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系暖婚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顾南西
时瑾抬眸看她,一双眼睛猩红。
她沉了声,有些微颤:“你怎么了”
时瑾如梦惊醒,突然松了手,眸色缓缓清明,继而惊慌、失措,手上还沾着血,他低头,把手收到了背后。
“笙笙。”
战战兢兢的一声,如鲠在喉一样,他喊得小心翼翼,目光偶尔垂着,偶尔抬起,看她,又不敢看她。
像个做错了事的孩童。
姜九笙从未见过这样的时瑾,分明很陌生,神秘莫测又捉摸不定,可不知为什么,她诡异得觉得熟悉,像儿时一场似曾相识的梦境,只身站在幽静的深巷里,不停不停地走着,阴森又僻静,偏偏不害怕,沿途风景那么熟悉,寻寻觅觅却怎么都找不到尽头,也走不出来。
时瑾就像这样一场梦。
她问他,出奇的平静:“你是不是一路跟着我去了颁奖晚会”
被打的面目全非的男人躺在地上,时时发出呻吟的声音,时瑾的嗓音越发几不可闻:“是。”
“车牌号是我生日的那辆车,是你的”没有咄咄逼人,她神色如初,只是眸色微凉。
没有立刻回答,时瑾迟疑了很久才点头,不像往日那样温和优雅,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狼狈,解释时语速很快:“我不放心你,怕有私生饭会伤害你。”
姜九笙脱口而出:“你也是私生饭。”
说完,她就知道,她说错话了,并无他意,一时嘴快,也不知被什么乱了心绪,想解释却无言以对,
时瑾也沉默,灼灼目光看着她,一点一点黯然下去。
“我——”
电话铃声突然响了,断了姜九笙将到嘴边的话,她默了一下,捡起地上的手机,来电铃声不厌其烦地一直响,急促又焦灼似的。
姜九笙接通了电话,听了一会儿,答道:“是我。”
时瑾听不见电话那头是男是女,又说了什么,只是她神色微变,说了声:“麻烦了。”
她挂断了电话,抬头看时瑾,像欲言又止,可沉默了许久,终归什么话都没说,转头就走。
时瑾喊住她:“笙笙。”
姜九笙回头。
目光像蒙了尘的黑色曜石,暗淡而昏沉,时瑾说:“我跟他不一
046:爱并且深爱她(一更)
晚上十点,御景银湾外的主干道以南两千米的红绿灯口发生了一起车祸,交警暂封了车道,这会儿正堵得水泄不通。
救护车停靠在路边,莫冰躺在担架上,松了一口气:“我快被你吓死了。”
姜九笙把这句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了她。
见到人了,莫冰一颗心才算安定,问姜九笙:“是私生饭”
“嗯。”
“没伤到你吧”
姜九笙摇头。
莫冰细细打量了一番,姜九笙除了手背上缠了块手帕之外,完好无损,她见识过姜九笙的身手,便理所当然地问了句:“对方受伤了”
“嗯。”
果然,散打不是白练的。
莫冰正欲再了解详情,姜九笙岔开了话题:“你怎么样了”
“没事。”基本急救都做了,莫冰摸了摸脑袋被磕破的地方,“我只是让交警大哥确认一下你的安全,他怎么把你叫来了”
“他说你脑震荡了。”
姜九笙看了看莫冰的脸色,确实不太好,身上的皮外伤倒没什么,只是她唇色白得吓人,也动不了,医护人员正在给她做基本急救。
戴氧气罩前,莫冰催促道:“你先上来,要让记者拍到了,又该乱写了。”
姜九笙便上了救护车,不大一会儿,小乔也上来了,哭丧着小脸,眼睛红通通的。
“对不起笙姐,都是我技术不好。”
她低着头,很自责。变道时,撞了护栏,不算太重,莫冰磕了脑门,她手臂撞了一下,轻微擦伤。
姜九笙没有说什么,送她们两个去了医院。
检查后,莫冰确实有很轻微的脑震荡,医生建议留院观察,小乔只是皮外伤,包扎之后,跟交警去了警局做笔录。
兴许是科室的护士认出了姜九笙,特别开了vip病房。 一流小站首发
“你先回去吧,林安之马上就到。”姜九笙到底是艺人,即便是三更半夜莫冰也怕有狗仔来蹲她。
姜九笙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句。
从刚才起,她就一直魂不守舍的,莫冰倒是很少见她这么思绪万千过:“怎么了心神不宁的。”
姜九笙摇头,没有多说,拿了口罩和帽子:“我先回去,有事打我电话。”
“路上小心点。”
莫冰有点好奇,不知道是哪路妖精,竟勾得她家艺人这样神魂颠倒。
姜九笙在住院部的楼下遇见了徐青舶,大概是刚出手术室,他还穿着无菌的手术衣,一眼就认出了戴着口罩的姜九笙。
“姜小姐。”
姜九笙抬头,喊了声:“徐医生。”
徐青舶似笑非笑,打趣似的:“又受伤了”
她摇头,没有过多的解释。
“来找时瑾”徐青舶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他不在医院,这个点,应该在飞机上了。”
“他是晚上的飞机”
果然,时瑾给他家这位报备过了,徐青舶大方地知无不言:“嗯,研讨会在明早,时瑾跟医院的同事一起,今晚十点半的飞机。”末了,还补上一句,“哦,没有女同事。”
姜九笙垂眸,若有所思。
手机振动,徐青舶瞥了姜九笙一眼,这才按了接听,开口便调侃:“哟,难得啊,给我打电话。”
电话那边说完,徐青舶脸色便变了。
“你说你在哪”他很不可思议的口吻,“警局”
通话的人话不多,言简意赅的几句,徐青久也没有多问,听完说了句:“我半个小时后到。”
然后,电话挂断,徐青久看向姜九笙:“抱歉姜小姐,我要先失陪一下了。”
姜九笙颔首,先行离开。
“姜小姐。”
徐青舶突然叫住她。
她回头。
