往今来最好斗的最鹰派的几乎都是文官,老话说的好文官一动嘴,武官跑断腿,打仗么反正不用自己亲自上阵,打赢了咱有功,打输了武将的顶雷。
而武将畏战,是因为他们亲临战场亲眼目睹过战场的血腥和残酷,一场大大仗下来死了多少人,残了多少人,多少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一将功成万骨枯的背后都是血淋淋人间地狱,然则军令如天,武将畏战却不能不战,这是职责所在。
所以文官好战而不会战,武将畏战却不能不战!
李岩等人倒也不是畏战,而是觉得此时开战时机不好。
不过从三人神态常宇也猜出崇祯帝并未将全盘计划拿出来朝议,只是放出点风声试探一下一下,让群臣误会要直接开战收复锦州,而常宇实际上的计划则是袭扰,用意是帮拖住多尔衮的注意力,从而掩护田见秀入朝鲜。
于是常宇便将自己的全盘计划说了,李岩三人这才恍然大悟,神色也变得轻松起来,就说嘛,以常宇的谋略怎么会选择入冬这个时机开战,明显弊大于利,原来只是袭扰之计。
当然此番袭扰也并非完全是为了掩护田见秀,实则也是一箭多凋,也能看看祖大寿这一年来养精蓄锐把本事恢复到了几成,同时也能摸摸锦州那边的深浅,为将来大战做准备。
“这个冬天,锦州城别想安生了”唐通嘿嘿笑着:“那儿是祖大寿的风水宝地,他视若性命啊,若非克制,早就发兵打了,如今得令,那便如出了笼子的勐虎,定让锦州城里的鞑子日夜难安了”。
“难得呀”周遇吉叹口气:“祖大寿也是火爆性子,以他脾气再加上朝廷上下不时有人鼓动怂恿他出兵,而且听说鞑子那边也不停的出兵挑衅但其竟忍住了,而且还忍了大半年!”
“小不忍则乱大谋”李岩澹澹一笑:“祖将军不是有勇无谋之辈,更何况他刚回来还需卧薪尝胆,最重要的是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说着有意无意看了常宇一眼。
周遇吉和唐通微微点头,祖大寿之所以能回来,全靠常宇,而且换他回来的代价也非常大,他自己也心知常宇将其换回来官复原职顶着多大压力,以这么大的代价和压力换他回来不是让他为所欲为,更不是无所作为的。
所以他知道该怎么做,也懂得了克制。
“这个冬天不安生的地方决然不仅仅是锦州一城”常宇微微一叹,李岩点头:“朝鲜那边也难安生”。
“李闯那边也不会安生”周遇吉嘿了一声,唐通亦道:“还有献贼那边”。
常宇看了他们三人一眼:“诸位难道不觉得这个冬天京城也不会安生么?”
三人一怔,满头雾水,京城?
常宇微微一叹:“短短一年何以养民,吾等任重道远呀!”李岩眉头一挑貌似懂了:“督公可是说今年依然要闹饥荒?”周遇吉和唐通闻言也皱起了眉头。
去年的大饥荒饿死冻死了多少人啊,实在惨不忍睹,若非常宇早有部署早作准备从各地连买带借加募捐粮食,后果不堪,整个京畿地区十室九空饿殍遍野也不夸张。
这一年来用尽了储备粮食,大面积播种土豆红薯这种生长速度快,产量大的救济粮作物,同时又免赋税,使得京畿百姓终于能喘口气,能有口饭吃了不至于全家饿死。
然而他还是太乐观了,战乱兵祸和干旱虫灾造成的饥荒灾,没个三五年根本恢复不过来,这一路入京途中见闻便让他有了警觉,今早和坤兴公主出城时便见城中多了些流乞,晚间独自走街串巷时,见闻更多,询问之后得知,如今秋收差不多过了,庄家种下了地属于农闲时光,周边百姓便开始全家出动进京乞讨了……
其实这种现象在后世七八九十年代相当普遍。
这才刚中秋而已,竟有那么多流民入城,待天在冷些的时候,秋收完全过后……那岂不是又满城花子帮了。
”只是多了些流民乞讨罢了,谈不上生乱吧”唐通挑眉:“京城每年都会聚集很多流民,去年因战乱最为甚,但也没出什么大乱”。
常宇轻笑微叹:“人多必生乱,能要到吃喝的倒还好,若要不到吃喝的不乱才怪,人饿着肚子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且最怕幕后被有心人利用,咱们一直在算计别人,保不齐别人也在算计咱们,不得不防啊”。
三人点头称是,未雨绸缪防患未然一向是常宇的风格。
“事关京城安危,确实要提防”周遇吉说着看了一眼:“今儿该把王家彦也叫来,他这京营总督责任重大啊”。
常宇嘿嘿一笑:“咱家今儿请客又不是喝酒赏月,有些事他不便知晓,这事回头咱家再同他议”。
确实常宇今儿宴客不是来风花雪月的,而是商议军情大事,每一件都可以左右当今天下局势,而他需要将自己的这些计划给这几个心腹爱将全盘托出,听取他们的意见和建议,然后制定一套详细的方案以及作战计划,以方便之后相互之间的各种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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