“你来医院之前见过时瑾吗”
姜九笙回:“嗯,见过。”
徐青舶笑了一声,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什么”
“没什么。”徐青舶玩笑似的,“就是觉得时瑾真是个脑残粉。”
她不置可否。
徐青舶摆摆手,转身走了,脚步匆匆,有点急切。
姜九笙离开不到十分钟,林安之就赶到了医院,他是跌跌撞撞进的病房,整个人失
047:时瑾进局子了(二更)
姜九笙回了公寓,先前值班的两个保安都不在,换了人巡夜,七栋一楼大厅明显被处理过,恢复了用电。她没有见到时瑾,便用备用的钥匙开了他公寓的门,冷冷清清,毫无声息。
兴许,他在飞机上。
“汪。”
博美从阳台探出一个脑袋来,又叫唤了两句,嚎得特别凶。
姜九笙开了灯。
博美看清了人,立马从窝里爬出来,欢欢喜喜地跑向姜九笙。
她蹲下。
它扑到她身上去,抬起两只前蹄搭在她膝盖上,一边拱一边撒娇:“汪”
姜九笙好笑,这狗狗倒通人性,她没来过几次,却这么会认人。起身,去给它倒了一点狗粮。
姜博美很兴奋,吃得特别欢,狗尾巴甩上天,吃两口,朝姜九笙傻乐两秒。
她揉揉它的脑袋。
“博美。”
“汪。”
姜九笙问它:“你爸爸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汪。”
自言自语似的,她轻叹着:“我好像怎么都看不透。”
姜博美抖毛,一个劲儿地抖毛,然后扯开嗓门。
“嗷呜——嗷呜——”
如果博美学会了人话,它一定要坚定又坚强地告诉它妈妈:我的爸爸,是世界上最可吓狗的爸爸,吓得它几次都差点没了狗命,还好,是它足够坚强与勇敢才能一路挺过来。
警局。
这个点,照理说警局除了值班人员应该没其他人了,可就是这个点,一股风把局长都给吹来了。
杨局长快五十了,啤酒肚很大,保养得还算不错,笑起来脸上有两条褶子,从审讯室拿了份文件,然后亲自去了接待室,收了收肚子,恭谦了几分。
“徐公子,还要麻烦你在这签个字。”
这徐公子,自然便是徐青舶,从他从医之后,倒是许久没有听人这么称呼了。
签了字,徐青舶往椅背上一趟,拖了拖语调:“杨局长。”
杨局长头皮发麻,赶紧陪笑:“徐公子请讲。”
“家父那里,还希望杨局长帮忙瞒着点。”徐青舶笑得像个浪荡公子爷,“要是让家里老头子知道了,指不定又是一顿训。”
杨局长也是个人精,这种事哪里没见识过,高官权贵们的面子自然不能拂,连忙点头应下了:“徐公子放心,这点小事自然不会惊动徐部的。”
徐家那几位,各个都是日理万机的。
“那就谢过杨局长了。”
“徐公子客气了。”
徐青舶见到时瑾的时候,他端端正正地坐在审讯室里,双手交叠放着,面前放了一杯水,他处之泰然。
这姿态,当来警局喝茶吗
已经快十二点了,连续做了八个小时的手术,三更半夜都没消停,徐青舶有小脾气了。
他问时瑾:“怎么不给秦家打电话”
时瑾神色淡淡:“报你的名字会更省事。”
这倒是,中南秦家就是再家大业大,在江北,也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
“人已经送去医院了,伤得不轻,律师会出面调解,你准备好足够的赔偿金应该就没什么问题,直接走私了的流程就行。”徐青舶坐到时瑾旁边的位子,继续说,“你公寓那两个保安收了钱,知道怎么做,监控也确认过了,没问题。”
时瑾说:“谢谢。”
这就没了
徐青舶抬手,搁在审讯桌上,敲了敲:“我看过警方的笔录了,里面有医院出的报告,”他看向时瑾,对方侧着脸,眼神都没给,徐青舶有点恼了,“姜九笙走后,你到底下了多重的手”
头骨破裂,还断了一根肋骨,全身都是伤,虽然不致命,可光看照片他这个医生都觉得瘆人。
时瑾并不回答。
徐青舶坐直身体,没了半点玩味,他正色,很严肃的语气:“如果不是姜九笙走之前叫了保安过去,你是不是要活活打死他”
时瑾摇头。
“那你还往死里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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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8:守了她一夜(一更)
“好。”时瑾拿出手机,当场清算,转账。
“……”
徐青舶目瞪口呆。
十秒钟后,短信来了,徐青舶数了一下零,诚恳地对时瑾说:“以后有事叫我,随传随到。”
时瑾点头,出了警局。
徐青舶走在后面,边走边想,不想当霸道总裁的富二代不是一个好医生,果然,时医生豪啊。
已经过了十二点了,警局里值班的警员困顿得不行,一直打瞌睡。
“你好。”
值班警员擦了擦眼睛,看了一眼:“有什么事”
是个小姑娘,交通事故来做笔录的,等了有半个小时了。
小姑娘问:“刚才出去的那位是我认识的人,我能不能问一下,他,”她小心斟酌,怯怯的样子,“他犯了什么事儿”
值班警员打量着小姑娘:“你问这个做什么”
小姑娘有点害羞,不好意思地说:“我的一个朋友很喜欢他,我怕他是坏人会害了我朋友。”
刚才那两位,连杨局长都惊动了,肯定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这么一想,值班警员警惕了:“别人的,你还是别过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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